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醒天绝
本来都想着要不要把费德里科那小子派过去看看了,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
拽了拽头上歪斜的睡帽,教宗老头打了个哈欠,困意瞬间涌了上来。
没记错的话,明天早上还要开会,再不回去睡觉就起不来了。
与此同时。
阿尔图罗正如死鳞般趴在床上。
凌乱的黑长发铺散在她的后背上,身体不时微微颤动两下。
天使少女整个人陷进松软的床褥里,平日里总是挂着慵懒笑意的脸颊此刻一片潮红。
她侧头将发烫的脸颊贴在冰凉的丝绸枕套上,头顶上小行星带般的黑色碎石光环歪斜着,就连身后虚拢的光翼都蔫蔫地耷拉了下来。
浴袍腰带早在挣扎时散开,露出的小腿上还留着几道挣扎时蹭出的红痕。
一双小脚平摊在床面上,足底白里透红,圆圆的脚趾微微向内扣紧。
“呜……”阿尔图罗试图蜷缩身体,臀部的钝痛却让动作凝滞。
她咬着下唇把呜咽吞回喉咙,水润的眼中泛着细碎的涟漪。
指尖揪着被单的褶皱越收越紧,连骨节都泛起了青白,偏偏陈修就抱臂站在床边盯着她狼狈的模样。
回想起刚才恼人的一幕,萨科塔少女没了脾气。
自己这次真是彻彻底底的栽了,早知道会遇到这种事就不该答应格特鲁德的委托!
“怎么?后悔了?”
陈修看着少女脸上的小表情,戳了下她的伤处。
“还没跟你算这次预言的费用呢,你该不会觉得这种级别的法术是免费的吧?”
“嘶~”阿尔图罗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我又没求你帮我预言未来,凭什么要我付钱啊!”
“谁让你用法术袭击我的?”陈修反向指责道:“我本来是要推算现在的局面要怎么破解的,结果你倒好,横插一杠把什么都给搅黄了!”
阿尔图罗瞬间气弱,毕竟她偷偷搞小动作这一点是怎么都赖不掉的。
“那现在该怎么办?”莫斯提马抱臂靠在墙边:“再过几个小时,天可就要亮了。”
“这就要看阿尔图罗小姐愿不愿意帮忙了。”陈修图穷匕见,凑近了问道:“所以你的答复呢?阿尔图罗小姐。”
阿尔图罗哼唧了几声,有气无力地答道:“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很好。”陈修满意点头,笑着鼓了鼓掌:“那么,欢迎阿尔图罗·吉亚洛小姐正式加入我们的脱困小团伙!”
莫斯提马也跟着鼓起了掌,十分配合气氛。
阿尔图罗没好气地白了陈修一眼,心里对这家伙的感觉说不出的矛盾。
自从遇上他后,自己就屡屡吃瘪,刚才更是被教训的欲仙欲绝。
但另一方面,他所展露出的神秘又对她有相当的吸引力。
毕竟,就连伟大的巫王都用平等的姿态跟他交流。
所以,暂时跟着他一起行动倒也未尝不可。
“其实眼下破局的关键只有一点。”
陈修竖起一根手指,向两位萨科塔点明了局势。
“瑞纳伯爵之所以戒严封城,并不是为了抓捕堕天使,而是因为法术主塔上巫王残留的术式被引动,导致他怕被当成巫王残党,所以才必须要抓到人有个交代。”
“只不过,他在对外宣称中隐藏了这一点,所以才给了我们一定的操作空间。”
莫斯提马瞬间反应了过来:“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抓到了巫王残党,瑞纳伯爵就会主动解除封锁了?”
陈修点头道:“没错,就是这样。”
“可是,咱们上哪去找巫王残党?总不能栽赃嫁祸吧?”莫斯提马追问道。
陈修闻言没说话,而是把目光投向了阿尔图罗。
他不信这个喜欢窥视他人心灵的家伙没对格特鲁德的队伍有所打探。
“格特鲁德小姐的老管家和侍卫长都是巫王残党,其中老管家还有女皇之声的身份。”
阿尔图罗在床上小心翼翼地侧过身,生怕通红的屁股会蹭到被褥。
“那咱们具体要怎么行动?”莫斯提马又问道。
“先想办法搞定格特鲁德。”陈修说出了自己的计划:“由于时间差的关系,我们并不能让老管家和侍卫长接下这口黑锅,但巫王残党既然能这么快得到消息,那说明他们在瑞纳领中也有人潜伏,这才是重点!”
莫斯提马和阿尔图罗点了点头,表示听明白了。
“然后,就请阿尔图罗给他们来上一曲吧,让他们做自己该做的事。”
陈修和阿尔图罗相视一笑,而莫斯提马却有点状况外。
毕竟,她并不知道阿尔图罗的能力效果。
但陈修很快就进行了解释,把她迅速拉回了状况内。
“那么,你到底准备怎么搞定格特鲁德?”阿尔图罗好奇地问道。
“具体操作由我来进行。”陈修笑着伸出了两只手:“但过程需要你们的协助。”
“没问题,告诉我怎么做就行了。”莫斯提马上前握住了一只手。
阿尔图罗从床上蛄蛹着握住了另一只:“我也是。”
“那么。”陈修宣布道:“开始行动!”
第96章 格特鲁德小姐尝试抓住未来(5K)
银白的月光如薄纱般淌入室内,在高耸的哥特式拱窗下晕开一片清辉。
窗棂的铅条在胡桃木地板上投下细密的网格,厚重的提花帷幔半掩在窗户两侧,金线刺绣的葡萄藤纹样在幽暗中泛着微弱的光泽。
梳妆台镜面映照着对面壁炉内冷却的炭块,炉架上歪斜的鎏金烛台将扭曲的影子投向墙壁。
格特鲁德宛如等待审判的囚徒般盯着桌子上的通讯器,晚宴时精心勾勒的眼妆晕染在疲惫的面容上,更衬出了她此时的憔悴。
蓬松绵软的银灰色狼尾垂落在地,尾尖不时有气无力地抖动两下。
黑色红底高跟鞋的细跟深深陷进地毯绒毛中,裹着黑丝裤袜的修长双腿无意识的绞紧,连带着棕色风衣的下摆都在轻微的晃动。
这具曾被无数人垂涎过的丰腴躯体此刻正蜷缩在扶手椅上,如同被蛛网黏住的夜蝶。
女伯爵已做好了献身的准备,却还在等待那个彻底碾碎她人格和尊严的残酷命令。
格特鲁德到底还是心存幻想,哪怕她自己都想不出对方有什么理由会放过自己。
尽管裹着厚厚的风衣,但格特鲁德还是感觉身上冷飕飕的,不禁握紧了领口。
丰润的嘴唇被贝齿咬出月牙状的苍白,纤细的手臂压在饱满凸起的胸前,珍珠纽扣被呼吸的起伏撑出了危险的弧度,哪怕是宽大的风衣也遮不住她傲人的身材曲线。
为了能够活命,她亲手杀死了至亲,但到头来却什么都没能改变……
想起兄长临死前如释重负的样子,格特鲁德心中升起一阵明悟。
说到底,自己跟哥哥也没什么不同。
只不过,他的被动出卖家族,而自己则是主动的。
像是一条意识到随时都可能会被主人杀了吃肉的家犬,不顾一切地疯狂摇尾巴向主人示好,竭尽所能地拿出所有自己认为最好的东西,却依然换不来半点怜悯。
金钱、权力、法术、音乐,她已然出卖了很多。
而现在,她即将出卖自己……
想到这,格特鲁德不禁暗恨起了瑞纳伯爵。
若不是他不解风情,自己也不会被逼迫到如此下贱的地步。
还是说,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身为贵族圈的一员,格特鲁德自然听说过很多不好的传闻。
如果瑞纳伯爵真是那种喜欢施虐的变态的话,那自己对他来说还真是一道异常美味的绝品珍馐。
毕竟,这可是让一位女伯爵跪地屈服。
若是再想想斯特罗洛家族过往的辉煌,那种征服感绝对能令人爽到头皮发麻。
但做为跪在地上的那个,格特鲁德心中的屈辱和憎恨也同样达到了极点!
她突然揪住胸前的珍珠纽扣,指尖刺入掌心的疼痛让尾音骤然扭曲成困兽般的低吼:“凭什么要我承受这一切?我们斯特罗洛家族也曾为莱塔尼亚流过血!!”
她猛地撑起身体,精心打理的银灰长发随着剧烈的动作腾起飘散。
“呵呵,巫王残党!你们这些该死的懦夫!只知道躲在阴影里的蛆虫!”
她一把抓起桌上的通讯器,举起来就要往地上摔,却还是在挥下手臂前顿住了。
灰金眼眸中积蓄的愤怒冲不破理智的关隘,紧攥到发白的手指把通讯器捏得咯吱作响。
可不管面容再怎么凶厉,都掩不过她脖子上被套了项圈的事实。
她颓然跌坐回椅子,像是被彻底抽去了脊梁。
“哈,还真是个完美的玩物……”
心中的愤怒转瞬坍缩成了冰冷的自嘲,嘶哑的喉咙里溢出了支离破碎的惨笑。
近乎崩坏的格特鲁德,完全没注意到周围的环境在悄然间发生了变化。
无形的空气似乎变得愈发黏稠,就连时钟的指针都凝滞了下来。
略显轻佻的声音忽然在屋中响起,带着几分调侃和嘲弄。
“不愧是老牌贵族,连挣扎的姿态都这么优雅不是吗?亲爱的斯特罗洛女伯爵?”
风衣包裹的浑圆肩头猛地一颤,格特鲁德瞥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才发现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翘着二郎腿的神秘男人。
对方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自己,就像是在欣赏一件货物。
“你、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我警告你!瑞纳家族的卫兵……”
“欢迎来到时光之墟。”陈修骤然打断道:“这里是过去的缝隙,未来的断面。”
当然,这片大地上其实并不存在这么奇怪的地方。
不过没关系,现在有了!
不等格特鲁德反驳,陈修就抬手指向周围。
“看看那只夜羽,哪怕是被法术定住了它也绝不可能滞留在空中。”
格特鲁德下意识偏头望去,这才发现视野中的一切竟然都变得灰蒙蒙的,好似陷入了停滞一般。
一个无比荒唐的念头浮上心间。
“没错。”陈修笑着肯定道:“这里的时间近乎是静止的。”
狼耳竖立绷直,格特鲁德骇然地瞪大双眼,腿环边沿勒出的软肉在椅面皮革上压出了更深的凹陷。
时间!竟然真得是时间!?
自己是什么时候被对方拉到这种地方来的?
还是说,这其实是法术?
这可是连伟大的巫王都不曾攻克过的领域啊!!
格特鲁德瞬间就冷静了下来,眼前之人绝对是个自己招惹不起的强者。
但是,他为什么会找上自己?
总不能,只是跑来看自己和斯特罗洛家族的笑话的吧?
格特鲁德死寂的心悸动了一下,意识到这可能是个机会,一个掌握自己命运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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