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洛
嗡！！
一道耀眼的黄色闪光，在半空、乱石、浓雾、以及碎裂崩塌的楼层间一闪而过。
尚未来得及反应的人，只觉得眼前空间骤然模糊，仿佛整个人的灵魂都被强行拉扯而出。
下一刻，须佐能乎连同它手中的众人，轰然消失在原地。
只留下半空中一道残存的印痕，在狂暴的崩塌乱流中散去。
是——
飞雷神之术！
不。
准确地说，是融合仙术的完全体须佐能乎之下发动的飞雷神！
……
地下城第五十层，安全楼层。
等到所有人的意识重新凝聚，眼前景象终于稳定。
“这……这是哪？……”
蕾菲亚紧紧抱着自己的魔杖，声音微颤。
作为一名魔导士，她本就不擅长应对这种突发性的高空坠落。
而刚刚的那一瞬——
那近乎灵魂出窍般的空间转移，那如梦魇般的地层崩塌，那接连塌陷的楼层风暴……
让这个精灵少女，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那可不是上层迷宫里跌落两三层的“小意外”。
那是——从第五十二层开始的塌陷地狱，一路轰穿到第五十八层的彻底坠落！
而其他人，则像是集体遭受了“空间冲击”，脑海仍一片混沌。
芬恩、里维莉雅、格瑞斯等人都一个个怔怔地看着四周。
艾丝低头，望向自己所坐的那只仍未完全收回的巨大查克拉手掌。
蓝紫色的查克拉光芒映射在众人身上。
巨掌之中，碎石未沾、伤痕不见。
仿佛整个“坠落与爆炸”的过程，都是一场幻觉。
迷茫、寂静、震撼……
无数种情绪，如同冰冷的洪水，笼罩了所有人。
没人说话，也没人动弹。
他们只是静静地看着这只“救下他们”的查克拉之手，看着那远处须佐能乎巍然矗立的方向，看着那站在搞出，俯视他们的少年。
艾丝抬头，金瞳之中倒映出那孤傲身影。
喉咙微微颤动，却终究一句话都没能说出口。
她想问些什么，却不知道该问什么。
蕾菲亚则轻轻捏紧了胸前的披风，一股无法言喻的情绪在胸腔里盘旋翻涌。
不是畏惧，也不是羞耻。
而是那种作为见证者的震撼与无力感。
她亲眼看着那头当初一口吐息就让洛基眷族全体战败撤退的瓦尔冈龙……
连白羽凛的一招都没能扛过。
甚至连所谓的“恶战”都没有打起来，就直接把整个第五十二层打崩了。
这还打什么远征？
芬恩看着四周完好无损、毫发未伤的队友，笑着摇了摇头：
“所以我们这是……打完了？”
“远征？还是……下来溜达了一圈？”
没人接话。
哪怕是一向沉稳的妈妈桑里维莉雅，都保持着沉默。
芬恩颤颤巍巍的进入了咬大拇指的状态。
身为洛基眷族的团长，他曾无数次在脑海中演练瓦尔冈龙的战术剖析、抗性推演、战力评估。
还为此制订了近百种战术变阵方案，哪怕失败也能全身而退的多重退路。
结果现在——
白羽凛跳下去不到一分钟，一刀、一压、一崩塌。
龙死了，层塌了，全救了。
简直像是地错版本的“一条龙打包服务”。
他竟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高兴眷族脱险，还是该怀疑人生规划方向出了问题。
良久，小人族团长才苦笑着呢喃了一句，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众人说话：
“……我们这趟远征的难度等级，是不是该重新评估一下了。”
众人闻言，神情各异。
但没来得及接话，那只查克拉巨手，已缓缓降低高度。
将他们安稳地送至地面之后，查克拉流光开始迅速退散。
仿佛完成了使命般，那座巍峨如神祇的完全体须佐能乎，在众人眼前缓缓瓦解、消散，化作漫天蓝光，飘散于第五十层安静的空气中。
落地后，白羽凛扫了众人一眼。
他看着那一个个呆坐在地、神情怔然的熟面孔，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怎么了？”
“咋还不站起来？”
声音不大，却仿佛瞬间击破了那层沉默的“结界”。
“我、我没事，就是刚刚缓不过神来……”
“呃，那个……地板太软了，坐得有点舒服……”
“哈，这手心坐着还挺稳的……”
众人反应各异，声音杂乱，慌忙起身。
但起身后，依旧保持着沉默的状态。
不是不想说话。
而是他们依旧在试图用沉默，去消化刚刚那超越认知的震撼。
如果说之前对白羽凛的评价是“天赋异禀”、“极具潜力”、“未来可期”。
那么现在——
他们只觉得这家伙根本不是人。
是神明披着人皮伪装下凡，在“体验人生”。
白羽凛自然看得出众人眼神中的变化，但他这次，并未打破沉默。
只是笑眯眯地站在原地，像是个旁观者般看着众人一个个呆站、发愣、瞪眼、低头、沉思。
就这么欣赏着他们“灵魂加载中”的滑稽画面。
他尊重这种沉默。
因为他知道，真正的震撼，是说不出口的。
而趁着这个间隙，他也扫了一眼自身的状态。
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疲惫感？有的。
那不是来自肉体的负荷，而是精神的消耗。
从须佐能乎初始形态，强行跨越多个阶段，拔升至“完全体须佐能乎”，对精神力的负担可不是小数目。
白羽凛一直都是这样的。
要么不出手，手往死了打。
所以面对瓦尔冈龙，他是全力以赴的。
而在那之后，白羽凛还维持着须佐能乎的完整形态，托举数人进行飞雷神术式的使用。
换作常人，早倒了。
或者说，早就晕的不省人事了。
但他没有，甚至连吸都没乱。
因为白羽凛体内，两道截然不同却又完美兼容的力量，此刻正如两条并行轨道，在他体内循环不息。
柱间细胞与仙术查克拉这俩外挂，在白羽凛体内，形成了一种极其微妙的共生与平衡。
它们就像两台永不熄火的引擎，彼此交错，互补运转。
所以哪怕消耗巨大，也不会在他体内留下“战斗后的虚脱”。
只要不是连续作战数百天，白羽凛依旧是那个让所有人只能仰望的怪物。
而就在这时——
细微的脚步声响起，艾丝缓缓上前，走到了白羽凛面前。
她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钻入了白羽凛的怀中。
白羽凛微微一怔。
他的目光正好撞进少女肩侧那一缕柔软的金发，和那近乎不曾抬头的脸。
艾丝那并不缠绵，却无比真诚的动作，让原本被查克拉与龙焰燃烧过的空气，变得前所未有的温柔。
她看得很清楚，白羽凛眼眸深处，那一闪而过的疲惫。
不论白羽凛再怎么强悍，他在艾丝眼中，也不过是个会累的“人”。
蕾菲亚站在一旁，原本也想上前慰问些什么，可看到艾丝捷足先登，主动送上拥抱。
她顿了顿，只好露出一抹略带失落却又羡慕的表情：
“笨蛋，下次一定要早一点啊！”
白羽凛抬起手，拍了拍艾丝的后背。
一切，静得出奇。
没有人出声。
所有人只是看着这一幕。
片刻后，白羽凛才柔声说道：
“我没事的，这算不了什么。”
话音落下，气氛瞬间就被打破了。
“哈？你真没事？那再来一个那个……大个的！我想坐坐那个查克拉巨手！”
蒂奥娜瞬间跳出来，眼睛发亮。
“你刚刚那个完全体……能不能再放一次？我想看看那四把刀是不是都能用！”
“还有那个飞雷神……能不能顺便带我回欧拉丽买个甜点再回来？”
“闭嘴啦你个笨蛋……羽凛他刚打完仗，给他喘口气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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