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州赤马
对于熟练的施法者来说，结印和咏唱都是华而不实的东西。
就拿布什一开始释放的那几个冰锥来说，经验丰富的法师吐口唾沫再进行元素转化，照样能达到相同的效果。
当然，最关键的是，爱薇莉雅已经在布什的身上看到了「至高天侵蚀」的词条。
场上，莱茵哈特依然游刃有余地应对着布什的攻击。
炽热的火球在剑锋前爆裂成漫天火星，刺目的闪电被精准地劈成两半，化作细碎的电弧消散在空气中。
布什眉头渐渐拧紧，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忽然双手合十，一个复杂的法阵在他脚下迅速展开。
“影分身之术！”
布什低喝一声，周围的空气中凝结出无数水珠，随后形成了三个由水构成的布什分身。
四个“布什”同时施法，场地上顿时充满了各色魔法光辉。
对此，莱茵哈特终于提起了几分兴致，脚下步伐加快，在魔法弹幕中灵活地穿梭闪避。
每一次闪避都恰到好处地避开最危险的魔法核心，别的不说，至少观赏性是拉满了。
“看来他已经将这些魔法完全掌握了。”
科尔曼得意地对卢修斯开口，眉毛像是在跳舞：
“这只是过去三个月的成果，在此之前，布什连最基础的火球术都无法使用。”
但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啊！”
布什突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面部肌肉扭曲变形，原本清澈的眼眸被浑浊的暗紫色填满。
混沌气息自他的身上涌出，四个“布什”同时抬起双手，掌心凝聚起诡异的紫色能量。
“布什！快停下！”
科尔曼连忙喊道，显然没预料到布什会在这种时候失控。
布什却像是听不见一般，四个身影同时动手，形成一道交织的魔力网，向莱茵哈特笼罩而去。
“该结束了。”
莱茵哈特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一瞬间，莱茵哈特的气息骤变，仿佛换了一个人。
他的速度猛然提升，整个人化作一道猩红色的残影，瞬间穿过魔法弹幕的间隙，来到布什本体身后，以手为刀，精准地击中了布什的后颈。
布什的动作戛然而止，三个水镜分身瞬间崩溃，双眼中的暗紫光芒也随之黯淡，随后，他如同断线木偶般缓缓倒下。
哈尽了。
科尔曼面色大变，连忙冲上前去，检查布什的状况。
场边顿时一片混乱，维新派的学生和研究员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他没事，只是暂时失去意识了。”
片刻后，科尔曼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
他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转向卢修斯时脸上堆满歉意的笑容：
“非常抱歉，小爵爷，布什可能太过投入战斗，一时忘记了规则限制。”
“能全身心地投入是好事，可以理解。”
卢修斯摇了摇头，开口道：
“不过，我确实注意到布什在战斗末期似乎有些......不受控制？”
科尔曼的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略显尴尬地干笑两声：
“是的，这是我们技术中仍需完善的部分。”
“由于人造超凡回路与自然形成的不同，有时候魔力会出现短暂的不稳定，我们正在努力解决这个问题。”
萨妮塔瞥了眼昏迷的布什，漫不经心地摆弄着自己的发梢，状似随意地开口：
“最后的那团能量看起来可不像是常规的魔力。”
科尔曼瞬间汗流浃背，表情严肃道：
“那只是一种特殊的魔力形态，与我们的研究方法有关，完全在控制之中，请不必担心。”
卢修斯：我信你个鬼，糟老头子坏得很，真以为卢哥认不出至高天之力是吧？
老头，不好意思打扰你，虽然你的研究成果看起来确实很不错，但这个力量其实是来自虐人的至高天。
你如果再不迷途知返的话，那你最好的下场就是被突然冒出来混沌邪魔一脚踩死。
表面上，卢修斯仍保持着温和的表情，没有当场拆穿科尔曼教授的谎言。
现在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他还需要进行更深入的调查。
参观接近尾声时，科尔曼再次邀请卢修斯一行人参加两天后的镜湖节庆典，承诺为他们安排最佳观赏位置。
卢修斯自然是点头答应，这本来就在他的行程安排之中。
....................
第二天一早，卢修斯决定抛开贵族的身份，与爱薇莉雅一同微服私访，探访一下民间的情况。
两人褪去了华服，换上一身旅者的衣袍，如同最普通的市井夫妻般融入利耶尼亚的晨光中。
阳光将湖水染成金色，倒映着城市的轮廓，景色如画。
“卢哥，你觉得维新派的研究真的如他们所说，只是为了让超凡不再成为少数人的特权吗？”
爱薇莉雅用鞋尖踢起一颗小石子，石子落在小水洼中砸出圈圈涟漪。
“从布什身上的混沌之力来看，他们必然与混沌教团有所联系。”
卢修斯摇了摇头，指尖摩挲着下巴：
“但问题是，他们自己是否意识到了这一点。”
这大概就是萨妮塔所说的，「无意识的堕落」？
两人漫步至城市的东区，这里的建筑相对简朴，街道也不如中心区那么整洁宽敞，显然是普通市民居住的区域。
空气中飘荡着面包的香气，光是闻闻味道就让人觉得香甜可口，卢修斯很快便锁定了味道的来源。
那是一家开在街角的面包店，没有名字，仅以一只大虾的图案作为招牌。
“小爱小爱。”
卢修斯突然停下了脚步。
“我在。”
爱薇莉雅疑惑地抬头，发丝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快说，你饿了。”
卢修斯一本正经地开口道。
爱薇莉雅：？？？
她顺着卢修斯的视线望去，在看到那家面包店之后顿时恍然大悟。
“卢哥，我饿了。”
爱薇莉雅立即会意，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双手乖巧地交叠在平坦的小腹上：
“肚子都饿瘪了，不信你摸摸看。”
卢修斯也不客气，直接伸手在少女柔软的肚子上揉了揉。
然后他发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
爱薇莉雅的肚子比柰子软多了。
“哎呀！大事不好！”
卢修斯突然瞪大眼睛，故作夸张地倒吸一口气，指尖轻轻戳了戳那柔软的弧度：
“看把你饿的，肚子都和胸脯一样平了！正好这里有家面包店，我们一起去买点面包吧。”
爱薇莉雅：？？？
“祢冯！我给你一拳！”
少女的耳尖瞬间漫上绯色，攥紧的拳头带着风声砸向卢修斯的胸膛。
推门走进面包店，浓郁的麦香混合着焦糖的甜味瞬间扑面而来。
店内装修简单但整洁，几位顾客正在挑选面包，柜台后方站着一位中年妇女，正面带微笑地招呼客人。
“两位要买什么？今天的红豆面包刚出炉，非常受欢迎。”
妇女热情地招呼道。
“那就来两个红豆面包吧。”
卢修斯微笑着应承下来，目光继续在橱窗内游移。
随后，还不等卢修斯开口，老板娘就先行向卢修斯搭话了：
“听您的口音，您应该不是利耶尼亚人吧？”
帝国疆域广袤，虽然说的都是帝国语，但各地的口音也不尽相同。
卢修斯虽然脱下了华服，但却没对自己地道的斯普兰达腔作掩饰——他故意的。
“您听力真好。”
卢修斯微微点头，自然地牵起爱薇莉雅的手，满眼柔情地注视着她：
“我叫图拉真，这位是我的新婚妻子爱薇莉雅，我们是特地从斯普兰达过来参加镜湖节庆典的。”
图拉真是卢修斯的小名，一般只有母亲会这样称呼他。
爱薇莉雅：！！！
卢、卢哥说我是他的妻子欸！
讨厌啦，突然说这个干什么，一点做心理准备的机会都不给我留。
我看这个坏男人就是想看我笑话！
少女低着头，睫毛轻颤，心里却是比吃了蜜还甜。
“这么年轻就已经结婚了吗？”
老板娘惊讶地眨了眨眼睛。
“遇到了相爱的人，就一定要牢牢抓紧才行。”
卢修斯微笑道。
左手一定要长在右手边，相爱的人一定要在身边。
“实不相瞒，其实除了参加庆典之外，我们其实还想了解一下卡利亚魔法学院的情况。”
“我和我的妻子都是普通人，但我们听说，学院的维新派似乎在‘大众超凡化’这个课题上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
卢修斯开始引导起话题。
“啊！您问这个可算是问对人了！”
妇女的脸上立刻绽放出自豪的笑容：
“我的儿子布什恰好就是卡利亚魔法学院维新派'大众超凡化'项目的志愿者，他现在已经能使用超凡力量了！”
卢修斯、爱薇莉雅：？？？
两人迅速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原来那个在比试中与莱茵哈特交手的布什，就是这家面包店老板娘的孩子。
“这可真是令人惊喜的巧合。”
卢修斯的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热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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