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胖铜侠
“但过了一段时间，大家发现她找茬的对象似乎有相似性，她好像是跟那位海岛之王有什么仇恨，因此从海岛之王的手下和曾经的手下着手。
“到目前为止她已经杀了不少人，嘿，也不知道一个......女人怎么有这么大能耐，据说她还要改行，不当赏金猎人了，要当海盗，找了一艘船还招募了不少手下。
“但我觉得这种举动没有任何意义，没有人能在比尔吉沃特对抗海岛之王，就连那些诺克萨斯人也只敢在他们的狗屋里吠两声，你说是不是？”
第319章 深海泰坦
普朗德在伪装好人。
但伪装得不太像。
他总是在说话、行动乃至呼吸时忘记了自己还在伪装。
莱恩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对方不觉得两个‘货物’能对他造成威胁。
如果自己展露一手黑暗魔法，普朗德绝对能在装孙子方面展露出他真正的实力。
这就是小人物的生存之道，妥协和伪装......
但莱恩游历的目的并不是为了从实力的地位出发，去四处彰显力量，并获得那种虚伪的簇拥。
他是为了见识这个世界的真实画面，至少得多体验体验正常人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因此他也乐得配合普朗德，“确实，一个新兴海贼想要挑战登基多年的海岛之王确实很难，这无异于用我们这艘船去撞击前面那艘巨大的游轮。”
“你小子还挺聪明......”普朗德喜欢被人认同，但他更喜欢金币，面前这小子就算说再多漂亮话也不可能让他心软。
而且......
“哪有什么游轮？”
普朗德朝海面看去，视线在探入窗外后，没过多久就被黑暗吞没，空气中只有海浪跳动的声响。
他不太喜欢这种声音，因为当视线被吞没后，想象力会被放大。
这种声音总让他联想起那些传说故事中能一口吞下一艘船的怪物。
“就在前面。”莱恩指了一个方向，“艾欧尼亚的魔法滋润了我的双眸，它让我能在黑暗中看得更远。”
“神神叨叨......”普朗德冷不丁起了鸡皮疙瘩，他立刻换了一个话题，“说不定我们上岸时，那个女海盗已经被沉到了海里面，不，可有可能是被绑到普朗克船长的床上，毕竟传闻说那女海盗长得挺好看。”
说到‘挺好看’时，他扬起了下巴。
之前他没有这种底气，但现在如果他出现在那位女海盗面前，一定不会像那些没有出息的比尔吉沃特人那样满脸通红的流着哈喇子。
他会轻佻的笑一声，随即淡淡道：我见过更好看的。
想到这里......普朗德忽然生出了一个想法。
要不要把船上这两人献给那位伟大的海岛之王？
对方肯定不会给他报酬，毕竟海盗有海盗的规矩。
但对方有可能会因此让他加入海盗船。
金钱还是认同？
普朗德陷入了纠结。
莱恩这时打破了沉默，“我们还有多久才能抵达守望者之海？”
“我们现在就在守望者之海！”
这种幼稚的提问让普朗德内心的纠结暂时消退。
反正还有至少两天时间能给他好好琢磨这个问题。
“现在？”
“你以为守望者之海有多大？小子......整个泛瓦洛兰大陆地区附近的海域统称守望者之海，你们的艾欧尼亚跟它比起来就像是酒桶和酒杯！”
“那我们距离比尔吉沃特的海域还有多远？”
“你问这个干什么？”普朗德觉得莱恩好像是发现了自己的打算。
“我就是问问，我听那些出去过的艾欧尼亚人说，在比尔吉沃特有许多恐怖的故事，但如果你真把它们当作故事，那么你就可能会变成故事中的死者。
“其中最恐怖的故事是关于深海泰坦的，据说他会把每一艘不缴纳什一税的船都拖下深海，但这里又涉及到了一个问题，他’管理‘的范围有多大？
“到底从哪里开始，不缴纳什一税的船就会被拖下去？”
“你提醒了我！”
普朗德脸色微变，他转身在后面破破烂烂的木柜里翻腾了一会儿。
一个同样破烂的钱袋被他找了出来，当着莱恩的面他从里头拿出了一枚上面刻划着某种海妖图案的金币。
“什一税如果忘了交，那可是大事儿。至于范围......这东西根本不固定，曾经有一群人想要试探这种范围，但最后他们所有人都死在了海难里面。
“从那时开始，有了另一个说法，那位深海泰坦会在不同海域游走。”
出于炫耀的目的，普朗德在将金币扔进海底后说道：“你知道一个船长的丰富经验体现在哪么？”
“哪？”
“有些钱不能省......当我们无法确定自己的位置时，最好每隔一天就扔一枚金币下去。”
“这确实是一个好主意，性命可比金币重要。”
“性命也比金币更贵......”普朗德看着莱恩的脸颊说，“那么你知道一个好船长的睿智体现在哪里么？”
“哪里？”莱恩扮演着一个合格的捧哏。
普朗德又从破烂钱袋里套出一枚金币，“这个叫金海妖，很久很久之前的货币，上面的金子是镀金的，现在值不了几个银蛇币，但金币就是金币！
“深海泰坦是一个遵守规矩的怪物，你只要扔下一枚金币就行，它不会在乎你扔下了什么金币。”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小妙招。
特别是在比尔吉沃特这种混乱区域，想要活下来本就需要更多努力。
但莱恩更关心另一件事儿，“每一艘没有缴纳什一税的船都会被拖下海么？”
这个问题问住了普朗德，但他很快皱着眉道：“现在没有蠢货会为了一枚金币丢了性命。”
“外来船只呢？”
莱恩不觉得这个故事流传性广到每一个人都知道。
“或许......或许不是每一艘船都会遭难吧，但万一呢？”普朗德道：“没有人会愿意把自己的运气消耗在这种地方......”
说到这里时普朗德忽然看见漆黑的海面上亮起了一抹光线。
虽然距离还很远，但光线照亮了一个巨大的轮廓。
这一艘商船，尺寸至少比自己这艘小船大上十来倍。
普朗德回过头看向莱恩，这小子眼神真这么好？
“我觉得这艘船可能就没有缴纳什一税。”
莱恩也看向了那艘商船。
相比起只能看见轮廓的普朗德，他能看见那艘船上印刻着德玛西亚的标记。
一艘德玛西亚的船只，其目的地也不一定是比尔吉沃特。
船上的人或许根本不知道、或者知道了也不会关心一个混乱之地的传言。
“那可是一艘大船，我觉得就算不交什一税，那怪物也不可能把它拖到海里去......”
嗡！
几乎在普朗德话音落下的瞬间。
那艘巨大游轮的方向忽然发出了巨响，随即整个游轮都开始摇晃起来。
第320章 船沉
黑暗中似乎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儿。
莱恩看见隔壁的辛德拉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银色的发丝在夜风中飞舞。
这幅‘渺小’的景色远比璀璨的夜空更加夺目。
“小心着凉。”
莱恩立刻抛弃了陷入震惊的普朗德。
他走出了杂物间并趁机用手揽住了辛德拉的肩膀。
这种时候本该脱下外套递过去，但无论是他自己还是辛德拉的‘衣服’本质都是由一团黑暗魔法缔结而成。
而从另一个更实际的层面去看，温度根本不可能影响他或者辛德拉。
后者没有抗拒莱恩的举动，任由莱恩将她搂在怀里。
“这是什么......”
辛德拉小声问。
从封印中解脱的她，似乎正处于一个适应阶段。
至少在莱恩看来，辛德拉跟这个世界之间就像是存在着一种延迟。
这令她总是对许多事情的反应要慢半拍，而且除开某些特殊时刻她会显得稍微热情一点外，绝大多数时间里她的情绪一直很平稳......或者说冷漠。
但这也可能是她自身的性格或经历所致，毕竟任何一个人如果拥有跟她类似的遭遇，都不可能成为一个对事对人无比热心的阳光大女孩。
不过这些更多是一种表现，聪明的莱恩能看出来，辛德拉对这个世界还存在着好奇，只不过能引起她好奇的事物并不多。
现在的她就像是一个沉溺在自己小众癖好中的宅女，或许放在这个世界会显得奇怪。
但这种人在他曾经的世界遍地都是。
“深海泰坦——诺提勒斯，一个曾经的人类......至于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莱恩向辛德拉解释道。
“他被另一种力量驱使。”
辛德拉的目光往下沉。
似乎在深邃的海底之下，还潜藏着某种存在。
“是，但这些与我们无关......”
莱恩牵住了辛德拉的手，同时打断了她的视线。
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办。
无论是从个人角度还是从艾欧尼亚那些朋友们的角度出发，现在去找那位胡子女士的茬都是一件没有任何意义，完全在给自己添麻烦的事儿。
“那我去睡觉了。”
辛德拉乖巧地听从了莱恩的建议。
在她头顶上没有浮现出王冠时，她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个女皇。
看着辛德拉回到卧室，莱恩转身再次找到了普朗德。
后者正瞪着眼眶，看着那道巨大的轮廓在漆黑的海面上不断摇晃，发出令人恐惧的各种异响。
“你能看见么？”
莱恩有些好奇的问。
“看不见我就不能想象吗！”
普朗德忍不住回怼。
黑暗给了他无比广阔的想象空间，在他的视线无法触及的位置，他的大脑自动帮他填充上了画面。
但随即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自己看不见，但这个艾欧尼亚小子能看见！
“到底发生了什么？那艘船......怎么了？”
普朗德看向了莱恩。
话语中似乎有些许的恳求意味。
像极了某些大神小说评论区的读者们。
“我们正在见证传说，但如果我们运气好一点，也可能会成为传说。”
脚下的小船正不安稳地晃荡着，这些急促的海浪从游轮那边传递过来，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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