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猫老弟
若这是能够无限次使用，亦无需代价的力量，他就不明白，为何一开始西西弗斯不使用这样的力量呢？
必然有着限制。
这也是宙斯做出的判断。
罗素有些意外地望向宙斯，轻声道：“确实，如果是我自己来的话，想要随意使用，也是有些难度的。”
言外之意，让宙斯望向远处天际线的目光，都有些惊异。
“那些人类芦苇，居然也参与其中。”
是的，人类芦苇。
虽说是魔女，体内还流淌着所谓“泰坦”的灵气，但在宙斯的眼中，这些其实都可以算是人类，而不是所谓的神明、半神与英雄之类的关系。
其实，罗素并不想她们参与其中。
这实在是犯险。
但是，若在这种时候，说要做独行侠，说着你们的作用不大，可以躺着的话，恐怕会收到不少不满的眼神吧......
“这本就是人与神的诀别之战，自然能够参与。”
“徒劳无功。”
又一次的，宙斯念出了他所预备的“安排”。
无论是属于西西弗斯原本的故事，还是现在的对话，宙斯依旧保持着胸有成竹的姿态。
“天空啊，撕裂吧。星辰啊，粉碎吧。”
“天上一切的皆为我，统治星辰的皆为我！吾乃撕裂星辰之雷霆。”
宙斯那自信，甚至到了自负一样的姿态，依旧平稳。
似乎是在言明事实一般，将“即使是借助群星之力，也可轻易应付”说的轻松自如。
“吾等乃跨越星海而来，又岂会与所谓群星吐息之力相持？”
短短的一语间，便有莫名的气韵在流动。
世界的规则，自真体周围开始遭到暂时的改写。
这并非是以权能之类的撼动世界规则，而只是在宙斯将自身超核运行，全力以赴时所自然而然展现出的姿态。
以真体统筹另外九位机神之力，这本就是超出负荷的事情。
而现在，则是更进一步地在压榨自身真体的核心。
之后，有可视为咏唱或宣言的意志被赋予。
“——知性与精神，否定。”
“——诀别与悖逆，否定。”
“——繁荣与灭亡，否定。”
此刻，宙斯将自身的意志贯彻到了极致。
“人子啊，今尔等之悖逆，知性，思考，叫唤，自我，吾皆否定，以父之名。”
“跪拜吧，崇拜吧。于此世间尽吞善恶，只余信仰。”
最后，在这股力量下，竭力求生吧。
在最后一字说出时，原本相持不下的光芒，发生了最后的对撞。
然后是泛滥的波动在空气中回荡。
耳边仿佛传来数千只鸟儿鸣叫一般的杂音后，便已失声。
涌动着的力量，甚至将天空都撕裂，化为近似极光之类的痕迹，装饰在天空之上，无法抹去。
这是天之伤痕。
世界，在这一刻被撕裂了表面。
余波同样可怕。
高热的能量化作碎片四散，阿波罗与阿尔忒弥斯正尽力将每一道散落在无形之岛上的能量都提前抵消。
即使是回归女神姿态不久的美杜莎，在这一刻也咬牙奋力相搏。
无数扭曲的魔物，在她的影子中被生出，被命令着去送死，只为了僐能将余波撕咬，稍稍抵消。
其中无数的能量偏向海面，坠落其中，霎时蒸发了大量浅层海水。
远达数十公里的蒸气与水花，几乎是巨大的海底火山爆发后才能酝酿而出的灾难。
阿尔忒弥斯蹙着眉头，察看着这一幕。
即使是以机神核心粗浅的计算，都足以察觉得知——
这片海域的海平面，在冲击过后，至少下降了十几厘米。
这还仅仅是一次交手的冲击。
而海水也并未将能量落水的冲击包容，反而被瞬时击中后，化作难以预料的海啸往无形之岛上泼洒而来。
“可恶！”
凯妮斯挥舞着三叉戟，将这汹涌的海灾挡下，心中却有些不甘。
只是余波，就让她们抵挡的如此吃力......
不甘心，完全不甘心......
这居然只是余波，那么，正面对战的那两个家伙，究竟又在承受什么？
罗素脸色凝重地看着对面将一切能量都击散的宙斯，只觉得对方的周围布满了一层歪曲。
是引力吗？
罗素喃喃低语。
是的，是引力，如命运载体一般的引力。
无数细微的引力化作浪流，缠绕在宙斯身边，如同太阳系行星围着太阳进行公转一般，这些引力也环绕在宙斯身上。
自刚才开始，就觉得宙斯所进行的“咏唱”越来越不对劲了。
而现在，这是已经完全知晓了这位大父神的打算。
“以引力为介，想要以此扭曲世界外的距离，打开‘窗户’，沟通宇宙缝隙中的卡俄斯吗？”
沟通那位，与宇宙中的时空空隙合为一体的超常之神，自宇宙缝隙中窥视一切的原初。
110.变化的起源
一开始的时候，说的信心满满......
但是，现在眼见没法尽快拿下，就急的要沟通那位希腊众机神的大主舰，原初的混沌吗？
不过......
这位原初的混沌，与机神现在抱有的理念，可以说完全是冲突的吧？
阿尔忒弥斯那原本身处于月球背面的舰体真身，已然展露。
一艘线条优美，宏伟壮观的星际战斗舰已经展开，宛若一张逐渐拉开的弓弩。
“敌性反应感知——回应所求，响应祈愿。确认来自地表的异常波动，目标为逐渐拉开的与宇宙缝隙连接之窗......”
“星际轨道炮填充完毕。”
“请知性生命前往目标地点外避难......”
“哼......”宙斯那原本属于机械的冰冷音色在此刻带上暖意，发出了不应该在这种状态下能发出的笑声，感叹道。“不愧是我最宠爱的女儿，反应很果断啊。”
“但是......”
无形的力量化作屏障，在宙斯的周身展开。
天空本就是属于他的领域，大地又被他所吞噬而获得守护。
“阿尔忒弥斯，你并非是能与我对抗的机体，更别说，是与现在的我对抗。”
此时的阿尔忒弥斯，已经无力再回应宙斯的话语。
其全部的力量，都化作这一束自天际而去的箭矢，欲要将宙斯射落。
即使，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全集中近乎满溢的神罚之矢，笔直地命中了宙斯的机体正身。
这汇聚月之女神所有光与热的箭矢，甚至让宙斯真体所呈现的神颜都为之破碎。
尽可能榨取一切以太所汇集成的威能，与宙斯的真体相撞时，轰鸣甚至响彻了整个希腊。
那惊悚的表现，让目睹这一幕的人们都为之惊叹。
但是......
这，也就仅此而已了。
足以穿透星辰，令阿尔忒弥斯自傲，持之足以穿梭宇宙之间，跨越星海而来的箭矢，却仍然未能真正伤害到宙斯。
宙斯甚至连防御立场都未曾展开。
当由以太爆炸所造成的掩盖视线的光华消散时，那巨大的身影依旧屹立在天际。
即使是因为直面这一足以贯彻星辰的箭矢，而导致破碎的神颜，在短暂的混淆后，就已经修复完毕。
生命的威胁？
这留下的伤势，或许还没有在刚刚与罗素汇聚星辰吐息一击相撞时，所产生的余波冲击大。
“德墨忒尔......哈迪斯......波塞冬......”
在短暂的注视中，阿尔忒弥斯就已经感知到，有本来属于多位机神的力量被动用，将这一击的伤害减免，并迅速修复了伤势。
宙斯甚至连维系窗口继续打开的输出都未曾动摇。
“宙斯，你这个家伙，难道想毁灭世界吗？！”
望着天际间，反应剧烈的阿尔忒弥斯，罗素皱着眉头，凝重道：“卡俄斯，与奥林匹斯十二机神，与你的所求是完全违背的吧？宙斯！”
不然，阿尔忒弥斯不会反应这么大。
至于卡俄斯的所求，其实也很是明确。
重建母星，恢复往日的荣光。
这一同样也是机神的最高指令，但却被机神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无限期延后的目的。
不同于奥林匹斯十二机神，为了执行这一指令，即使是将小半个地球当作燃料填充，卡俄斯也不会犹豫。
这对于人类来说，或许过于残酷。
但对卡俄斯来说，就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或许对于机神来说也是......
这些先一步来到地球，受人类信仰诞生感情，而下定决心回报，永远守护人类的机神，或许才是异类。
而抛开一切不谈，宙斯对于人类的这一份“爱”是肯定的。
那么......
“为什么，你会容许建立与卡俄斯之间的联系，让这位困于宇宙时空缝隙中的原初之混沌，找到足够支撑跨越的坐标与能源呢？”
罗素有些不解地望向那一张没有变化的巨脸。
这简直就好像是，一个热爱地球，热爱人类的人，无缘无故就朝着宇宙发布坐标，引三体人来一样。
人家发布宇宙坐标，起码是有缘由的，是对人类绝望的。
但宙斯，却完全不是这一类型啊......
宙斯沉吟片刻，忽而笑道：“明明这并非是地球上所能诞生的生命体能知晓，只有吾等机神才会知道的事情，而且，无论是阿尔忒弥斯还是阿波罗，应该都不会对你透露才对。可你却偏偏知道......”
莫非，是与他们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
“是啊，你说的没错，最终裁决机能产生源，亦即是卡俄斯，若发现了这颗星球，第一时间会做的，就是将这颗星球撕裂，将其中充足的一部分作为能源补充吧？”
这样一来，就注定会与机神爱人的决议相违背。
上一篇：天马？其实我是医生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