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州赤马
面对自己的质问，卢修斯的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相比起支支吾吾地掩饰，他确实更欣赏这种敢于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坦然面对压力的态度。
当然，话是这么说，但一想到卢修斯对自己的女儿们做了什么，科克乌斯还是恨不得将他杀之而后快。
科克乌斯深深地吸了口气，身体微微后仰，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他眼神复杂地注视着卢修斯，不自觉地将他与记忆中老友的面容进行着描摹比对。
科克乌斯忽然嗤笑一声，眉头舒展了一些：
“卢修斯，相比起你老子，你也算是多了不少优点。”
格莱德大公最放浪形骸的那几年，可谓是将“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三不原则发挥到了极致。
他沉迷于露水姻缘，每次玩完之后拍拍屁股就走，从不负责，害得多少佳人为他伤心欲绝，科克乌斯看着都来气！
在这一点上，卢修斯就比格莱德大公强出不少。
“那么，卢修斯。”
科克乌斯慢条斯理地坐了回去，十指交叉放在桌面上，脸上的怒意已经完全消失：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普罗蒂娜才是你的未婚妻，可如今你却......染指了普罗蒂娜的姐姐。”
卢修斯适时地收回了搭在桌上的双腿，正了正身子，态度明显收敛了一些。
再怎么样，眼前的人都是帝国的皇帝、奥克塔维娅和普罗蒂娜的父亲。
刚才纯是展示一下自己不畏强权的态度，该尊重老登的时候还是得尊重。
他坐直身子，直视着皇帝的眼睛，声音中满是真诚：
“我会负起责任来，陛下。”
“呵！”
科克乌斯气笑了，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手指轻轻敲打着自己的手臂：
“负责？你拿什么负责？”
“你想要负责的话，是不是就意味着我必须要把奥克塔维娅也嫁给你？”
科克乌斯脸上的笑容中满是讥讽之意，他站起身来，背着手在宽阔的书房里踱步，宽大的皇袍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这样一来，你是爽了，到头来难受的只有我一个人。”
“而且，两位皇女嫁给同一个人，格拉瑞亚自立国开始就没有过这样的先例。”
这倒是实话。
皇帝辛辛苦苦把女儿养这么大，结果白给了卢修斯。
代入一下他的视角，确实有些难以接受。
科克乌斯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紧紧盯着卢修斯，目光如炬：
“况且，与你关系亲密的可不止普罗蒂娜和奥克塔维娅吧？”
“还有你那个来历不明的秘书爱薇莉雅、奥托老头的孙女诺拉·伯伦希尔......”
“哼，那老头这两天已经开始跟我对着干了，明显是要替他的孙女出头。”
科克乌斯掰着手指头数了一下，随后重重地叹了口气，让人看不出是真情流露还是表演：
“还好我的二女儿玛莉亚如今不在帝国，否则的话，恐怕也是难逃你的魔爪。”
卢修斯：呃，倒也不必对我如此防备。
难道我是什么很可怕的魅魔吗？
“陛下，没有先例，那就创造先例。”
对于皇帝的问题，卢修斯挺直了腰背，自信满满地回应道：
“难道要因为历史上没有发生过，就不去做吗？”
他的声音充满了力量和决心，在阳光的照耀下，整个人都在发着光，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相信他。
“哼。”
科克乌斯被他魅了一瞬，但很快便恢复过来，不屑地嘲笑道：
“先例确实可以创造，但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够做到呢？”
“难道仅凭你那张漂亮的、讨女人喜欢的脸蛋吗？”
科克乌斯锐利的眼神直刺卢修斯，一步步走向他，身上的威压让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
“在帝国，一个人能否享受到超规格的特权，看的是那个人的能力和功绩。”
“很遗憾，迄今为止，你并没有做出什么能够服众的事绩来。”
皇帝的话并没有打击到卢修斯。
相反，他还注意到，虽然科克乌斯在嘴上表示不屑，但那双眼睛却紧紧盯着自己，似乎在期待着自己的回应。
什么嘛，老登你原来是个傲娇啊~
普罗蒂娜的傲娇是不是从你这里遗传的？
“你说的对，陛下。”
卢修斯嘴角微微上扬，表现得愈发自信：
“但请你相信，总有一天，我的成就将举世瞩目，足以配得上我想要得到的一切。”
他的眼里闪烁着野心的火焰，声音低沉而有力：
“到那时，希望陛下不要忘记今天的对话。”
绝对的自信，这就是卢修斯！
主物质位面的答案！至高天的顶点！
oi老登，乖乖地把你的两个女儿都交给我吧。
“呵，口气倒是不小。”
科克乌斯对此不置可否，只是摇了摇头，但他的眼底却闪过几分微不可查的欣赏：
“先把眼前的工作做好再说吧。”
随后，他终于拿起了桌上的那份调查报告，开始认真翻阅起来。
渐渐地，科克乌斯的神色变得越来越凝重。
卢米娜拉河中的浮尸、贵族的丑闻、遭到篡改的典籍......
这些怪事并非独立，而是能串联到一起。
过了一会儿，科克乌斯放下报告，手指敲打着桌面，发出有规律的声响，思绪已经飘到了远方。
“调查得很详细，证据也相当充分。”
科克乌斯点了点头，眼里闪过一丝赞许：
“不得不说，你这个臭小子确实有几分能力。”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卢修斯一眼，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
“而且这还是在不停沾花惹草的情况下干出的效果......”
“我很好奇，你要是专注于工作，进度会有多快。”
卢修斯：......
那进度可能会大大减慢。
要是没有美少女在身边为我缓解压力的话，瓦塔西......
“继续调查下去。”
科克乌斯站起身，语气变得严肃而郑重：
“作为钦差大臣，你有权限调动帝国各部门配合你的行动。”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
“混沌教团的事情不容小觑，必须尽快查清真相，否则帝国恐怕有大////麻烦。”
“遵命，陛下。”
卢修斯认真地点了点头，右手轻轻按在胸前。
交代完正事后，卢修斯便起身准备告退。
然而，他刚站起来，科克乌斯却伸手制止了他。
“等等，再坐一会儿。”
科克乌斯的语气忽然变得柔和了一些，多了几分亲切：
“还有些事情要和你谈谈。”
卢修斯眨了眨眼，有些疑惑地看着皇帝。
不过他还是乖乖地坐了下来，身体微微前倾，表示自己在认真倾听。
科克乌斯拍了拍手，书房的大门打开，皇家事务官阿尔伯特走了进来。
“给卢修斯倒杯茶，然后你们都退下吧。”
“在卢修斯离开之前，任何人不得靠近书房。”
科克乌斯吩咐道。
“是，陛下。”
阿尔伯特恭敬地行了一礼，动作利索地为卢修斯奉上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
然后他带着其他侍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书房，木门关闭时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很快，房间里就只剩下卢修斯和科克乌斯两个人。
皇帝的一系列动作让卢修斯意识到，接下来要谈论的事情恐怕不同寻常。
连德高望重的老事务官都被屏退，显然是极其私密且事关重大的话题。
下一秒，科克乌斯开门见山——
“卢修斯，说说你对提比略的看法。”
卢修斯闻言一愣，没想到皇帝会突然提起二皇子的事情。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观察着皇帝的表情，试图猜测这个问题背后的意图。
看到卢修斯的犹豫，科克乌斯又补充道：
“或者说，你觉得提比略未来如果继承了帝位，能否成为一个合格的皇帝？”
卢修斯：？？？
不是，沙头的问题你拿来问我？
这个问题实在太过敏感和不好回答，卢修斯一时陷入了沉默。
说实话吧，未免有点太不给皇室面子，但如果昧着良心说提比略是个好人选的话，那卢修斯大概会当场吐出来。
任何一个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提比略那种阴鸷、狭隘、易怒的作风，根本不适合当一国之君。
“不必有所顾忌，你直言便是。”
科克乌斯看出了卢修斯的顾虑，摆了摆手，轻笑一声：
“现在书房里的不是皇帝和臣子，只是一对普通的翁婿。”
“翁婿之间针对国家大事发表点议论，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科克乌斯这话倒也没错，两个男人凑到一起，除了讨论////瑟瑟之外，最喜欢的话题肯定就是鉴证了。
听到科克乌斯这番话，卢修斯稍微有点意动，但他还是再次确认道：
“老登，你保证无论我说什么，都不会因此怪罪于我？”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万一老登反悔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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