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我是育儿保姆,真不是你爹! 第72章

作者:神圣泰拉也是泰拉

  就像M2时代的天才演说家能用激/情演讲点燃听众的热血,让一整个民族为他奋不顾身一样,安格隆的能力不过是省去了那些精心设计的演讲稿,直接将人们心底蛰伏的信念催化成燎原之火。

  法无正邪,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

  “不用想那么多。”

  沃普温暖的大手落在他的发间,“我说过,无论你走哪条路我都会支持你。”

  安格隆抬起头,沃普还在跟老妈子一样絮絮叨叨。

  “不懂你就问,我肯定会回答你。要是还不懂就一直问,问到你懂为止。不要一个人在心里胡乱寻思,寻思多了容易钻牛角尖,也容易变得拧巴,坘最后变成佩图拉博那样。”

  安格隆:“佩图拉博是什么样?”

  沃普很为难,“我很难给你形容他的拧巴程度,总之就是特别拧巴。他会一边用数学公式给城墙打草稿,一边又亲手用攻城锤砸烂自己的杰作,最后还得在废墟上刻一行小字:看,这就是你们逼我的!”

  “那是挺拧巴的。”

  安格隆小声低语,“希望我永远不会变成他那样。”

  “我也希望你们永远别变成他那样,不然我可遭老罪了。”

  “你想好怎么教育他了吗?”

  安格隆问。

  “还没有。”

  沃普叹气,“迄今为止我教育的原体都是和你一样的好孩子,当然我也不是说佩图拉博是坏孩子。他的本心还是好的,出发点也没错,但最好先别出发,不然他走的越远越难回头。”

  沃普很少会跟其他原体讲述对其他原体的教育心得,因为除了安格隆其他人都不会主动问。

  而沃普之所以执着于给他们讲述其他兄弟的成长小故事,也是希望原体之间能亲密无间。大家都是一个爹生的,就算有矛盾也应该坐下来好好聊一聊。

  正史里的许多悲剧都是因为沟通不畅导致的,就像一场荒诞而血腥的误会——

  家人们屏息躲在黑暗的客厅里,手中颤抖的蜡烛火苗映照着精心准备的蛋糕。

  而门外的孩子只听见诡异的窸窣声,战斗本能瞬间撕裂了理智。当AR步枪的扫射声停止时,奶油与鲜血混合着滴落在地,死去父母的手中还捏着写有生日快乐的卡片。

  在战锤世界真别搞什么惊喜,不然有大概率会演变成惊吓,帝皇的网道不就搞了个大的吗?

  就你那破绽百出的计划全亚空间都知道,底裤是什么颜色都给你翻出来了,你到底在瞒谁啊?

  沃普不想看到原体之间闹矛盾,所以他极力教会他们沟通的重要性。

  他自己也一直都是以身作则,从来不会有任何隐瞒,而他的教育成果也很显著。

  科兹成了他心目中的蝙蝠侠,洛迦成了金言使者,鲁斯……好吧,他还没看到鲁斯回归帝国就又穿越了,但他相信鲁斯。

  况且正史中的鲁斯本来也不差,就是他喜欢用打架来代替言语的方式有点难蚌。

  沃普:“想通了吗?”

  “嗯。”

  安格隆点头,“我不会回头。”

  “米拉。”

  沃普喊了一声。

  “我……我在。”

  小姑娘本能地往后缩了缩。

  沃普:“你想通了吗?”

  “其实,我没有怪他们。”

  米拉小声说,“村里的大家都是很好的人。”

  她想了一下又补充说,“除了村长。”

  “如果有其他人变成女巫,我肯定会和他们一样害怕的。妈妈也是为了保护我才让我离开,大哥哥对我也很好,大家都是很好的人。”

  她在最后又说了一遍,有些羞赧的低下头,“我没有安格隆那么聪明,可能就是因为我很笨才能想通吧。”

  “谁说你笨了?不你能有这样的觉悟,已经比很多人都强了!”

  “嘿嘿。”

  沃普的认可让小姑娘心里甜丝丝的。

  沃普的大手同时覆上安格隆和米拉的脑袋,想要让原体健康成长,既要选对教育方式,还得选对环境。

  理想的原体共生环境早已随着帝皇实验室的爆炸化为灰烬,本该互相砥砺的基因原体,如今散落成银河中孤独的星座。

  但这种最好的环境已经被破坏了。

  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给原体找一些同龄人。

  真正的同龄人肯定是没有的,沃普总不能抱两个婴儿过来给原体当玩伴吧?

  所以也只能选青少年,这些青少年恰好可以弥补原体缺失的童年。

  虽然原体的发育时间很短,几个月就能长大成人,这会严重压缩他们的童年,但再短暂的童年也总比没有好。

  科兹有午夜幽魂,洛迦有艾瑞巴斯和灰烬之环,鲁斯有狼兄弟和乔林血嚎。

  安格隆只有一个米拉有点少,但他的出生环境确实恶劣,沃普也只能尽量弥补。

  ……

  “站住!”

  捕奴头目大声呵斥,其他人也默契的包围上来,缓缓朝沃普三人逼近。

  “你们是干什么的?”

  捕奴头目的视线顺着沃普衣服的靛蓝色纹理下移。

  在泰拉时,沃普穿的是和其他工人一样朴素的灰白色工人服。

  在诺斯特拉莫时,沃普穿的是由多萝西和菲莉亲手设计和缝制的衣服。

  即便时隔多年,沃普也一直穿着这套衣服。

  多萝西和菲莉当年缝制的针脚依然细密如初,袖口处还用银线绣着星辰暗纹,象征着星星之火。

  不换衣服是因为舍不得,毕竟是第一位原体,也是第一次有人亲手给他缝制衣服,意义重大。

  这套衣服即使在诺斯特拉莫也价值不菲,放在努凯里亚也一样。

  捕奴头目明显是因为他的衣着才有所忌惮,机械义眼中的红光在上面来回扫动,改造过的视觉处理器正在估算它的价值和工艺水准。

  “你们是捕奴队?”

  沃普的视线越过这群鬣狗般的捕奴队,落在后方那几辆嘎吱作响的囚笼马车上。

  生锈的铁笼在潮湿空气中泛着血痂般的暗红色,每根栏杆都缠着带倒刺的锁链。笼中蜷缩的人影被项圈勒出青紫色的淤痕,他们机械地随着马车颠簸摇晃,像一群被抽走灵魂的提线木偶。

  捕奴头目突然发现,沃普的视线始终没有真正落在自己身上,那种被彻底无视的感觉,比他腰间神经鞭的电压还要令人刺痛。

  “啪!”

  捕奴头目猛地扬起手中的神经鞭,鞭梢在空气中炸开一道刺眼的蓝紫色电弧。

  “现在是我在问你!”

  捕奴头目冷笑,“我现在怀疑你是其他城邦的奸细,根据《诸城邦边境管制法》第17条,我有权把可疑分子押回去慢慢审!”

  捕奴头目起初还担心沃普背后有人,但他很快就想明白了,如果沃普背后真的有人,又怎么会孤身一人带着两个小孩子在野外流浪呢?

  多半是个落魄贵族,这种人通常能卖上好价钱,德西亚的贵族老爷们就喜欢玩弄他这种的。

  那两个小孩子也长得蛮不错的,打包卖价格还能高不少。

  沃普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被找麻烦不是没理由的,他们太显眼了。

  沿途遇到的商队都是成群结队,几十上百人同行。

  只有他一个人赤手空拳的带着一个小女孩还抱着一个小孩子,像三只离群的绵羊大摇大摆穿过狼群领地。

  沃普甚至能想象捕奴队眼中的画面:移动的赎金票据,会走路的黑市等价物,还是附赠两个优质幼年货品的组合套餐。

  沃普问:“我这种的一般能卖多少?”

  捕奴头目愣住,以为他被吓傻了,喉间发出沙哑的嗤笑:“要是买你的是贵族,他们肯出八百德西亚金币,但这跟你没什么关系,难道你还想让我分你两枚当介绍费?”

  “哦。”

  沃普点点头,捕奴头目也点点头,头颅沿着完美的抛物线飞起,机械义眼还在惯性作用下继续转动,将最后捕捉到的画面投射在视网膜上——二十三具无头尸体如同被收割的麦秆,齐刷刷地僵直了一瞬,随后喷溅的血柱在阳光下交织成一张猩红的蛛网。

  远处笼中的奴隶们集体颤抖起来,双手紧紧抓着牢笼,仿佛要把眼睛伸出笼子看清他们的死状,锁链的哗啦声竟像是某种变调的喝彩。

  沃普手腕轻转,几枚染血的金币就从尸体的口袋里悬起,在空中划出优雅的抛物线,最终叮当落入他掌心。

  虽然还是比不上帝皇,但他现在使用灵能也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你们想不想要自由?”

  沃普的目光扫过囚笼。

  “你是巫师?”

  囚笼里的一个老战士仰起疤痕交错的脸,“算了,你是谁也跟我没关系,我只想知道你能不能让我找那些高阶骑士复仇?”

  沃普说:“如果你运气好,你可以亲手砍下他们的头,你叫什么?”

  “奥诺玛莫斯。”

  他在囚笼里向沃普屈膝,“吾主。”

  “叮叮当当!”

  锁链的环节仿佛被无数把隐形利刃精准斩过,断裂处平整如镜。

  那些束缚他们的金属枷锁,此刻如同被收割的麦穗般簌簌坠落,在车板上砸出沉闷的声响。

  安格隆静静地看着那些蹒跚的奴隶,他知道他将要带领这些人起义。

  他能感受到他们的情绪,他们一无所有,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但在此刻,他们眼底燃烧的觉醒之火,实则是他们自己心中早已埋藏的火种。安格隆所做的不过是吹散了蒙在上面的尘灰,再添了一缕足以点燃世界的火苗。

  他用能力影响了他们。

  不同于那些想要安逸村民,这些奴隶自己想要反抗,所以他帮了他们一把。

  ……

  “那就是德西亚。”

  奥诺玛莫斯指向那座宏伟的城市。

  城市的建筑群虽不及巢都那般通天彻地的宏伟,却在横向上同样铺展出令人屏息的壮阔。它的轮廓不像巢都的尖塔般刺向苍穹,而是如同沉睡的钢铁巨兽,在荒原上舒展着低矮却绵延数公里的身躯。

  但它也有和巢都相似的地方,比如德西亚的城市里也同样遍布高耸华丽的尖塔。

  努凯里亚和马库拉格一样,全都是太空罗马人。

  马库拉格的重心是元老院,还有罗马与蛮子的冲突,努凯里亚则是城邦和奴隶。

  但努凯里亚的科技含金量并不比马库拉格低,在某些方面甚至要更高。

  城门外蜿蜒的队伍像一条垂死的蛇,衣衫褴褛的平民们佝偻着脊背,在尘土中缓慢蠕动。

  沃普:“你确定城门的士兵不会检查我们?”

  奥诺玛莫斯沙哑低笑:“吾主,我很了解这些人的德行,您甚至都不用开口。”

  德西亚的城墙如一道生锈的伤疤横贯荒原,两道城门割裂出泾渭分明的两个世界。

  东侧的平民通道蜷缩在阴影里,蜿蜒的队伍像条垂死的蜈蚣。

  西侧的贵族通道连城外的地面都铺着雕刻精美大理石。

  “都滚开,给我家主人让路!”

  奥诺玛莫斯带着其他奴隶粗暴地推开正在排队的平民,他们脸上的奴隶烙印让几个被推搡的平民下意识露出嫌恶的表情,可当他们的目光触及被奴隶拱卫在中间的沃普时又畏惧的低下头,敢怒不敢言。

  这个男人肯定是贵族,不然那些奴隶凭什么敢这么嚣张?

  见他们朝贵族通道走来,守卫队长脸上的横肉堆砌出夸张的笑容,他的声带里带着不自然的谄媚颤音:

  “少爷,我是……”

  “你算什么东西,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