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明月本无尘
原本江辰想着，保护长空市为前提，能够和芽衣、琪亚娜一起安稳发育，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好。”
芽衣伸出手，用简短一字表明了信任。
而后。
第三能力，【穿越】发动。
感觉只过了短短数秒，数之不尽的无用信息涌入脑海，使得两人意识陷入了类似于卡顿的状态，仿佛眼前的画面变得扁平且断断续续。一会儿黑一会儿白，一秒见繁星，下一秒坠入深渊。
等到江辰和芽衣彻底清醒时，眼前的画面已变得陌生。
“这是……”
环视周围，到处都是大小不一的碎石，依稀可见建筑轮廓的废墟，芽衣不免感到茫然。
“结束了。”
“什么？”
“我是说，关于我们在长空市的一切，都结束了，暂时的。”江辰捂着头，感觉脑袋里有个人用棍子不断搅动着一样，疼痛且眩晕，又痛又想吐，晕都晕不过去，难受极了：“抱歉，事情之后再解释，我……需要休息。”
深深看了江辰一眼，最后芽衣什么也没问，沉默上前抱着江辰，背上琪亚娜，朝着这座遗迹废墟的深处走去。
晕晕乎乎的折腾到太阳升起，江辰这才枕着芽衣的双腿，勉强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时间过去了三天。
“也就是说，我晕过去的这三天是你照顾的我？”
“嗯嗯嗯。”琪亚娜两眼放光。
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江辰面色古怪，却也没多追问。
关于在长空市最后发生的那些事情，他想了想，没准备告诉芽衣和琪亚娜。这两个女孩，没必要背负那些沉重的东西。
至于当前世界，穿越时，脑海里接收到了一些信息。
——地错。
只能说，太棒了！
他的【穿越】能力很随机的，运气不好穿越到什么神魔大战，突然出现在战场上迎面就是一个不明AOE，那种事情并非不可能。这玩意就像卡池，而此时此刻，不仅仅穿越到了相对安全的世界观，还存在迅速变强的途径。
简直和抽卡一发出金同等的幸运啊！
想到这儿，他看向白毛团子的眼神变得灼热起来。
迟早要娶了这娘们！
“你……你想干嘛啊？”琪亚娜一阵恶寒，向后挪了挪。
“咳，没什么，不用在意。”左右看了看，江辰问道：“对了，芽衣呢？”
“芽衣她……”琪亚娜小嘴一撇，委屈极了。
嘶~不会吧，芽衣出事了？
“芽衣她变得好奇怪啊！你是不知道，这几天都是温柔的芽衣做饭，她那……”琪亚娜欲言又止，见到江辰露出理解的表情，瘪着嘴继续倾诉：“总之你懂的，本小姐不想吃嘛，芽衣眼神一下就变了，好凶好凶，还会放电电我。”
“啊这，苦了你了。”
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自己醒来，这只白毛团子为什么会露出那样欣喜的表情了。
感情是终于找到厨子了。
俩人聊了一会儿，等到芽衣回来，江辰才摆出一脸正色。
“首先，说明一下，这里不是我们原本的世界，相信这点你们应该都察觉到了吧。”江辰想了一下，鉴于两人对崩坏世界一知半解，先是大致解释了一下崩坏世界的事情。
重点说明了，崩坏的概念，以及危险性，终焉律者的灭世机制。
俩女孩听得一愣一愣的。
她们对崩坏的认知其实很有限。
一个是在小时候，从老父亲齐格飞口中的只言片语，大致理解了崩坏是伴随人类历史一直存在的灾害，将其视为一种自然天灾。另一个的认知，也只是共享了另一个自己，大致知道有十二律者。
如今在江辰这里听到，自己在最后必然会出现的终焉律者面前，就是颗小豆芽菜，两人都被这震撼的消息冲击到迷茫无措。
至于凯文啊，前文明啊，圣痕计划啊，江辰是一个字都不说。
实际上在江辰看来，现阶段他们就算回到崩坏世界，也做不了什么。
与其随波逐流，不如依仗穿越能力，在异世界谋求更强大的力量。
“太远的先不谈，就说说你们两个的目标吧。”
“目标？”
“对，人的所有行为通常是有目的性的。无论野心、愿望还是其他什么，做事情总有原因，有目的。说说你们在原本世界的目标，我们规划一下。”江辰满脸严肃。
无论如何，都要忽悠住两个女孩，不能放跑了。
“本小姐的目标当然是芽……”忽然得到芽衣的死亡凝视，琪亚娜停顿了有一会儿，不情不愿的改口：“咳咳，我要找到臭老爹。”
看样子，如果不是江辰这次提起来目标，这丫头早把齐格飞抛到记忆的不知名角落了。
齐格飞，实惨。
“父亲现在很安全，一直以来他的事情都不需要我担忧，相信没有我他也能处理好一切。”芽衣温柔笑着：“现在这样就很好，目标的话，如果能帮助江辰先生……暂时就把这个当成我的目标吧。”
这是两个芽衣的共同决定。
雷电龙马，谁呀？
当得知老父亲是逆熵执行者之一，有瓦尔特·杨在上面照着的那一刻，芽衣就对老父亲完全放养了。
比起父亲，眼前的人更需要抓住，另一个我说，可以上了！
019 签订契约成为牛马吧！
琪亚娜的回答，在江辰预料之内。
芽衣的回答，对江辰而言就是纯粹的惊喜了。
他先是给两女孩灌输了，世间有太多无可挽回悲剧，弱者催泪自怜，强者改变一切，如果没能挽回，证明你不够强之类的理念。并且各种暗示，异世界或能寻找到逆转时间的奇迹。
芽衣和琪亚娜连连点头，一副被洗脑成功的模样。
实则……
‘另一个我，听到了吧，强者支配一切。这可是他亲口说的，只要我们足够强大，不管做什么他最后都会接受！’雷之律者急不可耐，恨不能今晚直接顶号操纵起来。
芽衣红着脸低下头，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太刺激了！
‘哼！油嘴滑舌的人类，也就嘴上说得好听。’空之律者不屑一顾。
琪亚娜面上乖巧点头，但感受到西琳传达过来的躁动情绪，烦躁的恨不得当场决斗。自己的另一个人格，为什么嘴这么碎啊？三天！醒来后的整整三天，另一个我，在脑子里各种叭叭，话她是没听进去一句，烦倒是烦死了。
白毛团子暗自下定决心，等自己强大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另一个自己揍到张嘴闭眼阿巴阿巴。
对两女的反应，江辰很满意。
“很好，那么先决定了一起变强的目标。现在我们讨论些更危急的事情吧，比如，关于我快死掉了这档子事。”江辰眼神开始飘忽。
接下来是重中之重。
芽衣这里还好，温柔的女孩在江辰面前从不会说出拒绝，搞定一个另一个就没决定权了。
倒是琪亚娜这里，西琳根本说不动，只能昧着良心忽悠傻子了。
“什么，你的崩坏病还没好吗？”琪亚娜惊慌起来。
江辰沉睡的这三天，她趁芽衣外出时，偷偷看过的。江辰体表那些崩坏侵袭痕迹，早已经消失。虽然不知道原因，不过她很庆幸自己的朋友能平安活下去。
“江辰先生，你……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芽衣面露担忧，一双小手到处摸索。
嘤嘤嘤！达咩，哪里不可以！
抓住一双不安分的小手，江辰老脸一红。
“芽衣，冷静一点，听我说完。”江辰想了想，看向琪亚娜，道：“还记得之前操纵植物，袭击我们的那个女学生吗？”
“记得，难道是她？”
“对，就是她。他的攻击携带毒素，我和你们一起穿越世界，唯独我晕迷了三天，是因为中毒。”似乎怕琪亚娜不信，他犹豫着补充道：“身体的情况我清楚，看似没什么，实际上应该只剩一天时间了吧。”
“……难道，就没办法吗？”傻傻的琪亚娜眼含泪光。
好不容易才守护住的朋友又要没了，那种事情不要啊！
“当然有办法，这就是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江辰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很是为难的开口：“我有着一个名为【缘契】的能力，只要和人签订契约，身上的毒素自然而然就解开了。”
他的眼中，充满了‘真诚’。
没办法，比起两个天赋拉满的律者队友，他只能依靠能力一波肥。
缘契的能力嘛，只要签订契约，便可依据目标特性获取各种能力。
至于因毒素晕迷了三天，自然是因为强行启动【穿越】能力，并且携带了两个人，导致精神力透支严重。
这番话语充满了矛盾与破绽。
扯了扯江辰的衣角，芽衣抬起头，一副想阻止又不敢的模样。水汪汪的眼睛，仿佛在控诉，你这样欺负傻子，良心不会痛吗？
江辰表示不会，并一把抱住芽衣，哇哇大哭。
哭的悲伤，哭的真切，没有泪水，全是感情。
“喂！你别哭啊，本小姐又没说不答应那个什么契约。”琪亚娜慌了。
她头次见江辰哭这么惨。
‘白痴，没救了。’
‘少啰嗦！没看到江辰都这么伤心了吗，身为朋友，本小姐一定要帮他。’琪亚娜狠狠咬牙，觉得另一个自己铁石心肠。
“好啦好啦，我答应你签那什么契约。”
拍了拍江辰的肩膀以作安慰，琪亚娜原本想直接签订缘契，可本能觉得有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停顿了会儿，被脑袋里的另一个自己吵到不行，愣是没办法思考。
半响儿，还是顺从本能，问了一句：“不过，为什么你知道，签订那个契约，就能解毒啊？总不能那个叫缘契的能力，是专门解毒的吧？”
这能力也太鸡肋了。
“……”
浑身一僵，江辰紧紧抱住芽衣，埋头‘痛哭’。
你是谁？白毛团子不可能这么聪明！把琪亚娜还回来！
“我大概知道，缘契签订以后，能提升我的崩坏能抗性。而毒素是拟似律者的能力，说到底还是崩坏能，提升抗性，自然就不需要担心毒素了。”江辰勉强给了一个说得过去的解释。
“你该不会是骗本小姐的吧？”琪亚娜面露狐疑。
“唉，算了。”江辰开始自怨自艾。
酒店开房那次，他就清楚，对付卡斯兰娜，道德绑架是弱点特攻。
只要表现得弱势可怜一点，就能轻松勾起琪亚娜的同情心。
“许是我命中有此一劫，怨不得人。琪亚娜，你以后帮我好好照顾芽衣。”说罢，他‘深情’的看向怀中美人，嘱咐道：“尽快忘掉我吧，此生我们有缘无分，若是当初没有遇见就好了，便没有今天的伤感。答应我，芽衣，一个人也要好好活下去，永远不要放弃希望。”
然后放开芽衣，四十五度抬头望天，不愿让人看到眼角的泪光，营造出孤独又倔强的形象。
他沉声感叹：“琪亚娜，别有心理负担，我的一生算不得幸运，唯一开心的回忆，就是遇到你和芽衣以后。这些时日的相处，我发自内心的快乐。我应该感谢你，所以你也别怪自己，能够理解的，正常人都不愿意签订一个奇奇怪怪的契约。”
生离死别，甚至在最后释怀原谅的语气。
狠狠的暴击了！
琪亚娜顿时哭得眼泪哗哗，不顾西琳在脑海里骂骂咧咧，女孩哭着一把拥住江辰：“签！都可以签！”
“真的吗？”江辰的良心难得痛了一下：“不勉强吧？要不还是算了。”
毕竟【缘契】这玩意，是他单方面受益的。另一方不仅没啥好处，反而受限于他，实际上可以说是卖身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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