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是这样修的 第10章

　　这般的安慰不是没有道理，山上若真是发生了惊天之变，方岁除直接挂掉，那恐怖异变早就在这段时间波及到她们了。

　　既然现在她们两人安好，反倒说不定方岁除那边的境况不算是太差。

　　“再者，姓方的现在状况有些说不出的古怪。自从从那痴傻之症变癫之后，那小子身上便发生了些什么。”

　　“虽然我说不清道不明，但方小子现在的确是要比一般的凡夫俗子要厉害得多。”

　　直接吞下诡物...按照方岁除临走之前说的，在之前几日每天被道士带出洞窟之时，他都吞了诡物。但一直没事，至少在方岁除自己坦白之前，李清明看不出方岁除有什么事，有什么像着诡异诡物转化的倾向，这反而是带给了李清明对其的一些希冀。

　　只是变得行为举止有些颠颠的，相对于李清明知晓的为了获得凡人所没有的力量接触诡的力量的修诡者，这般的‘代价’已经是不可思议的好了。

　　巫元朔轻轻的点头，对于李清明的话，她自然是信服，或者说她现在能做的也只是信服这最好的结果。

　　“不过，这样一直等下去也不是事情。”

　　“再过一炷香，岁除还没有下来的话，我便一人上去看看情况。”

　　“我和你一起去。”听到李清明这样说，巫元朔也立刻开口。

　　李清明本想要拒绝，但看到身边少女那倔强的眼神之后，也收回来原本想说的话，点了点头。

　　李清明和巫元朔继续回望，这次回望却是在山道之上看到一个暗蓝色的影子。

　　那抹暗蓝色瞬间让两女心中一紧，因为先前常阴观那道士也是披着这样颜色的道袍。

　　但是接下来传递过来的声音却是让两人感到安心感。

　　“不用上去了，我下来了。”

　　方岁除三步并做一步，快速的跨越着山道。

　　如今他一袭暗蓝色的常阴观制式的道袍，手拿秋骊，长发竖起，以一根树枝作簪。

　　看到熟悉的人，李清明和巫元朔皆是露出惊喜之色。尤其是巫元朔，直接扑到了方岁除的怀里。

　　李清明要矜持得多，她下意识的开口问到情况：

　　“你说的那位常阴观的观主？”

　　“当然是干掉了。”轻轻的拍着巫元朔的后背，方岁除老神自在的说道。

　　完成了白日筑基，锻骨又即将大成，堪称洗筋伐髓，脱胎换骨，此时方岁除神气自足，气宇轩昂，面如玉冠。

　　他原本破烂的布衣已经换下。如今这身道袍乃是他在内院偏殿之中找到的，没有穿过，是崭新的。其用料上乘，针脚严密，应该是常阴子为自己突破后给自己准备的，方岁除穿着也意外的合身。

　　这所谓人靠衣装，披上了这件道袍，方岁除那股出尘之意却是再也掩盖不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已经习惯了之前那个整日脏兮兮的方傻子形象，看到现在丰神俊朗的方岁除，李清明都忍不住愣了一下。

　　只不过下一刻这出尘之意却是消失得一干二净，连带着李清明眼中那短暂的美好滤镜也被破得粉碎。

　　因为，方岁除露出了十分刻意的狞笑，瞬间将那出尘模样给打破。

　　“这常阴观上下估计都是土夫子，喜欢扰死人清净。我直接掀了他棺材盖板，你是不知道，那老登还想诈尸，但我一脚便把他踹散架了。”

　　本意是不想让两女知晓太多上面的过程，方岁除才这样说。

　　但这般刻意模样却是让李清明额头浮现了黑线。

　　尤其是看到方岁除手中那头骨与脊椎粗暴组合在一起的怪异‘拂尘’之后，李清明的脸上甚至带着淡淡的担忧。

　　这兄弟的癫症似乎又变得更严重一些了。

　　不过，方岁除的确是完完整整的顺利下来了，这也代表了常阴观中那个疑似快要突破灵秘的观主真的被解决。

　　想到这里，李清明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她走到方岁除面前，将抱住他的巫元朔一把拉至身后。

　　“方岁除...你还是方岁除吗？”

　　李清明的突然的动作以及凌厉的质问让还没摸够巫元朔那柔软小脑袋的方岁除身体一僵。

　　他还以为是李清明发现了他穿越者的身份。

　　但李清明的话锋却又是一转：

　　“还是说...你是某种的精怪诡异？”

　　听到李清明这后面的问话，方岁除才算是安心了下来。他松了一口气，看样子是自己的秘密还没有暴露。

　　他也立刻反应过来了李清明这突然质问的原因。

　　以这个世界的人的视角来看，‘超凡’这条路只有诡道，超凡和诡道两者是划等号的。

　　今天方岁除表现出来的，无论把阴一干掉还是把常阴子干掉都显得太过超凡脱俗了，很难不将他与某种未知的诡异联系在一起。

　　李清明估计上当作他有什么诡异上身了

　　而诡异往往是代表着诅咒与扭曲。被诡异纠缠，他不再是他，李清明担心的正是这样的事情。

　　明白了这一点的方岁除当即挺直了腰板。

　　他最不怕这种质问，他这一身邪得发正的正气岂是诡异那种邪门歪道能够比拟的。再者即便是借尸还魂，此身的因果他也没有逃避，而是一并接下。

　　“精怪诡异你妈...李清明，我严肃的警告你，你这是诽谤！这明明是劳资开发出来的正统仙道。”

　　“这个世界将诡道称之为‘仙道’。但是...仙不是那样修的。”

　　“仙，是像我这样修的。”

第十七章 打算

　　“仙...不是那样修的？”听到方岁除的话，李清明愣了一下。

　　“那是自然...”方岁除双手叉腰：“这是我在那洞窟之中所悟。”

　　“自百日筑基而起，打通全身经脉，得先天一炁。再也外界之物滋养己身，练得一身精血。以此精血返还先天一炁，炁与神合，修得仙灵之境。”

　　“真正谓仙者，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已至人神矣，大泽焚而不能热，河汉沍而不能寒。”

　　方岁除说的玄乎，态度也很是认真，李清明也被唬住了。

　　“总之，真正的仙道截然不同，像是这里的那种歪门邪道也配和我辈正统修仙之人相提并论？”

　　劳资不出世，真的是什么狗屁玩意都来修仙了。

　　说着，方岁除走近了山道旁之前一直作为路标的wai脖子枯树，然后一拳击在树干之上。

　　随着一声巨响，木屑炸裂纷飞，这颗树木被拦腰轰断。

　　这种的力量明显并非是凡夫俗子能够拥有的。

　　诡道的超凡力量总是带着扭曲，像是常阴子那一脉，把自己变得人不像人，尸不像尸。但方岁除这般力量展现出来确实是堂堂正正。

　　“想学吗？我可以教你哦。”方岁除对着有些傻傻呼呼呆愣在原地到了李清明说道。

　　“独此一家，不用接触什么扭曲诡异，精怪鬼神，歪曲诅咒，伟力完全归于自身。”

　　方岁除鼓动着李清明，包括巫元朔也尝试着修仙，是想看看自系统歪曲出的修仙体系到底能不能在除他之外的人群之中存在。

　　为了打消李清明心中的担忧，方岁除还特地详细的给他说了一番筑基阶段的修炼方法。

　　但回过神来的李清明听着方岁除所讲的筑基过程，却是大皱眉头：“打磨筋骨，怎么这么这么像是‘武功’。”

　　武术武功脱胎于厮杀之法，人类在文明演化中基本都会演化出这种体术体系。

　　武林高手，这个世界自然是有的。

　　不过人体终究是有着极限，即便是正统的强身健体，掌握高超搏击技巧的武林高手也注定不可能与诡异相提并论。‘诡’还要凌驾在物理规则之上。

　　“因为他们是在健身房练的死劲，那是没用的。你说的那些武夫他们都走错路了。正所谓练外不练内，到头一场空。人体本就是一座宝库，忽略外界，只挖掘自身潜力这亦是一条通天大道。”

　　“总之，其中奥妙你到时候练上就知道了。”

　　“这件事情并不算重要，可以先放到一边，来日方长，我们之后也可以细细讨论。当下紧要的....还是好好讨论下，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方岁除话锋又是一转，问起了两女的打算。

　　随着常阴子一死，常阴山上的迷阵接触，山上的雾气甚至都消散了不少。现在他们可以就此下山了。

　　下山是肯定要下山的，常阴子占据的修行尸诡之道的地方，风水肯定不好。方岁除一刻都不想多待。

　　问题在于下山后该干什么。

　　“首先，我们肯定是自由了。”

　　三人先前都是被当成了血税被送到诡市上，说白了连人权都被群体社会剥夺。

　　但是阴一道士买下，这一卖一买算是与诡市切割了，被私有化。而如今买主都已经挂掉，他们仨当然是重获了自由。

　　听着方岁除的话，李清明和巫元朔却是同时沉默了。

　　“自由啊...”

　　李清明抬起头，看向山下，脸上却是带着些许的惆怅。

　　必死的命运以及拘束的镣铐确实被打破，前路的确是无比宽广。海阔凭鱼跃，天空任鸟飞。但是正是这么宽阔的前路，却是让李清明有种不知如何是好的彷徨感。

　　而年纪比方岁除和李清明还要小上两岁的巫元朔就更是这般，一张小脸上满是迷茫之色。

　　说到底，她们的身世，经历都比较特殊，之前又一直处在朝夕不保的境地，哪有空闲去思考未来。

　　“不知道。”

　　沉默片刻后，李清明开口道。

　　她摇着头说道：“老实说，被抓到坊市当人料血税之后，我便没有想过这番事情。走一步算一步，先前我都是这样过来的。所以我现在也准备这样做，在没找到想要做的事情之前，我也打算继续走一步看一步。”

　　“我懂...简单来说就是你直接开摆了。”

　　“你老家呢？实在不行其实可以回老家。”

　　方岁除这样说后，李清明的气压瞬间低了好几度。

　　“家里人都死光了，不存在什么老家。”

　　李清明的样子明显是有着什么难言之隐，方岁除倒不至于这点眼力劲没有，他打了个哈哈，看向巫元朔。

　　“小朔呢，小朔应该很想家。放心，不管多远，我都会把你送回去。”

　　方岁除想起了巫元朔在石牢睡梦之中的呓语。

　　“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一旁的李清明叹了一口气：

　　“小朔之前是被拐卖到坊市上的，她甚至不是这里的国人，而且她是自小被拐卖，之后转卖了数次，才到的我们的那座坊市。我也问过她家里的事情，但她那时候太小了，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

　　“这样啊...”

　　方岁除有些怜惜的摸了摸巫元朔的脑袋：

　　“我现在倒是有着要干的事情，既然你们俩现在都不知道要干什么的话，那不如跟我一起？”

　　在方岁除穿越过来之前，前身是个傻子。一个傻子除了父母以外还有什么真正亲近的人。再者，前身出身富贵但最后沦落到了投身诡市下场，可想前身的血脉亲缘关系了。

　　所谓亲近之人，除了前身死去父母以外，还真就只剩下李清明和巫元朔，一起在诡市上抱团取暖的两人了。

　　“一起当然好，不过你接下来想干什么？”李清明颔首问道。

　　“当然是回家一趟。”

　　方岁除淡淡的说道。

　　虽然前身浑浑噩噩，但还是有一些深刻记忆的，比如老家在哪里。

　　“我要回家去讨债...债这种东西可以晚些要，但不管多晚都一定要。”

　　方岁除虽然说的轻描淡写，看似是一件小事。但李清明却是深深的看了其一眼。

　　回家讨债这种事情显然没有简单，联想到方岁除之前痴傻的模样，对于方岁除之前经历的猜测，李清明点了点头。

　　“好，我们一起。”

　　李清明点头了，巫元朔更不会反对。

　　三人商量好接下来的去处之后，便离开了常阴山。

第十八章 下山

　　作为一个穿越者该有的良好修养，刚穿越时候的第一件事情自然是详细了解自身所穿越世界的详情。

　　不过前身是痴傻之人，方岁除虽然继承了其记忆，但大部分的信息都来得极为的模糊。

　　而在常阴山的时候，因为常阴观的威胁，方岁除只能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拼命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