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因果
少年的眼中带着炽热火焰，就像是当初对方作为奴隶主动跪在面前求收留，但眼中所谈论的却全是自信，与她交谈一笔关于赌徒的生意。
“这样的话……也算吗？”砂金感觉脸上有些郁闷。
与所谓的人和事无关，只是单纯发现自己并不能够主导什么一样。
翡翠淡笑说：“你没有丢掉「基石」就算完成了。”
砂金的脸上有些尴尬：“抱歉。”
他在抵达匹诺康尼的路上，还借用了翡翠的基石。结果却是没有使出力量来，就被梵羽当场镇压了。当然所幸的是，这一点也没有被梵羽知晓，一开始基石就没有存在过。
“好了，这件事情暂且告一段落吧！太阳王，我们能否继续详谈一下关于重建的细节问题？”翡翠邀请说。
梵羽大概知晓对方想要利用这个途径了解一些秘密，他也没有拒绝。点了点头。
一旁的奥帝·艾弗法小老头儿不乐意了：“等等，这种事情难道不是该作为「家族」负责商业的我来谈判吗？还有……她可没有那么简单。”
后半句话，是奥帝对梵羽深有意味的一则忠告，他很担心梵羽会不会因为翡翠的美貌，就出现了一些改主意的行为了。
翡翠也笑了起来：“请安心，奥帝先生。我们公司的宗旨是——「一切为了和平」，这也是我们公司的基本价值观哦。”
当然，在笼统的范围之内，那也是属于她的价值观。
翡翠始终坚信，财富是换取幸福的灵丹妙药，如果将财富交给渴望幸福的人，便是物尽其用。
她认为自己的工作也算是为人们带来福祉，而且每个人都可以得到这份恩惠，只是……需要付出等量的代价。”
而此次，这股萦绕在自己脑海里的精神联系，仿佛已经如同病毒般扩散，她尚且还不知道这份力量的代价是何物……
第101章 螺丝咕姆，仿生人是会梦见电子羊吗？
两人从大厅的卡座前行。
翡翠的身影已经率先行走到一旁。
奥帝·艾弗法在梵羽即将走的时候，小老头当即迈着小短腿跟了过去，对梵羽发出了忠告：“你要小心那个女人。”
梵羽神色一顿：“什么？”
“你没有了解那个翡翠女士的过往。我很久以前有一个在银链星系的朋友说过，当初有人有「海洋之梦」，「圣血」，「世纪瑰宝」…这些宝石用来交易一个希望。
要知道这些宝石，其中每一颗都能够换取小行星的所有权……但对于这位石心十人的翡翠而言，却依然是拒绝。”
“她狮子大开口了？”梵羽问。
奥帝·艾弗法摇了摇头，复杂地说：“这倒不是，当初那位珠宝名媛甚至开出了银链星系三分之一的矿产永久租用权。但翡翠女士要的却是那位珠宝名媛的整个人生。
翡翠让珠宝名媛典当了整个人生，为琥珀王的事业添砖加瓦最终才换来了其中的和平。而那位女性，在公司的扶持之下，成为了银链星系的代行者。”
听到小老头的话，梵羽也明白了。
他所讲述的大概是翡翠的典当名声之中，不仅仅是因为单纯的那种抵押，更多还有关于一种令交易者改变信仰的决策。
“星际和平公司的石心十人之中，翡翠和其他任何一种都不相同。她是一个非常纯粹，又非常不纯粹的商人！除了信用点，银河之中那些耳熟能详的交易物都具有交易的可能。
在她的手中，一个人的潜在价值、现有价值，人生经历、乃至未来都被标注了价码。
有人说她是魔鬼，因为她把对方的一切都夺走。
也有人说她是救世主，因为她拯救了对方的故乡。”
“总而言之，对那个女人而言，「世上不存在无价之物，一切都可被衡量、抵押、交易」——这就是她的可怕之处。”小老头儿补充说，望着翡翠的背影，语气之中充满了深深的忌惮。
这或许就是同类相斥的影响，奥帝·艾弗法对翡翠的态度，可谓是如临大敌。与梵羽此刻脑子里设想如何与翡翠女士拉近之间的连接关系的想法可谓是截然相反。
这种思绪如果被面前的小老头知晓，作为现今匹诺康尼首脑的梵羽，现在满脑子想和上门的不速之客打扑克的想法，大概会当场气死。
梵羽告别了奥帝·艾弗法的忠告，这个小老头之前因为匹诺康尼对自己表面屈服又跳反，此刻因为外在因素又真心实意地为梵羽科普翡翠的过往事迹。
只能够说……
人的存在本身是复杂性，立场也会随着环境和时间的不定而偏移更替。
他与翡翠来到了一边。
两人商谈起关于此前的相关细节事宜，以匹诺康尼接下来所要面临的援助步骤，本地「家族」提供的种种，对于星核的稳定性的例行询问，还有被匹诺康尼推出来，背下了一切黑锅的歌斐木的行踪等等……
有的梵羽当场告知，有的梵羽不清楚则说不知晓。
双方之间围绕匹诺康尼的对话还算愉快，除此之外翡翠女士还不免延伸到了上次委任托帕代理雅利洛Ⅵ交易事迹的叙旧问题。
当一切说完。
梵羽与翡翠女士微笑的一同原路返回。
奥帝·艾弗法脸上有一些担忧，不过他见过梵羽的手段，也相信不会接受翡翠的糖衣炮弹。
“奥帝先生，看样子还是有一些偏见的呢。”翡翠调侃地说了一句。
小老头昂着头，虎视眈眈：“没办法，你的传闻太过危险了。宇宙之中如你这样的商人才是异数！慈玉女士。”
翡翠忍不住笑了起来：“「慈玉女士」？这个称呼只是捐赠几笔微薄的善款罢了，没什么值得称赞的。宇宙中的善行都是暗藏价码的交易——名为「恩情」的契约，比白纸黑字的合同坚固得多，奥帝先生。”
“你是在对我说教吗？”
“不，每个商人都有自己的经营之道，而我……”说到这里时，翡翠看向了梵羽，微妙地说：“不需要书面上的记录，无需评估量化价值，衡断仅凭感受与心意来决策。
奥帝先生，有时候对那些品格高尚的客人来说，人情才是最昂贵的欠款哦。”
这一瞬间，翡翠的目光好像看穿了白日梦酒店的许多人。有星穹列车上的无名客，也有梵羽。而不可避免，两个承载了星核的年轻人，都是如她所言的那般。
当然……
对于梵羽而言，这一切下达判断还为时尚早。
正当他们愉快地谈话结束，准备告辞时。
忽闻侧面传来了一道金属的电子音。
「既然诸位商谈完毕，不如也让我来加入这场重建的工作吧？」
他的声音响起。
梵羽和翡翠都看向了那个位置，只见到一位金属面具、头戴礼帽的绅士走了过来。
“天才俱乐部的螺丝咕姆先生，真是久闻大名了。”翡翠女士礼貌地说。
后者也微微僵硬地躬身表示回礼，随后看向了梵羽，直接诉说了来意：“天才俱乐部同样对匹诺康尼此次灾难报以高度关注，这次也是我此行来的原因。”
“还有博识学会的拉帝奥先生，刚刚与我他相谈非常愉快。最后，我们双方决定达成合作，对匹诺康尼的重建予以技术支持！”
一位负责记录的猎犬家系成员，下意识地问：“免费吗？”
螺丝咕姆对这个说法笑了笑：“这个就要看如何定义了。有机生命对内在精神世界的探索令人赞叹，也让我这种无机生命羡慕。”
瓦尔特：“《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
“这个是一个好问题。”螺丝咕姆笑着称赞说。
“机械能否做梦，这是宇宙之中一个非常有趣的课题。而这种课题甚至发生在我身上……”
螺丝咕姆说到这里，视线转向了梵羽：“如太阳王阁下寄宿于星核的身体，对于想象力、对于做梦的认知，这也是一种很有意思的事。”
梵羽：“？？？”
第102章 匹诺康尼重建
为何问题扯到自己身上，梵羽不是很理解。
不过，他知晓这个机器人螺丝咕姆对自己可能存在某种偏差性的认知。
他不免对这位天才俱乐部的成员发起了疑问：“机械做不做梦又怎么了？”
螺丝咕姆的齿轮转动了起来，他的情绪甚至比之前用体内的发声模块模拟出来的笑声都要愉快：“看吧，拉帝奥（真理医生）。这就是非凡者的智慧！谁能够定义其认知的局限？”
真理医生：“……”
他神情有些古怪地看着梵羽。
哪怕是他去推论机械做梦的可能性，都会遵循逻辑、银河之中历史演变、还有人工智能觉醒等等要素最终得出结论。但这个人随口的一句话，却偏移了这种情况。
尽管这样的答案并不罕见，在一些孩童的口中甚至可以说是很普通的结果。
但实际上越是见识多的人，越是会这种事象存在怀疑，不确定。螺丝咕姆之所以高兴的原因，正确地来讲是梵羽那种不局限于常理的思维，让这位机械公爵觉得找到了共鸣。
人在收获知识之后，能够不骄傲便已经很优秀了。继续谦虚向学则已经开始迈向成功之路，有了自己的成果和一套处世观念，还能够继续保持旺盛好奇心，对世界的探索欲的存在，则已是常人眼中的精英与天才。
但这样的结果很少，哪怕是一些昔日的天才，往往大多数也会局限于自己创造发明的成果认知之中，纵然能够接受也并不会认同。
尘世皆是是一种各自充满偏见的场合，各自怀抱自身的意志，进行彼此理解，彼此否定、彼此争斗……这才是世间常态！
不过，螺丝咕姆的话语显然还没有说完。
“继续接着讲，当我思索之后——现实之中我的智能脉冲激活、机械的回路灵感开始运作时，我会进入被定义为「想象」的模式状态。”螺丝咕姆指尖转动了一下，机械的齿轮上冒出了丝丝的蓝色电花。
“如这样的每一次，想象力透过机械齿轮的运行，都有一团火从黑暗中升起。它温暖，明媚。而我时常思索，那火焰或许就是智能的本质——一簇因高温激发的灵感，宇宙未来的方向或许就在其中。”
梵羽：“……”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螺丝咕姆的话语，只是觉得这番关于思想、机械与生命之类的话题，并不是应该对他说的，而是对黑塔空间站的黑塔女士、对姬子、乃至对他身边的拉帝奥说才对。
螺丝咕姆：“但是，这种体会只是很短暂。它对我而言更像是思维系统折射出的虚像，可望而不可及。这是以前的我所确信，却毫无头绪的方法。
但刚刚与拉帝奥先生的交谈，我在了解到匹诺康尼梦境与现实之间可能性，如你缔造梦境那样的连接意识。
我开始意识到，那火焰在这里并非不能重现。”
说到这里，螺丝咕姆的目的性才逐渐地明了，他们并非是单纯的无偿援助这一切，只是匹诺康尼的梦境演变到破灭传递出来，他们才了解到这里发生的痕迹。
或许匹诺康尼构筑的梦境一切，对于他们而言拥有相当大程度的价值，才会如此。
“也就是说……把这里作为研究课题吗？”梵羽试着问了一句。
螺丝咕姆非常坦诚地点了点头：“嗯，如果有这里的主办方人员帮忙的话，我们会更加感激的。这个过程应当能够为匹诺康尼现阶段的重建完善30%。”
“没问题。”梵羽点了点头，旋即转身告知奥帝·艾弗法：“这方面就拜托给你了。”
“诶？！”小老头傻眼了：“但这不该是负责建筑的「隐夜鸫」家系管理吗？”
梵羽没有理会他们之间的分工，和螺丝咕姆商谈了一会儿，他与真理医生两位学术性的存在便在酒店管理人员带领之下，从这里离开了。
“这下有博识学会，天才俱乐部的人才帮助，我们星际和平公司也能够轻松一些了。”翡翠笑着说。
如果只是出材料的话，他们的确是很轻松了。不过显然翡翠的话语只能够当作是一句调侃……
“那几位受伤的公司人员，匹诺康尼的医院会为他们服务的。”
翡翠一怔，顿时莞尔笑了笑：“我倒是没有想到阁下还会在意这种小事。”
那件事充其量是他们星际和平公司的员工落地不懂事，而这个人没有惯着他们，下手稍重了一些。不过那样主动的结果，哪怕是翡翠作为顶头上司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占理，最终只能够吐槽一句梵羽。
梵羽认真地说：“理论上有来有回，礼尚往来。”
两方势力加入重建匹诺康尼的工作，而且是无偿援助，这对于打下这个地盘的梵羽自然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情。
星穹列车组的几人也感觉很开心的走了过来。
“真是没想到，最终会是这样展开的。”姬子走上前来，充满感慨地说。
她本以为剑拔弩张的气氛就要发生战斗了，转眼却好到不像话。
梵羽对她说：“这其中其实也有你们影响的因素在内，姬子小姐。”
后者的瞳孔里微微一顿，她自然清楚梵羽话语口中的意义是表达什么，大概是初开始时她对翡翠女士提出的那番话。
他们践行「开拓」的意志在宇宙各地遨游，本身是属于中立派。所以整个宇宙的势力对他们都很欢迎。只不过，那些存在立场的话，本身就是他们不想前辈们的遗愿留下来城市一蹶不振就此倒下。
“我们也是为了自己的目的。”姬子委婉地说。
梵羽点了点头，表示了解。他的目光在姬子与瓦尔特扫去：“那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我们留下来一段时间，等星她们玩得差不多就该走了。至于打算……还是根据列车长（帕姆）搜索到的目标投票决定吧！”姬子委婉地说。
梵羽：“在那之前，不如你们也来帮忙吧。”
第103章 女王属性
姬子＆瓦尔特：“……”
他们一阵无言，后者扶额：“我就知道太阳王忽然找我们说话，肯定是有一些想法的。”
雅利洛Ⅵ他们被梵羽坑了硬生生在那个地方待了一个月，好不容易以为在仙舟终于可以甩脱，对方就直接硬上幻胧，让他们路途中所遭遇的冲击余波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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