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因果
——
场中。
只听闻一道哐当的金属声响，远坂家的金属大门瞬间弯曲了一个人形的凹坑。
言峰绮礼的身躯撞击在其上，猛然一震，咔啦的撕裂声音从他的身躯侧翼响起，风的气旋扭动，形成了无数个切割的风刃，以其上面延伸展开，刮起一道道的刺耳尖啸。
“咕咳！”言峰绮礼的身躯从弯曲的铁栅栏上坠落在地上，喉咙里连续咳出了数滩鲜血。
他的从容不迫姿态已经变得狼狈不堪，满脸鲜血。连身上的衣物都在风刃的绞杀之中变成了细碎，露出了血淋漓的肌肤。
梵羽看着这一幕，称赞了一句：“身体素质还不错。”
刚刚的攻击之下他虽然没有用尽全力，但也没有收力的普通一踢。当然如果是普通人，面对带有魔力冲刺的攻击脑袋绝对会被踢碎。但是言峰绮礼能够挡下来，很显然他平时的锻炼不错。
当然，以对方此刻全身已经染血所裸露出来的肌肉之下，对方也不是属于一般认知上那种脆皮把优雅挂在脸上的魔术师了。
“咳、咳咳咳！”——言峰绮礼强忍着头部传来的剧烈疼痛，从地上起身。
他捂着因为疼痛而带来晕眩的额头，鲜血从上方顺着话落到了眼眶之中，令他感觉到无法看清楚眼前的东西。
但即使如此，言峰绮礼也强行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睁开眼睛凝视前方的梵羽。
他并不像对方所说的那样，身体素质还算不错，而是在受到撞击的那一瞬间，他催生了魔力护住了自己的脑部区域，才避免了被梵羽那一击直接踢碎头颅。
“没想到使用术式，也根本来不及。真是个可怕的男人！”言峰绮礼缓缓地诉说。
梵羽神色一顿，对方所叙说的事情，好像是之前否定了他的话语。不过对此梵羽并没有在意。反倒是注意到了对方之前战斗所留下来的黑键。
“圣堂教会的神职人员会使用的黑键。我遇到过不少，他们都没有你这般出色！”梵羽瞥了一眼身后。
言峰绮礼听到这句话，心中顿时变得沉重起来。对方是否已经发现了他故意把那丝追踪的气息留给了远坂时臣作为自己的替身而提醒？
只是还没等他想好说辞，言峰绮礼便已经发现了身后多出了一种新的魔力波动。
远坂宅邸四周，忽然浮现出道道的金光。
那些霸烈的光晕涟漪，形成了复数的宝具在宅邸周围空间荡起，充满了一种不可跨越的神圣感。言峰绮礼心中一凛，想到了此前自己的老师远坂时臣对自己介绍过召唤到的那位王，他心中的想法在此刻变得平静下来。
“啊，看样子是那位陛下到了，我的使命要在这里暂时退场了。”言峰绮礼低语了一声。
梵羽皱起了眉头：“陛下？”
踢嗒踢嗒（脚步声）
从周围已经变得彻底的远坂宅邸方向，清晰的脚步声响起。在并不明亮的庄园外，半空之中却忽然亮起了金色的光芒。
虚空的黄金涟漪被展开，从里面浮现出了一把长戟。
“真是吵闹啊，绮礼。”
一位梳着金色大背头，身着黄金铠甲，瞳孔为红的高傲男子淡淡地说。
他穿着厚重的金属长靴，一步步地向着远坂宅邸的大门走出来。
伴随着他的出现，沿着远坂一族宅邸周围四周所涌动而起的魔力，都在这一刻泛起‘嗡嗡嗡’的魔力沸腾嘶鸣感。
他的穿着华丽，出场带着一种天然唯我独尊的气息。
言峰绮礼见到来人，顿时恭敬地低下头：“抱歉，伟大的陛下，我要到此为止了。”
“到此为止？”金闪闪的男性嗤笑一声，身后浮现出一道金色的涟漪，从其中喷涌出了一个华丽的金色魔药瓶，直接浇灌在言峰绮礼的身上。
随着魔药的渗透，言峰绮礼的头颅肌肤的伤口，迅速开始修复起来。
短短不到几个呼吸之间，言峰绮礼被梵羽一脚踢到差点脑子报废的言峰绮礼而言，只感觉到一种说不出来的不可思议感。
“陛下，这是？”
金闪闪男子散漫地说：“那种东西本王早就不知道了。不过你搞清楚一点，绮礼，想要站在本王面前死去那可还要本王考虑答不答应呢。”
“我知道了，非常抱歉。”言峰绮礼沉吟说。
作为已经了解过这位所属于老师的从者姿态，他很清楚这位王展现出来的身份和力量，是完全有资格说出这句话的。
“那么——”
金闪闪男子点点头，语气忽然一转。
于言峰绮礼的事情被梵羽击溃在他眼中仿佛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事，只是他理所当然认知到这一点，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侵犯。
“你这个杂碎。一大早上就吵醒了本王这份怒火，就由你自己来偿吧！”金闪闪男子冷哼一声，双手环抱在一起。
位于他身后的涟漪波动里面，一条延伸到一半的枪刃，缓缓地涌现出来。
随着金闪闪的能力发动，涟漪骤然变大。半空上的涟漪快速撕裂，逐渐地形成了一个椭圆的大坑。
咻！
高空之上的长戟武器划破大气，从高空飞驰而下。
它的宽刃和枪刃面对着梵羽，在远远的距离就给人一种很危险的感觉，令人感到浑身不自在。
但留给梵羽的时间并没有，破空的音啸声席卷两人的时候，梵羽手中没有多余的动作，直接起手推向前方，于他的掌间所共鸣的星核力量，在自身前涌现金色的粒子。
两种金色的光辉如同一种颜色在交织着。
梵羽看到了那把长戟，在自己的记忆之中那只有面对面和高处才会展现出来。
这把武器落在这里的痕迹，很像是记忆之中的那把‘方天画戟’
而且从其上面流转的波动来判断， 这还是一个宝具。
不得不说，对方挥霍底蕴的时候实在是很‘富有’了。
然而，梵羽看着对方那个骚包的样子，结合对方的称呼，他心中已经渐渐明悟了对方的身份——吉尔伽美什。
第19章 最古之王（二合一）
世界四大文明之一。
吉尔伽美什是美索不达米亚文明之中，乌鲁克王朝的第五代君主。
他在历史之中的记载被尊称为英雄王、励精图治的他又有着‘贤王’的名誉。不过，在传闻之中也有记载他不听臣子劝阻，专制独断的暴君。
作为最古老被记录下来的君主，在常规的现实世界里，对方都拥有着非凡的名誉地位。
而在神秘侧对吉尔伽美什的描述，他所处的乌鲁克统治时期，还是属于这个世界的‘神代’与‘现代’魔术之间分割的时期，苏美尔神话体系之中，他被描绘为是一位‘半人半神’挑战神明的君主。
英灵之座上面被记录了上述信息的他，从圣杯战争之中以从者的身份现世，无论是哪种职阶的限制，恐怕都不会逊色于其他人太多。单单是以这个世界的‘越是古老，越是强大’的法则体系，能够把这样的一位【最古之王】从本次的圣杯战争之中召唤出来，可谓是走了狗屎运一样的存在。
“远坂时臣还真是运气好。”梵羽感叹地说。
用另外一种较为简单地形容来说，这次远坂时臣在本次【圣杯战争】的卡池抽卡，直接抽取到了一位SSR的角色。
梵羽不紧不慢的态度，仿佛激怒了吉尔伽美什。他带着怒火把身后展开的黄金涟漪连续展开起来，两把从黄金之中涌现的宝具大剑，一左一右紧随其后而来。
黄金的流光，勾动了两道一左一右的流星，与之前吉尔伽美什所投掷而来的方天画戟互相呼应。
嗤嗤嗤！
原本还在与梵羽所展开的黄金能量形成对轰的方天画戟，如同受到了激励一样，在大气之中嘶鸣的声音变得震耳欲聋。
嗡嗡嗡！
嘶！
尖锐又刺耳的声音响彻当场，方天画戟的表层裹住吉尔伽美什的魔力光辉隐隐显得摇摇欲坠，直到里面出现了碎裂的痕迹。
梵羽的瞳孔里微微一凝，他并未直接地展现出更多的魔力对抗，所以按常理来讲、这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除非这把方天画戟的宝具，在发动那一刻之后，就已经被投掷者吉尔伽美什动了什么手脚。
咔！
咔咔咔！
一阵连续断裂声音从梵羽的耳边，沿着裂痕的涌动，方天画戟上面浮现出更巨大的龟裂痕迹。
不……
[这并不是什么裂痕，而是从内部引爆。]——梵羽一瞬间意识到。
轰——！
在下一瞬间，一股强烈的光辉从梵羽的眼前涌现而来。巨大的爆炸从梵羽眼前炸裂开来，带来的冲击力侵蚀了周围所有一切。
爆炸的余波掀起了一团巨大的浓烟，把梵羽所站立的地点、包括周围来自于宅邸门口的花坛以及统统淹没。
炽热的冲击力把那些鲜艳的花丛染上了一层焦黑的痕迹，随后快速枯萎。而周围的建筑和泥土，也覆盖了一层硝烟后残留的痕迹。
当一股不自然的微风吹过这里，把场中爆炸的硝烟所驱散。
宅邸的门口，已经多了一座直径足有5米的坑洞，它像是从天空之上坠落下来的一颗炮弹，沿着中心引爆之后炸了整整一圈的痕迹。
而唯有场中的中心点处，在一片硝烟弥漫的周围区域，那里唯独站立的梵羽身影。
吉尔伽美什站在庄园的大门口，如同红宝石般的瞳孔多了一丝惊讶：“能够躲避本王的宝具攻击，你这杂种倒是有两下子。”
言峰绮礼看着前方遍地爆炸后残留的痕迹，仅有中间保留的一缕原有的完整性，脸上不禁再次浮现出了震惊之色：“宝具在近距离之下的自爆攻击，竟然也能够无视吗？”
今天遇到这个男人，已经令他遇到了许多难以置信的事了。没想到一件事比一件事都要离谱。
【宝具】乃是一位英雄在历史之上的留存传说之物，甚至以概念构成的某种事象留存。
例如象征着传说故事之中亚瑟王拔出来的【石中剑】，英国伦敦博物馆保存的被烧死的圣女贞德‘骸骨’，甚至于东方古国里秦始皇生前所建立的万里长城这一概念，都能够直接形成宝具化。
宝具是属于每一位英雄独有的专属之物，也可以说是必杀技的东西。一旦投入使用，基本也就代表着从者的情报全部泄露。
在一定意义上，这是从者们保留在争夺圣杯之时，每一位从者都会保留的底牌。
而这样规格等级的东西，自爆之后竟然对于面前的梵羽毫无影响。
就言峰绮礼所知，英雄王吉尔伽美什所释放出去的宝具虽然并不符合上述的概念，但理论上宝具能够达到的威力，他投掷出去之后也都能够抵达。
只不过因为所持有的太多，而不具备与历史英雄当中的从者那样，能够发挥出最大的威力罢了。
“并不是阻挡，而是这个杂种把本王的力量都反弹出去了。”吉尔伽美什双手环抱，冷酷地哼了一声。
旁人看不清楚，但他的眼睛之中的【全知全能之星】的性质，可谓是完全把对方在阻挡自己宝具崩坏时的每一个画面，都尽数捕捉到脑海里了。
梵羽所面对他的宝具防御之时，全身涌现出来的是一种能量构成的屏障，然后再施加一种【反震】的术式，把他攻击一股脑冲进去的攻击所持续阻挡了。
用形容的话语来讲，也就是一根现代的子弹击打在子弹无法穿透的盾牌上，自动造成的一股反弹力量。而那股反震回来的力量，就会形成一股为梵羽这一方向的振波，然后那股共振波会随着接触的冲击力越来越大，直到同化所有。
最终造成的攻击，看似是在梵羽面前爆炸。实际上所有的冲击力都已经在攻击之前便已经形成了一层保护网。攻击会形成一股多米诺骨牌的效应，从【攻击】到【存护】方向的转变。
更简单的一句话形容，也就是借力打力。
言峰绮礼：“什么……”
“是如此吧，杂种？”吉尔伽美什高高在上俯瞰着下方。
他根本没有给梵羽开口说话的机会，两把宝具大剑就已经向着梵羽前端自爆开来。
这一次他未曾选择以方天画戟那样的方式，直接近距离之下给予梵羽展开护盾防御反震的力量要素引爆。而是以隔空的方式，沿着宝具的冲击力从左右两侧形成共振。
嘭！嘭！
连续两道爆炸的声音，从前方左右两侧响起。
金色的粒子形成的一层层潮汐，从左右两侧形成了一股挤压感，试图把站在中心点的梵羽通过冲击的共振挤爆。
不过——
当这种冲击的余波沿着梵羽的两边席卷过来之时，在金色的粒子挤压过程之中，距离到梵羽的身体肌肤不到三公分，他的肌肤表层浮现出了一层层的金色光膜。
一面薄如蝉翼的光幕，在梵羽的身体周遭形成了防护罩。
宝具爆破的冲击与防护罩在这一刻，同时形成了一层传导的共振。
梵羽瞥了一眼对面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吉尔伽美什的那双金色瞳孔，也在同时盯着他，只是眼眸之中多出了一丝冷意。
这一击并没有出现任何意外，很轻松地被梵羽用传导共振的能量冲击，把所有的冲击余波都阻挡在外面。
“事情就到此为止了。”梵羽淡淡地说。
双方之间的碰撞，不如说是一种对彼此都摸不到水准的试探。
尽管这个程度，在吉尔伽美什看来、他是在通过自身所捕捉到的信息之后，进行的第二次确认。
很显然，他的确认是正确的。
生前的吉尔伽美什作为半神，天生就获得了可以观测到遥远未来的眼睛（全知全能之星），但他从未把自己所目睹到的那些未来当成了全部。
尽管历史之中把他的所有行径当成了一种野蛮的暴君之举，但他所行使的许多事，皆是以自己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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