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醒天绝
奥伦却对此将信将疑,扑到伤员近前仔细检查了一番他们的铳伤。
“不对!这伤不像是守护铳造成的,更像是那些仿制铳!”
吉安卢卡猜测道:“可能是对面故意想撇清身份?”
“没这个必要。”奥伦摇了摇头:“如果对面真是自己人,就用不着这样欲盖弥彰、混淆视听,他们这是想让我们误以为有人介入!”
吉安卢卡一听觉得有道理,决定还是带人先追上去再说。
更何况,就算改革派的人出手了又如何,他们不一定能保护的住堕天使。
莫斯提马已经成了双方争夺的焦点,自己等人可是在为了守护拉特兰的传统观念而战!
陈修望着紧随不舍的萨科塔们,低声叹道:“哎,我已经给过你们机会了。”
铅灰色的云层在密林顶端裂开缝隙,三枚子弹穿透枝叶的瞬间,莫斯提马的法杖尖端已绽开幽蓝的涟漪。
主观缓时如蛛网般瞬间铺开,黄铜色的弹头悬停在空中,旋转的蚀刻纹路在时间夹缝中纤毫毕现,却无论怎样都无法再往前挪动半寸。
堕天使少女后仰的腰肢弯成新月,箭头状的尾巴灵巧地扫开了一片碎叶。
“你们这些家伙的杀心还真是够重的,竟然一上来就瞄准要害。”
莫斯提马轻笑时睫毛微颤,指尖擦过子弹灼热的尾迹,仿佛在抚摸琴弦。
当第一枚子弹终于击穿她留在原地的残影时,堕天使小姐的真身却已飘落在地。
陈修的谋划被对方识破了,也不知道他这次有什么备用方案,能够摆平身后这些家伙。
却见,陈修忽然从前面的密林中跳了出来,大喊道:“莫斯提马,你快跑!我来掩护你!”
小莫脸上的笑容一僵,有点汗流浃背。
好家伙!你这时候跑出来,是生怕后面那些萨科塔对她的杀心不够重吗?
“是、是萨卡兹!堕天使竟然跟邪恶的萨卡兹媾和到了一起!”
“该死!这家伙果然背叛了拉特兰!背叛了律法!”
愤怒的咆哮声如铳炮轰鸣般响起,令莫斯提马奔跑的脚步都变快了几分。
陈修这混蛋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这下好了,她就算没背叛拉特兰,现在也有口说不清了!
萨科塔果然就不该信任萨卡兹!这家伙肯定是在为上次跳城墙时候的事报复自己!!
奥伦在看到陈修后也是一愣,莫斯提马可知道拉特兰的不少事,若是让她叛逃到卡兹戴尔那边了的话,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诸位,今日我们将执行主的意志,涤净这片大地上的污秽!堕天使莫斯提马,背弃了光环与律法,沦为了与萨卡兹同流合污的不洁者。”
“她的存在是对圣城尊严的践踏,是对萨科塔血脉的亵渎!”
奥伦从腰间拔出守护铳,昂扬怒喝间,眼神死死地盯着前方的莫斯提马和陈修。
“握紧你们的铳械,让每一发子弹都将成为审判的圣火——我们不是杀戮者,而是秩序的裁断者!”
“用她的血证明,拉特兰的律法容不下半分亵渎,萨科塔的光辉永不蒙尘!”
萨科塔们纷纷拔出守护铳或指向莫斯提马,或瞄准陈修扣动了扳机。
蚀刻子弹裹挟着共感的愤怒和杀意撕裂空气,却在即将穿透莫斯提马破碎光翼的刹那,所有萨科塔手中的守护铳突然发出尖锐的嗡鸣。
奥伦瞳孔骤缩,他分明看到吉安卢卡的光环正在破碎,如同被重锤击打的玻璃般迸开蛛网状的裂痕。
“不!这不可能!!”吉安卢卡踉跄着捂着额头,往日温和的亮白色光环此刻正在疯狂明灭,平滑的额角处传来骨肉撕裂的剧痛。
“啊啊啊!我的头、我的头骨在生长!!”某个年轻的萨科塔跪倒在地,双手死死地扣住正在顶破皮肤的漆黑犄角,背后一条带刺的恶魔之尾刺穿衣袍昂然挺立。
奥伦的守护铳当啷掉落。
他颤抖着摸向头顶,疯了似的从身上找出小镜子。
光滑的镜面映出了他扭曲的面容,暗淡破碎的光环下是一张魔鬼才会有的脸。
“这、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我为什么会堕天!?我究竟违背了哪条律法!?主啊——!!!”
数道凄厉惊恐的惨嚎却在这时盖过了奥伦的质问。
炙热的火光从指尖燃起,耀眼的光腾地冲上天际,将数名萨科塔烧成了灰。
短短几秒,甚至令奥伦和吉安卢卡来不及反应,就有数名同行者在他们眼前灰飞烟灭,好似遭到了真正的神罚。
黎博利们远远的退到了一边,惊恐地看着这一切。
明明不久前大家还有说有笑,可巨大的变故却摧毁了这一切,令所有人变得陌生。
莫斯提马更是目瞪口呆,完全没料到会突然冒出来这么多的堕天使。
更想不通的是,他们到底是不小心违背了哪条律法?
总不能,是因为攻击了她和陈修吧?
第116章 莫斯提马签署自愿放弃工资承诺书(3K)
向莫斯提马扣动扳机的,角尾加身,迎来了堕天。
而向自己扣动扳机的,则直接被烧成了灰。
一目了然的下场,毫无意外的结局。
陈修觉得,哪怕是狙杀教宗可能结局都不会如此惨烈。
“这是怎么回事?”莫斯提马快步来到陈修身边:“他们为什么会突然堕天?”
“你问我?”陈修指了指自己,诧异地反问道:“不是只有违背了律法才会堕天吗?这种事不该去问拉特兰的主吗?”
莫斯提马顿时一噎,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可直觉却告诉她,这里面肯定有陈修的事,就是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
难不成,律法真的改变了?
现在,萨科塔想杀死堕天使也同样会堕天了?
那刚才被烧死了的人又是怎么回事?这种恐怖的场面还真是第一次见。
感觉跟拉特兰教典里所描写的神罚都有得一拼了,但他们到底做了什么才令主如此愤怒?
莫斯提马觉得,原因肯定不在自己身上。
若是因为陈修的话,倒也不是说不通,毕竟这家伙之前才突然变成过萨科塔。
如果他真是被主选中的人,那想杀他的萨科塔确实是倒了血霉了。
相比于只感到震惊的莫斯提马,奥伦和吉安卢卡等人此时却是万念俱灰。
以审判者自居的他们在情绪最高涨时反被律法审判,造成的精神打击难以想象。
日光如碎裂的玻璃刺入林间,却照不亮萨科塔们空洞无光的双眼。
颤抖的手指死死地抠进额角新生的漆黑犄角,细密的血珠顺着指缝蜿蜒而下,却怎么也抹除不了它们已经长出来了的事实。
奥伦癫狂地撕扯着随身携带的教典,泛黄的书页被翻的哗哗作响。
可他怎么也找不到能令自己信服的依据,染血的指甲在经书上留下了亵渎般的印迹,好似魔鬼在玷污神圣的教籍。
吉安卢卡跪在地上,双膝深深地陷在了腐土之中。
他双手合十,闭着眼向主祷告和忏悔,泪流满面、声音颤抖,以祈求主的宽恕。
有的人发疯似的用犄角撞击岩石,有的人用衣服蒙住头崩溃的嚎啕大哭,还有人想把守护铳的枪管插进了自己张大的嘴里。
陈修远远地望了他们一眼,有点馋这帮家伙手里的守护铳。
虽然他们以后也用不上了,但考虑到莫斯提马的感受,他终究没有干萨卡兹的老本行。
感觉自己做为一个萨卡兹,道德底线还是有点太高了,跟同族们过于格格不入。
陈修转而看向莫斯提马,勒索道:“记住,你现在欠我十七把守护铳。”
莫斯提马差点咬到舌头,但看到陈修的眼神后明白了他的意思。
认下这笔账实在是太亏了,十七把守护铳那得多少钱啊!
可不认的话,她又不想强抢别人的守护铳。
这下,一根筋变两头堵了。
陈修这个混蛋家伙,该不会也想让自己给他打白工吧?
想了想,已经自愿放弃工资的阿尔图罗和格特鲁德,莫斯提马感觉终究是轮到自己了。
不过也无所谓,反正自己在未来一段时间都会在企鹅物流常驻。
“哎呀呀,修先生这是要让我签下卖身契吗?十七把守护铳的账单,似乎够把我栓在你身边好久好久了,你还真是有够会算计的~”
堕天使少女露出了阳光般的灿烂笑容,笑眯眯的样子令人看不透她心里的真实想法。
“怎么能说是算计呢?”陈修笑道:“不过是想让你多陪我一会儿罢了。”
关于十七把守护铳的欠债,两人并没有签署什么纸面上的欠条。
这笔账说着像是在开玩笑,但实际上又像是认真的。
“走吧,一会儿女皇之声该围拢上来了。”
陈修随口招呼道,而莫斯提马也快步跟上了他移动的身影。
两人很快便跟负责接应的德克萨斯汇合,而女皇之声的封锁此时却还没到位。
“我滴乖乖!竟然一下子冒出了这么多堕天使!这下,可有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那老小子头疼的了,哈哈哈!”
大帝站在树杈上,举着望远镜看完了整场大戏。
他现在能确认,陈修这小子绝对跟主机搭上了关系,就是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
尽管心里对此十分好奇,但陈修要是铁了心不说的话,他也没什么办法。
要不,下次干脆找机会喝酒灌醉他,看看能不能撬出点什么东西?
以现在的情况,要是想攒一个局坑他简直不要太简单!
大帝跃跃欲试,感觉这事有搞头。
等到洛里斯和别格勒赶到时,现场只剩下了一群精神崩溃的萨科塔和一群不知所措的状况外黎博利。
洛里斯实在是没想到,拉特兰的人竟然会败得这么快。
更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些萨科塔身上还都出现了某种可怕的变故,也不知道会不会引起什么外交事故。
毕竟,吉安卢卡可是拉特兰驻莱塔尼亚的外交信使。
别格勒命人对拉特兰伤员进行了救助,随后来到洛里斯身边,问道:“队长,接下来该怎么办?”
“继续封锁和搜捕。”洛里斯镇定地答道:“莱塔尼亚是我们的地盘,除非这帮家伙能长翅膀飞了,否则我们迟早能抓到他们。”
与此同时,鲁珀坎大区北部的检查站,企鹅大帝号驶入了关口之中。
格特鲁德降下车窗,板着脸把一张证件递给了岗亭中的士兵。
他看了看证件上德克萨斯的照片,又看了看格特鲁德。
格特鲁德藏在车窗下的手微微握紧,狼尾绷直。
虽然陈修说靠这个办法能蒙混过关,但她还是觉得不太靠谱。
卡普里尼士兵反复看了好几遍,才迟疑地问道:“这照片是你吗?”
“是我。”格特鲁德平淡的答道:“这是我几年前照的,那时我还很瘦。”
卡普里尼士兵仔细辨认了两眼,感觉格特鲁德确实比照片上要成熟,算是说得通。
车厢内,阿尔图罗轻轻拨动琴弦,悄无声息地按下了卡普里尼士兵想要叫队长来的念头。
“没问题,你们过去吧。”
卡普里尼士兵递还证件,按下按钮打开了前方的闸门。
格特鲁德心里松了口气,赶忙驱车通过了关口,离开鲁珀坎大区后继续一路北上。
直到深夜,暂时离队的陈修、德克萨斯和莫斯提马才终于赶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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