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真
不，只是被压着，有点麻了。
“谢谢你，然后可以让一下吗？我感觉无法呼吸了。”
说话的时候，清的眼睛偏向另一边。
距离，太近了。
呼吸间带着草木的味道，还有蛋糕的气味——她上午吃了好多甜点，说有助于缓解紧张的心情，同时补充能量。
“我在观察。”
芙莉莲平静地注视着清，用魔力感知着他的全身上下，确认每一处的生命力都解冻了。
清的魔力密度比较大，有概率影响魔法的解除效果，所以要仔细观察。
“嗯，祥怎么样？”
“比你慢一些，可能是她的记忆信息量比你的大，被限制的记忆里有魔法知识对吧？”
清先是下意识地判断能不能回答，但是本能点头了。
没有脑袋空白。
“你成功了，芙莉莲。”
“当然。”
“唔……”
人偶一样的丰川小姐睁开眼。
往旁边看了看，芙莉莲压在清身上，仿佛要亲吻那样。
又扭头看另一边。
没什么……
“嗯？”
她瞪大眼睛，扭回来。
“你们在做什么？”
千年的魔法使 : 113、第一场雪
稍微解释了下。
当然，祥子也不会觉得旁边两个人能凑到一起，虽然清尊老爱幼，但……他尊老爱幼。
解释清楚就好了，祥子冷静下来，感觉一种困意慢慢涌现心头。
“停滞时有些生命力损耗，相当于一两天没睡觉吧，这是正常的，休息下就好。”
芙莉莲观察完清的情况，往旁边滚了下，挤在两人中间。
“这里暖和，我也有点困了。”
“嗯……”
有很多话想说的，但不着急，睡一觉再慢慢说吧。
清看着闭上眼睛的两个女孩。
他其实不困的，却不忍心破坏这时的静谧，就当是午睡吧，清也准备睡一会儿了。
【芙莉莲……】
挂在胳膊上，像是树袋熊。
好轻，好小。
闭眼。
又睁眼，把芙莉莲往旁边推一点，压住了。
这俩人不盖被子的。
……
晚上的正餐，是过去两年的故事。
然后是火锅和酒。
日式寿喜烧的做法，清无法接受生鸡蛋，所以没有。
金针菇、豆腐和白菜，也没有。
只有萝卜、泡干蘑菇和土豆、胡萝卜等便于保存的食物。
端出来后，祥子建议改名叫炖菜了，说着“传统”、“异端”之类的话。
听不懂。
芙莉莲看着锅里翻滚的肉片，搓起手，感受着水汽，“看起来好暖和……”
她才不管正不正宗，直接开吃。
一边吃一边聊着过去的事情。
记忆的限制解除后，感觉就是非常清爽，思考再也不会突然脑袋空空。
那种枷锁被解除，完全无拘无束的自由，仿佛摘下了镣铐。
小祥又开始喝酒了。
“少喝一点。”
“只在高兴的时候喝啦。”
“那慢点喝，”清看了眼窗外，“今天有点冷，看天色，有下雪的意思。”
“喔！”
女孩小小的惊呼一声，微微泛起酡红的脸颊涌现笑意，“那更要喝了。”
古诗都学过几首，现在正是“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的气氛。
解除限制是好事，下雪也是好事。
喝双倍！
在清稍微严厉的眼神里败退了。
小酌一桶好了。
接着聊魔族的事情。
“要把那个叫索莉缇尔的魔族的信息公布出去吗？”
“我的观点是不用，”清摇了摇头，“虽然是说谎成性的魔族，但最后的交谈中，她不会撒谎的，她真的会安分地等我变老……如果没有魔族内部的指示，索莉缇尔是不会行动的。”
虽然，由他来说有些自卖自夸的意思，但，在大餐前吃臭鱼烂虾，一般人没有这样的品味。
索莉缇尔真的会找地方躲起来，现在大概已经离开海边了。
而且这边的消息泄露，也会让索莉缇尔反应过来她的记忆限制失效，为了不让一些不利于魔族的东西传播出去，到时候可能会采取必要的措施。
有风险。
最后就是……清坦然承认了自己的软弱。
他怕了。
现在的生活很好，和平带来了惰性，他很少再像造船厂时那样刻苦努力了。
重新面对那个敌人，他需要一些时间重新调整心态，以及更长的时间，去锻炼自己。
现在的实力还不足够。
清意识到了自己的懈怠，从今年开始，要认真修行了。
回到现在。
“如果有机会遇到的话……”
芙莉莲抓了抓空气。
魔族，杀无赦。
被清按住了手，“有机会的话——现在吃饭。”
“好吧，总之以你的描述来看，她的魔力操作能力可能比我还要强，强很多，尽量避开比较好，清，还需要锻炼。”
“会的。”
“吃饭。”
芙莉莲其实现在还处于震惊之中，只是因为一贯的淡漠表情，没有表现出来。
猜到了和魔族有关系，但是没有想到关系这么紧密，同住了两年……仅是想象，那种压抑的灰色调就扑面而来了。
“唔噫……”
让她打了个寒颤。
祥子抿着果酒，现在还清醒，呼出带着果味的热气，“呼，明天就可以直接教杀人魔法了，但是飞行魔法还是没有头绪。”
“毕竟是魔族的领域，至少杀人魔法的解析速度会快很多了，学习之后再改良，至少能节省十年。”
“有那么长吗？”
“嗯，这个魔法可是相当出色的，知道原理也需要相当长的时间研究解析。”
芙莉莲直言不讳：“腐败贤者古瓦尔，毫无疑问他是比我还要出色的魔法使，以这个魔法展现出的水准，恐怕是不逊色七崩贤的大魔族。”
魔族不擅长获取和利用信息，但人类这边，也同样没办法获取魔族的信息，松散的结构和完全无法交流的族群，注定了双方都是陌生的。
不知道还有多少索莉缇尔、腐败贤者这样的大魔族存在。
只能说，还好他们结构松散，七崩贤也好，那些大魔族也好，都是各自为战，大多时候根据喜好行事。
这点真是值得庆祝。
在气氛变得压抑前，清及时开口，“一千年前的战争，比现在更残酷吧，一千年前魔王没有完全打垮人类，我想绝对不是因为魔族仁慈。
“到现在，局势反而持平了，或许，再过不久，人类就能彻底击败魔族……我不敢保证自己是那个人，但我会为此努力，所做的一切，都不会白费。”
“嗯！”
祥子接着酒力举起杯子，“不管如何，我们，绝对会开拓胜利的道路！
“唔……明天就出发吧！”
“那倒不至于，别喝了别喝了。”
精灵看着他们挤在一起的样子，忍不住微笑起来。
就连一直以来的阴影，也消失了一点点。
虽然也只是一点点。
她没有再问下去，这是和之前索莉缇尔一模一样的思维：相处的时间久了，自然会知道。
还好今天是火锅，不然这么长时间说话，都要凉下来了，现在只要重新加热就好，再把准备好的蔬菜涮进去，火焰的燎动，重新开始“咕嘟咕嘟”。
鼓着腮帮往嘴里塞肉，芙莉莲此时的吃相完全没有精灵该有的空灵出尘，让人感到很亲切。
清往碗里夹着蔬菜，顺便帮芙莉莲晾一下肉，以免她又吹着气呼哧呼哧。
吃到身子暖和起来，芙莉莲脱下来披着的外套，露出单薄的睡衣，羊脂玉般白嫩的脸颊浮上红晕，点点汗珠渗出，朦胧了光，让她的脸有些闪亮。
小祥也早脱了外套，白色的吊带连衣睡裙有些褶皱，一根肩带耷拉在旁边，她喝得开心没有注意。
清抬手帮她拉上，结果被抓住了手指，女孩开始傻笑手上摸来摸去。
“祥？”
“现在很开心，让我更开心一点嘛……”
“好吧。”
只是摸摸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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