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怠惰的九霄
“如果阮·梅小姐不介意的话，可以在会客厅稍等片刻，我这就去把奇物取来，然后跟您一起去找黑塔女士。”
听到艾丝妲的话，阮·梅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便颇为优雅的坐在了会客厅的沙发上，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幅尚未完成的刺绣，开始安安静静的忙碌起来。
而艾丝妲见状则是马不停蹄地前往奇物收藏室，她可不想让这位「天才」在这里等待太久。
等到艾丝妲踩着高跟鞋嗒嗒嗒的离开以后，阮·梅便放下了手中的刺绣，若有所思的看向黑塔的办公室，低声呢喃道：
“陌生的令使级别能量波动？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
“还是说...黑塔带来了新的「实验素材」？”
第十九章 “天才的童年万华镜”
看着眼前被密封在展柜内的万花筒，艾丝妲微微眨了眨眼，一时间有些疑惑。
“「天才的童年万华镜」...？黑塔女士为什么要用这份奇物？”
在艾丝妲的印象当中，这个万花筒是忆庭提供技术支持、黑塔提供记忆素材共同打造的奇物，是黑塔女士为数不多的私人藏品之一。
这个奇物唯一的作用就是可以让提供记忆的当事人可以随时随地的以第一人称视角阅览万花筒中所储存的记忆切片。
不过...为什么黑塔女士会突然想起要看童年时期的记忆切片了呢？
“难不成是刚刚那些人偶出现了异动，黑塔女士要用这个奇物去修理她们？又或者有别的原因？”
“算了，黑塔女士这么做一定有她的深意，给她拿过去就好了，不能让阮·梅女士久等！”
说罢，艾丝妲便将那个万花筒从展柜之中取出，快速的离开了奇物收藏室。
......
在会客厅跟阮·梅汇合以后，艾丝妲便马不停蹄地带着她前往黑塔的办公室。
但就在她打算联系黑塔女士把办公室的大门打开的时候，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从办公室内部传来。
少女有些惊愕的抬起头，作为空间站的站长，她很清楚黑塔办公室的隔音效果有多好，但...
这让人脊背发凉的笑声又是怎么一回事？
难不成黑塔女士被什么不明生物给袭击了？
还是说...
这其实就是阮·梅来空间站的主要原因？
想到这里，艾丝妲下意识的看向身边的阮·梅，而她的脸上并没有浮现出一丝一毫的慌张，反而有一种...了然的神色。
你到底在了然什么啊？！
似乎是察觉到了艾丝妲的视线，阮·梅轻轻点了点头，随后便朝她伸出了手。
“无需惊慌，艾丝妲小姐，把奇物交给我就好，剩下的...我来解决。”
“啊？好、好的！”
艾丝妲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忙不迭的将手中的万花筒递给了这位天才。
而她则是在拿到了万花筒之后就拿出了自己的身份卡，在办公室门口的智能锁上检验了一下后，紧闭的大门瞬间打开。
——作为模拟宇宙的合伙人之一，阮·梅当然有随意进出试验场地的权限。
大门一打开，那本就刺耳的笑声失去了唯一的束缚，变得更加刺耳，这让艾丝妲下意识的闭上了眼，捂住了耳朵，希望以此来减少这声音带给她的折磨。
而阮·梅则是面不改色的迈入其中，也就在她进入办公室的那一刻，大门瞬间关闭，那刺耳的笑声再度被囚禁于办公室之中。
在感知到笑声消失以后，艾丝妲缓缓睁开眼，有些担忧的看向面前的办公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看着那悬浮在黑塔身边发出尖锐笑声的橘色面具，阮·梅微微点了点头，似乎是明白了什么，随后便开口对黑塔说道：
“黑塔女士，你要的东西来了。”
说罢，她便走到了黑塔的身边，将「天才的童年万华镜」塞到了她手中，随后便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向那不断发出狂笑的小丑面具。
在她的视线与小丑面具接触的那一刻，原本无意义的癫狂笑声突然变成了带有嘲弄意味的话语。
“哈哈哈哈哈！又来一个！又来一个！事情真的是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而此时此刻的黑塔已经习惯了阿哈的存在，她看向身边的阮·梅，有些好奇的问道：
“你怎么来了？艾丝妲人呢？”
“我看到模拟宇宙服务器内的参数变得有些古怪，所以就来看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阮·梅稍稍顿了顿，目光从那张橘色的小丑面具上挪开，来到了用来显示模拟宇宙内场景的屏幕上。
“就现在的情况来看，确实如此。”
听到阮·梅的话，黑塔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没错，我也没想到一时兴起的测试会被「欢愉」给盯上，喏，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要研究星神么？这就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黑塔冲那橘色的面具扬了扬下巴，示意阮·梅去研究它。
“承载了一部分阿哈的意识，虚数能量的量级也相当庞大，挺符合你的要求的。”
阮·梅闻言则是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不过就现在的情况而言...你貌似还需要祂在这里，不是么？”
“当然，因为我想要看看...”黑塔一边说着一边将那个万花筒放在眼前，“到底是欢愉星神自己成为乐子，还是我成为祂的乐子。”
几乎是在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黑塔幼年时期的记忆便通过手中的这个万花筒涌入她的脑海当中。
仅仅片刻，原本已经褪色了的记忆重新被涂满颜料，而那些模糊不清的细节也在此刻变得清晰起来。
几乎是在她感知到那段关于「孤波算法」的记忆的那一刻，黑塔的瞳孔便因为震惊而放大。
因为她在童年的记忆当中看见了一个绝对不可能出现在那段记忆当中的人——江陌。
她看见了自己在庭院的秋千上和他的相遇，也听见了自己和他在餐厅中就食物的问题所发生的辩论，
她也看到了自己与他谈论「同类」的那一晚，也感受到了他在自己破解孤波算法的时提供的陪伴与支持...
当然，她也感受到了自己在看见江陌伏案而眠时心中那种莫名的感受。
看到这里，黑塔下意识的将万花筒从自己的眼前拿开，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难得的...惊慌之色。
“怎么了？”
“我看到...我小时候的那些记忆了...”
“结果如何？”
黑塔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阮·梅的问题，而是轻轻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感受着那一抹如同心悸一般不正常的律动，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那些...屏幕上的记忆，好像真的是我那些已经褪色了的记忆...”
“奇物或许能造假，但记忆所带来的感觉无法作假...”
“那种熟悉的感觉...”
黑塔轻轻地咬了咬嘴唇，似乎自己也陷入了迷茫之中，半晌后才轻轻吐出了三个字：
“...是真的”
第二十章 阿哈：脱，还是不脱，这是个问题。
“嘻嘻嘻嘻嘻！看到了吧？你看到了对吧！？这一次是阿哈赢了，你成为了阿哈的乐子！”
几乎是在黑塔说出那三个字的同时，原本沉寂的小丑面具突然爆发出了一阵前所未有的尖锐笑声。
“那些事情就是你过去所经历的一切！对的对的，全都对了！”
“智识的天才忘记了过去，啊哈哈哈哈哈哈，这可真是太「欢愉」了！”
看着那开始自由的空中转体的小丑面具，阮·梅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随后便看向一旁表情怔然的黑塔，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虽然她和黑塔的关系不错，但即便如此，黑塔也从来没跟自己透露过童年时期的事情。
当然，自己也一样。
在最开始黑塔说出那些记忆与她在屏幕上看见的一模一样时，她觉得这或许是这位欢愉星神用来为自己取乐的欺诈手法。
但当她看见自己这位永远从容自信的合作伙伴露出了那种表情的时候...她就意识到了这件事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她微微侧过头，看着那站在模拟宇宙入口处的江陌的身体，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思索之色。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比起黑塔这个本就在局中的人来说，阮·梅反而能看清更多的细节。
‘是因为她忘却了那些记忆太久，所以才导致重新获得记忆后会有这种诧异的状态么？’
‘又或者说...这个叫江陌的人偶然得到了一种类似持明族「蜕生之法」一样的东西，忘却前尘记忆，偶然间来到黑塔身边？’
‘还是说...’
阮·梅看了看那正在发出尖锐笑声的小丑面具，又看了看黑塔手中紧紧攥着的万花筒，低声自言自语道：
“还是说这本就是一场属于星神之间的「棋局」？”
说罢，阮·梅便轻轻地摇了摇头，转而便看向那单手扶额，似乎仍有些难以置信的黑塔，语气颇为柔和的说道：
“黑塔女士，无需过分纠结现在的对错，等到一切结束再做定夺也不迟。”
“寰宇渺渺，除了突破时间与空间的「魔法」之外，还有很多种方式可以让一个人活到现在。”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过程到底是什么样的，但...切莫心急，或许一切的谜底很快就会在我们面前揭开。”
听到阮·梅的话，原本思绪纷乱黑塔微微一怔，旋即便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你说的没错...现在就下结论未免有些太早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直起身子，先前那些迷茫与难以置信的神色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独属于「天才」的平静与浓烈的好奇。
此时此刻，这位有史以来最天才的「天才」非常好奇自己的过去到底和江陌发生了什么，才会导致现在的这个结果。
她微微抬起头，看向那仍然在半空中发出癫狂笑声的小丑面具，颇为自信的说道：
“阿哈，你不是非常期待那所谓的「结局」吗？那么现在...我也告诉你。”
“我同样很期待这一次的结局到底是什么样的。”
黑塔双手抱胸，摆出了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姿态，“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因为某件事才导致了现在的结果...”
“还是「欢愉」或者「记忆」篡改了我童年时期的记忆，只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
听到黑塔这如同宣战誓言一样的话语，原本一刻不停的狂笑声毫无征兆的停了一瞬，但很快，一阵更加刺耳的癫狂笑声从哪小丑面具的口中传出。
“啊哈哈哈哈哈！太好了！我就知道来对了！那个废铁脑袋的令使向阿哈宣战了！事情真是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好啊~好啊~既然你也期待最终的「结局」，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只不过...”
“就这一次的「赌局」而言，是阿哈赢了哦？嘻嘻嘻嘻嘻~”
几乎是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那张小丑面具上骤然爆发出刺眼的红色光芒，这让注意力本就在祂身上的两位天才下意识的闭上了眼。
等到红光渐渐散去，黑塔缓缓的睁开眼，发现自己周围的场景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变化，就好像...刚刚阿哈祂只是放了个闪光弹用来庆祝一样。
但很快，黑塔就突然觉得自己头顶凉飕飕的，这让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摸了摸，发现自己的魔法帽消失的无影无踪。
“难道说...”
为了印证心中的某个猜想，黑塔转头看向身边的阮·梅，发现她那原本用发簪盘起的黑色长发此时此刻正散乱的披在她的肩上。
——她的发簪也不见了。
“那个面具也不见了。”
阮·梅颇为冷静地观察了一下四周，做出了更为精准的补充。
几乎是在阮·梅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一阵熟悉的笑声从办公室的四面八方传来——就好像那面具已经跟办公室融为了一体似的。
“啊哈哈哈哈哈~现在的比分是1:0哦？作为胜利者的奖励和失败者的惩罚，阿哈从你们两个人的身上都拿走了一件东西~”
“如果你们下一次再输了的话...你们身上就要再被阿哈拿走一样东西咯？猜猜是什么呢？上衣？裙子，又或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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