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怠惰的九霄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对的对的，就是这个表情~自诩无所不知的「天才」也会有露出疑惑表情的时刻吗？”
“比起看过去的你...还是现在的你露出这种表情更有意思啊~”
“自己去仔细想想吧~好好地想一想看，想到了我就告诉你，如何呢？啊哈哈哈哈哈~”
癫狂的笑声再一次于办公室之中回荡，而黑塔则是眉头紧锁，思考着自己的记忆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黑塔女士，我有一个猜想。”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沉默了好一会儿的阮·梅微微侧过头，那双青蓝色的眸子颇为认真的看着黑塔，随后便轻声问道：
“你有没有...对自己的记忆做过什么？”
“对记忆做过什么？没有，我可从来不做这种事情，唯一一次也就只有制作这个切片——”
说到这里，黑塔的脸色突然就僵住了，那双绛紫色的眸子之中流露出些许难以置信的神色。
“你的意思是说——”
“没错，”阮·梅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便抬起头，继续看着屏幕上的画面。
“或许...这个奇物的制作方式并非是「复制」，而是「切除」。”
第三十章 黑塔：你说得对，但你能不能先把我照片删了
看着屏幕上两人手拉手离开服装店的背影，阮·梅轻轻地开口说道：
“从生物学的角度出发，记忆的缺失只有两种情况。”
“一种是因为某种过激的情绪激活了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自动隔绝了造成过激情绪的记忆而造成了记忆缺失。”
“而另一种则是忆庭——或者说信仰「记忆」的那些人才能做到的，忆庭的记忆存储技术以及「焚化工」的特殊能力...”
说罢，阮·梅便看向身边的黑塔，轻声道：
“黑塔女士，虽然我无法对你的过去下什么定论，但就「模拟宇宙」的合作过程来看...第一种情况应该不会发生在你身上。”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只有第二种了...因为某些原因，你自己找到了忆庭，和他们联手制作了这个奇物，「天才的童年万华镜」。”
说到这里，阮·梅稍稍顿了顿，从黑塔的手中拿过那个万花筒，在手里掂了掂后才继续说道：
“在来的路上，艾丝妲跟我说...这是从空间站建成以来，你第一次使用这个奇物。”
“综合之前的所有推断，我得到了一个更为可靠的说法。”
“或许当时的你遇到了某件事，打算将过去的记忆从脑海当中剔除，但出于某些原因，你最终选择了割舍并保存，也就有了这个奇物。”
“而现在，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这份记忆又重新找到了你，并以这种方式重新展现在我们的面前。”
听到阮·梅的解释，黑塔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似乎是在努力检索有关过去的记忆碎片。
但很遗憾，无论这位天才怎么努力，脑海当中的那些碎片都无法拼凑起来。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一张拼图缺少最中间的那几块一样，即便拼起来了也不是完整的。
在多次努力无果后，黑塔终于放弃了尝试，随后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黑塔说着便抬起头，重新看向眼前的屏幕。
“也就是说，只要继续看下去，就能知道过去的我为什么会选择割舍掉这一部分记忆了，对吧？”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才会让「我」选择割舍掉这一部分记忆呢？”
兴许是捕捉到了「新的问题」，黑塔脸上的迷茫与犹疑之色瞬间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则是「好奇」。
此时此刻她还真想不出来这个宇宙里面有什么事情是值得她这么做的。
而正是因为这种莫名的「矛盾感」，黑塔对这件事的兴趣愈发高涨，甚至可以说高过了利用江陌去拓宽「可知域」的想法。
几乎同时，阿哈那一直在办公室内回响的笑声终于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声有些...惆怅的叹息。
“哎...阿哈可是一开始就说了，这可是浮黎的小把戏，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只不过是想要通过这个东西来找找乐子而已，要清算去找那个玻璃脑袋去，跟阿哈可没关系~”
此时此刻，阿哈的语气非常的正常，正常到让在场的两位天才都有些诧异。
不过暴风雨之前的海面总是风平浪静的，而这句话在阿哈这个乐子神的身上同样适用。
“啊哈哈哈哈~可喜可贺！真是可喜可贺啊！！「黑塔演员」，你终于发现「阿哈导演」给你的报酬了呢~”
“你信了，你终于信了这就是属于你的记忆，这可真是太不容易了！！阿哈都要落泪了呜呜呜呜呜...”
听着这一阵哭一阵笑的癫狂声音，黑塔有些头痛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随后便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现在剩下的就只有两个问题——第一，我为什么会放弃这一段记忆；第二...”
黑塔一边说着一边看向那站在蓝色光圈之中的背影，轻声呢喃道：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连命途行者都不是的他，为什么能够活到今天？又为什么会出现在空间站？又为什么——”
“黑塔女士。”
阮·梅轻轻地拍了拍黑塔的手臂，打断了黑塔对自己的“夺命连环问”，随后便颇为冷静的说道：
“一切的一切，只需要我们继续看下去就能知道，耐心一些。”
听到阮·梅的话，黑塔轻轻地咬了咬下唇，随后便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不过...”
黑塔一边说着一边转头看向身边表情淡漠的阮·梅，颇为认真的说道：
“在那之前，你得把刚刚偷拍的照片删掉。”
“我只是...”
“删掉。”
......
在离开服装店之后，江陌便带着黑塔在商业街上随便找了一家餐馆坐了下来。
似乎是考虑到黑塔几乎没怎么出过门的缘故，无论是和侍者之间的沟通还是点单都是由江陌来完成的。
而黑塔则是单手托腮，静静地看着那正在和侍者沟通前菜的具体需求的江陌，心中略过一个有些奇怪的想法。
‘总感觉...只要他在这里的话，很多事情就都不用我自己去思考了。’
‘好像从他开始管我的着装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不是单纯的家庭教师了...’
想到这里，黑塔微微一愣，似乎是突然意识到了一个比较关键的问题。
为什么江陌愿意给自己付出这么多？仅仅是因为自己把他当做了同类？
虽然从目前的这个情况来看，他们两人之间如果继续这么待在一起的话，那完全是互利互惠的优秀组合。
江陌可以像今天这样帮她把生活上的琐事处理掉，能够帮助她进行更多的研究...
而她则是可以帮助江陌在学术层面上取得更高的成就，甚至可以做到名留青史的地步...
但黑塔还是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动力才会驱使着他去做这么多超出自己「职责」之外的事情？
想到这里，黑塔便微微抬起头，等到那侍者离开之后才缓缓开口问道：
“江陌...你为什么会为我做这么多事情？真的只是为了信用点吗？”
第三十一章 黑塔行为学研究者
听到黑塔的话，江陌先是一愣，就在他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那道红色的光幕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面对黑塔的关键问题，身为“家庭教师”的你选择：】
【1.直抒胸臆，酣畅淋漓：我想*你】
【2.正常表达：因为我想要占有你，想要让你成为我的更衣人偶，成为我的玩具！】
【3.谜语人话术，隐晦的表达：懂的都懂，不懂的也不需要懂，“日”后你自己会明白的】
看着眼前的这些个选项，江陌的嘴角不由得抖了抖。
不是鸽们，我不就嘲讽了你一次吗？你这是要干嘛，把我直接摁死在这里啊？
难度要不要这么高啊？你的正常表达和直抒胸臆之间唯一的差异是字数你知道吗！？
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直抒胸臆吗？真正的直抒胸臆就是——
阿哈！我造你马！！！
江陌在心中疯狂的谴责阿哈那可能存在的祖宗十八代——哪怕不存在他都要给阿哈虚构一个出来。
不过很快，江陌就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随后便在选择「隐晦表达」以及初次尝试违背选项之间来回摇摆。
然而就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候，江陌的脑海当中突然闪出了一抹灵光。
他为什么非得违背阿哈的选项，就不能一半遵从，一半违背吗？
反正阿哈也像是那个抖m一样，觉得别人钻他选项的空子很有意思，那他现在这样钻一下应该没事...
吧？
江陌微微摇了摇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正常交流」的选项，随后便缓缓抬起头，直视着那双绛紫色的眸子，轻声道：
“理由其实很简单啊~因为你，黑塔。”
“因为...我？”
黑塔有些错愕的看着眼前这个表情平和的男子，此时此刻，她并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个话题延续下去。
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莫名其妙的再次加快，脸颊上的温度也在以一种不同寻常的速度升高。
然而江陌似乎并不在意这一点，他学着黑塔的样子单手托腮，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老实说，我最开始来当你的家庭教师...其实就是为了能够在未来利用一下你家里的关系，但...”
“但就在那个你跟我说「同类」的定义的那个晚上以后，我的想法就有所转变了，黑塔。”
“你把我称为同类其实没什么问题，因为我在小时候也跟你陷入过同样的困境。”
说到这里，江陌稍稍顿了顿，“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因为自己淋过雨，所以打算为同样遭遇的人撑一把伞」。”
“就因为这个，我打算在你的身边多待一段时间。”
“更何况...”
江陌一边说着一边将那装着女仆装的袋子举起来晃了晃，随后便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更何况我在帮你缓解孤独的时候...还能得到一个很听我话、专属于我的更衣人偶，何乐而不为呢？”
“啊对了对了，如果要做学术研究的话...我还可以更快的拿到结果，相对来说会省事儿一点。”
“......”
黑塔愣愣的看着眼前微笑着的江陌，一时半会儿有些恍惚，似乎从来没有想过江陌会给她这种答案一样。
她设想过江陌是因为可以更容易得到学术成就而选择这样“倒贴”她，也想过是因为他“觊觎”自己而留下来...
但她真没想过他会是因为这两者叠加而留下来的。
想到这里，黑塔缓缓的闭上了双眼，深吸了一口气后小声说道：
“...你说的都是真的？”
“比丁真还真。”
“？”
黑塔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突然说出了一个新名词的江陌，但很快，当她注意到江陌那无比认真的眼神的时候...她就选择性忽视了这一点。
“呼...所以，这才是你今天会带我去服装店的主要原因？就是为了让我充当你的...「更衣人偶」？”
黑塔刻意将最后四个字咬的非常重，似乎有些调侃，但似乎又有些...不满？
就好像是对江陌给她的这个称呼有些不太满意一样。
“不全是，这一次主要是要定制正装，天知道「孤波算法」的破解会让博识学会的那些家伙有多兴奋。”
“不过唯一能够确定的是...之后我们会有不少的会议要去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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