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洛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刷图”的人，可眼下这一次，
这“地下城59层到61层”，就像是命运为他量身定做的轮回眼进化副本。
“怪物越强，进度越快。”
“混乱越深，我的世界就越清晰。”
在众人或诧异，或震惊的目光中，白羽凛缓步上前。
悬浮在他头顶半空的天道，则是形影不离的跟在身后。
不远处的极寒冰原的迷雾中，一道扭曲的身影正快速朝着这边冲来。
下一只泰坦阿尔姆，已经近在咫尺。
而此后，整整一小时内，众人保持着一种极度诡异的沉默。
那不是战术配合的沉默，不是陌生人之间的尴尬沉默，
而是那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来表达自己震撼”的沉默。
第五十九层的泰坦阿尔姆，数量比想象中要多得多。
一只接一只，从冰原中钻出，从裂隙中暴起，带着恐怖的气息与撕裂空气的冲锋声。
可它们全都被秒了。
不是“被击败”，
而是“被碾碎”。
每一次现身，还没来得及张嘴，就被天道无声无息地抬手扯起，在空中被直接轰爆成冰晶和血沫。
偶有逃脱攻击范围的，也会被天道手掌一吸，随后死死攥在手中，最终炸裂开来。
碾压。
除了碾压，还是碾压。
哪怕是芙蕾雅眷族中的精锐，也不由自主地选择了集体沉默。
就连后方刚赶上脚步的洛基眷族，也都沉默了。
因为眼前这场景，根本不是人类冒险者能做到的。
不是战斗，是清扫。
是神祇裁决凡尘的冷酷肃杀——
而那发号施令的人，是那个不曾被芙蕾雅魅惑，连公会都看不透的白羽凛。
第五十九层的冰原之地，在这一支探索队伍的前行下，逐渐失去了原本应有的“恐怖”色彩。
没有咆哮，没有反击，没有挣扎。
有的只是被轮回之力彻底碾碎的冰雪与血肉残骸。
随着深入推进，第五十九层已近乎被打通关。
除了刺骨的寒风在呼啸，众人连魔法的咏唱都没用上。
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可以用到的地方。
这一切，都是因为白羽凛的存在。
在即将接近第六十层入口的地方，赫定侧头，低声问奥塔：
“……芙蕾雅的计划，真的靠谱吗？”
奥塔沉默了几秒，双眼始终盯着那前方以一敌百的少年。
“……放弃吧。”
语气不大，却让赫定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是奥塔。
这是芙蕾雅最忠诚的战士，欧拉丽LV.7的“第一战力”。
他哪怕死亡，也要完成芙蕾雅的任务。
可现在……
他却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而且还是亲口说出。
正如白羽凛所料，芙蕾雅的计划，确实是通过这场“远征”，来消耗他的精力，最终再魅惑一次，完成彻底“收割”。
她很清楚，前面的楼层对白羽凛而言，都是小打小闹。
所以她把“消耗点”设在了第五十九层这个未知区域。
同时，她还命令奥塔等人尽量保护白羽凛。
这才解释了之前芙蕾雅眷族为何对他寸步不离。
可现在……消耗？
别说消耗了，白羽凛甚至连呼吸频率都没变过一次。
奥塔终于收回了望向白羽凛的目光，摇了摇头：
“……先进入六十层吧，回去再和芙蕾雅说明情况。”
而就在此时，前方——
伴随着天道再一次将一只泰坦阿尔姆碾成血雾的轰鸣声，白羽凛耳边，机械音没有再次响起。
果然，到极限了。
最初，他击杀一只怪物就能提升1%。
而现在，哪怕连杀十只也毫无波动。
这是系统的“限制阈值”触发了。
不然真让他一直拽怪物出来薅，估计不用几层就能把融合拉满。
“不过嘛——”
白羽凛看着面板上那个“39%”的数字，
“这才一个小时不到，我就冲到了接近一半。”
“已经……非常满意了。”
他抬头望向前方，那通往第六十层的入口。
不过白羽凛并没有着急进入，而是抬头看向自己头顶上空悬浮的黑袍身影天道。
后者没有任何语言，也不需要语言。
几乎在白羽凛抬头的下一瞬，天道的身影便如黑影般一闪，直接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阵阵气压涌动的余波。
虽然天道的眼瞳中并非完整的轮回眼，而是永恒万花筒写轮眼。
但白羽凛非常清楚，那股隐隐的轮回气息，并不是伪装。
哪怕只是以“残瞳”形态被召唤出来的存在，但天道依旧具备极高等级的执行力。
尤其是那三大招牌技能神罗天征、万象天引、地爆天星全部具备，只不过是释放范围、规模威力不同罢了。
不过这，已经足够了。
对付这群第五十九层的怪物，他甚至都不需要“亲自动手”。
随着天道的身影彻底消散在空气中。
第五十九层仿佛忽然失去了某种无形的镇压力。
众人几乎是同一时刻，齐齐吐出一口气。
那道黑袍身影带来的压迫感，哪怕不是直面战斗，也足以让他们的神经一路绷紧到极点。
不是敌意，却比敌意更让人无法承受。
就在这时，白羽凛侧过头来问道：
“要不要修整一下？”
他这话一出，不光是芙蕾雅眷族的人，连远处驻足观望的洛基眷族，也都默契地摇了摇头。
这一刻，两个眷族仿佛都默契地闭上了嘴。
没有人提“敌对”，没有人说“配合”。
就像一场不可名状的默契溃败。
因为所有人都清楚，现在的远征，无论是洛基眷族，还是芙蕾雅眷族，都不过是跟在白羽凛身后，躺赢的“观众”。
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来这里的意义还有多少。
而那道走在最前方的黑发少年则是轻嗯了一声，迈步进入了第六十层。
其他众人，也紧随其后的进入。
下一瞬，众人眼前的景象，陡然一变！
原本那片万里冰封的世界，消失得无影无踪。
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密林。
白羽凛脚步微顿，目光微凝。
而后方刚踏进第六十层的赫定，也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变化，低声说道：
“这……不是冰川了？”
芬恩皱着眉，迅速从挎包中取出一张泛黄的资料图纸。
这是由公会、洛基眷族整理而成的资料。
他低头看了看，随即抬头看向周围：
第五十九层～第六十一层：冰川领地，以冰原、雪谷与冻湖为主，遍布极寒生物与寒属性魔物。
芬恩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不对，这里根本不是冰原结构……更像是雨林？”240
前方的白羽凛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就在这时。
啪！——
突兀的藤蔓破土声猛然响起！
位于洛基眷族队伍侧方，一株高达五米的植物骤然从地底钻出，
血红色的花苞张开，露出密密麻麻的獠牙。
尸王花！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艾丝的身影已经向前踏出。
金发少女手握羽响，低声呢喃：
“苏醒吧！”
嗡！
下一秒，一道银白色的光芒陡然绽放！
几乎是在尸王花张嘴的一瞬间——
“咔嚓！！”
那株狰狞的尸王花便被斜斜地斩成了两半。
蠕动了几下，尸王花最终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化作了灰烬。
“怎么这里也有植物型的魔物？”
艾丝握着剑，站在原地，眉头微蹙。
白羽凛瞥了她一眼，正打算迈步继续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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