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真
“头发稍微有些翘了。”
丰川祥子帮他按了按。
屋子里缺少镜子，他们就是对方的镜子了。
樊笼之中 : 21、呼唤魔力吧
互相整理好仪表，代表对一天的认真。
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学习基础魔法理论。
昨天长崎清就说了这件事，丰川祥子与他强行抑制住了去阅读的冲动，充分的休息后，等到了现在。
越是重要的事情，就越要以万全的准备去迎接。
“我想请您帮忙看下这个。”
长崎清把稿子递给爱特。
一是有些单词，他们的理解可能出问题，二是为了让爱特自己确认下她本人的理解有没有问题。
古代语和现在有很大差别，一些意思的演变，没有深刻的研究无法理解其内涵。
索莉缇尔少有的，能得到正面评价的地方，就是她的学识，恐怕没有活着的人类比她更深入了解伏拉梅的理论，这是岁月沉淀下来，无可辩驳的优势。
爱特理解了他的意思。
“那我来给你们讲讲好了。”
简单翻了一遍，这位夫人心里叹气。
果然，她的理解有些浅薄了，毕竟她不是专业的。
如果早一点看到的话，就可以少走些弯路了——不过因为路也没走多长，所以还不算可惜，能够改善。
【我还需要继续学习。】
心里想着，爱特开始了教学。
“这些是被誉为‘通用魔法始祖’的大魔法使，名为伏拉梅的伟大之人的言论，他的弟子们记录和整理下来，并进行了系统的梳理……”
她拓展说明了下：“因为时代变迁，和魔法应用领域的不断细化，现在大多数人是不用一开始就接触这些的，但很可惜，我以前并没有学过魔法。”
伏拉梅的入门理论很好，但是很吃理解和天赋，现代的魔法较之古代，拆分细化出了更多的领域，入门的门槛也一再降低，不需要这样全面。
可惜，爱特，“没上过学”，天赋也有限。
索莉缇尔作为魔族自学成才，相当于是野生的院士，她以己度人，觉得这东西是个人都会，没想到丈育爱特卡在入门。
现在，轮到长崎清和丰川祥子展现她们的资质了。
爱特逐字逐句，将索莉缇尔翻译过一遍的理论，再嚼碎了喂给她们，像是过去喂克拉拉一样，并在这个过程中纠正自己的理解。
“魔力……”
这是一个普通的清晨，小孩子得不到妈妈和哥哥姐姐的回应，在哇哇叫着要听小星星，海风扫过屋顶，远处海鸟在和鸡争吵，咕咕咕，叽叽叽。
教学的人，按照一个世纪后的标准，堪堪达到九级或者八级实力的见习魔法使。
一点都没有接触神秘世界该有的氛围。
但这里的三人忽略了周围的一切，全身心地投入其中，已经忘记周围的环境。
实在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事实上，无数个足够改变命运的选择，都是在这样普通到让人印象模糊的时刻，只是人们多年后回想起来，会觉得那是特别的。
爱特诵读着一千多年前，大魔法使伏拉梅的言论，他告知弟子的话语。
诠释构筑这个世界的基石，此世一切事物诞生和生长都离不开的基本力，让人类和非人类不断厮杀，形成这仇恨连锁的力量——魔力。
只有深入理解，才能在自身和自然中，将它感知和捕捉。
它沉睡在人体里，和肌肉、骨骼和血管那样成长，等待着，等待着。
“——去呼唤它吧。”
爱特带着期待和悲伤，看着两人。
她希望他们是有才能的，又希望他们没有。
因为才能越是出众，被困在这里无法施展，就越是令她心痛。
人们欣赏金丝雀与夜莺在笼中婉转啼鸣，却会为苍鹰难展翅而感伤。
丰川祥子再次回忆刚刚一字一句记下来的东西，理解，再根据理论去操作。
“魔力……”
她轻声呼唤。
流动在万物之中，如同水分、空气和灰尘那样自然的东西。
只要唤醒就好。
似乎感觉到了，和血液、心跳，流淌着，跳动的——
“嗡！”
什么事物贯通了灵魂。
大脑在这冲击下空白一瞬间。
“唔嗡——”
犹如低血糖时的眩晕耳鸣，充斥着头脑。
丰川祥子听不清周围的声音，她看到长崎清担忧地望着她，伸手递过来手帕。
“为什么给我手帕？”
她张口说话，却发现自己都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
长崎清只好抬手过来，用手帕擦拭她的下巴和鼻子，上面沾着血液。
还好，只有一点，很快止住了。
长崎清微笑望着她，卡片浮现出来：
【恭喜。】
丰川祥子先是一愣，接着，一种已经知晓自己要上台领奖，但要在叫名前强装镇定，那样的虚假冷静涌上心头，在这种漂浮的“淡定”中，她感受周围。
一股没有形体的东西包裹着她。
但不属于五感的感官告诉她，那里就是有东西。
魔力，异世界的力量，掌握命运的，真正的钥匙……
“太好了跌丝袜！”
大小姐明媚地笑起来，漫长的几个月下来压抑的无助终于得到宣泄，此刻的惊喜，让她暂时抛下了矜持，大力拥抱着长崎清，接着分开，再握手，拥抱，行贴面礼。
之后跑到爱特面前，抱住这位让她想起母亲的妇人，得到了爱特尴尬中不失礼貌的微笑，和轻拍后背的鼓励。
甚至连小克拉拉都没放过，丰川祥子抱起小宝宝，跑到一楼大厅，打开三角钢琴，在鲸鱼和鲨鱼的骨骼标本下，演奏老约翰·施特劳斯的《拉德斯基进行曲》。
她还没有恢复听力，骤然的爆发冲击到了听觉，不过问题不大，可以忽略。
这确实是值得庆祝的。
欢快活泼的曲子，让每一个听到的人都能感受到那份喜悦。
爱特听出了好几处衔接的疏漏，但依旧为乐曲和小姑娘的开心鼓掌。
长崎清跟着鼓掌。
爱特看向他，“你有感觉吗？”
“有点，但是没有她那么夸张。”
在由衷为祥子感到高兴的时候，长崎清自己其实有些失落。
因为他不能像祥子那样，“唰”得爆发出魔力，烟花般灿烂惊人。
他的魔力是静静流淌着的。
爱特感受了下，有点朦胧，往后站了站，离开清魔力流动的范围。
清晰了。
总量是她的三倍，祥子的五倍以上。
沉默。
你不能希求河流和小溪那样活泼欢快，对吧？
樊笼之中 : 22、感知和北方高原战况
季军开完香槟回来，才想起来向长崎清祝贺。
“不好意思！刚刚太激动了，清，你感觉怎么样？”
“能理解，我也能感受到了。”
此时说不激动绝对是骗人的。
对这片土地上的人来说，魔法虽然少见，但再偏的地方一年也能见到几次，也就正规魔法使少一些。
而对他们来说，魔法是只存在于幻想的东西。
接触女神时的激动，和现在自身掌握力量的心情完全，不一样。
说话的时候，他们互相展示卡片，技能面板上，【魔力释放】显示已习得。
不过……
长崎清看着他这边的技能名陷入沉默。
【魔力释放·魔族】
这对吗？
之前感受到的，什么东西在生长酝酿的感觉，还没有消失，只是现在稍微绽放了一些。
有一种蛋壳刚刚撕开裂缝，还无法探出头的不畅快。
长崎清暂时抑制下那些不适，微笑着鼓励丰川祥子，“你比我理解得快很多。”
“一般般啦……”
爱特在旁，面带微笑的同时又有些忧愁。
他们的天赋，确实都很不错，尤其是长崎清。
在刚接触魔力的时候，增长的速度是非常快的，身体像是开封的酒瓶，补充满魔力后，至少会再多三分之一，翻倍的也常见。
她本人的资质，加上修行一两个月的水平，只比还没有稳定下来的丰川祥子强一些……
果然，她欠缺天赋。
这一点并没有让爱特失落，因为很久之前她就知道了。
现在她单纯为这两人感到忧心，但看着他们欢快的神情，也说不出沮丧的话。
祥子激动地说了好些话，说她要成为了不起的魔法使，学习厉害的魔法，帮助很多人，看很多书……
看来还有理智，没有说出打倒索莉缇尔这样的话。
长崎清微笑着予以回应。
同时发现，他的魔力感知技能也出来了，同样是有着后缀——【魔力感知·魔族】
视野里可以看到一些过去看不到的东西，应该就是魔力，很清晰，只要想，就能清楚看到细节。
没有什么消耗，也不需要怎么费劲，就像眼睛的聚焦那样，轻易就能做到。
现在他就看到丰川祥子身上，笼罩着一层灰白色如雾气一样的东西，似乎在慢慢扩大。
爱特身上也有，比祥子周围的要大一圈，很稳定。
自己身上的感觉不到，想要用那种视野看过来，像是隔着流水那样不真切。
是因为太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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