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尘纹
巨大的展示窗前，一头虎鲸正优雅地摆动着尾鳍，在深蓝色的水体中划出流畅的弧线。
四宫辉夜踮起脚尖，目光紧紧追随着虎鲸的身影，忽然发现虎鲸游到玻璃前时，竟缓缓翻了个身，露出雪白的腹部，像是在对着他们撒娇。
“虎鲸是非常聪明的动物，甚至已经具备了海里最强的社会性，有着独特的语言系统，它们的智商相当于人类十几岁的孩子。”
白银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温热的呼吸不经意间拂过她泛红的耳垂，“而且它们对于人类相当友好，野外从没有过虎鲸伤人的记录，但也仅仅是对于人类友好，作为高智商的海洋霸主，它们的性子其实更加凶残，以虐杀猎物为乐。”
“嗡~~”面前的虎鲸发出些许叫声，又在白银面前打了个滚。
“嘛，其实我还是挺喜欢它们的。”白银拍了拍玻璃，让其中翻滚的虎鲸翻得更欢了。
四宫辉夜：“……”
这真的是高智商的凶残掠食者？怎么看起来也不怎么聪明的样子。
“咚、咚、咚！”
沉闷的响声突然从身后传来，四宫辉夜回头一看，发现是刚才看到的那只鲨鱼在不断撞击着玻璃。
撞得很用力，甚至于都头破血流了，把一部分胆小的游客吓得够呛。
就连四宫辉夜也有些害怕，往白银身边缩了缩。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工作人员们也乱做一团，“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发狂撞玻璃了——”
看着场内逐渐混乱了起来，白银又重新回过头给了那条虎鲨一个眼神。
它安静了下来。
没有继续再去撞玻璃，仿佛刚才的行为仅仅是一时冲动而已，现在又重新回归了正常。
只是在水中游曳的样子没有了之前那股霸气，反而给人一种委屈巴巴的样子。
“走吧，辉夜，去前面的水母区看看。”
白银顺势伸手环住她的腰，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渗透过去，如此亲昵的姿势让四宫辉夜的大脑又开始晕乎乎了起来，非常顺从地跟着走了。
两人沿着通道漫步，白银一路讲解着各种海洋生物的知识，四宫辉夜静静聆听，偶尔提出几个问题，也被非常详尽地解答，气氛非常之和谐。
海洋馆差不多逛了有一个多小时，见少女差不多走累了，出海洋馆后又到了附近的一家ktv坐着唱了会儿歌。
紧接着就是去某家有名的餐厅吃了顿普通的中午饭。
下午则是去公园划船，然后找了片草地睡了一会儿，再去游乐场玩一些有意思的项目，最后是去银座的高档餐厅吃晚餐。
餐厅内，水晶吊灯散发着温馨的光芒，餐桌上摆放着精致的烛台，玫瑰的芬芳在空气中悄然弥漫。
服务员引领他们来到靠窗的位置，这里能俯瞰城市华灯初上的美景。
不知不觉间，四宫辉夜很早之前在攻略笔记本上写下的套路，有一半都竟然以这种自然而然地方式完成了。
期间除了鲨鱼撞玻璃有些虚惊一场，其余的事情都进行的格外顺利，没有任何意外的事和意外的人出现。
让她体会到梦寐以求的，普通少女谈恋爱的感觉。
可惜这样美好的一天终究无法一直延续下去，吃完这一顿饭，就到了该散伙回家的时间了。
要直接挽留白银，说再上几层楼去开房吗？
这样的难度对她而言实在太高了一些，在用餐过程中鼓起勇气试了好几次想要说出口。
但都在最后时刻退缩了，以至于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
自己真是个没用的女人……怎么始终没办法说出口呢？
要是现在能下一场能把我和会长困在这里的大雨就好了。
就像是之前会长的那首小诗。
隐约雷鸣，阴霾天空，但盼风雨来，能留你在此。
可惜，直到离开餐厅的时候，外面依旧没能响起雷鸣声和雨声。
四宫辉夜微微摇了摇头，笑容略带苦涩，果然运气终究不会好到天气也会帮自己啊。
皓月当空万里无云，怎么会下雨呢？该打电话让司机和早坂过来接自己了……
“辉夜。”
这时，白银突然抓住了少女的手。
“嗯？”
少女回眸，一时有些不解他此刻为什么会突然做这样的举动。
好在下一瞬间，白银就给了她答案。
“今晚月色很美，去开最顶楼的特别套房赏月吧。”
隐约雷鸣，阴霾天空，即使天无雨，我亦留此地。
◇
“就是这样，早坂，不用等我了，赏完月就直接在这里住一晚，明天会长会送我回来的。”
四宫辉夜打完电话后放下手机，开始沐浴，完毕后按住浴缸边沿，抬起匀称纤细的双腿迈入了水中。
莹白的少女浸在浴缸里，水面泛起细碎涟漪，温水浸润下，她本就白皙的肌肤透着柔和的光泽。
把自己洗得香喷喷之后，才出了浴室前往天台。
作为这栋楼最顶层的特殊套房，住一晚的价格方面完全是一般人难以想象的数字。
但极致的价格也意味着极致的奢华和极致的体验。
直接在房间和楼顶设立了独立电梯，而且楼顶的设施也很齐全，甚至还有一个游泳池，在这略显凉爽的夜里可以启用加温功能。
不过两人也没有买泳衣，这个泳池就似乎没什么用……
“噗通。”
东西掉入水中的声音让四宫辉夜骤然惊觉，想起和白银初次见面时他就是在臭水池里溺水，担心他又不小心掉入水中就连忙上前查看。
“哗啦！”
白银从水里探出头来，水位大概在他的肋骨附近，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肉在泛着粼粼光斑，线条紧实而流畅，宛如被精心雕琢的大理石。
他甩了甩头，水珠飞溅四散，在月色里闪烁如细碎的银芒。
“辉夜，你也下来吧，水里的温度很舒服。”白银朝着岸边招手。
“欸，但是我没带泳衣……”四宫辉夜这才注意到岸边的躺椅上正放着白银的衣物。
他自然也没有带泳裤，所以在水面下……咦！！
白银又继续劝说：“没关系，这里不会有人偷窥到的。”
会不会被偷窥她倒不怎么担心，毕竟这里是附近最高的建筑，而且藏在水中也没办法被看见。
她所害羞的是跟白银两个同时不着寸缕地在一个泳池里赤诚相待。
虽然很害羞，但是、但是……
一想到今晚可能会发生的最终事件，四宫辉夜决定暂时舍弃掉别扭的羞耻心！！
“会长……你先转过身去。”
“好。”
一阵窸窸窣窣之后。
“噗通”一声。
回归于刚出生状态的少女也全部没入游泳池之中，一只手遮住胸口，缓缓游到了白银的身边。
“……”
一时间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或是因为残存的害羞，或许是别的什么情愫。
总之四宫辉夜满脸通红地沉默了。
于是轮到白银来打破这无言的气氛，他开口道：“辉夜，低着头通过水的反射赏月虽然别有一番风味，但是那样的话我可就没办法看清你的脸了。”
欸？上来赏月的话关看不看见我的脸有什么关系呢？
少女抬起头来，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娇嫩嘴唇就被另一双柔软的唇给堵住了。
“唔……”
这个吻仿佛激活了少女身体渴求拥抱的开关，甚至顾不得此时的状态，直接贴在了他身上。
这种肌肤没有丝毫阻碍触碰在一起的感觉，舒服得仿佛让人都轻飘飘了起来。
止于浅尝，白银松开了四宫辉夜，又道：“抬起头来去看看月亮吧，很美的。”
“……好。”
四宫辉夜搂着身边健壮有力的臂膀，按照白银所说的做了。
正好今天是阴历的十五月圆之夜，天空中的巨大月轮显得是如此的完美无缺。
少顷。
四宫辉夜开口道：“会长你知道我名字的由来吧？”
“当然，毕竟这在霓虹是非常有名的神话故事。”
“所以每当我仰望月亮的时候，就会不禁想起那个留下心爱的人被带回月亮去，跟我同名的女人。”
四宫辉夜的语气有些怅然，“正因为如此，其实我并不喜欢月亮。”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这番话可能打扰到了白银赏月的兴致，连忙补偿说：“会长你是怎么想的呢，对于那个被辉夜姬赠予不死药，却觉得不想永远生活在一个没有她的世界把药给烧了的男人，如果是你，你又会怎么做？”
“神话故事里的那个男人啊……大概是一个其实并不怎么爱辉夜的懦夫吧。”
“嗯？？”
“因为你想啊，有了长生不死药的话，就意味着有着几乎无限的时间来积累力量发展科技，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总会有一天可以积攒出足够的太空舰队去把月球淦爆，将辉夜重新抢回来，我是这么认为的。”
白银将手比成手枪的姿势，对准了天空中那一轮遥不可及、高高在上的圆月。
“恐怕那时候的辉夜姬也是寄托有一份渴望被拯救的心意在那份不死药上面，但最终却被自以为是的懦弱男人烧掉，甚至流传为美谈，实属可笑，如果是我的话，不管用什么手段，也会把辉夜重新抢回来的。”
就算不凭借任何超能力，只要活得够久，所能积攒的东西、取得的成就就远远超过一般人的想象。
所谓寿命论的悲哀，对于长生种而言，其实只要习惯了就好，只要有心底最深处的信念，其余的伤感其实也只是一瞬而已。
“这样啊……”
四宫辉夜看着他表情认真的侧脸，一时之间有些痴了，然后傻傻地露出了笑容。
“看来我比起那个可悲的女人，要幸运得多。”
“嗯？”
“没什么……”
四宫辉夜重新抬头，突然觉得月亮好像也没这么惹人厌了，真的挺美的。
稍微赏了一会儿月后，少女又忍不住去内心的欲念，直接轻轻抚摸了一下白银的腹肌，在他低头的瞬间主动索吻。
“呜……”
这一次比起先前的浅尝辄止，明显是准备打持久战的。
以至于白银到后面也动了情，双手开始各自的运转。
唇分。
四宫辉夜的赤色眼眸在月光下闪耀着红宝石一样温润的色泽，加上那一层朦胧的水色倍显迷离。
“会长……回房间吧……”少女轻声呢喃道，“赏月已经赏够了吧，该去赏我了。”
这句话算是对白银那句“辉夜，低着头通过水的反射赏月虽然别有一番风味，但是那样的话我可就没办法看清你的脸了。”这番话的回应。
白银的选择自然是……战！！！
“哗啦。”
白银直接将少女横腰抱起，以这种公主抱的姿势将其带回到房间之中。
房间内昏黄的灯光暧昧地摇曳着，与窗外洒入的清冷月光交织。
白银轻轻将四宫辉夜放在柔软的大床上，在游泳池沾染的水珠顺着两人的身躯滑落，在床单上晕染出深色的痕迹。
已经懒得用浴巾先擦干身体了，反正不管怎么弄，弄成什么样，还有另外一张干净的床可以睡觉。
四宫辉夜微微仰头，赤色眼眸似蒙上一层薄纱，水光潋滟间满是羞涩与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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