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明月本无尘
明明是因自己的失误，让两人卷入无妄之灾。
尽管这两位，算得上顶尖冒险者，是欧拉丽的最强魔导士与剑士，可放在崩坏面前，便不值一提了。在圈养崩坏兽的世界泡生存十日并生还，这件事本身就是奇迹，转化成伟业连升两级都不奇怪。
里维莉亚和艾丝承受的痛苦，可想而知。
但现在，好不容易从地狱中杀了出来，等待着的却是直接上了审判台的局面。
这未免过于残忍了一些。
“作为受害者，你们有资格憎恨我。”
江辰走到两人面前，蹲下身子开始治疗。两人身上的伤势，以及向崩坏兽异变的身体部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自身实力也因身体适应了崩坏能，这一新的能量而得到提升。
“但很抱歉，接下来你们要面临选择。”江辰目光黯然。
“其实把她们送回欧拉丽也不是不可以哦，只需要承受众神的骚扰，或许是一些过激行为。不过也没关系，只要我们放弃地下城的利益，在这边定居下来。”赫菲斯托斯适时提出建议。
江辰皱着眉瞥了一眼，只觉得疑惑。
用利益和未来，换取当下的良知？
“我知道这是愚蠢的行为，你向我保证对这个世界残忍的正当性，可以不把黑兽世界的人当人。但她们不属于这个世界，她们只是被卷入了无妄之灾。”江辰有些犹豫。
“所以呢，你要放过她们么？”
“我会补偿她们，尽我所能。这并非忏悔，只是卑劣的自我满足。”
“……很好，这样就足够了。”赫菲斯托斯笑了，虽尚不成熟，但已经知晓了抉择。她的目的达到：“别搞得这么压抑，我趁现在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你在这个世界的一切残忍行为，所谓灭世的邪恶之举，都是正确且正义的。”
“等等！突然说这个……是什么意思？”江辰懵了一下。
“你认为，凡人要如何肩负神意？此世双神在远古时代死亡，但死亡于神明只是一种可以改变的状态，用你们人类的说法，祂们陷入了一场漫长的沉睡。或许这个世界物种，原本会有自然演化的机会，可双神的意志，让他们变成了傀儡，一种……你形容过的，类似于丧尸的生物。”
赫菲斯托斯一脸轻松：“换言之，这个世界的所有生物，不管魔物还是人类亦或精灵，不过是神明睡梦中意志的延伸。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属于自己的意识，具有肉体、灵魂却不是独立的人。但你为他们带来了新生，从你掌握的圣泉中诞生的精灵，是真正的个体。如何，现在开心点了吗？”
换言之，他们献祭所有生命的行为，本质上是杀死双神的过程。收集到的灵魂结晶，是对众多灵魂的解放。
江辰严肃的面容，终于在此刻松动了些许。可意识到还有外人在场，立即压下了嘴角的弧度。
吐出一口气，江辰看向两人：“两个补偿方案，也只有这两个选择。第一，你们留在这个世界，不管什么要求我都会尽力满足，财富、权力、神器，什么都可以，你们可以在这里安稳的过完一生。第二，用你们能理解的话说，改宗到我这边，不需要担心，没有洛基的同意我也能做到这点，改宗后会让你们见识更广阔的未来，精彩的冒险，想象不到的事物，更加强大的力量。”
待遇不可谓不丰厚。
作为补偿，这些已经是过重的利益了。
就当买个安心吧。
虽说，如果换位思考，他自己也无法接受就是了。
“呃啊……啊……”里维莉亚艰难的想要发声。
可惜精神层面的伤害难以治愈，她们至少需要好好睡一觉，休息一阵子。
其实江辰的两个方案，对于冒险者而言是难以抵抗的。毕竟几乎所有人，成为冒险者的初衷无法是这些。
所以里维莉亚已经做出了决定，只是无法顺利表达出来而已。
至于对洛基眷族的留恋？
神明是什么玩意，里维莉亚很清楚。不管是眷族游戏，还是战争游戏，都隐晦的证明了，所谓眷族成员，不过是神明的私有财产，必要时可以交易的筹码。或许在她们危及性命，或战争游戏落败，届时洛基愿意付出代价，给眷族谋个好前程吧。然而作为被选择的一方，里维莉亚早就有所觉悟。
至少比起眷族，她此刻更在意保护艾丝的责任。
决不能让这孩子在这里……
里维莉亚紧紧抱住艾丝，点了点头。
“……”
江辰沉默了一会儿，自觉无法面对两人，牵起西琳的手转身离开了：“抱歉，她们暂时交给你了，赫菲斯托斯。我和西琳，会把剩下的事情处理好的。”
见两人消失，赫菲斯托斯才上前拍了拍两人。
“稍微体谅一下吧，他现在的情况有点特殊呢。”没管对方反应，赫菲斯托斯自顾自的笑着。
她眯着眼睛，流露出满意。被【缘契】的那一刻，她就有了自己的考量。江辰作为自己的主人，凌驾于神明之上的人，绝不可以一直保持凡人的心态。
她要他成为神明，必须要理解自己。这次黑兽世界的旅途，是很好的契机，她引导着他改变、思考，所有看待事物的目光。
学会残忍。
学会冷血。
学会傲慢。
践踏生命也好，舍弃良知也罢。无论如何都要让江辰成长到，足够容纳可以驾驭神明的器量。他必须知道哪些东西值得珍视，哪些东西是多余的，可以为了珍视之物而舍弃。
目前的进展，赫菲斯托斯很满意，就是……关于不把神明当人这点，似乎有点过于优秀了。
另一边，第七要塞。
江辰没有带着西琳直接入城。
他现在的心情很差。
“原本是打算所有任务全部做完后，空闲下来再慢慢来，毕竟有研究价值。现在既然答应了让赫菲斯托斯好好休息，只能提前一些了。”江辰叹息着说道。
“什么意思？”
“强化啊，对我们实力的强化。”
西琳愣了一下，旋即狂喜。
强化！
律者的强化途径是什么？
对权能的进一步觉醒，以及更简单的方式，吞噬其他律者权能。
060 14核律者见过吗？
手握五百万恶神结晶，江辰可以很嚣张的说一句，现在，他什么都能做到！
他大方的直接消耗了十五万神明能量源，一抬手，十二颗颜色各异的晶体围绕着缓缓旋转。
“真的是律者核心，所有律者权能都在这里！”西琳兴奋而激动。
她最巅峰的时期，也不过是六核律者而已，现在升级成十二核律者的机会就摆在面前，前所有为的富裕啊！
“如果我把这些核心全部吸收，是不是就能成为终焉律者了？”西琳止不住的开始幻想。
想法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不行。”
江辰有些嫌弃的，把西琳推远了一点。
刚才这家伙看他的眼神，有一种很诡异的饥渴。
“除非我直接强化出一个终焉之茧出来，不然终焉律者你就别想了。”
实则有很多限制的。
终焉律者的体量不逊色神明，乃至黑兽世界的单一个恶神，或许还比不上。所以，献祭一个恶神就想换一个终焉律者，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说到底，律者核心的‘价格’太便宜了。
因为重要的从来不是核心，而是律者本身。核心只是一个链接虚数之树的钥匙而已，其中蕴藏着的权能只是种子，只有律者将其适应，种子才会开花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非要举例的话……
“你当初吸收了理之律者核心，就能将理律权能运用到瓦尔特那种程度吗？要知道，认真算起来，当初瓦尔特·杨的常态只是人造律者，远远没有发挥出理之律者真正的权能。”
西琳神色一僵：“那……那种事情，只是我还没有适应而已，如果多给我一点时间，那种冒牌货给我提鞋都不配！”
涨红着一张脸，完全是在强撑了。
显然西琳也知道，即便吸收核心，也只能通过核心使用部分权能的力量，最多算皮毛，而非真正的律者权能。
纵使当初六核律者形态，也只是六颗律者核心输出的空之律者，不是空、风、雷、炎、死、理六大权能复合律者。
嗯，顺带一提，若是真正掌控双重权能，破坏力会很成倍增长，如果掌控三重……不说把六核西琳吊起来打，最低也能持平。
“别嘴犟了，快点吸收吧，十二颗核心的输出已经很恐怖了。”
西琳哼了一声，一言不发的开始吸收核心。
一颗、两颗……
直至将第七颗核心吸收完毕，她的手开始颤抖起来。想继续拿，但又实在是……
“嗝~”
“吃不下了？”
“我……就是暂时休息！没错，只是暂时的！我是怕核心全用了，待会儿你没有用的会哭鼻子！”西琳提高声音，好像这样就可以掩饰底气不足。
“这点就不用你操心了。”
江辰默默将核心补全到十二颗。
“……”
这混蛋，就这么喜欢拆台吗？
西琳咬牙切齿：“存你这了，等我消化一下，过些日子我会全部吃掉的！”
至此，西琳除了空间权能外，吞噬了理、风、雷、炎、冰、岩、约束。
八核河豚，就此诞生。
相信就像西琳说的那样，只要等待时间适应，身体经过强化后，十二核心尽数吞噬，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行，轮到我了。”
在西琳错愕的表情里，江辰面不改色的，一颗颗吞噬核心，最后十二核心全部容纳进了体内。
“你……没有涨涨的感觉吗？就是那种，能量快撑爆身体，控制不住的想要宣泄……不是，凭什么啊？十二核心！不对，你这家伙原本就有两颗核心，现在是十四颗核心了吧？”
“没什么特别的感觉，硬要说的话，权能没觉醒，有点失望。”江辰摇了摇头。
只能说，没有彻底觉醒。
侵蚀权能似乎挺契合他。
没准等个契机，他会成为侵蚀之律者。
‘决定了，到时候去乐土把十三英桀的记忆体全部偷出来。’
“好了，准备工作就到这里了。尽管只是一部分理律权能，不过有十四颗律者核心的输出功率，接下来的任务可以轻松完成。”江辰拉着西琳，飞向第七要塞。
这里不仅是人类最后一道防线，同时还是教会的总部。
越是靠近城市中心的神殿，宗教气息就越是浓厚。
只是，见到的所有神职人员，全散发着恶神气息。
可以说恶神最后一点碎片，都落在这儿了。对于这些人，江辰和西琳没有放过的理由，一路杀了过去，从天而降的亚空之矛，被路人当做神罚。
抵达神殿。
他最先关注的，不是神像，也不是圣女，而是神殿周围水渠里清澈的泉水。与圣泉类似的性质，应该是高等精灵的源头。
“邪神的阴影笼罩大地，新神将会降临，击溃一切黑暗，为大地带来正确的秩序与新生。承载着使命的救世主，我终于等到您的到来，您是为了建立秩序而来的吗？”见到入侵者，圣女塞蕾斯汀不仅没有表现出恐惧或警惕，反而是直接转身做出祈祷姿态。
祈祷什么？
向谁祈祷？
江辰只觉得讽刺。
这就是掌握着人类方最高权力的女神转世？
身材容貌确实极佳，就是这智商……他连欺骗或威胁都用不着，对方自己找好了理由。
“这个长耳朵，就是女神转世？”西琳一脸荒谬。
哦，对，看到的原剧情中，这位女神转世，就是随随便便说了两句，忽悠都算不上，就急着献身的超级智障。
“就这样吧。”
江辰感到一阵无力，仿佛将精力放到塞蕾斯汀身上，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威胁是多余的。
上一篇：柯学魅魔：开局被妃英理收养！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