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fla鸽
李默点了点头，虽然她身上‘拉文克劳的加护’确实有加快学习进度的效果，不过分院帽带来的加成微乎其微，主要还是靠五更琉璃自己的天赋。
“猫、猫咪变成人了！”由比滨结衣指着五更琉璃，花容失色地大喊。
“琢磨前辈，这个没礼貌的家伙是谁？”五更琉璃不满地问道。
“她是我们结社的新成员，和你一样也是魔女，虽然并未持有魔咒，但拥有自己的使魔，”李默耐心地和她解释道：“你们两个要好好相处哦。”
“原来你也是魔女吗？”听李默这么说，由比滨结衣一下子又热情地凑到五更琉璃面前，握住少女猝不及防的手：“呀哈啰~我叫由比滨结衣，你叫什么名字？”
被迫和她握手的五更琉璃脸上满是抗拒。
但因为女孩本身就跟个瓷娃娃一样精致，所以这种抗拒的表情并没有给人颜艺的感觉，反倒是增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气质。
用李默的视角来看的话，就好像一只被大金毛强行贴贴的小黑猫似的。
可爱。
“叫我黑猫就行了，你的使魔是什么？”五更琉璃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名字，而是向由比滨问道。
她若无其事地挣了一下，但没能挣脱由比滨的手。
“是这个哦。”
由比滨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容，然后一条鳞片泛着五彩斑斓的黑芒的小蛇就从她的袖口游了出来，以让五更琉璃没能反应过来的速度，游到了少女的胳膊上。
“——！！！”
五更琉璃本能地拼命甩手，将小蛇一下子甩到了地上。
“拿破仑！”由比滨结衣则担心地对被甩到地上的小蛇喊道。
看来拿破仑就是这几天她为小蛇起的名字了。
结合她家的狗好像叫萨布雷来着，李默不由无奈扶额：“由比滨你对名字的审美是不是有点奇怪……”
注：其实萨布雷是最古早的曲奇饼干之一，这里由比滨说的拿破仑指的也是拿破仑酥皮蛋糕而非那个“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的拿破仑，但李默不去甜品店所以并不知道这种事，单纯以为由比滨是个喜欢用历史人名来给宠物起名字的，审美有些遗憾的孩子。2
第四十章 使魔
由比滨结衣担心地将地上似乎被摔得七荤八素的小蛇捡拾起来，左右翻看确定没有伤到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而一旁炸毛的五更琉璃也勉强冷静了下来——绝大多数人在突然看到有蛇爬到自己胳膊上时，恐怕都会下意识甩手吧，其惊悚程度也就仅次于爬上来的是会飞的蟑螂了。
她气得浑身发抖，既有被吓到的后怕，也有对自己在李默面前如此失态的迁怒：“你不能好好管管自己的蛇吗！”
“抱歉，大部分时候拿破仑都是自主行动的，虽然集中精神也能控制它的动作啦，不过那样会很累，没办法长时间保持那个样子……”
由比滨结衣赶忙道歉：“不过拿破仑很乖的，不会随便伤害别人。”
黑猫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她和她手里软塌塌的小蛇。
“并不是它很乖，而是你在无意识中下达了‘不能伤害别人’的指令，”李默插嘴说：“一般来说使魔的操纵方式有两种，一是直接口头或通过心灵感应对使魔下达某个模糊的命令，不同的使魔会根据自身的智能来理解并执行。另一种就是你说的完全控制它的一举一动，这基本就是接管了对方的意识。”
“是、是这样吗？”由比滨结衣不是很懂地歪着脑袋。
“完全接管它的意识会在精神上感到疲惫是磨合还不够的缘故，”李默继续说道：“需要进一步训练才行。”
“那要怎么样训练呢？教练！”由比滨结衣兴致勃勃地问道。
“待会儿会说的，在这之前你和使魔的磨合怎么样了？有对日常生活产生什么不必要的影响吗？”李默问道。
“没有哦，拿破仑又乖又聪明，而且不仅是这样哦——”
由比滨结衣开心地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透明塑料袋，里面装满了形状不规则的小饼干。
五更琉璃注意到李默虽然没什么表情，但身体似乎一下子紧绷了起来，姿势也从原本闲适散漫的瘫坐在沙发上变成了正襟危坐的模样，就好像是肉体本能做出了反应，让自己能够随时从危险中逃跑一样。
“你还没把自己烤的饼干送去吗？”
“原因很复杂啦，应该说是对于自己烘焙技术还是有些不自信呢，还是心境上还没有达标呢……”
“主要是食品安全上没有达标吧。”
“才没有这回事，”女孩不满地抱怨道：“这几天我有让拿破仑帮忙试毒……啊不对，是尝味道！”
你自己都说是试毒了吧！
大概是感受到了来自李默的眼神攻击，女孩讪笑着努力为自己正名：“虽然一开始拿破仑吃了会直接翻肚皮，但昨天开始烤出来的份就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它甚至在吃完之后还会对我摇尾巴！”
“这种事我还是希望你在侍奉部活动室里的时候就说出来。”
李默叹息道。
毕竟那个时候还有个雪之下雪乃能帮忙试毒。
咦，这么说来，现在结社小屋里也不是只有他一个受害者的样子。
“怎么了？”发现李默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五更琉璃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李默礼貌地笑了笑，然后盘算着要怎么才能让五更琉璃先吃饼干。
也许是为了增强自己话的说服力，这次由比滨结衣并没有直接让李默他们试毒，而是摇醒了小蛇之后，先给了小蛇一块饼干。
小蛇一口就把那块比它脑袋还要大的饼干囫囵吞下，接着温驯地向由比滨结衣摇了摇尾巴。
因为它表现地异常温驯乖巧，就连五更琉璃看向小蛇的目光都没有一开始的戒备，变成更多的以一种看宠物的视线进行观察了。
“……原来蛇类的味觉这么可悲啊。”李默感慨道。
“才没有这回事呢，朝仓君有些坏心眼的说。”由比滨结衣鼓起了腮帮子。
明明要比五更琉璃大——不管是年纪还是其他地方——但她表现的就是要比五更琉璃幼稚得多，不过因为很可爱所以没问题。
“事实就是如此，就好像一个能够对鲱鱼罐头大快朵颐的人，对你说某种料理很好吃，你也会怀疑的不是吗？”五更琉璃则坚定地站在李默这边：“蛇类本身就喜欢生吃老鼠之类的，味觉相当不可靠。”
“那你们就自己吃吃看嘛。”
说着由比滨结衣就将手里的饼干递给了李默和五更琉璃。
李默仔细端详了片刻，得出了初步的结论：姑且不去管味道怎么样，首先从入手的分量感和饼干本身的大小来看，恐怕这块饼干会相当的——
“好硬……”
被硌地牙疼的五更琉璃捻着饼干，看着完好无损甚至连牙印都不存在的表皮，顿时对于饼干这种存在的定义感到了怀疑：“比起饼干，感觉更像是在咬一颗小石子。”
“唔，其实我有打算将其称为岩皮饼，并进行系列化的打算。”由比滨结衣煞有介事地说道。
“才不是命名的问题，而且感觉会破产的快停手吧！”
李默吐槽道。
但旋即他又对能够对这种饼干甘之若饴的小蛇产生了些许好奇：“由比滨，把你的使魔给我看一下。”
“去吧，拿破仑！使用滑铁卢！”
李默：“……”
不要玩了，拿破仑会哭的。
接过女孩那边递来的小蛇，李默直接掐着它大概是七寸的地方，另一只手掰开了它的嘴，将手指深深地探了进去。
原来如此。
他心里大致有了个判断。
“你还记得之前那个空间吗？”她向由比滨结衣问道。
“在我能吃太妃糖和法式焦糖杏仁酥饼之前肯定不会忘记。”女孩面色难看地回答道：“不过它不是崩塌了吗？”
“没错，虽然还不完整，不过那个空间又再度生成了。”李默掐着七寸把蛇递还给了女孩：“就在这家伙的肚子里。”
如果能用真理视确定一下的话应该会更好，不过一来李默很讨厌那种仿佛有根烧红的铁棍从眼窝里插进大脑还要搅两下的感觉，二来这对于现在而言并不是什么危险的境况，让女孩自己慢慢开发说不定会能加深她与使魔之间的牵绊。
“你给它吃的饼干它一块没吃，全部被丢进那个空间了。”
第四十一章 系统，我想要这个！
“真的吗？我每次喂拿破仑小饼干的时候它都不抗拒，还以为它很喜欢吃呢……”
突然得知世界的真实的由比滨结衣大受震撼。
她气鼓鼓地凝视着李默手上的小蛇，小蛇头一歪开始装死。
只有五更琉璃一头雾水，感觉自己似乎被排除在外的她忍不住问道：“什么空间？”
“解释起来有点麻烦，不过实际做一下的话……”
李默嘟哝着，从置物架上拿下一把亮灰色的，大概长六十公分左右的仪式剑。
这也是无名魔导书送的奖励，因为相当惹眼而很难带出去，这把剑本身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能力，只是单纯魔力传递性很好，可以当做魔杖来辅助施法而已，考虑到在现代社会拿着短剑到处晃悠的扎眼程度，本质上比起武器更接近工艺品。
不论是仪式剑整体长度，还是剑镡的宽度，都要比小蛇大上不少。
李默掐着小蛇的七寸，再一次强迫小蛇张开嘴，然后就将那比起小蛇脑袋还要大上一圈的剑柄塞了进去。
只见小蛇的脑袋先是很喜感的变成了和剑柄差不多的形状，随后脑袋后面原本细长的身子也被短剑给撑得有些变形。
就在由比滨结衣快要看不下去李默继续这么欺负拿破仑的时候，那条小蛇却突然猛地一吞，以违反物理规则的情况将那比它身体还大不少的仪式剑全部吞了下去。
甚至就连它的身体都变回了最初修长的模样，正若无其事地吐着鲜红的信子。
“吞、吞下去了！你感觉如何朝仓同学？”由比滨结衣因为过于惊讶而有些口不择言道。
“你试着让它把剑吐出来看看。”李默将小蛇丢还给由比滨结衣。
后者慌忙接住小蛇，随后看着小蛇蛇脸无辜的表情，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想了想，女孩还是决定总之先从最简单的方法试起来。
“拿破仑，把刚刚那把剑吐出来。”女孩竖起手指努力摆出一副说教的模样。
她原以为自己至少要多试几次才能找到正确的方法，结果话音刚落，小蛇就已经张大了嘴巴，随后刚刚被吞进去的仪式短剑就这么完好无损地被吐了出来。
“居然真的可以……”由比滨结衣看了看那把短剑，刚想要上手，就发现上面沾了很多不知名黏液——为了自己的心理健康考虑，女孩最后还是没有拿剑，而是将拿剑的机会让给了李默：“拿破仑肚子里拢共可以装多少东西？”
“具体容量不太清楚，不过把这个房间里所有东西都装进去应该都没问题。”
李默推测道。
只不过他目光刚刚从小蛇身上移开，就注意到五更琉璃正在用写满了‘教练，我也想要那个！’的眼神注视着他。
不不不，就连教练我都没有这种东西啦！
从无名魔导书上的相关知识来看，格雷姆这玩意本身并不算特别罕见。毕竟魔像本身就是由魔法师们创造出来，看守法师塔或其他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的存在。
但由比滨结衣的格雷姆显然有些特别。
绝大多数的格雷姆在被创生的时候，大都是法师身边有什么就以什么为基础进行制造，考虑的不是廉价就是结实耐用。
而由比滨的拿破仑在一开始就能自行吸收由比滨的魔力张开魔法空间，就算如今被削成了这个样子，依然能够在肚子里再一次开启崩溃过的空间。
要不是李默对于自己的魔咒有足够的信心，早就趁机把那只格雷姆给解决掉了。
话说空间装备不应该是主角的标配吗？系统，你倒是给力一点啊！
李默在心里大声斥责自己的外挂。
但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这让李默再度确认了，显然自家的系统是那种没有自我意识的朴素类型。
在由比滨结衣玩到心满意足之后，才放过了被迫吞吞吐吐几十遍的小蛇。
她让小蛇像个镯子一样盘在她的手腕上，接着又好奇地看向五更琉璃：“这位……唔，同学，你的魔法是什么？变成小猫吗？”
五更琉璃没有争辩，只是将李默送她的那个猫咪玩偶放到桌上。
接着那个小玩偶就像是获得了生命似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接着以相当敏捷迅猛的速度朝着由比滨结衣扑了过去！
由比滨结衣吓得手忙脚乱地想要挡住玩偶，但玩偶无限接近于暴走的飞天大蟑螂的性能，显然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被抓住的。
一旁的李默看着由比滨结衣在地上蹦蹦跳跳的样子，感到十分有趣——看来五更琉是在报刚刚握手时被对方给吓了一跳的仇。
“哦，这下麻烦了~”
伴随着李默的话语，由比滨结衣从蹦蹦跳跳开始变成了手舞足蹈，因为飞天大蟑螂……啊不对，是小猫玩偶趁着她一个不注意，从衣角附近直接钻进了她的衣服里面，令女孩忍不住发出脆生生的惊叫。
她拼命想要摁住在衣服里作妖的玩偶，但却怎么都抓不住对方。
“好了，结束。”五更琉璃双臂环胸，朗声说道。
在她说完这句话的同时，小猫玩偶也已经来到了由比滨结衣的后领上，刚刚还用牙签般的武器敲了敲女孩的后脖颈，一副‘不认输就削你后颈肉’的模样。
“小猫……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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