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真
“接触魔法后，人们通常很快会找到一个最适合自己的魔法，作为构筑战术的核心……祥有那种魔法吗？”
“啊，有的，”祥子抚摸着魔杖，“就是杀人魔法。”
“不错，我也很喜欢那个魔法，再针对魔族的特性深入开发，那就更棒了。”
芙莉莲觉得祥子很有眼光。
除了绽放花海的魔法，杀人魔法是她最喜欢的魔法了。
不过不是前者那种喜欢，而是对工具的喜欢，最趁手的工具，就像清喜欢的那套厨刀。
关于杀人魔法。
这是个会影响人类对魔族战争天平的重要魔法，但目前为止没有开发的环境。
芙莉莲通过祥子学会了这个魔法，但并不意味着其他人类能学会。
它诞生之初就完全没考虑对人类的适配性，只是因为太过精简，过于完美，与其他魔族魔法截然不同，才有了被人类理解的可能。
直白地说：只有天赋最出色的一批人类才能学会。
被赛丽艾判定有一定才能的——因为不擅长普通魔法过去才被认定为没有天赋——爱特，有着熟知人类魔法的大魔族指导，清和祥子的小灶不间断，还用了很久才学会这个魔法。
普通人没有那样的时间和资源，天赋也勉强，所以杀人魔法现在的结构绝对不可能普及。
这是正常的，任何事物都是先出现，不断优化后才考虑面向大众。
最初的魔法也是少数人才能使用的，到现在，天赋一般的人都有大量的魔法可以学习。
这千年来推进的魔法理论，也为现在的人类能理解杀人魔法奠下基础。
或许在以后，杀人魔法也会成为那基础的一部分——但不是现在。
这个时代有着战斗天赋的人很多，但是开发和研究需要的是另外的才能，在这个时代几乎找不到合适的人。
赛丽艾亲口说的，新魔法没几个能入眼的，所以她才想建立新的组织。
最后还是要依靠最顶尖的那几个人，推进最初的一步。
之前，他们思考后，还是把杀人魔法基本结构和知识，附上保密开发的叮嘱，发到了魔法使行会。
现在依旧没有回信。
毕竟是那个入会审批都要一个月的臃肿组织，慢慢等吧。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在此之前，第一个考虑杀人魔法人类适配性，做出贡献最大的，居然是索莉缇尔，MVP实至名归。
客观评价，她对人类魔法的理解，确实是金字塔顶的一批，只在赛丽艾这种活的魔法史之下。
长崎清觉得，世界上应该找不到第二个会帮忙开发的大魔族了。
那么现在最合适的人就是芙莉莲——赛丽艾那边完全不用指望。
目前预计依旧需要10年以上的时间，才能完成简单的适配。
仅是如此，就要完全颠覆结构，进行人类化的改造，然后再朝着魔族杀伤的方向重新开发。
拆碎了重新拼接，把魔族的部分全部撕下来丢掉。
这就是为什么赛丽艾评价祥子的开发多此一举，因为都要推倒重来。
画蛇添足，哪怕是一对玉足，放在蛇身上，也实在用不到——正常人用不到。
回到现在。
“然后是清，坦白说，我希望你找一个战士来当老师，我没办法描述你的特质，只能说，如果你是魔族，我会想一切办法解决你。”
芙莉莲说出了很吓人的话。
长崎清有点想捏她的脸，但现在是教学时间，学生不能捏老师脸。
“单纯魔法使的教学，对你来说提升有限，不能完全发挥你的天赋，就算赛丽艾来了也一样。”
说到这里，精灵感到心情稍微好了点，虽然她自己不知道为什么。
“然后魔法上的学习……清你是那种觉得自己能学会，就能很快学会的类型，有着独特的想象力，和祥子不一样，所以除了几个必要的魔法，我还是推荐你去多接触学习，开发属于你的魔法。”
她又说起那个理论。
每个人的体质都不同，一定是有一个魔法，在使用的时候，就发自内心地感觉：就是这个了，我学魔法就是为了这个！
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过往，不同的性格，因此，一定也有不同的追求向往，由此产生不同的想象。
如果有着符合那份想象的魔法出现，就会很快上手，甚至短时间内就能在基础上开发出个人特色。
芙莉莲见过太多这样的例子。
90％的情况下，一个人最喜欢的魔法、最擅长的魔法，威力最强的魔法，会是同一个。
特殊情况是她以及她的老师，最喜欢的魔法是变出花。
很久之后，芙莉莲会意识到，那个魔法承载着她和老师对和平的想象，由此诞生的想象力，会让她们迅速接受一切能让和平出现的魔法。
祥子已经找到了杀人魔法。
芙莉莲思考着清喜欢什么样的魔法。
迅速处理食材的魔法？保鲜的魔法？监视别人有没有踢被子的魔法？
“最喜欢的魔法……现在的话，就是这个和这个。”
清双手捧起，掌心绽放出花朵，然后又缓慢地变成了水晶。
他将那个别在了祥子头上。
“我很喜欢这样的魔法。”
千年的魔法使 : 122、难以确定的道路
“为什么会喜欢这样的魔法？”
“大概是觉得很有‘魔法’的感觉吧。”
“魔法就是魔法，‘魔法的感觉’是什么感觉？”
“就算你这么问我……”
清又水晶化了一朵花，别在芙莉莲头上。
精灵不喜欢装饰，每天晚上都会收到箱子里，因为懒得计较，所以会戴到晚上才摘。
这个时候又有了些老人顺从晚辈的感觉。
丰川小姐在一旁摸着她的水晶发卡，“为什么啊？我也想要学这样魔法，但为什么学不会？”
这两个魔法她都看过，但是全都用不出来。
古代魔法就是这个样子，没有道理可言，能学就是能学，不能就是不能，现在的魔法，哪怕没有想象力，照着使用魔力，也能用一些基础的，只是不能变通。
过去的魔法，想象不到就释放不了。
“只能是想象力的问题，祥，”芙莉莲问起来，“变出花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花的种子在哪里，魔力是怎么转化为花的养分，花又是怎么无视气候和季节绽放……”
精灵魔法使摇了摇头，“果然是这样子，祥，你的现代理论学得太好了。”
“诶？”
“你在那两年，一定是经过非常刻苦的学习，掌握了现今的全部魔法理论对吧？”
“嗯。”
“所以你的想象力暂时完蛋了，无论什么魔法，你都会下意识代入那些理论思考，然后一条一条否定。
“不过也没关系，以‘变强’为标准来看，那些理论以外的魔法，通常都是没什么战斗力的，或者是人类本就不能理解的、无法代入现有理论的魔族魔法，就算有想象力也要考虑运气因素。”
其实这孩子适合去跟赛丽艾学习。
芙莉莲忍不住这样想。
这种异常的理解力和学习力，绝对会让赛丽艾欣喜若狂。
但算了，人家不愿意，她也不会把人丢过去，在魔法上，芙莉莲同样有着属于她的骄傲。
会的魔法不多，但战斗足够了。
只要不是某种绝对的克制——比如她几百年前遇到的那个，需要的魔法其实不多，能够一锤定音的招数往往只有几个。
魔族的魔法太多了，可能其中有赛丽艾也无法了解的，想要全部了解一遍，全部找到针对的魔法是不可能的。
芙莉莲走了一会儿神，回到现在，安慰着祥子：
“关于这点，我认为会随着时间流逝解决，有很多现有理论无法解释的魔法，尤其是在魔族身上，等你以后遇到得多了，想象力就会重新拓展。”
“好吧。”
祥子的心情确实好受了些。
然后回到清这边。
他举起手上的水晶，“我觉得这个魔法有开发的可能，以芙莉莲你的经验，有可行性吗？”
“嗯……有的，回头我抽出时间做一个具体的评估，”精灵思考了一会儿给出肯定的回复。
“另外就是，这段时间依旧是先压制魔力，可能有魔族认识你们，但不认识的更多，出其不意，理解吗？”
“了解。”
“祥你先开始，我再研究下清的体质。”
……
“目前我的建议还是，一边学习和开发魔法，一边去找战士学习一些近战的技艺，当魔法使所需要的考量，与战士完全不同。
“如果是别人，我会担心两个都耽搁，但如果是清你的话，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芙莉莲仔细询问了清的身体情况，清连“适应进化”的能力都没有隐藏。
但是在他想说更多的时候，被芙莉莲阻止了。
“我只要知道这些就行了，如果太了解你们的过去，我可能会做出情绪化的判断。”
精灵的理性告诉她，知道太多就会变得不理性。
她木着一张脸说：“虽然我也很惊讶，但把这当成一种魔法，也是可以理解的。
“之前我说每个人都会有擅长的魔法，经过个人的适应和改造，最后往往也会脱离现有的体系，成为奇怪的东西，将这当做一种类似模仿的、变化类的魔法，也不算奇怪。”
不要去管本质如何，至少表现上是这样，这个世界上不欠缺让人讶异的魔法，而且有些人就是天生具备一些特别的能力。
只是变成魔族而已。
好吧她还是很吃惊和好奇的。
原理和机制都不太清晰，到底是什么程度的接触，才会变成魔族呢？
“你觉得呢？”
芙莉莲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也不清楚原理，可能相处久了就会变吧。”
“嗯……”
精灵还想问他能不能变成精灵，但话说出口前放弃了。
没什么意义。
精灵是普遍魔法天赋不错，但清现在的就够用了，没什么必要，好处没多多少，还要面临着欲望下降、时间观混乱、怕冷等负面影响。
也就活得长一点。
她为什么会想要清变成精灵？
“回头可以给你找一个矮人战士学习战技，他们的肌肉强度非同一般，仅是比拼力量的话，大部分魔族不是对手，对你来说也算一种提升。”
“确实，谢谢你，芙莉莲。”
“嗯。”
当脑子开始思考，芙莉莲就会把杂绪丢掉开始发呆，大多时候，等回过神来，烦恼就消失了，到现在形成了一种路径依赖。
最近她这样的时间变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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