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圣泰拉也是泰拉
菲莉没再坚持，她戴好呼吸面罩，穿上家里的所有衣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才出门。
她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房子，义无反顾的走进黑暗中。
塔尖的奢靡日新月异，底巢的苦难千篇一律。
他们一路上看到的景象都没有什么变化，肮脏的街道，破败的棚屋，忙碌的拾荒者，还有犯罪。
男人把女人拖进巷子里，在一阵低喘和**后掐死了女人。
他太饿了，他需要发泄，但更需要食物。
女人从背后用刀刺进男人的后背，可她偏了一寸，没能刺中男人的心脏。
男人反应过来，他们扭打在一块，两个人一块倒在污臭的水坑里。
拾荒者一拥而上，贪婪的拔掉他们的衣服，用小刀分肉。
菲莉裹紧衣服，她只想尽快离开，远离这块是否之地。
但沃普停下了脚步，科兹也是。
沃普:“有什么感想？”
科兹说:“他们在犯罪，我不喜欢。”
“你可以制止他们，你有这个能力。”
“可是你告诉我，人要先生存下来才能谈道德。”
“我是这么说过，但你可以不听。”
“我觉得你说得对，所以我选择听你的。”
“那你打算一直这么看着？”
科兹点头，又摇头。
“我不喜欢犯罪，我想改变这一切，我该怎么做？”
他向沃普求助，但沃普没有给他答案。
“你是怎么想的？”
“我要让他们吃饱饭，这样他们就不用犯罪，不用吃人了。”
“这很好，你打算怎么做？”
“获得更多的食物。”
“那谁有食物？”
“黑帮。”
科兹思索，“还有上层人。”
“他们会把食物给你吗？”
“不会。”
“那你怎么获得他们的食物？”
“抢。”
“那这不一样是犯罪吗？”
科兹愣住，他看了看正在蜂拥而上从尸体上抢夺肉块的人群，他们不就是在抢吗？
沃普问:“他们在杀人，你昨天也杀了人，二者有什么区别？”
科兹仰起小脸，认真地说:“他们在犯罪，我在制止犯罪。他们抢是为了生存，我抢是为了更多人的生存，这不是犯罪，这叫革命。”
“对，也不对。”
沃普指了指头顶的黑暗，“你应该知道阶级是什么，那你就应该知道什么叫阶级压迫。就和这座巢都的结构一样，上层人天生拥有压迫下层人的权力，你所看到的人间惨剧，大部分都是阶级压迫的直接或间接的产物。”
科兹问:“那我应该消灭阶级？”
“只要人与人之间还存在差异，阶级就不可能被消灭，阶级压迫就会一直存在，犯罪也不会真正消失，这是人性使然。”
沃普说，“关键取决于谁掌握权力，他们掌握权力，世界就一直是这样。可如果掌握权力的人是你呢？”
“如果我掌握权力。”
科兹渐渐有了清晰的认知，“我会改变这一切，阶级无法消灭，但阶级差异可以被拉平。阶级压迫会一直存在，但压迫可以减少。犯罪不会消失，但犯罪率可以降低。”
“你真是怎么想的？”
科兹点头。
沃普:“那就按照你想的去做吧，践行你的正义。”
原体生而知之，他们什么道理都懂。
可这世界上的道理太多太杂，有人说兔子不吃窝边草，还有人说近水楼台先得月。有人说大丈夫能屈能伸，还有人说大丈夫宁死不屈。这些道理都对，又都很片面。
没有人会喜欢被人长篇大论的说教，尤其是那些懂得很多的人。
原体也一样，他们不需要说教，他们需要的是引导，是言传身教。
科兹之所以会变成黑暗蝙蝠侠，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诺斯拉莫斯这个腐朽的世界没有能引导他正确认识世界的人。
可原体懂得太多，他不想同流合污，不想堕入黑暗。
所以他只能自己寻思，可人越是独自寻思就越容易钻牛角尖。
第9章重金属超标警告。
科兹只是看着。
犯罪无处不在，发生在拾荒者之间，为了食物，为了过滤器，为了一口没那么脏的水，为了活到‘明天’。
这一路上死了很多人，男人，女人都有。
科兹一个人也没救。
“他们已经麻木了，你救不了他们。”
沃普是这么说的。
科兹觉得他说得对，底巢的所有人都同时是受害者和罪犯。
他能救他们一次，救不了他们一辈子。他能救一个人，救一百个人，但他救不了所有人。
因为犯罪的根不在这里。
“咕！”
菲莉的肚子叫的厉害，科兹也是。
他们走了太久，太饿了。他们需要食物，也需要休息。
沃普环顾四周，他在寻找下手的目标。
“我很虚伪。”
沃普说，“我现在必须杀人，但我又不想随便杀人，所以我在找能让我心安理得的杀他的人。”
科兹摇头:“你不用，我可以杀人。”
“都一样。”
沃普笑了笑，“有一种东西叫因果，我不信因果，但因果可以用来解释一些事情。看似是你杀了人，实际上还是我在杀人。”
菲莉懵懂无知，她不理解这些大道理，她只知道沃普要杀人，为了给他们找食物。
这没什么，底巢每天都在死人。
她也杀过人，杀过一个试图襁褓她的母亲的人，也杀过抢夺她们食物的人。
在底巢，不杀人是活不下去的。
“跑，快点！”
男人的尖叫声刺破黑，但子弹在砰的一声中打中他的肩膀，他很快就痛苦的倒在地上发出惨叫。
“跑啊，怎么不跑了？我看你们这些杂种能跑到什么时候！”
“该死的杂种，浪费了我一颗子弹。”
“把那个小杂种抓回来，别让它跑了！”
男人们骂骂咧咧的追上男人，一刀捅进他的心脏，结果了他的生命。
“是血爪帮的人。”
菲莉害怕的缩了缩脖子。
“你看这不就来了吗？”
沃普笑了笑，没有急着动手杀人，而是观察男人临死前也要保护的人。
那是一个小男孩，他的双手裹在厚重的衣袖里，在奔跑时飘在后面，和忍者跑步的姿势非常相似。
科兹问:“要我杀了他们吗？”
“杀吧，别被子弹打中了，很疼的。”
沃普把碎片递给他。
科兹点头，悄然隐匿在黑暗中。
那些男人从他身边跑过，却没有一个人发现他。
科兹也没有急着杀人，他在等那个唯一拿着枪的男人，在他路过时跳到他的背上用碎片划破他的喉咙。
科兹的动作一如既往的快，他捡起地上的废料枪揣进怀里，在其他男人反应过来之前冲进他们之中，用碎片无情的收割他们的生命。
男孩还在跑，没有因为这突然的变故停下脚步。
但在路过沃普时，沃普一脚把他踹了回去。
“去给你爹收尸。”
男孩跌跌撞撞地爬起来，他害怕的看了眼沃普，又回头看那些黑帮打手，才发现他们已经倒在血泊中，一个年纪他和相仿的男孩正在从黑帮打手身上翻找战利品。
男孩低声说:“他不是我父亲，是我哥哥。”
他回到他哥哥的尸体旁，悲伤的将双手放在尸体下方。
收尸，他能把尸体收到哪里去呢？
人死了就是要被吃的，可他不想吃他的哥哥。
男孩绝望了，他趴在他哥哥的身上，闭上了眼睛。
“你在等什么？”
沃普问。
“等死。”
男孩说，“我不会吃哥哥的。”
“没让你吃，起开。”
沃普一脚把他踹开，贴心的送上选择。
“你想给你哥留个全尸让老鼠和虫子吃，还是不留尸体不被吃？”
男孩犹豫地说:“我不想让他被吃。”
沃普点点头，他尊重逝者家属的选择。
看着眼前男人的尸体，沃普五指收拢，用力一握。
地面凝结出一层薄薄的冰层，灵能的辉光涌入男人的身体，在短暂延迟后将男人的尸体从内部‘爆破’，他的尸体如同粉尘一样爆炸。
“这个能吃吗？”
科兹捧着一堆棒子到沃普面前。
“尸体淀粉，能吃。”
沃普一眼就认出他吃了五年的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起码比菲莉熬的营养粥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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