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怠惰的九霄
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奇物，江陌的眸中划过一抹惊讶之色。
他是银河法政科的科员，测试奇物这种事情跟他八竿子打不着，所以他对于「奇物储藏室」的样子一直停留在游戏当中的印象。
但游戏是游戏，现实是现实，身为天才的黑塔女士怎么可能只有那一点奇物呢？
眼前的这些，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奇物储藏室。
“来吧~你觉得哪个顺眼你就拿哪个用一下，看看能不能让你拥有更多的力量。”
黑塔轻笑着将一份奇物清单递给了他，随后便颇为期待的看着他，似乎是在等待他利用奇物能够展现出什么样的力量一样。
而江陌则是微笑着接过黑塔手中的清单，继而顺势在她额前轻轻一吻，那双黑色眸子之中闪烁着的情意...无需多言。
在这之后，江陌便开始在眼前这琳琅满目的奇物当中开始挑选合自己眼缘的奇物，直到...
他在这一堆奇物当中，看见了一张橘红色的小丑面具。
“这是...假面愚者的面具？原来黑塔你的收藏里还有这种东西啊？”
听到这话，原本还在跟阮·梅发消息的黑塔突然抬起了头，一时间有些疑惑。
“嗯？在哪里，我怎么不知道？”
此话一出，江陌瞬间汗毛倒竖，一股不详的预感瞬间侵袭了他的心。
此时此刻他才想起来了一个很要命的家伙——一直想要把自己变成祂的代行者的乐子神阿哈。
几乎同时，那个悬浮在江陌面前的展柜中的小丑面具突然开始诡异的扭动，随后便发出了尖锐的笑声。
“哈哈哈哈！这场捉迷藏是你赢了！我亲爱的朋友，阿哈要给你奖励！阿哈要给你奖励！”
能够侵蚀心智的声音在江陌与黑塔的耳畔响起，而黑塔则是在转瞬之间就拿出了自己的魔杖，摆出了一副准备战斗的姿态。
虽然在之前的那个模拟的过程当中...阿哈并没有展现出对他们的恶意，但这并不代表这个乐子神现在不会对他们出手。
“诶呀~别这么紧张嘛~我又不会对你们怎么样。”
几乎是在阿哈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黑塔手中的魔杖便在转瞬之间变成了礼花发射器。
嘭——
伴随着一声响动，无数彩带从天而降，让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染上了些许荒诞的意味。
“阿哈的「欢愉」可是生命的欢愉，只要人活着就能创造无穷无尽的乐子！但要是人死了...那就没有乐子可言咯~”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看着眼前那已然突破展柜束缚，漂浮在半空中并快速旋转的小丑面具，黑塔脸上的戒备之色变得愈发深重
——她已经准备好随时摇人来帮忙了。
“哎呀，何必那么认真呢~阿哈过来只不过是要为你们接下来的旅途提供一些小小的助力而已，又不是真的要把你们怎么样~”
“之前不是说过了吗？阿哈就是最最最最最守信的星神，没有之一。”
听到阿哈的话，江陌的脸上浮现出了些许思索之色，随后便轻轻地向前迈了一步，挡在了黑塔与小丑面具中间。
“坦白吧阿哈，你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嗯...让我想想，阿哈要找你干什么来着？哦对！要你成为我的代行者，以此来为你的旅途添加一点小小的助力！”
“顺便嘛...我想要看看，到底是「记忆」命途对你的作用大，还是「欢愉」命途对你的作用大，嘻嘻嘻嘻~是不是很有意思？很有意思对吧！？”
第十一章 黑塔：要不...戴上试一下？
看着那漂浮在半空中的小丑面具，江陌微微皱了皱眉，随后便冷声道：
“在你把事情主动说清楚之前，你不要想得到我的任何承诺，也不要想我答应你的任何条件！”
听到江陌的话，原本还在半空中高速旋转的小丑面具突然就停了下来，随后便在眨眼之间来到了江陌的面前。
面具上那空荡荡的眼眶就好像长出了眼睛一样，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他，这让江陌一时间有些...不寒而栗。
不过他相信，身为「欢愉星神」的阿哈做不出类似于伤害他或者杀死他这种没品的事情
——祂只是想看自己会不会被突然的逼近吓到而已。
而黑塔则是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小丑面具，准备随时将这个东西放逐到宇宙边境去。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能拖住现在这个状态的阿哈多久，但...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
然而就在房间内的气氛变得越来越诡异的时候，原本直勾勾的盯着江陌的小丑面具终于向后仰了仰，选择隔开一小段距离，用一阵笑声打破了沉寂。
“嘻嘻嘻嘻~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有趣，阿哈真是越来越期待你能带给我多少「欢愉」了！”
“其实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没有什么「星神之间的博弈」，也没有什么「星神之间的赌局」，更不可能是「两个星神的本体都是人类女子，为了争夺你而大打出手」的剧本，只是阿哈单纯的想要看乐子！仅此而已啦~”
“你身上的力量来自于记忆，阿哈想要通过你看到更多的乐子，所以...打算给你一点小小的投资，作为之后一幕幕戏码的「入场券」！”
“反正你都要去找回你的记忆，那为什么不让乐子更多一点——让我们看看「记忆」和「欢愉」的力量到底哪个对你更有用呢？”
“如果阿哈赢了，那就是浮黎那个玻璃脑袋成了乐子；如果阿哈输了，那阿哈自己就是乐子！嘻嘻嘻嘻嘻~”
看着眼前再一次发出刺耳笑声的小丑面具，江陌眨了眨眼，随后便陷入了短暂的思索之中。
从刚刚阿哈的话中他能了解到，阿哈似乎跟过去的自己认识，而且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忆泡模拟器」内部的进程...
‘过去的我是不是和阿哈达成了某种交易？比方说让未来的他给阿哈提供更多的乐子，而祂则是要帮助我之类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之前阿哈的种种行为都能够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想到这里，江陌便微微抬起头，再一次将目光放在那橘红色的小丑面具之上。
然而看着看着...他却突然皱了皱眉，一种诡异的熟悉感和既视感在不知不觉之中攀上心头
——他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面具，但一时半会儿好像又说不上来到底在哪见过。
江陌开始快速的翻阅起自己脑海当中的那些记忆，试图在自己的记忆中找到这种诡异的既视感的来源。
很快，他便想到了在那片纯白色的空间当中与「记忆体江陌」对话的那段场景，想到了那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嘴角的弧度，整体的形状，乃至于眼眶的微小变化...都跟眼前的这张橘红色面具完美地重叠在了一起！
而这也就意味着...
过去的自己的的确确与阿哈有关系！
虽然目前还不知道这段关系的到底是什么，但至少他现在能够确认一点——
自己哪怕是接下了这份「投资」，也不会出现类似于莱布诺斯虫的情况。
毕竟...自己的身上现在有了两层保险。
一层来自于「欢愉命途」的约束，而另一层则是来自于「过去的自己」与阿哈之间的关系。
这样一来，曾经挡在江陌眼前的那两个问题就此烟消云散，而他的顾虑...虽然不能完全打消，但至少他能确定自己没有生命危险了。
想到这里，江陌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便缓缓伸出手去触摸那悬浮在眼前的小丑面具。
而阿哈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原本刺耳的笑声也在此刻骤然停息，安安静静的等待江陌把面具拿在手中。
啪——
寂静的房间中响起一抹清脆的响声，江陌非常顺利的将那个面具拿在了自己的手中。
几乎同时，一道和刚刚接触手铐时所见到的光幕便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奇物：「□□」令使的欢愉假面】
【外形描述：一个无比贴合某人面部轮廓的橘红色小丑面具，就连笑容都是1:1真实复刻的】
【特性：欢愉假面，那肯定与欢愉有关，或许只要你把这个面具戴在脸上，你就可以拥有「欢愉」的力量——来自你最忠诚的朋友，阿哈】
【介绍：传说...没有传说，这就是一位令使所拥有的定制款欢愉面具，人是多面的生物，总不可能只秉持着一种信念吧？】
【可用命途：「欢愉」】
看着眼前的这道光幕，江陌微微眨了眨眼，随后便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本来以为这个面具会在他触碰的那一刻变成抱脸虫，直接粘在他的脸上下不来，就好像自己被阿哈打上烙印了一样。
当然，他紧张的不是因为面具戴上去会有多大的后果，毕竟威胁不到他的生命安全。
他担心的是自己被这东西缠上以后丧失很多人生的乐趣，比如说跟黑塔贴贴什么的...
“阿陌？你还好吗？这个面具是...？”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黑塔那略显担忧的声音打断了他对那并不美好的未来的想象。
“嗯？我还好，没什么大碍，至于这个面具...”
江陌一边说着一边微微低下头，看着手中那展现出诡异微笑的小丑面具，脑海中再一次闪过「记忆体江陌」那意味深长的微笑。
“...或许是属于「过去的我」的东西吧，如今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物归原主么...”
听到江陌的话，黑塔抿了抿唇，脸上浮现出了些许思索之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双绛紫色的眸子在江陌与他手中的那张橘红色面具之间来回游移，最终，黑塔还是忍不住自己心中的些许好奇，轻声问道：
“要不要...戴上尝试一下？”
......
与此同时，匹诺康尼「黄金的时刻」之中，一位穿着红色浴衣的少女正坐在某栋大楼的楼顶上，百无聊赖的看着下方的车水马龙。
“好~无~聊~啊~”
她刻意拉长了自己的音调，发出了极为夸张的声音，似乎是觉得...这样可以将她的情绪渲染的更为透彻。
少女缓缓躺在楼顶的地板上，那双赤红色樱花眸微微抬起，看着头顶那一片虚假的星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哎...又要花些时间找有意思的地方去玩了。”
“要不然去「酒馆」看看？还是去那颗冰球找桑博聊聊...？”
花火的声音突然停住了，那双戏谑的红色眸子之中罕见的染上了一抹落寞之色。
“如果那个人在的话，说不定就不用担心——”
话音未落，花火的眸子便陡然瞪大，似乎是感知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
她猛的从楼顶上坐了起来，表情震惊的望向匹诺康尼的东方——那正是黑塔空间站所在的方向。
“是我的错觉吗？刚刚那股气息...真的是他吗？”
“这么多年过去了...原来他没死？！”
花火那双好看的樱花眸中闪烁着些许震惊，但这一抹震惊很快褪去，取而代之的则是...
无穷无尽的「欢愉」。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那洁白而又整齐的牙齿，随后便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跃，在高速下坠之中发出银铃一般的笑声。
“哈哈哈哈，我终于还是等到你了！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花火的笑声自然引起了街道上众人的注意，然而当他们抬头望去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就像刚刚的笑声来自于他们的幻觉一样。
第十二章 黑塔：要不要试试教师装?？
看黑塔看着江陌手中的橘红色面具，那双绛紫色的眸子中闪烁起一抹精光，随后便轻轻开口说道：
“戴上去试试看吧，一方面是测试一下你的能力到底是什么概念，另一种则是看看能不能通过它找到一点关于「下一站」的线索。”
“毕竟阿哈之前说了一句「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有趣」，我在想...祂会不会是和过去的你做某种交易，然后用这种「物归原主」的方式来指引你。”
听到这话，江陌的表情骤然一僵，似乎是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梦境，以及...梦境当中黑天鹅的那一吻。
‘阿哈不是指引者，偷腥猫...或者偷腥鹅才是指引者。’
‘不过这样想也好，我也不用想该怎么告诉黑塔自己的下一站要去往哪里了。’
江陌一边在心中腹诽着一边轻轻地点了点头，轻声附和道：
“阿哈出现的时机实在是有些太巧了，说不定还真有这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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