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胖铜侠
“？”莱恩。
在莱恩疑惑且惊诧的目光中，莱卓斯用大剑斩向了自己。
第452章 斗兽游戏
暗影岛的恶灵们在死去后，并不会真正意义上走向终点。
破败之咒以暗影岛作为核心，在周围创造出了一个类似于‘结界’的独立空间。
在这里死亡和时间似乎都被异化成了另一种概念。
死去的灵魂会回到黑雾深处的某个特殊的位置，黑雾......或者说诅咒之力会根据灵魂的记忆创造出某种足以击垮其内心的幻想。
如果灵魂在这个过程中深陷了进去，那么这份灵魂之力就会被黑雾瓜分，而后再投入到最深处的‘奖池’中。
但如果这个过程能挺住，你的意志在承受住被放大了无数倍的痛苦煎熬后依旧保持着坚毅，那么黑雾的力量将会为你所用。
莱恩之前看背景故事时，看过关于这些事情的描述。
绝大多数的恶灵是无法抵御这种腐蚀的，就算能抵御住一次也无法抵御住第二次、第三次......
这也是为什么千年过去后，偌大的暗影岛上还能拥有自身意志的恶灵只剩下了寥寥几个。
其他的灵魂早就已经在一次又一次‘轮回’中化作了那些毫无理智，只剩下了怨念的怨灵。
但故事里头并没有说过，这种看起来无比残酷的设定对于莱卓斯而言是一种bug，而且他还会学会了卡bug！
莱恩看着面前的无头恶灵缓缓化作了灰色的气息飘散，默默地把莱卓斯跟曾经那几个呆b室友唯二的两个共同点又划掉了一个。
他觉得用单纯去形容一个为了卡bug能自己杀自己的狠人，有些不妥当。
莱卓斯的举动让附近其他人都注意到了这里。
弗拉基米尔、玛乌拉以及约里克都走了过来。
唯有刚刚才重拾人性的卡莉斯塔依旧站在远处，她应该已经知道了莱卓斯的打算。
“发生了什么？”弗拉基米尔开口问道。
当莱恩把经过说完后，弗拉基米尔沉思了一会儿，似乎是活得足够久，见过了太多太多的狠人。
因此他对莱卓斯的选择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反而是从这种规则中嗅到什么，“这种规则让我想起了某一种古老的斗兽游戏。”
莱恩：“斗兽游戏？”
“在很久很久之前，瓦洛兰大陆的贵族们创造了一种斗兽游戏，他们会四处收拢那些无比凶猛的野兽，然后将它们放在一个封闭的环境里面，让它们在那里自相残杀。
“等到只剩下最后一头野兽时......”
“他们会把它养起来？”
弗拉基米尔皱起了眉头，但在发现打断自己的人是辛德拉后，他快速露出了和善的笑容，“你再猜猜？”
“会把它放走？”
辛德拉很认真地在猜。
作为一个艾欧尼亚人，她对于残忍的认知程度，差不多跟小学生对高数的了解程度一样。
毕竟在艾欧尼亚能被称之为金魔的烬，要是放在瓦洛兰大陆的变态历史上，大概率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
莱恩当初收拾普朗克没花多长时间，而烬如果在普朗克面前，大概率也撑不了多长时间。
弗拉基米尔没有让辛德拉再去猜，而是直接公布了答案，“他们会把人再放进去，让人跟那头野兽搏杀，如果人死了就再放一个，一直到最后有人杀死那头野兽。
“最后胜利的人会得到名声、赏赐和金钱，最后两个并不重要，因为在那个年代有了名声就能拥有金钱。”
“就像是现在诺克萨斯的拳坛？”这让莱恩想起了远在艾欧尼亚的瑟提。
“完全不一样。”弗拉基米尔摇了摇头，“那个时代的物资并没有现在这么充裕，贵族们还没有奢侈到支这么大一个摊子单纯为了享乐，你再想想这个过程。”
莱恩回忆了一下过程，随即恍然大悟，“我懂了。”
他轻轻地揉了揉辛德拉的脸颊，像是要把对方脸上的疑惑给揉走，“整个游戏的关键是最后一步，杀死那头野兽的人将会得到名誉，但他们又不会给野兽恢复的时间。
“前面的人更像是一种消耗品，等把那头野兽消耗到无比虚弱后，再由一个贵族们钦定的人去把名誉拿走。”
这个钦定的人可以是贵族们的手下，也可以本就是某一个贵族。
说起来叫游戏，但听起来每一个字都像是在说‘吃人’。
然而更无奈的是，这种事儿无论在哪一个世界的古代都是一种理所应当。
但......
“我觉得黑雾没有这个脑子。”
按照莱恩所了解的设定来看，黑雾中的任何规则都是发自诅咒本能的选择。
别说是佛耶戈一直处于沉睡状态了，依照他的性格，就算是一直清醒着大概率也玩不来这种游戏。
“希望吧。”
弗拉基米尔的目光落在了远处。
他总觉得黑雾中似乎隐藏着一双眼睛，随时都在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莱恩也看了过去，但他不是去看什么困难存在的‘眼睛’。
而是看向某个忽然翻涌起来的位置。
哪怕相隔着还有一段距离，但黑雾中冤魂的嘶吼声还是顺着风传递了过来。
卡莉斯塔似乎比莱恩等人‘看’见的东西更多，她直接朝着那个位置走了过去。
黑雾畏惧莱恩和辛德拉，但并不排斥卡莉斯塔。
涌动的黑雾当即要把卡莉斯塔的身影吞了进去。
但也就是这时，闪耀着幽光的长矛忽然出现在了卡莉斯塔的手中。
她举着长矛对着附近的冤魂刺了下去......
这种举动并没有引起黑雾的‘反噬’，因为恶灵之间的争斗从未真正平息过。
但绝大多数恶灵之所以打起来，都是为了掠夺对方的力量。
而现在的卡莉斯塔，则是想要加快莱卓斯重生的速度。
死的怨灵越多，重塑莱卓斯的力量也就越充裕。
有了卡莉斯塔的参与后，没过多久黑雾就重新平息了下来。
卡莉斯塔从黑雾返回，而她的身边则多了一个身影。
莱卓斯的灵体再一次变得夯实起来。
这一回他直接牵着卡莉斯塔走向了众人，似乎他才是所有人中最急迫的那一个。
在把地上的大剑捡起来后，他对等待了许久的莱恩等人道：
“跟我来。”
第453章 恒河
暗影岛的地势并不复杂。
但黑雾的存在，就像是在本不复杂的地势中间，加上了无数足以阻挡视线和感知的迷宫墙壁。
硬生生给每一个想要探查岛屿的人或灵魂增添了难度。
为什么约里克派遣出去的帮手，花了几百年的时间都没有摸清楚暗影岛的地形？
因为很多位置，早就已经成为了‘禁区’。
诅咒的力量在整座岛屿上蔓延，在异化了死亡和时间后，空间显然也不可能‘独善其身’。
莱卓斯和卡莉斯塔走在最前面。
莱恩等人则是缀在他们身后。
更远处则是那些想要靠近，却又不敢靠太近的缭绕黑雾。
他们从约里克的墓园又回到了最初的大裂谷附近，远处依稀能看见图书馆的模糊轮廓。
“接下来得跟紧我，最好能用跟我一样的方式行进。”
莱卓斯对后方其他人提醒道。
“好。”
得到了回应后，莱卓斯的步伐变得怪异了起来。
他不再按照正常的方式走直线，而是不断来回摆动着往前走。
左一步；
右一步。
脚尖始终紧贴着灰白的地面，就像是贫瘠的地块上有看不见的沙砾。
这种走路方式让莱恩想起了电影沙丘。
他模仿着莱卓斯的方式往前走。
最开始没什么变化，或者说唯一的变化是，行进的速度骤然慢了下来。
但这样滑着走了一会儿后，莱恩注意到了周围的变化。
之前一直在躲避着他们的黑雾，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变得更近了。
准确一点来说，是自己等人在不知不觉中靠近了它们。
莱恩抬起头看向了莱卓斯的背影，对这位符文宇宙第一‘舔狗’再一次有了新的认知。
如果莱卓斯也是地球人，那么他大概率会在那种在游戏论坛里给大家伙发通关攻略的大好人。
毕竟他不仅仅找到了通过自杀来刷新自己的bug。
从现在的举动看来，他似乎还找到了破解诅咒封锁的bug。
在左摇右晃的滑稽步伐中，周围的环境开始不断发生变化。
明明上一秒还是平坦的路面，会忽然出现巨石或枯枝。
就像是空间的连续性，在这里被打乱而后无序的进行了重组。
始终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黑雾，也终于被迫来了一个正面糊脸。
弗拉基米尔和玛乌拉身边的黑雾还好，只不过是那些本该絮絮叨叨的怨灵变得格外安静而已。
但莱恩和辛德拉身边的黑雾，就像是烧得沸腾的开水。
无数怨灵在极度恐惧中化作了灰色的灵魂力量，而后又被附近的黑雾吞噬。
终于。
在踩碎了一截枯枝后，莱卓斯来到了大裂谷的边缘。
莱恩走到了他的身边，低头看向了大裂谷。
其实之前在寻找图书馆时，他就远远地眺望过大裂谷下方的场景。
但在那时，大裂谷下方是平平无奇的平原。
而现在......
在卡了bug后，大裂谷的真正样貌终于显现了出来。
莱恩周围的黑雾是以气态的形式呈现的，这种半透明的形态能让他清晰地看见其中的每一个怨灵。
但大裂谷下面的黑雾，仿佛已经变成了某种粘稠、浓郁的黑色河流。
在莱恩的注视下，那道由黑雾凝聚而成的河流不断翻涌，无数形态诡异的怨灵不断从河面下跃起，但又转而被翻起的浪花给吞没。
怨毒的呢喃和恐怖的嘶吼声在经过裂谷的放大后，就像是有无数道声音在他的耳边直接炸响。
如果把河流的颜色给改成黄色，莱恩觉得这条河很符合他印象中的黄泉。
但这里是符文宇宙。
没有地狱，也没有地府。
死去的灵魂只会去往一个虚无的世界。
他看向身边的莱卓斯，“这里就是黑雾深处？”
莱卓斯摇头：“这是恒河，因为它会恒久远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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