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救世导致的 第132章

作者:赤色的钢铁咆哮

  注①:默克i尔年轻时去莫斯科旅游的时候买到过

第两百四十六章 列车行驶在东欧的大地上(3.5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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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七章 斯维尔德洛夫斯克的清晨(3K)

  【上一章因为擦边被毙了,现在正进行二次审核,请过段时间刷新】

  列车驶出莫斯科,铅灰色的云层正被甩向后方,连同那座混乱而迷茫的城市本身也被甩向后方。

  当铁轨继续向乌拉尔山脉延伸而去时,黑夜亦随之降临,皎洁月光像融化的水银般涂抹在无垠的原野上,映射着光芒的河流显露出液态的星辰——如此美丽,难怪每一个手握权柄的男人都想征服这片大地。

  向山进发,向前,继续向前。

  罗德伸手打开车窗,他能看到不远处的集体农庄的尸体,白桦木搭建的谷仓像散落的火柴盒,内里的火柴早已消失,或者说,早已被偷走、骗光、抢尽、吃完。

  褪色的红色五角星在农场的废弃铁皮屋顶上静静矗立着,在列车车灯的漫光里短暂地明亮起来,随后又暗淡下去,被甩向后方。

  “我去列车的其他地方走走,一直躺着也没什么意思。”

  罗德对坐在椅子上的玛丽安说道,她并不怎么需要睡眠,现在也只是过来看着小红帽——赤发妮姬刚才正将自己的大腿给罗德当枕头——虽然枕起来并不舒服,但是真的爽。

  “黎明已至,指挥官,我们会在清晨时分抵达目的地哦,”玛丽安提醒道,她打开包厢里的小灯,昏黄灯光的照耀下,美丽妮姬的脸上呈现出颇具母性的柔和笑意,“您也需要些时间来好好收拾下自己,可不能在苏联人面前失了风度。”

  “没有必要那么着急。”

  罗德说着,亲吻下妮姬的嘴角、又拍拍小红帽的脑袋,随后拉开包厢的门,顺着稍显狭窄的通道向本节车厢的后半部分走去。

  路过乘务员位置的时候,罗德看到铃正借着灯光看书,看的只是本普通的电工操作培训手册,旁边还放一个小笔记本,上面画满不算多么熟练的电路图。

  “如果我是你的话,会选择换个更明亮点的电灯。”

  罗德拍拍铃的肩膀,但后者只是勉强一笑,合上手册后询问道:

  “需要我叫其他车厢的乘务员与您一起吗?”

  “这就不必了,我只是想去餐车那里整点汤喝,然后抽根烟……或许需要穿越两三节车厢?”

  “这列车上有些退役的……或者说离开军队的士兵,他们刚才跟一些乘客发生了冲突,就在硬座车厢,”铃平静地说道,他的脸上无悲无喜,只有一丝微弱的愤怒和失望在眼底划过,“我建议您换个方向走,现在这时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我估计您也不会听我的。”

  “请原谅我的任性,铃。”

  罗德笑着塞给珀尔修斯特工一盒香烟,后者在看到烟盒的图画时抖了抖嘴角,但还是选择收下,低声说道:

  “谢谢。”

  “不客气,你们以后的标准香烟配给就是这个。”

  “……您为什么要恩将仇报?”

  没搭理苦着脸的珀尔修斯特工,罗德伸了个懒腰,向餐车车厢的方向走去——刚刚踏入硬座车厢,陈旧木质座椅散发出的松脂味与乘客们的烟味便扑面而来,同时还夹杂着汗臭和冷掉的食物的味道——大多数乘客只将临近自己那边的窗户打开一条缝隙,最多也只是半面,好让列车在铁轨上奔跑的声音不至于影响睡眠。

  与安静舒适的卧铺包厢相比,这里更像是脏乱不堪的人世间。

  再往前走走,罗德在两节车厢间过道处听到一个男人的低声训斥:

  “还记得我们的纪律吗?我们不能跟平民发生冲突!”

  “他们不是平民,只是一群投机客!一群小偷!上尉,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吧,‘让我用美元换你们的勋章’,苏卡不列,那是我们在阿富汗出生入死换回来的!”

  “如果打断他们的腿,那我们下车就会被抓起来,”最开始说话的男人——被称为“上尉”的男人如此说道,他看起来还很年轻,眉眼间带着隐隐的锋芒,“别忘了,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光荣的VDV了。”

  这像是一个最恶毒的诅咒,几个健壮的年轻人都沉默下去,不再言语。

  说完这句话,上尉转过头望向靠在过道口抽烟的罗德,沉稳地出声说道:

  “这位朋友,你已经听得够久了。”

  

  “我对你的勋章很好奇,尼古拉·叶夫根尼耶维奇·马拉申科上尉(出自《冲突世界:苏联进攻》),我以为你会继续留在军队里。”

  罗德说着,吐出口烟气,目光在那几个退役苏联士兵身上扫过,他们都很年轻,很窘迫——刚才与上尉争论的年轻人的军装领子还有用蓝色丝线绣出的名字,精致秀丽、似乎出自一位常年进行手工活的女性之手……可能是他的母亲,但这丝线此刻却像绞索般勒着尚未褪去涨红的脖颈。

  与这相比,年轻士兵身上已被洗得发白的军装、被扯掉星星的领章与肩章,亦或是那些干瘪的钱包都显得无足轻重。

  他们乘坐这辆列车,向乌拉尔山脉,向斯维尔德洛夫斯克前进。

  为了什么?

  但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意外之喜,罗德如此想到。

  “你知道我的名字,”马拉申科上尉的目光微垂,“你是克格勃?”

  听闻此言,其余四名士兵也下意识地绷紧身体,他们脸上浮出毫不掩饰的厌恶。

  “显然不是,但我需要一些好手的帮助,或许你能来帮帮忙?”

  罗德笑着说道,他拿出烟盒分烟,那些年轻士兵们在看看马拉申科上尉的脸色后才伸手接过来,有火柴的年轻士兵点燃一根香烟,抽上几下,又跟其他人的香烟相触引火。

  “yue,这个香烟的味道好怪!”

  “你们以后会习惯的,”罗德毫不在意地说道,“听着,上尉,我打算招募些好手去非洲或是去其他什么地方干点活——美金结算,卢布也可以,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尊重你们,所以你们最好仔细想想用什么态度跟我说话。”

  “……我们听说,最近有人在招募退役的苏联士兵去海外做安保,那个人是你?”

  “没必要说出来,上尉,不要给自己惹麻烦。”

  “我们就是要去斯维尔德洛夫斯克,”有个士兵开口说道,他贪婪地吸着香烟,尽管整张脸都被那古怪的味道搞得缩在一起,也没有放弃尼古丁带来的虚假快乐,“阿赫罗梅耶夫元帅说,要求保证现役士兵、经历过阿富汗战争的退役士兵的待遇问题,他正在那里视察……我们……我们……”

  “我们听说了招人的消息,所以决定去那里碰碰运气……我都快戒烟了!”

  又有一个士兵补充道,他将香烟彻底吸完,随后才略带惋惜地将连半点火星都见不到的烟屁股扔出车外。

  “说实话,我很怀疑你的身份、动机以及运气,”上尉刚才一直保持着沉默,他看着士兵们吸完烟后才出声说道,“这听起来就像是一个克格勃专门编织出来的陷阱,用来钓鱼执法。”

  “那我刚才就不会跟你搭话了,上尉。”

  “……”

  “你看,事情就是这样,”罗德耸耸肩,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塞到上尉手里,“你可以通过上面的方式找到我,或者有人找到你们——我们会再见面的,上尉,还有你们。”

  言罢,罗德摆摆手转身离开,但在离开之前,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扭头望向面露些许迷茫的马拉申科上尉:

  “如果你能介绍其他的VDV成员的话更好,越多越好,我不介意——诶、话说回来,你认识索菲亚·伊里诺斯卡娅·帕布罗夫娜大尉吗?她应该被称作‘巴拉莱卡’来着。”

  

  “……”

  马拉申科上尉的嘴角微微抽动,他没有说话,而是扭过头望向列车之外。

  太阳正在升起。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映在斯维尔德洛夫斯克火车站上时,列车到站了。

  走下列车的罗德带着两位妮姬穿过候车大厅,长廊两侧的壁画已经落上灰尘和污迹,但是那壁画里的——举着铁锤的工人与怀抱麦穗的农妇——仍在褪色的苍穹下昂首阔步。

  静静地看上几秒那壁画,罗德如幽影般从疲惫的人群间穿过,从火车站的小门走出去,随即便看到两辆黑色的轿车正停在路边。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站在车边,整洁的军装大衣上还带着晨雾的湿润露珠,似乎已经等待许久。

  “以你的年龄来看,接我的责任不应该让你来担,铃不也可以做?”

  “那是在我死之后的事情,”珀尔修斯微微一笑,他的目光从同样走出火车站的马拉申科上尉几人身上扫过,他们正望向这里、小声地议论着,“哦?看起来你的运气不错,领头的那个年轻军人正是我们想要接触的。”

  “但那也是‘之后’的事情,不是吗?”罗德伸手拉开车门,冲珀尔修斯挑挑眉毛,“话说回来,你也太着急了点,总得让我休息一天吧?”

  “那位元帅能彻底脱离其他人视线的时间并不多,更何况还有其他人在……但你还是能睡上两三个小时的。”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或许我们可以先去吃个早餐?”

  “要喝酒吗?这里有最好的伏特加、腌肥肉和酸黄瓜。”

  “这就不必了。”

第两百四十八章 最后的忠诚者们(3K)

  

  两辆嘎斯24-10汽车顺着斯维尔德洛夫斯克的街道驶过。

  清晨的阳光顺着乌拉尔山脉边缘倾泻而下,如山洪般滚滚而来,最终洒在街道两侧五层高的建筑上。坐落在城市边缘的赫鲁晓夫楼在阳光下泛着灰白色,阳台上晾晒着工装和床单。

  楼下的空地上,孩子们无忧无虑地相互追逐,忽视了他们父母脸上的忧虑,而老人们则慢慢地走出家门,打算用不知哪一期的《真理报》去包买到的面包……如果他们能买得到的话:

  即使是在清晨,面包铺与肉铺前也排起长队,苏联的男男女女们正挎着网兜和袋子,低声交换着黑市卢布的汇率信息,或是在哪里能买到——找到购买食物和其他紧俏物资的地方。

  然而,这座乌拉尔工业重镇仍然活着,这具钢铁骨架尚未褪色——各种民用机械制造厂、乌拉尔重型机器制造厂、临近的乌拉尔机车车辆厂,甚至是包括了核武器和生化武器在内的制造工厂都坐落于此。

  城市的制造业仍然在缓慢地爬行着,或许再等一年就会在哀鸣声中彻底死去,可现在,它们还活着,还供养着那些朴素的劳动者们。

  “他们不应承受这样的命运,”珀尔修斯说道,他像是在自言自语,“我们要改变这一切。”

  “不要让压力和希望压垮你,安德烈先生。”

  罗德平静地说道,他的目光落到车窗外的街道上,看到几个像是混混的男人正凑在一起……他们是“律贼”,是肮脏的人渣与罪犯。可现在,这种货色也能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街道上。

  “而且,也不要指望我会在‘事不可为’之后帮助你去进行报复。”

  “我不会做那种蠢事。”

  听闻坐在副驾驶的老人笑着回复,可罗德想想这位在某条时间线上干出来的事情——核爆西欧,甚至将摁下按钮的机会交给失联已久可能叛变的下属,这种气魄绝非常人所有——久违的记忆回到脑海里,让罗德无奈地轻咳几声,强调道:

  “人类瞬间的、大规模的死亡绝对会造成里世界裂缝的开启,不要玩火,我们承担不起那个后果。”

  “我一向从善如流,罗德。”

  “这样最好。”

  如此行驶二十分钟后,车辆停在一处占地面积颇广的建筑之后,这里看起来是某个博物馆或美术馆的后门位置。也正因如此,此地并没有什么人来回走动,正方便罗德等人进入。

  向着博物馆走进去的空档,珀尔修斯小声为罗德解释道:

  “阿赫罗梅耶夫元帅在今天会带着二战功勋老兵参观博物馆,这正是个不错的机会……别担心克格勃,我们已经渗透了不少,只有第九局的安保人员会跟着元帅,而他们会在会议开始前被支走。”

  “这样最好,”罗德微微点头,“我可不想从苏联境内狼狈地逃走。”

  来到会议室并没有多费事,实际上,罗德以为自己只会看到元帅一人再加几个警卫。但现在,这会议室里却坐满了人。

  他们大多满头白发,穿着笔挺的军装和西服……这着实有些可悲:

  最后的最后,这个国家也只能让一群老头来保卫。

  谢尔盖·费奥多罗维奇·阿赫罗梅耶夫元帅坐在主位的高背椅上,银发如霜雪般覆盖着瘦削的头颅,每一根发丝都倔强地挺立着。他的身形矮小,裹在元帅制服里更显得那臂膀的单薄,可当他——当所有人都挺直脊背时,一柄柄锋利的刺刀便在闯进会议室的阳光下折射着刚强的光。

  罗德扫视一圈整个会议室,在里面看到了更多他所熟悉的人:

  伊凡·尼·阔日杜布、米哈伊尔·卡拉什尼科夫……他们不是二战的英雄、便是在各自领域里颇有影响力和建树的大师,其中甚至包括了罹患辐射病的尼古拉·塔拉克诺夫中将,他是负责切尔诺贝利事故现场清理工作的最高指挥官,也就是说出那个著名的动员演讲的人。

  或许在某种方面上来说,最有骨气的、最有机会去力挽狂澜的人都在这里。

  “我还需要自我介绍吗?还需要再重复一遍是为了什么而举行这场会议的吗?苏联的解体不可避免,而你们的国家需要被拯救——现在,我提供了一个可能性、一颗火种;未来,我们就是要让那烈焰升腾!”

  罗德挑起眉毛,一个个说出与会者的名字以及最终的结局,看着那些惊疑不定的脸庞。最后,他将目光停在阿赫罗梅耶夫元帅身上,后者微微颔首,出声说道:

  “说吧,孩子,我在听。”

  “在八—九政变后,你于办公室内自杀,下葬后的墓地被盗,包括其元帅服和各个奖章在内都被盗贼窃走。”

  “……我希望他的生活能因为售卖了我的遗物而过得更好些。”

  元帅叹息着,脸上没有愤怒,只有悲伤。

  “说说八一九政变吧,我想知道在苏联母亲分崩离析的前夕都发生了些什么。”

  五分钟后。

  罗德停止讲述,伸手捂住耳朵。

  愤怒的咒骂顿时塞满整个会议室,声音几乎要化作实体化的海啸,将挂在墙上的壁画木框震得嗡嗡作响,钢笔和水杯也因十几个拳头砸在桌上的力量而弹起,拖着微弱的惨叫坠到地上摔碎,发出连环不断的脆响。

  “酒!喝酒!政变前,政变时喝,政变完了还喝!”

  “一群优柔寡断的废物!”

  “军队早就被那个地图脑袋出卖了!等到那时候,谁会去听那群废物的命令?”

  “可恶,等到那个时候……不,我现在就要回去把我的步枪拿出来,我要在打爆分裂国家的罪人们之前,先把这群蠢货毙了!”

  “真是丢脸!苏卡不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