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fla鸽
由比滨结衣失踪了两天，雪之下雪乃昨天从平冢静那边得知了消息之后，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再露面。
哪怕没有证据，李默也相信对方八成是在寻找由比滨的时候被卷入了什么事态，导致她也失踪了。
“没办法通过手机联系上她们吗？”李默向平冢静确认道。
“别说是接电话了，她们的手机根本打不通……”
平冢静摸出一根女士香烟，可大概是觉得在学生面前吸烟不太好，于是又烦躁地塞回了兜里：“那个秃子学院长还不让我报警……”
“咦，学院长头发不是挺茂密的吗？”李默诧异道。
“那个是假发。那家伙早就秃了，只不过一直都戴着假发遮掩而已。”
李默：“……”
总觉得好像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秘辛。
要是暴露了该不会被那个院长给开除吧？这就是所谓学校的黑暗面吗？
不过他大概可以明白对方的想法。
如果是学校方面报警说有学生失踪了，那时候分锅的时候，学校作为报警对象，势必会分到一部分的黑锅，这显然是总武高的学院长不想看到，难以接受的。
“平冢老师，能告诉我由比滨家的地址吗？”李默开口问道。
“不行，出于职业道德，我不能透露任何一个学生的家庭地址，”平冢静摇了摇头，“而且这么明显的事你以为我没想过吗，我已经去过她家了，但那孩子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平冢老师你有遇到过‘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却找不到遥控器’这样的事吗？”李默突然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嘛，当然有过……怎么了，你突然想看电视了？”平冢静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问。
“不，我的意思是‘不站起来让我用自己的眼睛确认遥控器在不在你屁股下面的话，我是不会甘心的’。”李默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倒是给成熟的大人一点信任啊……”听出李默言外之意的平冢静无奈地说道。
“对屁股吗？”
“对遥控器！”
“老师掉的是这个金色的保时捷遥控器，还是这个银色的……”
“你是哪里来的湖中男神吗！”
“还是这个银色的○蛋遥控器？”
“喝！”
平冢静朝着李默胸口打出一记又快又猛的刺拳，不过被后者灵巧地躲过了。
“可恶，为什么总是打不中……”凶戾的大龄美人教师不爽地咂舌。
“暴力反对！”李默有恃无恐地抗议道。
“老师管教学生的事，能叫暴力吗！”平冢静振振有词：“而且我会把力道控制在不留下外伤，就算被告也能脱罪的程度。”
“确实不算暴力，已经完全是私刑了。”李默吐槽。
在胡闹了一阵后，平冢静才猛然意识到现在不是继续和李默聊这些无意义的事的时候。
“接下来的话只是我的自言自语，”
她瞥了眼李默，朗声说道：“昨天雪之下从我这里借走学生名簿和社团入部申请书进行调查的时候，似乎在她常用的笔记本里记录了什么，那本笔记本应该还留在侍奉部活动室的桌肚里。”
“谢啦，平冢老师。”
“你说什么我听不到~”平冢静装傻充愣地匆匆离开了。
李默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后，就前去活动室找到了雪之下留在那里的笔记本。
这玩意上面写满了少女平日里看书的心得，还有一些很有女孩风格的对书中内容的吐槽，而在最后最新的那一页上，则记着一个地址。
李默按图索骥，很快就找到了地址上的那户人家。
从院外名牌上的‘由比滨’来看，这里应该就是由比滨结衣的家了。
就和平冢静说的那样，屋子确实没什么人气的感觉。
不过和只能在外面观察的平冢静不同，李默并没有那么遵纪守法。
他直接号令悄悄跟着自己的蛇，让它们从通风管道钻进了屋里，接着又自屋内打开了由比滨家的大门。
刚刚走进屋内，他就闻到了一股臭味。
值得庆幸的是，那并非是尸臭之类的味道，而更接近于宠物店里特有的那种臭味。
稍微往里面走了几步后，李默就找到了臭味的来源。
那是一条看起来颇为虚弱的腊肠犬，在客厅的地板上还有一些狗屎和可疑的水渍。
“说起来，由比滨好像确实有在养狗的样子……”
李默从角落里找到了狗粮，给腊肠犬空空如也的盘子里续上了一些，又在旁边的水盆里加了点自来水。
原本看起来虚弱无力的腊肠犬拖着身子爬到盘边，然后就开始暴风吸入，眨眼间就把李默倒的狗粮炫得干干净净，接着又大口大口的舔起了水。
而李默也在屋内徘徊了一圈。
他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但却无法确定自己的感觉是否是正确的。
“魔力在躁动……附近肯定有什么东西存在……”
就在李默赶到焦躁的时候，吃完了狗粮又喝了不少水的腊肠犬开始在一个地方转起了圈圈。
“你是想让我调查这里吗？”
李默看着还在转圈的小腊肠犬，迟疑了片刻后，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叹了口气。
“可别让我失望……”
说着，李默就将手放到了自己的右眼，确切来说，是右眼的眼罩上。
接着他手指轻轻用力，将眼罩扒下，露出了那只一直藏在医用纱布下的，瞳孔呈现出不正常鲜红色的眼睛。
第二十八章 真理视
从穿越伊始一直到现在，李默从无名魔导书那边已经获得了许多馈赠。
但要说里面最为珍贵的，却不是那神秘莫测的魔咒和有诸多神妙的结社小屋。
而是他一直都戴着眼罩，试图藏起来的这只‘魔眼’。
魔咒再强也需要消耗魔力还驱动，没有魔力的话，魔咒本身毫无作用，结社小屋虽然新奇有趣，可说到底也只是个屋子，诸般功能并没什么特别的。
唯独他这只魔眼，虽然早早就已经获得，珍贵程度堪比在抽卡游戏的池子里一发抽到出率只有0.6%的SSR，也不需要魔力就能发挥作用，可以说是即插即用。
但问题却也恰恰出在这一点上。
魔眼·真理视，理论上来说可以算是‘全知之眼’的能力。
鲜红的瞳孔注视着仿佛空无一物的空气。
下一个瞬间，无穷多的信息一下子涌入了李默的脑海之中。
大到宇宙膨胀的各个维度的速率，小到空气中每一颗微尘的物理性质，不论有用没用，所有的信息都被摘撷之后一股脑塞进了李默的脑子里，其数量之大，甚至让李默直接感到晕眩。
其实这已经算好了。
李默刚刚获得真理视的时候，他对于这种副作用全然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就那么高高兴兴地试用了起来。
结果毫无准备的他就和被五条悟的领域无量空处给直击了一样，大脑带宽直接被垃圾信息占据，在那个瞬间大脑似乎连思考都停滞了。
几乎无穷多的信息令李默的脑浆都仿佛沸腾了，仅仅数秒后，口鼻之中就因为身体不堪重负而涌出鲜血昏了过去，也多亏了如此，否则再多看一会儿，就算他能活下来，估计都得变成痴呆了。
在那之后，心有余悸的李默就几乎再也没用过真理视了。
今天要不是对于侍奉部俩人的失踪毫无头绪，再加上确实觉得其中有点蹊跷的话，李默也没那么容易下定决心，再次使用真理视。
有了心理准备之后，这次的情况要比上一次好多了。
可即便如此，李默依旧觉得自己的大脑仿佛气球般正在被无用的信息迅速撑大，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他努力让自己忽略掉那些毫无意义的信息，将几乎这辈子全部的注意力都挪用了过来，细细得寻找着自己想要的那部分情报。
片刻之后，殷红的血丝从他的鼻子里淌出，李默也适时重新戴上眼罩，隔绝了真理视的能力。
大脑本身是没有痛觉神经的，但此时李默却觉得自己的脑仁正传来阵阵钝痛，就好像是有人将一根烧红的铁棍插了进去，然后还在用力搅拌一样。
他从背包里拿出分院帽扣在头上，分院帽本身增强精神和意志的效果立竿见影，立刻让他觉得脑袋里面舒服了不少。
李默擦了擦鼻血，深深吸了口气。
虽说要是有其他人在，以客观视角来看的话，从李默摘下眼罩到重新戴上，整个过程大概只过了三五秒的样子，但他却已经获得了自己想要的情报——在这个房间内，出现了一个脆弱的伴生空间。
也可以说是‘固有结界’、‘领域’或‘魔窟’之类的，总之就是非自然形成的奇异空间。
毫无疑问，不论是此间主人由比滨结衣还是来寻她的雪之下雪乃，八成都已经失足落入了那个奇异的空间。
要是继续以真理视观察上片刻，应该能够找到破开乃至毁灭那个空间的关窍，但李默实在是吃不消真理视的代价，所以也只能到此为止。
“虽然这也不意味着我就没办法进去了……”
李默解下左手上的绷带——这玩意在学校里和他右眼真理视上的眼罩一同，被很多男生当成了中二病的象征，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如果可以的话，他并不想要这两者以如此明显的情况表现出来。
之前已经说过，在李默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完成了不少来自系统，或者说无名魔导书的任务，也因此获得了许多的馈赠。
而获得的‘魔咒’却只有两条。
之所以李默会认真严肃地告诫五更琉璃，让少女不要随意施展魔咒否则会引发严重的反噬，一来是吓唬少女，令对方能够更加重视千叶魔法结社的存在，以及不滥用魔咒，二来却也能算是李默以自己的经历来进行的忠告。
他确实被魔咒反噬过，但并不是展示给少女看的【蛇】，而是他更加久远之前，获得的第一条魔咒【鳞】。
那个时候的 李默对于魔咒知晓的不多，也没有查询无名魔导书的习惯，只是在获得魔咒以及其施咒经验后，下意识被魔咒强大的力量所冲昏头脑，不顾自己几乎没有魔力，强行使用了魔咒【鳞】，最终导致反噬。
而魔咒【鳞】的力量则在反噬之后，寄宿在了他的左手上。
现在的李默哪怕在魔力充足的情况下，也很难通过正常方式使用魔咒【鳞】了，只能通过寄宿着魔咒的左手直接触碰的方式来发动【鳞】。
而魔咒【鳞】本身的效果，就如同字面意义上的，生成‘鳞片’。
这条魔咒既可以生成不可视的，拥有着强大防御能力的鳞片，也能直接改造生物乃至无机物，令其表面长出鳞片。
当然这不是重点，理论上来说【鳞】还有‘隔绝’的含义，鳞外的是外界，鳞内的是自身，鳞本身就是个分界线。
虽说还没有彻底到自成一界的程度，但【鳞】确实能够将李默自身从‘世界’中分割开来。
这也就意味着在开启【鳞】的时候，李默可以作为独立的个体，进入不同的空间。
“……居然还真的成功了。”
通过真理视分辨出结界所在边界的不同后，开启魔咒【鳞】将自己从正常世界中切割开来，以独立的存在接触到那个伴生空间，接着解除【鳞】就能完成这次偷渡了。
旋即展现在李默面前的，则是一个奇异到令他感到头痛的空间。
——乍一看是溶洞，但天花板却是坑坑洼洼的岩皮曲奇，地面上看似是钟乳石的实际都是畸形的手指饼干，到处都流淌着如同岩浆般的可可，再加上空气中那甜到让人发腻的味道。
李默大概能猜到这个空间的主人是谁了。
第二十九章 甜点溶洞
其实只要仔细想想就能明白。
倘若雪之下和由比滨都落入了这个空间，那按照失踪的先后顺序来看，这个至少已经出现了三天的空间的主人，自然不可能是今天才失踪的雪之下。
可要说是由比滨结衣缔造了这个空间，李默在个人情感上却也无法接受。
要说为什么的话……
“太过正常了。”
他所说的自然不是指一个甜点构成的空间很正常，而是在以接受了这个现实为基础的前提下，组成这个巨大地下溶洞的甜点太正常了。
作为溶洞顶端的曲奇虽然看起来坑坑洼洼，但车轮大小的巧克力豆点缀其中，时不时还有奶油夹心从上方的缝隙中渗出，加上黄油和砂糖的香味，完全就是最正宗的丹麦曲奇的味道。
地面的材质也大抵相同，只不过一簇簇巨大手指饼干钟乳石到处耸立，其中还有大概是模拟流沙坑之类地形的抹茶戚风蛋糕，细看的话还有可可地下暗河汩汩流淌，以及随处可见的替代了碎石的马卡龙。
这所有一切点心都十分正常，是属于能够在甜品店里找到的普通类型——但换句话来说，也就是优秀到能够放在店里卖的程度。
烤饼干能做成那种鬼样子的由比滨结衣所缔造的结界居然这么正常，李默感到有些难以接受。
“算了，救人要紧……”
李默嘟哝着试图不去在意这些甜点，转而寻找自己此次冒险进来的目标。
结果他还没走几步，就看到一个硕大的身影从手指饼干组成的钟乳石林中缓缓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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