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胖铜侠
至于艾克已经露出了那些坐在倒数第一排的‘学霸’目光，他感觉每一个词他都能听懂，但组合起来却变成了一段晦涩难懂的低语，在缓缓催他入眠......
符文是符文大陆构建的基石，也是符文大陆为何能在茫茫宇宙中拥有特殊性的根本原因。
它是风、是雨、是云、是万物和一切。
但在这个世界上真正了解符文的，或者说知道有符文这种‘存在’的存在并不多，他们就像是汪洋大海中飘摇的几滴水滴，又像是广袤黄沙中的一缕灰尘。
至少黑默丁格并不在此列。
他在约德尔人中并不算最古老的那批，而且哪怕是最古老的那批约德尔人相对于这个世界而言也显得有些稚嫩了。
在短暂的烧脑后，黑默丁格用一种怪异的语调问道：“所以这个世界是由魔法构成的？”
“不......”他自己否定了自己的问题，随即又自言自语道：“魔法也是世界的构成部分，它也是一种可以被观测和掌握的物质，只不过看见它需要具有某种天赋。
“大多数普通人没有这个天赋，所有他们看不见身边的魔法，就像是那些没有系统学习过的人看不懂物体的运动规律一样，他们只会觉得阳光好亮、海水好凉......
“皮尔特沃夫和祖安之所以被污染了，并不是因为魔法这种存在有‘毒’，而是我们用了错误的方式去使用它，或者说我们在使用过程中有不当操作。
“就像是铁匠在锻造过程中不小心被烟火烧伤了胳膊，或者是建筑工人在搭建建筑时不小心被砖头砸伤了脑袋......
“有问题的不是魔法，而是我们对魔法的匮乏认知！”
黑默丁格的目光逐渐亮了起来，“所以我们并不需要完全拒绝魔法，我们只需要掌握使用它的正确方式！魔法也是科学，我们可以研究它，把它发展为一种完整的学科！”
他的声音从最初的喃喃自语变成了声如洪钟，矮小的身躯内似乎隐藏着用不完的劲儿。
莱恩的视线从叶子上的墨点转移到了黑默丁格的脸上，对方的胡子微微乍起，像是猫看见了什么有趣的虫子。
科学家的思维确实比普通人要快许多，而且他们总有一种特有的偏执。
那就是会把所有目前还无法理解的事物看作是自己还未掌握其特性，并认为只要掌握了这种特性就能缔造出一种体系。
这是一种绝大多数普通人都没有的‘乐观精神’，但它却是成为科学家的必需品，因为在漫长的研究过程中，失败会有无数次，但成功只有那么一霎那。
正是这种乐观精神支持着他们在未知和失败中不断探索秩序，为全人类、乃至全世界的智慧物种奠定着未来的基础。
莱恩记得lor的拓展卡牌里有过海克斯武器的各种造物。
其中有一个海克斯飞龙还是什么的，几乎等同于符文大陆版本的高达了。
哪怕是在符文宇宙这种魔法的世界里面，真正能拥有魔法天赋的人还是少数中的少数，如果真到了需要全面战争的地步，海克斯武器绝对会成为人类的必杀器。
黑色玫瑰收集几百名法师需要耗费上百年时间，而那种海克斯飞龙只需要足够的资源和工匠，就能用几年时间诞生几百个。
“您说得对，我建议未来的皮尔特沃夫大学可以成立一个专门的学院去研究魔法。”
“研究魔法？”黑默丁格看向莱恩，“你真觉得可行？”
“为什么不行呢？或许那个魔法学院还能分成三个院区......当然，这都是细枝末节的设置，关键是您需要招揽那些既会魔法又具有科学精神的老师。”
莱恩打住了话题。
他已经忽悠着劫在艾欧尼亚搞了个什么‘火影村’。
要是再教唆着黑默丁格在皮尔特沃夫弄出个霍格沃滋，很容易让未来的穿越者们的cpu被烧干。
但这确实是一个可行的方向，而且他还能介绍一个符合条件的老师。
“你似乎已经有了人选。”事实证明黑默丁格并不是不懂察言观色。
“确实有一个跟您一样年轻的存在很适合当老师，我待会儿可以带您去见见他，但我们先说另一件事儿。”
莱恩拿起那枚叶子，指了指上面的’墨点‘，“这些黑点是最近才出现的么？”
他从那些黑点上感知到了黑暗的气息。
之前他一直在苦恼被狂野符文影响后，无法准确感知到留在那边的黑暗到底进展到了哪一步。
因此特意从皮尔特沃夫来到了祖安，试图让海克斯核心的波动更加剧烈的同时加强自己跟黑暗之火的连接。
但这些墨点似乎是一种更加直观的观察方式。
“黑点？”
黑默丁格低下头看着叶子，挂在眼眶旁边的多功能镜片在此时起到了效用，“之前似乎没有。”
他回过头对艾克道：“你还有其他叶子么，更早些时候的叶子。”
“有。”
艾克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了一把树叶。
这种树叶在野火营地遍地都是。
莱恩接过了三片树叶，将其依次排开后他发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前两片叶子并没有墨点，最后一片叶子上有一个。
“这些墨点代表着什么吗？”黑默丁格问道。
“它代表着进程。”莱恩把叶子都还给了艾克，同时问道：“这种变化只出现在了你们那边的树叶上吗？”
“我们不知道其他地方是什么情况，最近祖安的局势有些乱，赛薇卡要我们最好别出现在大众视线中，以免引起不必要的争端。”
野火帮这些年砸了不少炼金男爵的生意。
艾克的冒头很容易刺激到那些满肚子怨气的炼金男爵们。
但这种情况是暂时的，赛薇卡有信心把他们的怨气一个个敲打散。
“我可以要他每天给你送一片最新的叶子来。”黑默丁格替艾克承诺道。
后者愣了一下，但想起了莱恩对祖安的帮助，立马道：“如果你需要的话。”
“我确实需要它们，这个关系到了祖安的安危......”
“我会按时送一片当天落下的树叶来！”
“那就谢谢你了，现在我可以带你们去看看那位合适的老师了。”
第372章 科学家的区别
黑默丁格在约德尔人中还算年轻。
恰好弗拉基米尔如果以暗裔的年龄去计算，也是处于襁褓的好年纪。
对于这两个‘年轻人’能碰撞出什么火花，莱恩一直抱有期待。
他发现自己就是符文宇宙的‘王多鱼’，总是能敏锐地发现其他人的才华和梦想，并用自己的方式去替他们实现。
钱不钱的在这个世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脉！
毕竟除了自己之外，还有谁能让皮尔特沃夫的创造者、约德尔人中的大发明家，跟诺克萨斯帝国背后的阴影、血魔法的唯一掌控‘人类’和和气气地坐在一块讨论科研？
没有人！
在简单的互相介绍后，莱恩看着弗拉基米尔和黑默丁格快速地进入了工作状态。
艾克站在他们旁边，就像是一个学徒或助理。
他发明的飞翔滑板确实不错，但在这两位巨擎面前，依旧需要保持谦逊的姿态。
海克斯核心被放置在一处偏僻的位置，附近有巨大的神庙墙壁当作了天然遮挡。
弗拉基米尔选择把海克斯核心安置在这儿，还存了一点点利用风之女神的私心。
他知道那位女神心系祖安，且现在已经恢复了一点点神力。
因此完全可以把迦娜当作一个报警系统，如果海克斯核心真发生了什么异变，风会警醒所有人。
但现在这些岩壁给他们隔绝出来了一处安静且不会被打扰的空间。
弗拉基米尔用猩红魔法勾动海克斯核心，那四溢的魔法力量让黑默丁格为之惊叹。
想要了解一种力量，就需要接触它。
这种接触越深越好，之前黑默丁格和杰斯、维克托也想了无数种办法来‘激活’海克斯核心。
但身为‘麻瓜’的他们要么直接把那股力量弄炸，要么就是毫无反馈。
黑默丁格虽然是受到世界眷顾的约德尔人，天生就有超强的魔法感知能力，但也并不是所有约德尔人都会魔法，就像并不是每一个在海边长大的人都会游泳一样。
天赋需要时间来兑现。
而黑默丁格选择把时间花在了钻研科学上，他已经在科学的道路上走了太远，以至于疏忽了对魔法的锻炼。
至少在魔法的造诣上，他完全不如弗拉基米尔。
但他天赋又不会消失，黑默丁格无法引动魔法，但当弗拉基米尔完成了引动过程中，他的天赋让他有着比普通人（艾克）更清晰的视线。
之前无序的魔法波动，在此时仿佛有了某种特定的轨迹。
它们复杂、混乱且多变，但那确实是轨迹！
这位醉心研究的约德尔人把目光放在了浸泡在海克斯核心中的维克托身上，望着熟悉的学生他的脑子有了更加疯狂的想法。
“我觉得我们或许放弃了一条更为明显的道路。”
“什么道路？”弗拉基米尔暂停了猩红的波动，他很享受这种有人一块研究的感觉。
往前数几百年时间，他每一次研究身边都会有一道聒噪且无知的女声干扰。
乐芙兰虽然是女巫，但她在魔法研究这一层面的能力跟她的谋划能力差不多。
而黑默丁格不一样，他虽然不懂魔法，但却能从科学的角度提出新颖的建议。
“莱恩说维克托跟海克斯核心建立了某种不为人知的连接。”
黑默丁格看向莱恩。
“是的，在他的血液滴到海克斯核心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成为了海克斯核心的‘优先服务对象’。”
莱恩再次确定了这一关联。
“那我们或许可以把维克托当作研究海克斯核心的介质，也就是说我们可以通过研究维克托来研究海克斯核心！”黑默丁格的眼眸亮起了某种可怕的光芒。
“我们可以在不伤害维克托的情况下，从他身上取下一点点东西，比如头发、指甲、皮质......或许还能取一些微不足道的鲜血和多余的肌肉组织......”
他说到这里再次看向莱恩，“你之前说海克斯核心会修复他，就像修复他的那条腿那样，对么？”
“......对。”莱恩头一回体会到了科学狂人的恐怖。
“那就没事了，我了解维克托，他是一种真正的科学家，如果他知道在付出如此微小的代价的情况下，就能让实验获得进展，他肯定会同意的。”
黑默丁格觉得自己说得对。
弗拉基米尔也认为这个方法可行。
艾克没有发言权。
莱恩......觉得流程可能有些问题，但依照维克托的性格说不定还真愿意。
毕竟后者都要开展光荣的进化了，为了科学肉身都可抛，更何况是一点点‘微不足道’的零部件？
“那你们开始吧，我出去转转......”
莱恩找了一个借口离开了越发疯狂的实验室。
在他往外走时还听见了弗拉基米尔和黑默丁格的‘狞笑’声。
这些不绝于耳的笑声不由得让他的思绪飘飞。
如果连黑默丁格这种正统科学家的手段都这么野，那么辛吉德那种野路子到底是怎么操作的？
带着这种好奇，莱恩找到了距离这里并不远的辛吉德。
在辛吉德答应了赛薇卡的要求后，后者为了防止这个祖安未来的希望被诺克萨斯人迫害，特意把他也送到了这个秘密的‘基地’。
正好辛吉德想要找一个安静且安全的地方陪伴自己的女儿，因此他带上了必要的器材来这里成为了金克丝的邻居。
在莱恩找到辛吉德时，这位以邪恶和暴戾闻名的科学家正小心翼翼地站在换新的病床前。
他手中拿着一块湿润的抹布，正小心翼翼地在擦拭奥利安娜的手臂。
家里有过老人长期住院的人应该都知道，一个常年卧床不起的病人如果没有长褥疮，证明照顾他的人为其付出了无数的时间和耐心。
莱恩的到来并没有让辛吉德停下手头的‘工作’，他抬起头看向莱恩，擦拭的动作却像是刻进了骨子里般熟练且丝滑。
“她恢复的挺好的，或许明天就能清醒了。”
辛吉德的脸上洋溢着绷带都无法阻隔的笑容。
“那你或许得整理一下仪容，万一她认不出你呢？”莱恩好心提醒。
这话让辛吉德愣了一下，这位血腥的科学家忽然有些慌乱起来。
他不怕奥利安娜认不出自己，但他害怕自己现在的样子会吓到奥利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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