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胖铜侠
他灵活地运用了盾牌和长戟之间的间隙作为闪避。
但是当巨大的战车出现时，瑟提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逃避的空间。
一个诺克萨斯战士忽然抽出了藏在盔甲内的匕首，他扔下了自己的盾牌，挺身向前把匕首推向了面前这个瓦斯塔亚人。
瑟提刚要反击，附近的其他诺克萨斯战士却将盾牌顶起。
人工制造的狭窄空间让瑟提甚至连手臂都无法伸开，那一枚匕首轻而易举地捅进了他的腹腔。
而这时诺克萨斯战士们没有趁机补刀，背后轰隆隆地声响让他们知道什么东西来了。
无数次的训练让他们整齐地向两侧推开，宛如湖面陡然裂成两个部分。
巨大的战车被某种神秘的能源驱使着，发出了沉闷的轰鸣声，它的速度比瑟提见过的所有马车都快。
因此......
不能让它们过去！
瑟提没有在乎自己，更没有在意已经成为自己‘一部分’的匕首。
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老妈就在后面，如果让这种战车平推过去，诺克萨斯人绝对会再次伤害到自己的老妈！
拦住他！
瑟提的眼眶里有他没有察觉的魔法气息在荡漾，张开的指缝间也弥散出了金色的光芒。
在霞和洛惊愕的目光中，瑟提主动朝着战车冲了过去。
在尖锐的突刺即将在他的身躯上开一个狰狞的血洞时，瑟提先一步张开了自己的双臂。
那一抹金色的光芒从他的指尖绽放，最终化作了一个巨大的‘光罩’。
它的一端连在瑟提的手掌上，另一端则将硕大的战车完全笼罩了进去。
这一个瞬间，战车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势能，前冲的趋势戛然而止。
而瑟提的冲动却没有结束。
他高喝着模糊的词语，脚下的地面瞬间龟裂。
下一秒。
他在无数诺克萨斯战士的恐惧中，将那几乎有一幢房屋那么大的战车给举了起来。
或许用举，不太准确。
因为随着瑟提的起跳，那巨大的战车也随之来到了它从未抵达过的高度，而后......
‘轰！’
地面在此时颤抖了一下，巨大的声响让许多诺克萨斯战士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这种程度的动静已经远超他们曾经的‘残酷经历’，但这也不过是令他们步伐迟缓而已......真正让整个前线都出现了崩溃趋势的是，那落下的战车在顺便化作了无数‘子弹’。
它的下场跟那五座炮台差不多，但庞大的体积让它在被魔法力量分解后，释放出了更加恐怖的威力。
......
“我现在承认他的天赋了......“霞喃喃地自语。
“哈，这就是艾欧尼亚历史上最强大的拳手的实力！”洛为瑟提的壮举而高兴。
“他在动手前喊了什么？”霞没有听清楚，但她现在很想知道这个有潜力的后辈到底有什么壮志。
但洛的神色却古怪了起来，因为他听见了那段话，“好像是......爱你，老妈？”
第218章 撤退前的教训
审美疲劳的某一个解释是，当你一直看着一个相似的景色时，哪怕它再如何美丽，依旧会让你觉得腻。
莱恩抬起头，视线扫过艾瑞莉娅的脸颊。
他并不是在说自己看腻了艾瑞莉娅。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艾瑞莉娅长得挺好看。
立体的五官和英武的气质让她有别于其他或娇弱、或性感的美女。
但她本身对此没有任何认知，毕竟作为一个把生命奉献给了崇高理想的个体，在完成真正的使命之前，她甚至连自我都愿意舍去，更别提另一半。
“你看着我干什么？”
艾瑞莉娅打断了莱恩的思绪。
“我觉得你挺好看的。”
“哦。所以呢？”艾瑞莉娅没有任何反应，她的意志能让她对莱恩的‘魅惑’免疫，而在崇高理想的‘指引’下，她甚至会反过来进攻莱恩，“它能让你留下来？”
如果莱恩愿意一直留在艾欧尼亚，帮助他们彻底赶走诺克萨斯人，她觉得自己就算跟莱恩来一场‘联姻’也不亏。
那些到处游历的吟游诗人总是会把其他地方的故事传颂到各地，艾瑞莉娅之前听一个吟游诗人说，在遥远的弗雷尔卓德，就有一位血脉古老的女王跟蛮族人联姻。
上位者的结合往往并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更加复杂的东西。
但莱恩不是一个色令智昏的人。
“我只是发自内心的夸赞你的美貌，但你却想着怎么勾引我，艾瑞莉娅，你让我对你很失望！
“如果是在另一个世界，我现在会称呼你为下头女。”
艾瑞莉娅没有因为莱恩的话而气恼，她关注的点是：“下头女是什么意思？”
“就是自我认知体系混乱，且经常做出不合时宜的举动的女人。”
“这样......”
艾瑞莉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一道沉闷的声响从远方响起，轰隆隆的震颤仿佛天然扩音器。
马车因此颠簸起来，那些马儿对未知的危险无比敏锐。
一直到半失控的马车停下，外头才响起了车夫疲倦而又坚定的声音，“我没让马儿把车拉进泥地里，但它们说什么也不肯再往前面走了，大人。”
艾瑞莉娅曾经跟车夫说过，可以直接称呼自己的名字，
但后者执着地选择了‘大人’这个充满敬意的称呼。
艾瑞莉娅从地面的轻微震颤判断出了什么，“诺克萨斯人已经在攻击了。”
莱恩掀开了马车的窗帘，空气中弥散着一种淡淡的味道，“还是熟悉的配方，诺克萨斯人又开始滥用炼金火焰了。”
他转过头对艾瑞莉娅道：“你现在是不是不太适合过去？”
艾瑞莉娅是现如今艾欧尼亚的人类领袖之一，在瓦斯塔亚人和诺克萨斯人未开战前，她可以作为调解者或警告者去访问瓦斯塔亚人的部落。
但现如今炮火声已经响起，那群厌恶人类、排斥人类的瓦斯塔亚人再经历了战争的洗礼后，到底还持有多少理智是一个未知数。
贸然让另一个被他们抵触的人类领袖过去，很容易会造成瓦斯塔亚人的误会。
善意的帮助可能被视作为卑劣的趁人之危。
“你适合过去？”
艾瑞莉娅默认了莱恩的说法，同时反问他。
作为人类首领的她不适合现在过去。
那莱恩凭什么去？
凭他是一个人类，还是凭他身居黑暗魔法？
“你说对了。”
莱恩准备下车。
“你是在开玩笑，还是真要去？”艾瑞莉娅用怀疑地目光看着他。
“当然是真过去......”
“你知道你这时候过去，他们会怎么看你么？”
“怎么看？或许是像看长辈那样看。”
莱恩有这个自信。
瓦斯塔亚霞瑞留在的印记几乎在每一个瓦斯塔亚人面前发挥过效用。
但这件事情解释起来很复杂。
因此莱恩只能用，自己的人格魅力作为解释。
随即在艾瑞莉娅疑神疑鬼的目光中，展开‘翅膀’飞向了战场的方向。
......
......
战争有很多形容词儿，它可以是残酷的、野蛮的、血腥的......但唯独不会是简单的。
哪怕瓦斯塔亚人拥有远超人类的天赋，以及各种五花八门的神奇手段。
哪怕洛和瑟提已经竭尽所能，两个人完成了令人几乎无法想象的壮举。
......
但是当两方近距离接触后，战争才真正进入白热化阶段。
阵型被扰乱确实让诺克萨斯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大量先锋战士被自己的同胞‘误杀’。
在战场上如果发现你前面有人倒下了，那么你只能从他身上踩过去。
因为如果你想要停下，那么就得对抗你后面的人、你后面的人后面的人......
而踩过去，意味着你直接杀死了你的同胞，或者说你助攻杀死了你的同胞。
这种情况延缓了诺克萨斯的推进，让后方的瓦斯塔亚人能从容地把之前布置的陷阱再激活。
但这种情况同样也激怒了诺克萨斯人，同胞的血让他们忘记了恐惧和疼痛，当诺克萨斯战吼响起时，个体明显更加强大的瓦斯塔亚人出现了颓势。
“我们得走了......”
洛的身形出现在了霞的侧面，他抓住了霞的手臂，语气急促。
霞知道洛很少会用这种语气说话，只有情况紧急到一定程度才能让这位战舞者放弃那些华丽的诗歌台词儿，“但我们能走到哪去？这里是我们好不容易才建立起的部落！
“是你告诉我的，之前那种游击战或许能有所收获，但漂泊不定无法让我们的同胞产生归属感，也无法让我们的心真正团结在一起......我们现在做到了曾经想要的事情。
“难道就因为这群人类就要放弃？”
“他们是诺克萨斯人......”洛语气加重，“你应该能看出来，他们跟艾欧尼亚不一样，他们不择手段且悍不畏死！”
“那就更应该跟他们拼了。”
“如果你都没有了，谁去团结瓦斯塔亚人呢？”洛看向了陷入重围的瑟提，“那个小家伙也撑不住了。”
“但是......”霞舍不得离开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家园，但事实就是如此残酷。
当周围的诺克萨斯人越来越多，她终于接受了洛的建议。
“但是我们在离开前要给他们留下深刻的教训！”
霞回头看向了那些悬浮在山巅的琨珑。
第219章 你想毁了这个吗
巨大的石块悬浮在山峰之巅。
这些组成琨珑的巨石是霞费尽千辛万苦才积攒起来的家底。
每一块都经过了她的精挑细选。
但现在......
“我们去打碎它，像我们曾经无数次做过的那样。”
霞的语气有些悲壮。
但悲壮里夹杂了更多的不舍和伤心。
毕竟‘曾经无数次’他们这样做，都是去摧毁那些滥用魔法的人类构建的琨珑。
而这一回他们将要亲手摧毁自己好不容易才搭建起来的‘堡垒’。
“那就去砸碎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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