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是这样修的 第88章

作者:一二三四维

  “甚至不管是太上天,还是妙生天,亦或是灵隐天....都一样的,只要进入了这里,不管是谁,谁都逃不掉的...谁都逃不掉的...”

  法炼道人的话从高昂到低沉,却是不断的呢喃着‘逃不掉的...逃不掉的...’的话语。

  也是在这时,这幽渊之中却是有着复数的灵秘灵机展露。

  金雁上人与素历道人这才猛然察觉,这幽渊之中居然还有着其他的数十位灵秘。

  也不知道为何这些灵秘先前灵机收敛,此刻几乎是同一时间的展露。

  就连法炼道人的身上也浮现了灵光,只不过这灵光污秽杂乱无比。

  “准备好吧,今日的第三十八小劫来了...”

  “为‘壬金裂劫’。”

  “另外,素历师弟,欢迎来到‘九幽狱’啊...”

  法炼道人嚎叫着,似是在笑,却又像是在哭。

  只见刺目的金光突然在这幽渊之**现。

  还未等素历道人与金雁上人这两“新人”反应,这金光便已经落在了他们的身上。

  身躯瞬间便被割裂,却不是那种被一道利刃,一刀所割裂,而是无比微小的刀在身躯上卷动,从皮肤到血肉,从法骨到灵脏,仔细的切割着。

  素历道人和金雁上人瞬间便发出了巨大的惨叫,身体直坠而下,一边在蠕动扭曲挣扎着。

  他们的运气很好,这石壁断层平台不少,让他们刚好掉落在一平台之上。

  也不知过来多久,那钻入体内不断的进行切割的金光才消失不见,素历道人与金雁上人也犹如两具死鱼一般躺在地上,双眼无神。

  幽渊之中,诸多的灵机再次收敛起来,似乎是不想浪费一丝一毫的灵机。

  两人不知道在这地上躺了多久,却又听到上方法炼道人的轻柔的声音:

  “准备好,这周的第九次大劫来了。”

  “这一劫是...这一劫是...”法炼道人的话语突然一顿,随后在开口之时却是带上了难以抑制的恐惧与绝望。

  “这次是...无间...无间狱劫...”

  “不!杀了我吧!方仙人...请你杀了我吧!”

第一百五十章 青衣出府·神将踏州

  景州·崇安府。

  州府城门紧闭,城墙上覆盖着一层金光。此乃元景山长封禁神通的表象,有着这层金光覆盖,外界的真厄灵机侵入不进来,但里边的人却是也无法出去。

  有着笔锋落在书页上的书写声。

  一本老旧泛黄的缝线书册,其中空白页逐渐浮现娟秀的血色字迹:

  “元景山长以法相主动与阴苍血魔以及澜璨魔神相撞,原本陷入僵持已久的局面,无论是阴苍血魔还是澜璨魔神都没有想到元景山长会有这般的动作。”

  “阴苍血魔和澜璨鬼神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却是忽略了以隐匿术法神通离开崇安府的青衣。”

  亦是在两段文字写下之后,覆盖崇安府的金光封禁然突然震荡,金光席卷天地,与七彩光幕以及满天血光撞在了一起。

  真厄交手,此方天地都仿佛要破碎了一般。

  在这般浩瀚场面之下,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自城门飞出的一个金色光点。

  若是以整座崇安府作为标准,这光点的确无比细微。

  视角拉近,会看到这粒金光中蒙着面纱的青衣女子。

  青衣女子手中正捧着那本陈旧线装书,此刻正继续在书页上书写着。

  “青衣十二分的发挥了自己的隐匿神通,而注意力不在此间,专注于与元景山长交手的阴苍血魔以及魔神澜璨竟然一时没有察觉有人偷偷离开了崇安府。”

  随着青衣的书写,她的身上涌出一股十分晦涩的灵机,紧接着她的‘存在感’开始消失。此刻若是有人站在她面前也会下意识的忽略她的存在。

  超水平的施放出隐匿神通,青衣收起了手中书册,马不停蹄的向着远方飞遁。

  元景山长在其身上施加了一道真厄法令,庇佑着她顺利的穿越了澜璨魔神所铸造的七彩光幕,而未被魔神神通所污染。

  其实,只要魔神澜璨稍微投去一丝注意,青衣会被立刻察觉,然后被碾死。

  但正如司命书上书写的那般,无论是澜璨还是阴苍血魔,此时都被元景山长的动作给吸引了注意力。

  青衣就这样无比顺利,理所当然的离开了两大真厄境大能封锁崇安府的范围,来到了外边的地界。

  青衣一时脚步不停,又飞遁了数十里,这才在一处人迹罕至的林中落下。

  青衣立刻拿出了司命书。

  以灵秘执掌一件真器并不容易,尤其是使用,更是需要付出代价。

  青衣翻到自己所书写的那一页,上面的字迹正在变得模糊,然后脱落下来,化为无形,某种扭曲的东西扑向了她。

  人之正运有着‘福·禄·寿’,三者化为三柱三色香火。

  自司命书上剥落的扭曲之物扑向了青衣头顶代表着‘福’的香火。

  也是在她的福即将被削落之时,青衣眼中浮现漆黑轮盘,轮盘拨动,最终司命书的反噬落在了‘寿’上,那柱翠绿香火瞬间被削去了一小截。

  虽然身体没有反应,没有受伤没有虚弱,但青衣却是感觉冥冥之中失去了一些东西。

  那是运。

  命数已定,但运道却可变。

  而现在,青衣未来的运数就发生了改变。

  青衣主修易道,运道,自然是能够准确判断,自己的运被怎样的改变。

  “五年寿命...”

  合上了司命书,青衣自言自语道。

  人之正运·福禄寿,从长期的角度来看,却是寿运最重要。

  但从短期,尤其还是要进行事关自身道途,事关景州前景的巨大谋划,福禄二运绝对不能有丝毫的受损。

  因此,在司命书要削去的她的福运之时,青衣立刻以秘法,截取寿运以做替代。

  “这个代价...还算好...”

  只是两段话便削去五年之寿,但这作为代价的确还好。

  毕竟,是去影响两位真厄。

  尽管甚至并不是去影响两位真厄的行动,只是让他们忽略自己,但一个大境的差距,哪怕是再细微的影响,这种代价也是极为划算的了。

  青衣轻轻的抚摸着这件真器的封皮。

  转运神通是这司命书最为直接的用法。

  该神通的效果某种程度上是改写现实之中事物发展的概率。

  可能性越大的事物,位格越低的事物就越容易进行影响。

  譬如,让一栋普通的百年的木楼倒塌,司命书达成这个事实,甚至不需要付出多少代价。

  而相反的,真厄境位格够高,且灵识,灵感强悍。若是正常情况下她想要离开崇安府不被发现,这样的可能性十分微小。

  尽管司命书的确能够帮助她将这一小概率的事件变成必然发生的,但那势必会让她付出极为严重的代价。

  因此,她需要先行创造出扩大可能性的‘条件’。

  譬如,元景山长的出手,帮助她吸引了阴苍血魔和澜璨的注意力。

  放大了让两位真厄忽略她的可能性,才能以最小的代价,完成想要实现的事情。

  “海新县...金雁上人吗?”青衣将司命书收起,然后遥看向某个方向。

  此番她离开崇安府,主要目的是为了寻找自己破境的机缘。

  她的机缘落在了师尊看到的景州之地的‘血光’之上。

  如今那血光那样的厚重,找寻起来倒是不算困难,只要找到影响景州,让景州发生变化的最大乱源即可。

  如今刚刚离开崇安府,在崇安府中又与外界隔绝了大半年的时间,一时间青衣也不知道现在整个景州之地到底是怎样的一番局面。

  不过她却可以大致猜到,白莲魔教的人估计利用崇安州府被封禁,景州法度破碎的机会席卷了整个景州。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血光很大可能是指代的白莲魔教。

  血染一州,白莲魔教确实能够造成这样的巨大影响。

  “既然是事关我的破境之劫,想来不可能那么的简单。”

  她的道脉,灵秘想要晋升真厄,必然要参与牵扯到至少一州动荡的大事。而能够使得一州动荡,动荡之源至少都是真厄了。

  原本的阴苍血魔的确是符合晋升难度条件的,这也是为何青衣会将‘血光’认为是这位真厄大魔的缘故。

  “如果是白莲魔教的话,不大可能牵扯到真厄境。”

  白莲魔教不可能在景州放置另外的真厄战力,不然的话,就不是阴苍血魔和澜璨魔神与元景上人僵持的局面了。而是三大魔道真厄直接将崇安府给血祭,元景山长落荒而逃。

  如果不是真厄,而是灵秘,那必然是以‘量’去取代‘质’。

  血光不是代表的某个具体的存在,而是指的数量极多的灵秘敌人——白莲魔教有着不少灵秘级的使者来到景州,外加这景州之地数量众多的灵秘鬼神。

  她青衣要面对的恐怕就是这些。

  深吸了一口气,青衣决定先进行打卦。

  易道命道本就不擅长争斗,以正面破局,而是讲究一个顺命而行,借命而动。

  先前在崇安府的时候,三大真厄灵感交织,让她无法运转易道神通,如今远离了那三位真厄却是可以测定一下自己接下来的运道了。

  青衣挥手,树林之中卷起一阵微风,卷动了满地落叶。

  落叶再落于地面上时,却是在青衣的眼中呈现出玄奥的图案。

  “这是...【坎为水】”

  上下均为坎象,意为重重险阻。

  正所谓,入于坎窞,凶。

  而过涉灭顶,更为大凶。

  这卦象的意思是,如果什么都不做,直接离开这是非之地,什么都不会发生,但若是迈开脚步则会陷入深渊,遭受灭顶之灾。

  青衣面纱的表情有些凝重,这算是少有的大凶之卦,没有想到第一卦就给打出来了。

  “但是,道业精进何有简单一说,破境真厄本就要跨越层层险阻。”

  青衣自语,迈开一步,复挥袖袍。

  树叶再次漫天卷动起来,落于地后,形成新的卦象。

  青衣呆呆的看着面前卦象,开口道:

  “艮坤...剥。”

  上艮下坤为剥,意味山石崩落、根基尽毁。

  剥床以足,蔑贞凶....剥床以肤,大凶,表达的是卦中事物彻底的崩坏衰败。

  青衣再度挥手,扫去原先卦象,新的卦象又为【地火明夷】。

  象征整个人陷入到黑暗之中,在其中十分艰难的求生。

  至此,青衣的脸色已是十分难看,她不断的挥手,不断的卜出新卦。

  “泽风大过...”

  象征极端状态下的冒险,如果不成功便会落入极为凄惨下场。

  “天雷无妄...”

  预示接下来她会面临灾祸,而这灾祸她无法抵御控制。

  “离为火...”

  代表会面对象征暴烈的灾祸,会彻底的崩溃。

  六卦之后,青衣便不再卜卦,而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