作者:神圣泰拉也是泰拉
这是四神最不愿看到的局面,所以祂们会比尼欧斯更积极的阻止科尔基斯诞生灵能者。
这就跟正史中被腐化的死亡守卫一样,慈父虽然把死亡守卫都变成了腐烂的脏脏包,但他们的基因种子却纯净的不可思议,甚至还有专门的无菌手术室用来培养新兵。
纯净的基因种子是为了培养更多腐烂的脏脏包,而看上去很正常的科尔基斯也是为了孕育更大的阴谋。
假如有一天,在科尔基斯这片被圣约信仰统治了数千年的土地上,突然出现这样一位存在——
他紫罗兰色的眼眸流转着星辰般的神性光晕,仿佛能洞穿凡俗与神圣的界限。
当圣约战士的子弹撕裂空气呼啸而来时,他只是轻轻抬起修长的手指,子弹便陷入无形的琥珀,在淡蓝色的灵能涟漪中震颤嗡鸣。
他还宽恕了对他开枪的战士,他的仁慈与传说中的四位先知一般无二。
那在这些拥有虔诚却无害的信仰的圣约信徒眼中,他们会把他当成什么呢?
“神迹!先知!”
“异端!叛徒!”
圣约的战士分化了,埃斯柏娅颤抖地单膝跪地,一半的战士跟着她下跪。但另一半战士的眼中燃烧着狂热的怒火,他们大喊着异端朝洛迦开枪。
“砰!”
枪口喷出火焰,发出爆裂的脆响,子弹在空中疾射,却在洛迦面前骤然停滞,凝固在淡蓝色的灵能涟漪中。
圣约战士们惊愕地瞪大双眼,看着自己射出的子弹在灵能涟漪中调转方向。金属弹头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叫,精准地沿着原轨迹返回。
圣约战士的头颅如同熟透的果实般接连炸开,他们身躯如割倒的麦秆般接连倒下。
埃斯柏娅颤抖的更厉害了,从单膝跪地变成了五体投地。
“大能啊,宽恕我!”
她跪伏在灼热的沙地上,声音颤抖地挤出这句祷告。
如果洛迦刚才没有宣传‘无神论’,而是向众人宣告他是神的使者,沃普相信圣约的战士会全部跪下。
但如果洛迦真这么干,也就辜负了沃普的教导。
死去的战士因他的异端言行而执迷不悟,下跪的战士则是陷入了自我怀疑的漩涡。
他们坚信洛迦是第五位先知,可先知为什么要否认诸神呢?
一定是因为他们的信仰不够虔诚,这一切都是对他们的考验!
洛迦的目光落在下跪的女指挥官身上,他预料到了这一切。
科尔基斯人跪的太久了,他们已经忘了该怎么站起来。
他会教会他们正确的认识世界,虽然这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但他不会用欺骗的方式愚弄他们。
洛迦:“站起来。”
埃斯柏娅缓缓直起身躯,但她那身华丽的外骨骼装甲也无法阻止她身躯的颤抖。
“神啊,我们有罪。”
她低着头,不敢直面圣者的容颜。
“我不是神。”
洛迦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你们也不应信神。信仰是禁锢凡人的枷锁,我来此,是要让你们从枷锁中解放,而非为你们套上新的枷锁!”
艾瑞巴斯站在甲板上,他轻声说:“一位神,用神迹告诫人们不要信神,老师,你不觉得这很讽刺吗?”
沃普扭头看着艾瑞巴斯,又看了看下面的洛迦,他确信他在洛迦身上看到了尼欧斯的影子。
现在不只是长相,他们连行为都如出一辙。
沃普叹气:“很悲哀吧,人类的处境比这更悲哀,洛迦已经做得很好了。”
帝国推行帝国真理的手段很粗糙,基本是一股脑的推翻当地的宗教庙宇,然后强迫你接受帝国真理。
这会留下数不清的隐患,庙宇被推倒了,可混沌的信徒并没有死绝,他们只是隐藏的更深了。
而帝皇本人时常展现的神迹也进一步助长了信仰的歪风邪气,哪怕没有怀言者,帝国国教的诞生也不稀奇。
可不这么干也不行,帝国最缺的是时间。
大远征只持续了两百年,因为帝国只有两百年,两百年后不管有没有原体大拜寿都会有席卷银河的亚空间风暴。
这就像人类文明的发展面临的永恒悖论,稳定,效率与精细构成了一个无法同时达成的不可能三角。
追求稳定和效率就要牺牲精细,所以帝皇放弃对原体进行精校,接受了他们在成长过程中可能出现的偏差。
追求精细和稳定就要牺牲效率,这会导致大远征进程严重滞后,给混沌四神更多可乘之机。
既要效率又要精细就很难稳定,同时对内和对外双线作战会让人类帝国这个系统变得脆弱不堪。
效率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牺牲的,所以帝皇在稳定和精细之间选择了牺牲精细,这是三者中最无害的。
反正只要帝皇还在,那些因为处理不够精细而被忽略的威胁对帝国就只是芥藓之疾。
等大远征结束,人类帝国统一银河,帝皇就可以抽出时间清理这些顽疾,所以四神才必须把帝皇禁锢在马桶上。
洛迦爬上楼梯回到了甲板,在下面的时候他就听到了艾瑞巴斯在背后偷偷说他坏话,但沃普的维护让他很开心,所以他决定暂时不找艾瑞巴斯的麻烦。
“用枪逼着他们站起来和用枪逼着他们下跪有什么区别?”
洛迦问艾瑞巴斯。
艾瑞巴斯摇头:“没有区别,都是被强迫的。”
“不,他们站起来了,这就是区别。”
洛迦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却带着更强的穿透力,“他们首先得站起来,我才能让他们明白人为什么要站着,而不是让他们跪着听我说他们应该站起来!”
艾瑞巴斯听着他掷地有声的发言微微愣神。
洛迦已经找到了他的路,因为他是原体,帝皇在创造他们的时候就已经给他们打好了底子,他们生而知之,只需稍加引导就能让他们走上正途。
艾瑞巴斯依然迷茫,他失去了信仰,他也相信沃普,可他还没想好自己该走哪条路。
洛迦扭头对阿克希达下令说:“阿克希嗰达,重启引擎,跟在车队后面,他们会带我们去特兰提斯。”
“是,吾主。”
阿克希达低头掩饰热切的眼神,其中包含着信仰的狂热之火,但又不全是。
陆行舟的蒸汽引擎发出巨大的轰鸣,圣约的千足爬行者变成了陆行舟的护卫,驶向特兰提斯的城墙。
爬行者打出旗语,战士爬出炮台,朝着哨塔上的守卫高喊:“打开城门!”
尽管守卫们对陆行舟的到来和刚刚在沙地中传来的短促枪声感到奇怪,但他们还是执行了命令。
因为埃斯柏娅是司械执事,这座城市里的所有守卫都归她指挥。
没什么好担心的,司械执事大人总不能背叛圣约了吧?
特兰提斯的堡垒由红石和黑金建造,即使是最大口径的炮弹也很难炸开城门。如果没有埃斯柏娅的倒戈,洛迦也只能学他那位徒手扒电梯的兄弟徒手爬上城墙,杀掉所有守卫后再从里面打开城门。
他不喜欢这样,这太粗鲁了。
他那位兄弟一点也不为沃普着想,他们扒电梯爬城墙都没关系,但不能让沃普跟着他们一起受苦。
不像他,他只会心疼沃普。
“埃斯柏娅!”
怒气冲冲的牧师在护卫的护送下来到门口,冲着下车的女指挥官发火,“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科尔法伦已被圣约驱逐!我等乃是圣约之仆,我等所在之地便是圣地,你怎能让伪信者亵渎圣地!”
这位牧师还不知道科尔法伦已经退版本了,连骨灰都被扬了,他是根据这艘陆行舟来判断它的主人。
在圣约,大主教的地位至高无上,位居其下的就是牧师与执事。
牧师传播教义,执事掌握武力。
牧师的地位要高于执事,所以他才敢怒气冲冲的质问埃斯柏娅。
“你这卑贱……”
埃斯柏娅摘下头盔,牧师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牧师惊愕的发现埃斯柏娅白瓷般的脸颊因愤怒泛起不自然的红晕,精心修剪的眉毛拧成锐利的弧度。
更令他心惊的是,那双总是低垂示弱的眼睛此刻正直视着他,琥珀色的瞳孔深处跳动着永不熄灭的怒火。
“你被指控有异端罪,侮辱先知之罪,罪无可赦!”
她的战士们举起武器,指着牧师和护卫,而她举起手枪,直指牧师。
“我会净化你的躯体,而诸神会裁决你的灵魂。”
不给牧师争辩的机会,女指挥官和她的战士一同开枪,枪声劈啪作响,子弹穿透了牧师华贵的长祂,在背后炸开数十个碗口大小的血洞。
他护卫们毫无防备,还没来得及拔出武器就被密集的火力网撕成碎片。
鲜血在沙地上洇开狰狞的图案,很快又被高温蒸腾成暗红的血痂。
埃斯柏娅踩着牧师的尸体,冲他的脑袋补了一枪,啐了一口。
“就是因为有你这种人,先知才不肯承认我们的信仰!”
洛迦跳下平台,他看着英姿飒爽的女指挥官沉默了。
“吾神。”
埃斯柏娅的声音轻若蚊呐,如同一只受到惊吓忐忑不安的小兽,“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埃斯柏娅小心翼翼的询问让洛迦更加沉默了,因为他回忆起自己和沃普初次见面时的场景,他那时的心情和现在的埃斯柏娅一般无二。
“我不是神。”
洛迦重申。
“是,吾神……吾主。”
埃斯柏娅在他充满威慑的眼神中改口。
洛迦对她的表现无可奈何,可他又不能杀了她,只能用命令冲淡她的狂热。
“召集所有信众和奴隶,收集这座城里里所有的圣约经文,我要对他们宣讲。”
“吾主。”
埃斯柏娅忧心忡忡地说,“那些奴隶没有资格聆听您的圣言,他们会玷污您的圣洁!”
洛迦的目光如利剑般刺穿女指挥官的心,让她兴奋的发颤。
“埃斯柏娅,我不想再从你口中听到这种话。我相信人人生而平等,只是职责不同。圣约将我们分成三六九等,牧师,信众,奴隶,这只是他们为了维持统治而编织的谎言!”
“是,吾主。”
埃斯柏娅低头,她信仰的是诸神,侍奉的也是诸神,而非圣约。
先知之所以否认他们的信仰,肯定是因为圣约背叛了初心,他们不配受到诸神的眷顾!
幸好她迷途知返,她仍有被诸神注视的机会!
“吾主,您可以用广播对他们宣讲。”
埃斯柏娅说。
洛迦摇头:“找一块空地,我要让他们亲眼看到我。”
埃斯柏娅不敢忤逆洛迦,特兰提斯的所有奴隶和信众听从广播的命令下在城市中央的空地上聚集。
在人群的前方,战士们正小心翼翼的的将经文堆成一座座小山。
陆行舟就停在这里,洛迦站在甲板上俯瞰众生。
他扭头去看沃普,沃普站在阴影与光明的交界处,脸上带着一抹鼓励的微笑。
洛迦心满意足的回头去看众生,众生也在看他。
即使千米之外的人连洛迦的身影都看的模糊不清,但他们依然能清晰地看到他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中蕴含的神性!
“先知!”
埃斯柏娅和其他信众一同跪伏,额头紧贴滚烫的沙地,她娇嫩的肌肤被烫的发红,但她的眼中只有狂热的信仰。
人群如麦浪般接连跪倒,奴隶们的金属镣铐碰撞的脆响连成一片。他们褐色的脊背在烈日下起伏,如同沙漠中被风拂过的沙丘。
洛迦能看清他们的狂热,他的眼神因此充满哀伤,这就是为什么他要解放他们。
“特兰提斯的奴隶们,听我话语。”
“我是洛迦,我非先知,亦非信使,更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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