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胖铜侠
简单的检查了一下，辛德吉对后方众人道：“可以过来了，或许你们能唤醒他的记忆。”
......
等待许久的金克丝第一个走了过去，蔚蓝色的眼眸中满是期盼。
她的想法纯粹，范德尔无论用什么方式回来，都比不回来要好。
赛薇卡犹豫了一下，选择跟在金克丝的身后。
她对范德尔也有情感，毕竟相处了那么多年。
但她现在更在乎祖安......因此她更关心范德尔‘清醒’后的抉择。
“你不过去么？”弗拉基米尔看向莱恩。
许多诺克萨斯人贵族们也喜欢帮助那些困难的普通人，但这么做的目的更多是为了享受事成后，普通人对他们的歌颂。
“过去只会打扰他们的团聚。”莱恩摇摇头，他的目的其实比金克丝更加纯粹。
他单纯就是想要让这个世界的悲剧少一点点，范德尔和辛吉德是祖安的最后一个不稳定因素。
特别是辛吉德！
双城第二季的末尾，那强行凑合的大团圆在莱恩看来并不稳当。
赛薇卡成为了议员不过是一个表象，如果缺乏背后的支持那么这个位置根本发挥不出任何作用。
弱国无外交的道理在任何一个世界都有效。
孱弱的城邦必须有一个核心竞争力才有可能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中生存。
原著中的皮尔特沃夫有杰斯和他的海克斯科技、祖安有维克托的机械飞升......
但后者已经被证明是一个错误的走向，在失去了偏激的机械飞升后，祖安想要生存就只能依赖改良版本的微光。
而此时，祖安崛起的关键走了过来。
辛吉德的绷带不断颤动，像是在不断默念着什么。
在莱恩和弗拉基米尔的注视下，这位优秀的科学家语气迟缓地道：“我能听听......那两种办法分别是什么吗？”
那位在峡谷中高喊摇摇晃摇的‘英雄’，在此时显得无比卑微。
“第一种办法......机械飞升。”莱恩竖起了手指，“你知道维克托么？”
“我知道，杰斯的助手，背叛了祖安的祖安人。”
维克托的风评在当下的祖安并不好，大多数人并不知道他跟杰斯的暗中拉扯。
在他们看来......一个罕见的祖安大学生在去了皮尔特沃夫后，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家乡。
“他正在研究一种用机械代替血肉之躯的方法，这个方法存在弊端，但它确实可行。”
“什么弊端？”辛吉德问道。
其实维克托的方法跟他自己的想法差不多。
血肉之躯无法抵御这个世界的潜在危险，那就用金钢铁骨代替它。
“你的女儿将失去人类的感知和体温，或许短时间内复生的喜悦会让你们忽略这些缺失，但时间久了......你应该能想到人类是如何对待异类的。”
莱恩隐去了另一个弊端，因为不久之后他会亲手解决它。
“我明白......但如果没有选择的话，至少成为异类比死去好。”辛吉德这一刻认同了金克丝的观念。
这一刻莱恩想起来一句话。
疯子和天才往往只有一线之隔。
“但我们现在有另一种选择......”莱恩看向了忐忑的辛吉德，“科技在这个世界并不是主流力量，那些传承了数千年的魔法远比科技要强大。
“如果你了解千年前的暗裔战争，那么你就应该知道那些暗裔们掌握着一种能重塑身躯的魔法。”
“血魔法！”辛吉德比莱恩想象中更了解这个。
可以想见在奥利安娜’死‘去后，他几乎是查阅了所有有记载的资料和信息......包括那些跟他的信仰完全相悖的魔法。
“......我知道这个禁术，我甚至托熟悉恕瑞玛的同事了解过，但它已经随着那些暗裔消失在了历史里。
“我花大价钱从诺克萨斯人手中买到了一本关于暗裔的书籍，书里说所有掌握这个魔法的存在都已经被封印在了什么武器里。”
“不，还有一个人会。”
莱恩指了指弗拉基米尔，“他就会。”
第361章 挑战生死秩序
弗拉基米尔坦然的接受了辛吉德的震惊、怀疑以及随后的喜悦、激动等等复杂情绪。
血魔法的神奇毋庸置疑，毕竟这是能在古恕瑞玛成为主流的魔法。
那时的恕瑞玛飞升者数量旁多，哪怕历经过波折依旧能以一己之力对抗虚空的入侵。
如果它延续到了现在，或许现存的所有国家绑在一块都不是它的对手。
它在后期被恕瑞玛列为禁术的唯一原因，仅仅是因为人类的身躯强度无法掌控这门魔法，而非这门魔法本身有问题。
而且他现在找到了‘大腿’，莱恩的力量能帮助他屏蔽血魔法的副作用。
虽然治标不治本，但比起能起死回生的神奇效果，有一丢丢的有如何呢？
总比变成铁皮人或者兽人好。
“你......您真会？”辛吉德的语气变得结巴起来。
“我会。”
弗拉基米尔伸出了自己的手掌。
掌心的位置有一抹猩红色的光芒在跃动，霎时间，辛吉德感觉自己的血液流速变得急促起来，但下一秒它们又安静地恢复了原速。
这个瞬间仿佛是错觉，但作为亲历者的他知道没有错觉能如此真实！
能控制血液的魔法，这种情况跟古籍的记载一样！
在诺克萨斯人面前依旧维系着神秘和尊严的天才科学家在此时仿佛变成了一个只会点头哈腰的仆从。
干巴巴的绷带被辛吉德搓出了难听的声响，他好几次尝试平复自己的情绪，但最终依旧是忍不住问出了一个不可能在当下实现的问题。
“您现在能......”
最终的理智让他没有把话说完。
辛吉德知道对方愿意救治自己女儿的条件是什么，这个残酷世界的规则他早已熟门熟路。
然而......
莱恩代替弗拉基米尔回答：“如果你选择第二种，现在就能尝试复活你的女儿了。”
“？”
辛吉德恍惚间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
但弗拉基米尔的下一句话让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隔壁躺在木棺里面的女孩是你的女儿么？”
“是，哦不，那不是木棺，那是木床！”辛吉德纠正弗拉基米尔的说法。
“都差不多。”
弗拉基米尔不在意这些细节。
他甩动了自己的猩红色长袍，走向了隔壁的卧室。
辛吉德在此时本色出演了一下如何‘摇摇晃摇’的走路，那步伐甚至比灌了两瓶烈酒的酒鬼还虚浮。
莱恩走在了最后面。
他在场有两个作用。
第一个是剔除血魔法的副作用；
第二个则是源自于他的某个猜测。
如果人类打破生与死的界限会惊动传说中那位死神，那么自己或许要揭开一个困扰了许多英雄联盟玩家的谜题——千珏的战力到底如何。
温馨的光线照亮了整个卧室。
躺在‘木床’中的奥利安娜是一副令莱恩陌生的长相，但相比起那游戏中金属色调的铁皮，他还是觉得现在的奥利安娜更好看。
阴郁的魔法在他的眼膜中汇聚，黑暗增幅让莱恩看见了奥利安娜的灵魂。
那是一个比堆满了仪器的身躯看起来更加娇小的女孩，辛吉德永自己的手段留下了奥利安娜的灵魂，或许看起来有些‘不体面’，但在存亡面前体面与否似乎并不重要。
莱恩悄悄散去了黑暗魔法。
如果灵魂还在，那就需要涉及到千珏了。
猩红色的光芒在卧室内亮起，这意味着‘手术’要开始了。
莱恩默默地站在了门口，生怕自己的喘息声搅乱了这场治疗。
而在遥远的祖安边缘。
某个晃动的声音忽然出现。
一个祖安人躺在这道身影附近，但他朦胧的视线中根本察觉不到那道身影的存在，哪怕对方就站在他的面前。
“羊，停下。”
“为什么？”白色的身影抬起头，看向在自己周围环绕的黑色身影。
“你没有嗅到么，是那个人的气息，如此浓郁的黑暗几乎塞满了我的鼻腔。”烟雾状狼灵划出了夸张的弧线。
“你根本没有鼻腔，我亲爱的狼。”
“那就是我的灵魂，我感知到了黑暗，就是他！”
“他干扰了生与死的秩序。”
“不，那个小女孩的灵魂还在，她不算死人。”
“你几分钟之前不是这么说的。”羊灵看向了狼灵，“你刚刚还在说生死的秩序不容践踏，我们要勇于惩罚每一个敢于干扰生死秩序的存在。”
摇曳的狼灵停止了运动，半秒钟后它来到了羊灵的面前，“我是说了这句话，但我还有一段话没有说完，我们要勇于惩罚每一个敢于干预生死秩序的存在。
“但如果我们打不过他，那么为了让生死秩序能绵延下去么，我们要学会睁两只眼闭两只眼。”
“那你已经闭上了眼睛么？”
“我闭上了，你看......”狼灵在羊灵附近晃悠了好几圈，转而才慢慢道：“你还记得青蛙么？它已经被秃鹫追杀了数百年，我不想我们以后也这样。”
羊灵的声音缓和了下来，“我会记得你的。亲爱的狼。”
“我也会记得你，羊，但有一件事情我们要认清楚，我们都不是人，记住彼此是没用的......”
羊灵沉默了一会儿，“那我们什么时候在他面前出现，让他记住我们？”
“不着急，不着急......羊，我听人说放长线钓大鱼，还听人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我们就这样默默地观察他，把他违反秩序的事情都记录下来。
“等积累到了一定的数量我们再出现，并且告诉他，这些我们都不计较，但他要念我们的人情，这样他就能一直记住我们了。”
“你学坏了狼灵。”
“我承认，但你没有学坏就够了。”
“我已经踏上了你的船。”
“不，你没有，你来这里本来不是为了找黑暗的麻烦，而是为了履行职责不是么？”狼灵的脑袋掉转了一下方向，“你的目标是这个人，他周围的人称他为炼金男爵？
“真是一个古怪的称呼，羊，你看见了么，这个人的身体情况竟然还活着，简直就是在挑战生死的秩序，我们要勇于惩戒像他这样的，违反了生死秩序的存在！”
羊灵这一回没有回答狼灵。
它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转身朝着狼灵指引的新方向走去。
第362章 我答应你
当最后一抹阴郁消散，暖色的灯光重新照亮了温馨的房间。
深藏功与名的莱恩把位置让开，一个迫不及待的秃头从后方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
辛吉德满怀激动地望着安静躺在‘木床‘上的奥莉安娜，想象中那声父亲并没有在此时响起，但苍白脸颊上多出的一抹红润已经让他这个老父亲湿润了眼眶。
这些年他近乎查阅了所有自己能接触的信息，从各个领域试图找到可行的方式，但是对于人类…特别是连魔法都没有掌握的人类而言，生与死的界限远比辛吉德想象中更难打破。
他穷尽了自己的所有手段，抛弃毕生追求的荣誉，抛弃曾经坚守的底线，抛弃内心的善恶准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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