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生乐队型魔法使 第69章

　　介入芙莉莲的生活，是对的吗？

　　她像是孩子一样，完全不知道离别的意味，而等到她学会的那天，会多么悲伤啊。

　　清，是怎么想的呢？

千年的魔法使 : 87、人类的魔法

　　“不要真的把她当成小孩子了。”

　　晚上说起这个的时候，清如此说着。

　　“她一定已经经历过很多离别，也有过重要的朋友、家人，只是过去了这么长时间，接受了那种感觉而已。”

　　“不是没有情绪，而是已经适应了吗？”

　　“嗯，不要小看‘大人’，她有着克服情绪的能力，而且，也不是没有朋友，我们不就是吗？我们的未来，一定，是有她的位置的。”

　　这个话题暂时就讨论到这里了，接下来恐怕会引来金发筋肉魔法使。

　　至于后面，为什么找上芙莉莲，祥子没有问。

　　清也不好意思说。

　　一开始，是觉得她是一位强大的魔法使，后来……是被那种孤单吸引了吧。

　　像是看到流浪的小动物那样，想要带回家里。

　　果然，很奇怪吧。

　　……

　　雨真的要下半个月的样子，一周还没有停。

　　清在附近用魔法挖了个小水塘，打算养一些预备食材，平时也可以用于观赏，现在已经积了一层浑浊的水。

　　放松了好几天，再放松下去就拧不紧了。

　　于是从这天开始从头接触魔法。

　　芙莉莲教他们引导魔力，基本的构造术式，分配魔力的技巧，然后实践环节是使用火焰魔法。

　　祥子甚至没有思考，手一翻就是。

　　清则是慢了一些，指尖燃起火苗。

　　“你们……”

　　芙莉莲觉得这段时间吃惊的次数，有过去一百年加起来那么多。

　　祥子矜持地等待夸奖，“还好吧，还需要努力。”

　　“啊，”芙莉莲点头，“我直说吧，超烂——需要相当的努力，我都没有见过这么烂的基本功。”

　　“啊？”

　　祥子的表情，和一位三万粉的吉他博主被线下评价吉他技术时一模一样。

　　清倒是有所准备，思索着，“我还是第一次这样分配魔力。”

　　这和索莉缇尔教的魔力运用方式不一样。

　　“我听说，现代的魔法理论被拆分得很精细，上手的难度降低了许多，现在看起来确实精妙，不过我们有必要从这样基础的地方开始学吗？”

　　大概是把走路的姿势，分解成抬腿—迈步—落脚这样，跟着做有些僵硬，但不是做不到。

　　芙莉莲认真点头，“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学的，但是不要小看人类的魔法了，虽然，魔族凭借特质能够做到人类绝对做不到的事情，可在下限上，人类绝对是远超魔族的。”

　　她把伏拉梅的《基础魔力理论》放在一边，然后提过来她的箱子，上身探进去，翻出来一堆书。

　　“如果说这个是魔族的话——”

　　她把堆起来比人还高的魔法书放在旁边。

　　“这个就是人类。

　　“累计和传承的智慧，将魔法精细化，形成一门详实、递进、可以反推和考证的学问。而清和祥子，你们的学习方法就是一千年前的，完全靠着天分和悟性，学不会的话，一辈子就学不会。

　　“不是说天赋没有用，任何领域想要走到前面，都需要天赋，正如魔族里七崩贤和普通魔族的差距，但人类毕竟不是魔族，魔法太过高深，那么多学问堆砌，总有无法越过的高墙……”

　　她看向了清，祥子也跟着看过来。

　　沉默了一会儿，芙莉莲继续说：“总之不要像魔族那样思考，人类的精力有限，为了降低门槛和领域内拔尖，从一千年前开始，魔法的分类研究就出现了，然后不断的细分。

　　“很多魔法也被重新架构，变得更加‘纯粹’，以节省构造的时间，和理解的难度，火就是火，水就是水，建立在这样的纯粹上，更深层的知识就容易理解了。

　　“像祥刚刚使用的魔法，有很多个多余的结构，如果重新调整，以你的基础，释放的速度可以提升30％左右……果然要从更基础的地方开始吗？”

　　祥想起来爱特的信上，让他们尽快找一个人类魔法使，现在能够理解了。

　　即使是靠本能释放魔法的清，理解了这些后，也能够优化一下效率。

　　魔族因为他们的天赋，并不注重基础的魔法，最初学习自他们的魔法，放在现在看，结构就有着大量的“冗余”。

　　在释放的时候，这些冗余就会不经意占据更多运算量，在构造高级魔法的时候，这些刻入习惯的多余的操作，就会影响施法效率。

　　人类能够同时释放的魔法有限，精简结构的提升非常大。

　　而魔族的话，想想清那天舞台镭射灯似的弑魔魔法，就知道他们完全不用考虑这种东西。

　　祥子抱着书翻了翻，发现她学的魔法里，只有一个是完美的，那就是杀人魔法。

　　不愧是她最喜欢的魔法，现在看来完全没有优化的空间。

　　但她本人改造的弑魔魔法，就有些画蛇添足的样子，释放的时候又有部分和杀人魔法重叠，导致事倍功半……

　　还好，除了清，没有人知道她过去的得意。

　　除了刚刚……

　　那一下炫耀，在芙莉莲看来，就像吉他手在炫耀C和弦吧？

　　稍微有些羞耻。

　　“理解得好快，那你们就从这里开始吧，基础的魔法大概要学一个月，不要心急，慢慢来，人类的魔法就像建房子，从下到上，不像魔族那样能够飞在空中……”

　　芙莉莲满意地坐起来。

　　“不知道你们以前怎么学的魔法，是看了什么过时的魔法书吗？”

　　是跟一位过时的魔法使学的。

　　“现在流行的故事里，总是很推崇统一帝国时期的魔法，实际上那些基本上淘汰完了，没有淘汰的现在也大多没有用。

　　“总的来说，现代的魔法，在80％以上的应用领域，已经将古代魔法远远地超越了——除了一些真正优秀的，超越时代的人，比如伏拉梅，她的魔法和结界，到现在还有很多谜团。”

　　就连她也不了解。

　　因为和老师一样，精灵魔法使是学习着魔法就觉得有趣的人。

　　人们都推崇伏拉梅强大的结界，奠定现代魔法的100多种基础理论，但谁能想象，那个人最喜欢的魔法，只是绽放花田的魔法呢？

　　到人生的最后，她想亲自教的魔法，居然只有这个。

　　为什么……最近总是想起伏拉梅。

　　芙莉莲抬头，在摆弄火苗的男性。

　　可能因为，这个人，和老师太像了吧。

千年的魔法使 : 88、杀人魔法的解析

　　魔法的优化，进行的时间比预想的还要长。

　　因为祥掌握的魔法太多了，拆掉这里，那里就不能用了。

　　还好，也不是特别多，不会像屎山代码那样动不动崩溃。

　　优化结构，有一种做数学题列出式子，然后将复杂的符号带入公式，一步步简化，最后只得到一个结果那样的优美。

　　不过也正如数学，它的美只被少数人理解。

　　其中没有清。

　　他会的魔法不多，除了如火焰、流水这样基础的，往上就是构造，飞行，弑魔，主要是凭感觉学习的。

　　“芙莉莲知道战士怎么锻炼吗？”

　　清今天问起这个问题。

　　“怎么说起这个了，”芙莉莲正抓着他的手，研究魔力流动，疑惑地问，“清不会想要成为战士吧？”

　　“嗯，”长崎清点点头，“我感觉我说不定很有战士的天赋。”

　　“或许，但比起你在魔法上的天赋，那些微不足道。”

　　精灵魔法使拍着他的胳膊。

　　“不过，你的体质也可以尝试下，回头我帮你找找。”

　　这样的体质，如果再有战士的技巧……会很恐怖。

　　芙莉莲觉得自己见的世面够多了，现在看来还是不够。

　　在这个距离碰触上去，都没有感受到魔力的气息。

　　清甚至能够将她散发的魔力、无意识逸散的魔力吸收，两人同时进入“无”的状态，不过这需要贴得很近才行。

　　在魔法使看来，就和鬼一样可怕。

　　想要感知到这个状态的清，现有的体系中，只有一种可行的方式：主动将魔力发散出去，然后根据触碰的反馈判断。

　　像是蝙蝠。

　　但没有魔法使会那么做，那和拿着喇叭大声宣告自己的位置没区别。

　　想要达到清做的这个程度，第一步，就需要想象自己周围、自身，没有魔力存在……

　　怎么可能有人能想象到？

　　但清就是做到了。

　　进一步的研究中，可以确认清的体质非常独特，魔力在体内的传导几乎没有阻塞，停滞的时候，又完全无法感知。

　　结合那天所见的魔族一样的姿态，芙莉莲不禁开始发散思维：难道说，现在人类已经能够和魔族生孩子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就算再怎么发散想象力，物质的基础也是不可动摇的，魔法可以创造出不存在的物质，但是跨越生殖隔离，这种事没有可能。

　　放弃这个想法后，芙莉莲开始今天的下一项研究。

　　“释放下吧，那天的魔法。”

　　关于记忆限制的解析还在继续。

　　短时间内研究不出成果，芙莉莲就想换一换思路，毕竟总是做同一类型的题，容易厌倦。

　　她是那种比起正经研究，更喜欢学习一些乱七八糟魔法的精灵。

　　这一点被某个大人物嫌弃过，芙莉莲也没有改正。

　　现在愿意打起精神，做这种上班一样的工作，已经是非常大的改善了。

　　芙莉莲说完，清在听到而还没理解的瞬间，记忆限制就发动了，这个时候，理论上，过去学习的大部分魔法他都无法使用。

　　可……

　　“轰！”

　　漆黑的闪光贯穿森林。

　　无数次的练习，会将技艺铭刻在身体里，超越了思维和记忆。

　　据说，奇迹之格拉奥萨姆，断头台阿乌拉，面对这两个疑似掌握精神魔法的七崩贤，被魔法捕捉到，依旧有人能够发起反击。

　　英杰们千锤百炼的精神和肉体，直到最后的时候，都能挥舞刀剑。

　　轰鸣声让她回到现实。

　　扩散的风吹起白发，芙莉莲为那精简的结构和毫不迟疑的释放速度，感到了惊讶。

　　“真惊人，你绝对没有经历过那么多的战场，但是这个魔法释放的速度却快得吓人，清，你到底模拟释放过多少次？”

　　和快速施法的窍门，就是一遍一遍再一遍地去释放魔法，就像战士的肌肉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