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听眠
【系统提示:危险目标接近！请尽快远离！】
【系统提示:危险目标接近！请尽快远离！】
【系统提示:危险目标接近！请尽快远离！】
不断的提醒甚至让弹窗的颜色从黑变红，程肖宇知道此时的危险，但他能往哪远离？只要在这个地下城中，两人早晚会碰上面，而从对方很可能是首领这点来看，自己不打败它的话是离不开这里的。
与其逃跑……不如先试探一下两边的差距，再找找有没有能让他升级，弥补差距的机会！
“耶格利特。”
大片阴影自程肖宇脚下蔓延，数十个身穿盔甲的战士以及冰熊从阴影中窜出，毫无疑问，它们都是已经死去的亡灵。
在这些身影中，最过显眼的无疑是身披披风，头盔上飘舞着长长红色盔缨的身影。
【系统提示:危险目标接近！请尽快远离！】
【系统提示:危险目标接近！请尽快远离！】
【系统提示:降低危险目标敌意，活着离开地下城】
尽管是刚刚立下赫赫战功，并且进行了补强的暗影军团，但因为系统的不停提示，程肖宇感觉不到任何安全感。
正当他保持着最高警戒时，耶格利特提剑的动作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顺着耶格利特的方向，程肖宇看到了一个朝这边缓步走来的身影。
那是怪物？还是……人类？
第十五章交涉。
从外形来看，那个少女毫无疑问是人类，但那对耳朵却又让程肖宇不得不考虑对方是白鬼的变种，毕竟一个族群的首领肯定会或多或少的有些区别。
程肖宇面色越发凝重，因为系统现在甚至都不提示他逃走了，这是否可以说明在系统的计算里，自己连逃跑的希望都没有？
或许……刚刚应该先撤退才对？
“阁下……就是骚扰死者安息的人吗。”
在看到成片的暗影军团时，遐蝶就确认了，这些军团的存在并非是拥有形体的召唤物，而是被一股特殊的力量禁锢住了灵魂与思想，被改变了生前意志的魂息。
这个发现，让遐蝶的眉头皱在了一起。
“能对话……？”
程肖宇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并且思考起了对方刚刚的话。
骚扰死者安息？是指自己暗影君主的职业技能吧？可对方是以什么立场说出这句话的？又是为何，如何会找到这里来的？
是的，他已经确定遐蝶并非这个地下城的人，也并非BOSS了。
那么现在对他来说就有了两个好消息，一个是想离开这个传送门并不一定非要和这个系统都急了的高危目标打，另一个则是他刚刚的判断并没有出错，逃跑是没意义的，因为就算不和她打，之后和领主打的时候也必然会将她吸引过来。
那时很可能会同时面对两个敌人。
虽然有了两个好消息……但目前看来坏消息要更多更致命啊。
“你是说我的士兵们吗？”
摸不清对方的身份和态度，程肖宇干脆选择装傻，让对方多说几句:“我是死灵法师，这算是我的能力。”
“要装傻吗？”
遐蝶的脸色不变，见他没有丝毫诚意的回复，空无一物的手中显现出那把巨大的镰刀。
“肖宇哥……？”
刘晨浩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红色传送门会进来其他猎人，但他知道这是程肖宇在自己面前露出过的最紧绷的状态。
可……对方看上去也不像是之前那些坑杀路人的猎人啊。
“等……等一下！那边的那位猎人！”
刘晨浩连忙跑了几步，站在了程肖宇旁边:“您您……您好！大家都是来赚钱的，没必要打打杀杀的吧？这样，这次地下城的收入都归你所有！不如我们一起联手打过这个地下城吧？”
“我并不是为奖励而来，阁下。”
遐蝶在面对刘晨浩的时候，脸上褪去了不少冷硬:“请离开您身边的那个人，他是玩弄死者灵魂之人，若您不希望有朝一日受到伤害还是和他保持距离比较好。”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遐蝶其实隐约意识到了什么，现在所说的这些更多是为了试探。
“肖宇哥不是那样的人！他……他……”
“你说的玩弄死者，是怎么回事？”
程肖宇将刘晨浩拦到身后，皱眉看向前方的紫色人影:“死灵法师并不少见吧？难道你要一个个找上门吗？”
“还要装傻吗？”
面对他的质问，遐蝶眼中冷意更甚:“死灵法师的能力只是将灵魂从冥界借走，而你则是将冥界的居民强行拽到了生者的世界，却让其依旧保留着灵魂的形态。”
“死亡后永远无法得到解脱与宁静，甚至被改变了死时与生前的思想，变成了只供你一人驱使的傀儡……你的行为毫无疑问，是在亵渎死者，更是在践踏死亡的神圣。”
听到这些话，程肖宇的眼中闪过惊愕之色，虽然他在使用这份能力，但他还真不知道这些，别说他了，估计大部分人都不可能知道这些事，毕竟……他们又不是死人，怎么可能知道冥界的事？
“你搞错了吧？耶格利特是……”
“你的军队，全都是生前与死后发自内心追随你的吗？”
遐蝶打断了他的话。
“……”
这话，程肖宇还真答不上来，事实上他确实没有在意过这些士兵们是否愿意追随自己，只有耶格利特是确认愿意做自己侍从的。
“那么……你打算怎么做？”
程肖宇知道，自己不可能是对方的对手，只能用言语周旋:“如果我解放这些士兵的灵魂的话，你会满意吗？”
“……”
遐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目前的对话和状况来看，对方做了亵渎死亡的行为，但确实没有亵渎死亡的意思，仔细想想，以这个世界的人对魔力和魔法的认知，也不能对他们的自觉有太高要求。
不知者无罪虽然是蛮不讲理的道理，但在没有发生无法挽回的事件时，遐蝶还是愿意轻拿轻放一次的。
想到这里，她收起了手中的镰刀，随后缓缓走向了戒备的暗影军团。
“退下吧。”
程肖宇也知道两边暂时打不起来了，既然如此没必要摆谱，更何况摆谱也没用，真打起来的话不论是系统还是他自己的感知，都告诉他死路一条。
听到程肖宇的吩咐，暗影军团敞开了一条道路，让遐蝶毫无阻碍的走到了两人面前。
依旧没有回答程肖宇的问题，遐蝶先是看向了还有些没搞懂状况的刘晨浩，微微低头道:“抱歉，阁下，我并非有意挑拨二位的友谊，措辞不当还请您不要尽信。”
“啊……？噢……没什么！我一直都相信肖宇哥的！”
刘晨浩没想到对方这个让肖宇哥如临大敌的少女竟然会这么正式的向自己道歉，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程肖宇也是侧头看了一眼刘晨浩。
说实话，他没想到在那么剑拔弩张的时刻，这个有些胆小的少年会站在自己身边分担压力。
仔细想想的话，如果没有他，说不定在最开始的对话就会打起来……
面对刘晨浩的发言，遐蝶朝他笑了笑，随后才看向了程肖宇。
再次恢复那没多少表情的样子，她开口道:“对于阁下，我刚刚有些误会，死者的灵魂不应在生者的世界滞留……既然阁下之前的行为并无僭越之意，我不会再进行追究，但……阁下在使用这份力量的时候也务必深思熟虑。”
程肖宇自无不可，对他来说暗影军团的力量确实非常好用，不过他更相信自己本人的力量。
虽然还不知道面前的少女为何会找到这里来警告他，但既然这事已经发生了，那暂且顺着对方的意思就好了，况且，说不定两边还有继续交涉的余地，从刚刚的对话和此时的态度来看，对方并不像是死守规则的类型。
想到这里，程肖宇友善的开口道:“要一起吃烤肉吗？”
第十六章交易。
“……”
遐蝶没有拒绝。
并非是她重视口腹之欲，实在是她来了一天，真的是一点东西都没吃，要说饿不饿，确实不饿，但……
好吧，她就是重视口腹之欲。
三人就此围坐在帐篷前的火堆边上，用树干当做椅子，边吃边聊起来。
“诶！原来遐蝶姐你今天才刚当上S级吗！好厉害！”
刘晨浩瞪大了眼睛。
“你不是大学毕业了吗？”
程肖宇用无奈的眼神看向刘晨浩，你个毕业了的社会人还朝现任大学生叫上姐了。
“哈哈，遐蝶姐比我厉害嘛，所以叫姐也是应该的。”
刘晨浩是一点都不记得刚才剑拔弩张的样子了，或者说因为他并非是遐蝶的目标，以及脑子里想的东西不多，所以只是觉得刚刚的状况是互相试探。
程肖宇倒是很清楚，自己刚才要是有什么行差踏错的话，估计是要和自己的暗影军团们去冥界作伴了。
而且……虽然他们现在聊的还算和谐，可程肖宇目前还有没搞懂的事情，其一是遐蝶为何会以审判的态度来寻找自己，其二是遐蝶为何能进入这个红色的传送门。
两人才刚刚认识不久，程肖宇没觉得两人的关系有探听彼此秘密的程度，更何况……
他现在因为遐蝶的缘故，暗影军团少了三分之二的士兵，虽说这不会过于影响自己的战力，但……终究是让自己吃了亏。
程肖宇倒也不是那种非要强迫人家死后当自己傀儡的性子，毕竟这些影子生前也没得罪过自己，自己的能力会强行扭转他人的意志这件事程肖宇也确实不知情，要是知道的话他也会更慎重一些的。
可就算有这些前提，明白这些道理，也不代表程肖宇就一点怨气也没有了。
留意到他的情绪，遐蝶开口道:“阁下很在意刚刚的事吗？”
“……”
程肖宇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不是他装高冷，而是他确实有些把握不准面前少女的情绪，所以不知道怎么回答。
虽然从目前的对话来看，这个女孩子的性格称得上温柔，但人多少都是有些第一印象的，系统的意识和感应带来的压迫感，让他一下子就忘掉显然没那么容易。
“我并非有意针对阁下，如果阁下想要抱怨的话，我会全盘接受，毕竟阁下的力量对阁下来说是生存下去的手段，将之限制是为作为冥河引路人的责任，但因此对阁下造成的不便也是事实。”
如果对方是上一个世界的亡灵法师，那遐蝶当然没必要说这些，毕竟这路是你自己选的。
但这个世界不同，这个世界的道路并不来源于本人的选择，而是一开始就被注定的。
“硬要说的话，确实有些怨言，但你这种态度我还保持这种心态的话，倒显得我斤斤计较了。”
程肖宇叹了口气。
“我之前与阁下说过，阁下的能力与其他亡灵法师不同吧。”
这么能看清状况，并且理智冷静的人还挺少见的，遐蝶想了想，突然想到了刚刚在冥界没有完成的规则。
“普通的亡灵法师，是从冥界中借用死者的力量，而我是直接将灵魂从冥界中带走。”
程肖宇自然记得，这两者的区别简单说就是雇佣和绑架。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这是遐蝶来之后才有的说法。
遐蝶来之前，死灵魔法的召唤同样是强制性的，但现在有了冥界后，再想这样就不行了。
必须有死者的同意，死灵魔法才能发挥作用。
这么说来……是不是得和死灵法师们道个歉来着……
“阁下的能力非常强大，并非是魔力上的强大，而是更本质的东西。”
遐蝶点了点头:“我可以为阁下放松刚刚的制约……但与此同时，阁下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代价？
程肖宇的面色不变，既然是交易，那么有去有回是理所当然的，如果对方像系统一样什么都不要，那他反而要担心了。
等等……像系统一样？
程肖宇的脸色猛的一变，说起来，上一次怀疑系统，还是在刚刚得到系统，变强不久的时候，也就是和刘晨浩第一次认识，第一次进入地下城的时候。
可到了现在，为什么自己就潜移默化的接受了系统给予的力量呢？
是因为这是唯一有救回母亲希望的存在，所以他不想怀疑，也不敢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