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猫老弟
阿斯克勒庇俄斯叹息一声：“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善言辞，是说不过你的。”凐 他望向阿波罗，想要父亲将罗素送出，远离直面众神之王的风险。
但只看见阿波罗望着罗素那惊悚的目光。
“你究竟招惹了多少神明？为什么就连太阳都能予你加护？！我可不记得我做过这种事情......”
阿斯克勒庇俄斯的表情变得迷茫。
宙斯却语气有些发笑道：“真是的，似乎在太阳、月亮、金星下你都能得到加护，冥界与大地亦然，就连自然也与你亲近，战争与胜利一直庇护着你，还有许多我还未细看的东西......”
“神明杀手？”
阿波罗看着罗素，脑中轮流闪过奥林匹斯十二主神的身影，表情有些古怪。
“不！”宙斯否定了阿波罗的说法，而是径自说道。“并不是现有的神明予他的庇护，我深知这一点。”
毕竟，大多神明的人性都已经被他抹除。
宙斯注视着罗素那在堪称天灾的雷霆之下，那略显单薄的身影，恍然道。
“是可能性啊！”
他的语气中，表现出明显的讶异与欣喜，像是发现了未曾被人挖掘过的宝藏一般。
“无可非议的美少年，机智勇敢，热爱智慧，但并不缺乏武力。喜欢探索新鲜与美好的事物，也擅长狩猎与挑战。任何机遇、任何可能性都能在你的身上所找到......”
阿波罗听着这些话，脸色越发古怪，看着罗素，脱口而出道：“波洛斯？那不是诗人们瞎编的东西吗？”
“现在看来，似乎传唱的史诗，出现了问题啊。”
宙斯的语气中满是感慨。
“所以，那个原本在神话中被我吞噬，无法出现的孩子，也已经出现。所以，在你的身上才能看到那么多不同的加护，因为你原本就是拥有任何可能性，机遇与造物的神明，也是我的孩子。”
是星球的抑制力，还是人类的抑制力察觉到了什么，所以借着那所谓的史诗与神话传说，让你得以诞生吗？
宙斯做出了如此的猜想。
只有罗素听着阿波罗和宙斯来回的分析，语气有些奇怪道：“你觉得我是注定要推翻你，成为第四代神王的那一位？”
73.你说的好有道理啊
“注定击败我？”
宙斯并未露出身形，潜藏在雷云中亦或者根本就是借着雷云显现的姿态，发出了有些玩味的声音。
真是......
幼稚的孩子啊。
宙斯如此想着，令人惊叹的是，在暗中统合机神之后，他的人性面居然已经也达到了惊人的程度。
这位大神看着眼前已然“揭晓”身份的罗素，在内心感叹道。
孩子就是孩子，总会有叛逆期，在叛逆期里，便总想挑战父亲的权威，以达到获得虚假的地位与自由。
但是，父神不在乎。
宙斯并不在意罗素对自己露出獠牙，在他的认知中，这是孩子的必经之路。
同样的，击碎孩子的叛逆，或是在此之前，耐心地劝导孩子，这也是父亲的必经之路。
所以......
他也并不会将眼前的“波洛斯”碾碎，弑杀亦或者使用任何将其存在抹去的方法。
这同样也是“父亲”对“孩子”的爱。
“呵......”
平静中带着严厉的笑声，就这么激荡在空气中。
宙斯的声音依旧如同往常，甚至更为耐心：“以波洛斯的姿态诞生的你，会有想要击败我这样的念头，实在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
我原谅你了。
“在你真想要做出这种蠢事之前，我还是会提醒你。”
雷霆并未在此时更为狂躁，反而变得平静。
但在这就好似火山爆发、海啸冲击、地震到来、风暴降临前那般，这些人类无法抵御的天灾降临前那沉重而又粘稠的平静。
“不过，现在还是为你解惑吧。”
“解惑？”
罗素望着天空中隐约开始浮现的巨脸，饶有趣味地说道。
而匆匆赶来的阿尔忒弥斯，则是在听到宙斯与罗素之间的对话后，陷入了混乱当中。
冒犯我的无礼之徒变成了我的敌人，我的敌人又变成了我的竞争对手，我的竞争对手又变成了我的恋人，现在，我的恋人又好像是我的......
“弟弟？”
“怎么了阿尔忒弥斯？！”
阿波罗也处于震惊之中，但在听到阿尔忒弥斯的呼喊后，还是转过凅头来，茫然地看着她。
阿尔忒弥斯瞥了一眼阿波罗，在沉默过后，并未追究其没有叫“姐姐”的罪过，反而疑惑道：“你谁？”
“我是阿波罗啊，我是你的弟弟？”
阿波罗一边挠了挠头，一边又在这更为粘稠的压力下将逐渐有些承受不住的阿斯克勒庇俄斯护住。
“弟弟是波洛斯。”
阿尔忒弥斯在计算过后，得出不能再把阿波罗当作和罗素一样的弟弟的结果。
因为罗素是独一无二的。
既然独一无二的罗素成为了弟弟，那么弟弟就只能是波洛斯，也就是罗素，而不是其他人。
阿波罗咬了咬牙，已经明白了阿尔忒弥斯的脑回路。
但他转而眼前一亮，有些兴奋道：“那我是哥哥？”
“......”
闻言，阿尔忒弥斯逐渐露出了有些嫌弃的表情，摇了摇头，说道。
“还是路人吧。”
“？”
阿波罗抬头望天，只看见宙斯玩味地看着这一幕，又低下了头，看见阿斯克勒庇俄斯有些绷不住的笑容。
他长叹一声，悲哀道：“这悲痛的世间，也只有可爱的小男孩能够给我一丝安慰......”
“砰！”
话音刚落，阿波罗就被一道雷电击落在地。
“阿波罗，不要和我做情敌。”
在淡淡地警告之后，于阿波罗“你和谁不是情敌”的吐槽中，宙斯开始了对罗素的“解惑”。
“你应该是抑制力在察觉到我的异常后，所诞生而出之人。在神代消退的现在，抑制力估计认为，一个新的神灵是无法击败我的，所以转而尝试将你化作人类出生，而又给予了你所谓的‘可能性’。”
或许，还有着神话传说的影响。
毕竟，在史诗中，他将墨提斯吞入腹中，让雅典娜的这位兄弟永远无法诞生。
所以，若是以神灵的身份出现，或许自己就能获得“绝对可以击败波洛斯”“扼杀其诞生可能性”的命运。
而以人类的身份出现的话，便巧妙地绕开了传说的限制。
“于是，许多神灵的加护、权能等力量，都能在你的身上被看到，你也因此得到能够使用不同权能、不同神力、不同造物的力量。”
话音刚刚说到之类的时候，宙斯甚至语气中带上了对抑制力的称赞。
“不愧是它们，居然能够想到这样绕弯的路子。因你本就是机遇与造物之神，并且热爱智慧，所以，也拥有能够驾驭不同权能的‘智慧王冠’。在此之前，我只在大地上听过西西弗斯是‘最足智多谋的英雄’这个名号，没想到......”
聪明，太聪明了。
抑制力的这一选择，实在是精妙啊。
宙斯连连感叹，最后开口道：“我还注意到，你将那些原本已经编入奥林匹斯神话体系中的古老神祗，重新升华回归了，这也是抑制力，亦或者说你的智慧给你的指引吧？”
为了让讨伐他的阵营，力量更多更强。
但是......
无用！
蝼蚁太多，依旧无法将山脉击碎，使星辰坠落。
“......”
罗素都被宙斯的分析整的惊叹住了。
要不是他知道自身是什么底细，也知道抑制力可能正焦头烂额地忍受根源中神圣救世主对它们的雷普，或许真就觉得宙斯分析的就是事实了。
“你说的好有道理啊！”
望着这片不知为何能够显现出“掌握之中岂可逃之”这一志得意满情绪的雷云，罗素发出这样的感叹。
宙斯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若是你能早诞生一些时候，或许还能联合其他的机神来反抗我，但是现在......”
已经不可能了。
这个星球上，在这片大地上，还有能反抗他的存在吗？
“我不会杀你的，波洛斯。但是，你不能再有着这样的身份了。只留下西西弗斯的身份吧，我会为你安排一个伟大的英雄史诗，并在最后让你升入奥林匹斯山，成为神明。但不会是以波洛斯的身份......”
74.算逑
“安排我的史诗？”
罗素忽而想起了另一位大英雄，也是他的朋友，如今正在参加试炼的赫拉克勒斯。
“那么，赫拉克勒斯的命运，他的试炼，也是你安排的吗？”
“......”
宙斯的声音出现了一些恍惚与杂音，赫拉克冩勒斯这个名字，亦或者说这位英雄，对他来说似乎有着特殊的意味。
“这是我最得意的作品，我赐予他在英雄中无法超越的力量，甚至可以比拟神明的力量，并给予他同样在英雄中无可比拟的悲剧。”
无法超越的力量，甚至可以与神明角力。
以及......
无可比拟的悲剧吗？
回忆起原本会在赫拉克勒斯的身上所发生的悲剧，诸如因为赫拉降下的疯病而失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
在试炼中，与马人战斗的时候，不小心误伤老师喀戎。
因为控制不住力量，而在宴会上失手打死一个男孩，这也最终导致了他的死亡。
发生在赫拉克勒斯身上的悲剧不止这些，但将这些悲剧串联起来，都只证明了一点——
所有的错误，所有的悲剧，都是在惩罚赫拉克勒斯那过人的力量。
而当赫拉克勒斯知晓这一点，逐渐有着自知之明，陷入悔恨当中，想要弥补自己的过错后，却只会招来更大的悲剧。
无法超越的力量所带来给赫拉克勒斯的，是一次又一次的不幸。
“你是想......”
“我让悲剧一次又一次地发生在赫拉克勒斯身上，就像鹫鹰每天都会去啄食普罗米修斯的肝脏一样。我甚至让他与阿波罗搏斗，搏斗的结果当然是完完全全的落败。”
在宙斯的声音中，已然找不到恍惚与震动，只有着对赫拉克勒斯的欣赏与愉悦。
“那次搏斗，虽说赫拉克勒斯落败了，但是，不失为一场精彩的搏斗呢。属于赫拉克勒斯那悲愤压抑，如死火山复生喷发一般的情感，与受我指示，与其搏斗的阿波罗身上那永恒光明的理性之光。真是......”
“太美了。”
阿波罗低声说道，眼中满是复杂的意味。
“这就是人性的美丽啊！”
赫拉克勒斯的苦痛与悲哀似乎并不被宙斯所体会，他所在意的，只是这一种情感，这一种属于人性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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