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胖铜侠
无论是田埂里碰见的亚撒·孔德,还是现如今的莎瓦·孔德对这个陌生的小姑娘总有一种无法言语的情感。
这份情感被毫无隐藏地表现在了他们的举动里。
明明莱恩才是勾崖寺的画师,御风剑派的客人。
但他们就是无形地将重心放在了后面这个局促不安的小姑娘身上。
莱恩同时还在观察着锐雯的反应。
后者的无措里,明显隐藏着某种更为特殊的情绪。
在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那被她一直攥着的装着碎片的包裹,早就已经被放在了一边。
背景故事里那种羁绊,似乎在这个时间线里面,依旧能延续下去。
莱恩收回视线,嘴角挂起了笑容。
无论是出于帮助瑞文,还是推进剧情的角度去看,这都是一个好现象。
自己不可能永远留在这里,瑞文的性格也不可能跟着自己浪迹天涯,再度回到那些她曾经厌倦的地方。
最好的结局,是在原著的结局上加一些美化。
他负责治愈瑞文的内心创伤,而孔德夫妻负责给瑞文一个家。
问过了一堆繁琐问题后,莎瓦·孔德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
老妇人连忙从锐雯面前挪开,对坐在旁边的莱恩道:
“亚撒虽然老了,但腿脚还是很利索,过一会儿大概就能回来了,您要喝杯水么?”
无论是看在对方勾崖寺画师的身份上,还是看在对方要给素马长老画像的情分上,她作为这里的村民都需要将莱恩招待好了。
越是村里头,就越是讲究礼仪和规矩。
毕竟在法治无法触及的时代里,就是这些礼仪和规矩构建了最原始的社会规则。
“不用麻烦。”莱恩摇头,“您还是坐下吧。”
“那怎么行?”
老妇人倔强地倒了两杯水回来,先递了一杯给锐雯,然后才把另一杯顺手放在了莱恩身前刚长出来的木桩上,“素马长老死得太惨了,竟然是被自己的徒弟给......”
话没有说完,但从老妇人的表现就能看出,至少在现在这个时间段,所有人都以为亚索是凶手。
莱恩偏头,悄悄打量了一下锐雯的神色。
后者似乎对此没有什么反应,依旧是沉默着垂着下巴,似乎在内心不断提醒着自己是一个诺克萨斯人,不能被艾欧尼亚的温暖给腐化。
在原著里头锐雯的记忆是在会议大厅受审时恢复的,现在看起来或许是时间太短,也有可能是外部刺激还不够。
但这些并不影响莱恩的安排。
瑞文恢复了记忆,那正好暴露了病因,直接治疗就行。
瑞文没有恢复记忆,那就再潜移默化地影响她一下。
他看向老妇人,想要再探一探当地人的口风,因此问道:“就凭现场有疾风剑法的痕迹所有人就认定了凶手?”
第31章 老人
艾欧尼亚像是一个复杂的聚合体。
它们看似相连但又彼此疏离。
这种格局除了让每一个地方的发展、风俗、人文都迥异之外,也让许多本该简单的事情变得无比复杂。
像是把一根平直的线,给弯弯绕绕地缠成了球。
你以为你找到了线头,但其实找到线头只是一个开始。
结合游戏的背景设定,再加上自己这两年来从慧那边的耳濡目染,莱恩对整个艾欧尼亚的法治有一个基本了解。
属于那种有法治,但不多的情况。
更多还是秉持着一种原始的规则,无论是监察还是审判都有着一股子粗放的劲。
众口铄金这种事,在这里很常见。
“是呀,这不就是铁证么!?”老妇人嗓音大了些,“谁不知道疾风剑法除了素马长老外,只有一个人会?就连永恩都没能学到.....
“而且亚索明明是一个护卫,他跑出去凑什么热闹?他要是在素马长老怎么可能有意外?就算凶手不是他,那他也是大责任!”
“议会大厅和审判所怎么说?”莱恩选择性地问道。
议会大厅一般会由几个村子共同构成,算是平时解决邻里矛盾的一种机构。
而审判所则隶属于议会大厅,专职负责审判和缉拿。
这两种机构在许多地方是没有的,比如磨坊小镇就没有这么完整的体系。
但依托于御风剑派的存在,这里有足够的人来构建这种体系。
从背景故事里能看出,这里甚至有自己的骑兵队伍。
“议会大厅的推事们倒是没有直接定罪,但将亚索列为了嫌疑人。”老妇人说着挺起胸膛。
“那亚索现在在哪呢?”
莱恩松了口气。
背景故事里推事门虽然有些刻板无情。
但他们确实遵守着程序正义。
这种正义看似‘低效’,但它却代表着一种底线。
因为对于大多数普通人而言,所谓的自由就像是裹着罂粟的糖。
这话虽然不好听,但确实是历史记录的真相。
瞧瞧比尔吉沃特吧,那里自由。
自由到哪怕别人拥有能随意掠夺你的生命、践踏你的尊严的自由。
“谁知道呢!”老妇人有些气愤,但随即又自信起来,“永恩已经出发去抓捕亚索了,有他去办这件事情,肯定很快就能把凶手缉拿归案!”
话里话外,老妇人无疑已经笃定了亚索是凶手。
连一个乡间老妇人都这么笃定,意味着这种判断早就成为了大多数人的共同认知。
所以......
得抓紧时间。
众口铄金无疑对亚索而言是一种极大的心理压迫。
莱恩在看原著时无数次疑惑过,为什么亚索会失手杀死那些抓捕他的人。
而现在当剧情变成现实后,他能从老妇人的口吻里感知到亚索面临的压力。
巨大的压力下,无疑会导致行为的失衡。
莱恩一边想着后面的事情,一边听着老妇人在耳边絮叨。
老人似乎都有一个习惯,那就是爱给人讲自己的过去。
从她年轻时是一朵村花,慢慢说到她生了几个儿子;
从几个儿子咿呀学步,慢慢说到了他们成年长大。
成年长大的儿子们本该代替他们成为这片田地的守护者,但不请自来的诺克萨斯人终结了他们年轻的生命。
没有了儿子的老夫妇只能守着这块老田,陪伴他们的唯有一头跟他们同样垂老的黄牛......
他们不知道这头老黄牛能不能看见明年的瑞雪。
他们同样不知道自己能否沐浴明年的春风。
他们能把握的,只有当下。
趁着自己还能动,尽量让田肥沃一点,尽量让农作物生长地快一点......
虽然自己的孩子吃不了了,但还有其他人的孩子。
他们多种一点,村里的其他孩子就能吃饱一点、壮实一点。
看着那些孩子们长个,他们自己也就满足了。
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一个普通人的一生便讲完了。
甚至比酒馆老哥的游历生涯更加简短。
毕竟太多太多的日常和平凡,在老妇人看来没有什么赘述的必要。
老妇人一只手端起茶杯,小口小口地体会着茶水的滋味。
当茶杯放下时,她用另一只手隐晦地抹掉了眼角的湿润。
回忆就像是茶,越是时间悠久也就越苦。
莱恩刚想说些什么来安慰。
但老妇人却对着他忽然笑了起来。
朴素的笑容里似乎蕴藏着某种熟悉的光彩。
让莱恩想起了自己的长辈。
这些经历了时代变革,从一个世纪走到另一个世纪的老人,或许普通、或许平凡。
或许会因为信息差被蒙蔽眼眸,或许会因为陈旧思想而显得顽固不化。
但他们的经历和沐浴过的时间却赋予了他们一种年轻人无法触及的豁达。
他们并不是爱吃苦,也并不是歌颂苦痛。
而是他们知道,每一个时代都有每一个时代的苦。
他们多吃一点,后辈就能少吃一点。
至于那些苦吃进去了会不会痛?
跟年轻人的怨怼相比,他们对痛苦的感知似乎更加迟钝。
老妇人的讲述让莱恩想起了自己的爷爷。
他是一个老警察,那时代跟现在不一样。
乱的很,警察需要上山打土匪,土匪是有枪的。
破案要挨家挨户去查,一寸一寸去找线索。
后来他受了伤,左边脑袋凹下去了半个,二级残疾提前退休。
时不时地会痴呆,不知道自己家在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出门。
但是当莱恩问他一个60年代警校毕业的人,看着当初同学差的是个所长,好的能进省厅,但自己变成现在这样后不后悔时,他的回答是摸着莱恩的脑袋:
你又长高了啊。
有些人听再多道理,也没办法领悟半分。
有些人从没有听过道理,却早就已经厘清了生活。
莱恩也跟着老妇人笑了起来。
他确实想多了。
面前的老妇人哪里需要他一个毛头小子来安慰?
生活永远不会给你答案,因为生活本就是答案。
锐雯悄悄抬起视线,在莱恩和老妇人之间来回扫动。
她不知道这两个人为什么忽然笑了起来,但不知道为什么,伴随着这两道笑声似乎就连空气里那些无形的刺都柔和了一些。
——
兄弟们如果家里老人还在,多去看看吧
第32章 世界的本质
亚撒老头在一个很合适的时间回到家里。
推开门后他整个人愣了一下。
有一种令他既熟悉又陌生的氛围久违地出现在了家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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