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我是育儿保姆,真不是你爹! 第91章

作者:神圣泰拉也是泰拉

  洛克满腔怒火,他现在也很想按下按钮把德瓦什夷为平地,那群满口谎言的卑劣之徒,竟敢将战犬的枪口引向基因之父,他们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但洛克还是保持了理智,原体尚未下令,他不能擅自做主。

  他只是区区军团长,有什么资格绕开原体指挥军团?

  就算他想这么干,其他兄弟也不会答应,他们会立刻以谋逆罪拿下他。

  洛克:“转告吉尔,让他向原体请示。”

  原体大概会拒绝他们,轨道轰炸虽然简单,但毫无荣誉可言。

  不过没关系,三千名战犬已经准备就绪,只要原体一声令下,他们随时可以碾碎原体的敌人!

  ……

  吉尔:“吾主,军团长请求对德瓦什进行轨道打击。”

  “否决轨道轰炸。”

  安格隆的声音十分坚定,“德瓦什的城墙内还有数百万无辜的民众,轨道轰炸会造成大量不必要的伤亡!”

  “吾主!”

  吉尔单膝跪地,“请允许我们为您夺下这座城邦,战犬将会在黎明前为您撕碎敌人的防御!”

  安格隆:“战犬可以加入战斗,但必须与起义军相互配合。”

  安格隆明白这些战士对荣誉的渴求,但他不能因此剥夺属于起义军的荣誉,他更希望这些战士能相互配合,亲密无间。

  安格隆明白战犬在帝国的名声不佳,比第九军团也好不了多少,因为十二军团从来不留俘虏,甚至曾在战场上以令盟军蒙羞为名处决凡人辅助军的士兵。

  在帝国中有一种广泛流传的‘谣言’,在一场战斗中部署战犬只有两种结果:荣耀,胜利的屠杀,或者只是屠杀。

  尽管帝皇明令禁止所有军团残杀友军,这种行为也很快得到纠正,但对凡人的轻蔑依然广泛存在于第十二军团的战士心中。

  安格隆必须纠正他的子嗣。

  安格隆提醒吉尔,“努凯里亚的战士绝非等闲,高阶骑士的亲卫队可以与星际战士比拟,绝对不要轻视你们的敌人!”

  “遵命,吾主。”

  基因之父的严肃语调令吉尔收起了心中未表露的轻蔑。

  战犬军团一直有着异常严格的内部纪律,用来约束他们的暴躁本性。

  但他们能看出基因之父对凡人的友善,作为基因之父的子嗣,他们必须学会让自己也变得友善。

  第98章这还是人类吗?

  八百八十名第八突击连的战士参加了起义军的战斗。

  他们是第一批登陆努凯里亚的战犬,这是他们应得的荣誉。

  安格隆本应亲自领导和指挥他们,但他却主动置身事外,将决策权交给吉尔和奥诺玛莫斯。

  吉尔并未急于展现战犬的出色指挥,而是静静地凝视着激烈讨论的起义军高层。

  如果让他简单总结起义军的战术,可以用一句话概括:轰开城门,然后冲进去砍死高阶骑士。

  “您认为呢?”

  奥诺玛莫斯主动询问吉尔。

  吉尔低头看着这位脸上布满疤痕的老战士,他的身高两米有余,几乎与未着甲的星际战士相当。

  他曾经是一位角斗士,在决斗方面有着出众的技艺。

  但在指挥方面,起义军的高层都是门外汉。

  这般拙劣的战术布置,恐怕连巢都世界的帮派都会嗤之以鼻。

  “你们的战术颇具闪电战的风采。”

  吉尔谨慎地斟酌着词句,“战犬可以担任先锋,因为你们似乎缺乏足够的重火力撕开敌方的防线。”

  他不打算纠正起义军一塌糊涂的战术布置,因为即使是如此简单的战术战犬也有能力把它执行成高效的突击。

  而如果他表现出对指挥权的野心,亦或是对凡人的轻蔑,很可能会降低他在基因之父心中的评价,这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起义军会协助你们作战,这是属于你们的荣誉。”

  奥诺玛莫斯朝他伸出手,“以领袖之名,我们应当精诚合作。”

  吉尔犹豫了一瞬,伸出陶钢手甲与老战士相握,“以原体之名,战犬一向以与凡人并肩作战为荣。”

  吉尔的违心之言令他心虚,曾经的战犬对凡人相当不屑,但为了基因之父的荣光,战犬们甘愿重塑自我。

  ……

  “轰!”

  战犬部署的钢铁巨兽在两公里外发出震天怒吼,超重型坦克的等离子主炮喷吐出毁灭的深蓝烈焰。

  精钢铸造的城门在亚原子层面的剧烈震颤中扭曲变形,最终化作一团绽放的死亡之花。

  抵近射击并非射程有限,而是为了能最大限度配合突击部队,让敌人在组织防御的念头萌生前,便已迎来基因之父的死亡审判!

  数辆乳齿象咆哮着撕裂战场,虚空盾在承受攻击时绽放出幽蓝的能量涟漪。

  任何胆敢阻挡在它们前进道路上的愚者,都将被这数百吨级巨兽的精金履带碾成迸溅的肉泥!

  战况正如吉尔所预料的那样完美展开,齿象装甲集群以无可阻挡之势碾过德瓦什的防线,履带下迸溅的血肉为这场征服奏响最完美的序-.

  “为了原体!”

  乳齿象的前部舱门如钢铁之颚般轰然洞开,战犬们挟着原体的神圣怒火倾泻而出,爆弹枪的齐射奏响了死亡的赞歌,灼热的弹幕在空气中撕扯出硫磺色的轨迹。

  凡人的血肉之躯无法抵挡爆弹的洗礼,他们的骨骼会如脆弱的琉璃般粉碎,在空中炸开一片猩红的血雾。

  然而战况出乎战犬的预料,就在爆弹即将撕裂血肉的刹那,凡人们脑后的银色触须迅速在他们身前交织成扭曲的盾牌,将本该致命的爆弹硬生生格挡在外!

  尽管剧烈的爆炸也在银藤表面撕开了道道狰狞的裂痕,但这些诡异的植入物却始终维持着完整的防御形态。

  战犬们仅用一秒就完成了战术的调整,三枚爆弹在瞬息间连续轰击同一处银藤盾牌的防御节点上,第四发爆弹则精准地穿过刚刚撕裂的缺口,那个凡人的身躯顿时被撕成一团猩红的血雾。

  “防御几乎能与陶钢动力甲相当!”

  这个惊人的发现让吉尔瞳孔微缩,他彻底收起了对凡人仅有的那点轻蔑。

  原体的警告在硝烟中应验,努凯里亚的战士确实不容小觑。

  但他们是战犬,是原体最锋利的獠牙,银河间不存在能够阻挡他们的敌人!

  经过短暂的交锋,星际战士们已经精准掌握了这些高阶骑士亲卫军的战斗特性。

  这些精锐战士的植入物的确令人惊叹,但战犬们很快发现了致命的破绽:这些凡人的血肉之躯难以驾驭如此先进的植入物!

  在激烈的战斗中,他们的肉体反应速度时常滞后于植入物的机能,这种不协调在生死相搏的战场上显得尤为致命。

  他们更像是银藤的载体,而非一位身经百战的战士。

  “为了自由!为了领袖!”

  角斗士们如同一股狂怒的洪流,终于与他们的星际战士盟友汇合。

  奥诺玛莫斯如同一阵狂风般掠过吉尔身侧,能抵挡爆弹射击的银藤盾牌在动力斧面前如同薄纸般被撕开,那名亲卫军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就被一分为二,两截残躯在分解力场中喷溅着电离的血雾。

  吉尔凝视着老战士战斗的身姿,心中肃然起敬。

  这位身经百战的战士每一次挥斧都仿佛携着万钧之势,斧刃划破空气的尖啸声令人胆寒。

  他原以为老战士最多也只是凡人武艺的巅峰,如今才发现远不止如此,纵使是身披陶钢战甲的星际战士,恐怕也难逃其战斧的致命一击!

  其余起义军的表现虽略逊一筹,却仍以凡人之躯颠覆了星际战士的认知,几乎每一位都能与未着甲甚至着甲的星际战士相提并论!

  这还是凡人吗?

  战犬们从短暂的惊骇中回神,眼中燃起攀比的战意。

  他们毫不犹豫地垂下爆弹枪,纷纷用手甲握住腰间的链锯剑,锯齿在出鞘的瞬间便发出饥渴的嗡鸣。

  凡人尚且如此英勇,战犬们怎能畏缩不前?

  他们不能给基因之父丢脸!

  “为了帝皇!为了原体!”

  “为了原体!为了帝皇!”

  ……

  城墙之上,沃普与安格隆并肩观战。

  沃普:“你对这些继承你血脉的战士可还满意?”

  安格隆:“英勇尚可。”

  他的子嗣无愧于战犬之名,每一位都是英勇的战士,他们可以为人类的事业赴汤蹈火,奋不顾身,他们的忠诚与决心毋庸置疑。

  如今还是大远征早期,许多战犬的骨子里带着对凡人的轻蔑,这与寻常星际战士的傲慢截然不同。

  傲慢者自认为高人一等,但仍将自己置于人类范畴之内,而战犬的轻蔑是认为自己超凡脱俗。

  当安格隆凝视着这些以自己的名义在战场上英勇奋战的超人战士时,心中翻涌着难以言喻的失望。

  好在并非所有战士都如此轻蔑,比如吉尔。

  这位身经百战的指挥官虽然带着星际战士与生俱来的威严与傲慢,但在细致观察出基因之父对凡人的态度后,懂得及时收敛傲慢,表现出对凡人的耐心与尊重。

  沃普:“你要放弃他们吗?”

  “不。”

  安格隆的声音如钢铁般坚定,“我会亲手教导他们,引领他们重归正途,找回失落的人性尊严,就像你曾经教导我的那样。”

  他缓缓抬起头,每个音节都掷地有声,“我绝不会抛弃我的子嗣,我相信没有父亲会放弃自己的儿子!”

  沃普感慨万千,“你的父亲应该为此感到羞愧。”

  “为什么你会为此羞愧?”

  安格隆的声音慌乱了。

  沃普:“我是指帝皇。”

  “他不是我父亲。”

  安格隆斩钉截铁,“没有父亲会放弃自己的儿子,所以从他放弃我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不再是我的父亲了!”

  沃普哭笑不得,“那只是未发生的未来,你和他都不会变成未来的样子。”

  “这不一样!”

  安格隆大声反驳。

  沃普沉默地注视着安格隆,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他从未见过安格隆如此失控,他以前可从来不敢这么大声跟他说话,他这是怎么了?

  安格隆突然意识到了他的失态,他的脸色苍白,声音颤抖的想要解释,“对不起,父亲,我不是有意的。”

  沃普突然张开双臂,轻轻拥抱眼前浑身颤抖的少年,“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忽略了你的人性。”

  所有原体都拥有人性,但安格隆是他们中最具人性的。

  他的人性越是丰富,他的感情也越是炽烈。

  当离别迫近时,他的心便如撕裂的伤口,越是靠近分别的时刻,那份不舍的情绪便愈发灼痛灵魂。

  他和安格隆相遇已经有几个月的时间,但安格隆仍然是少年。

  尽管这丝毫无损他作为原体的本质,但也向沃普揭示了一个一直被他忽略的事实:原体的成长与他们所处的环境息息相关。

  他们所处的环境越是紧迫,他们成长得越快。

  荷鲁斯在最初的十余年里没有表现出任何原体应有的特质,因为他的生存并不紧迫,他也没有迫切改变世界的需求。

  科兹,洛迦,鲁斯正相反,他们生而知之,明白自己生来具有使命,他们必须尽快成长才能领导他们的人民,所以他们成长的很快。

  而安格隆呢?

  他同样明白自己的使命,甚至比其他兄弟明白得更多,因为其他原体可没有跟沃普记忆共享的能力。

  但他的成长速度却比他的兄弟慢得多,至今仍是少年,因为他在抗拒长大。

  他太有人性了,所以他比谁都明白,只有孩子才有资格在父亲的怀里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