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渚教
她真的对这一点很开心,虽然说会很冒犯目白高峰,但是只是看着的话,哥谭颂歌也能够感觉出来——目白阿尔丹对于这件事绝对是难以忘怀。
不过,越是这样的表现,哥谭颂歌就越是心痛和愧疚啊。
“其实,我也要向你道歉呢小颂歌,虽然说我一直在告诉自己,她已经不在了,但你们一眼看上去实在是太像了。”
实在是太像了,所以我们最开始会很迅猛的变得亲密起来,也是因为这样的缘故吧,而不是单纯的,真的关系突飞猛进。
显然,这样的话目白阿尔丹已经藏在心底很久很久了,久到来到巴黎以后说出的第一件事就是如此。
而哥谭颂歌则是摇了摇头,对此表示了并不在意。
她怎么会在意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没关系,我不会介意的。”
哥谭颂歌这么说着,然后努力的思索着自己到底该说些什么才能够让身边的目白阿尔丹脱离现在这样的情况,但是就算再怎么想却也没有办法。
如果想在没有暴露自己的情况下去开解目白阿尔丹的话,那简直是天方夜谭吧?
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呢。
那么,要就这么放弃吗,看着阿尔丹沉浸在悲伤之中,被困顿在那个雨天之中和自己的离去之中吗?
你做得到这么心安理得吗?
哥谭颂歌!
怎么可能…
“但是,虽然不知道对不对,可是流歌小姐也应该不会希望阿尔丹姐沉浸在这样的情绪之中吧。”
怎么可能就这么心安理得的什么都不做啊…。
如果能做得到的话,她重生以后还回到日本做什么呢?
“很多人都这么说过呢,我知道的小颂歌…”
“或者说,绝对不能这么悲伤下去吧?!”
只不过,哥谭颂歌的起身突然的就打断了目白阿尔丹沉浸在悲伤之中的情绪,而浅蓝发色的马娘也下意识的随着身边人站起而向上挪动了视线。
在与雨天截然不同的太阳照射之下,此刻背着光本来娇小的哥谭颂歌却崇高的有些吓人。
目白阿尔丹不知为何心中隐隐的有些期待,她在想…
你会说出什么样的,安慰我的话呢?
这样的情绪很复杂吧?开导基本上是没有用的,但就好像是溺水一样,就要无法呼吸沉浸在悲伤水流之中的人,总是会看见一双朝自己伸出来的手的时候会充满希望的。
这是出于“求生的本能”啊。
“倒不如说,不能露出这样悲伤的表情吧?薄暮流歌和阿尔丹姐都坚信自己做的是正确的事情,对吧?”
“对…。”
所以,这和悲伤不悲伤有什么关系…?
“既然如此的话,那薄暮流歌会因为这样的事情,会因为是自己的身体原因而不得不面对的离去而希望活着的人就这么折磨自己吗?”
该说不说,场面话之类的不同的人说出来就是有所不同的,尤其是在凯旋门的土地上面,一个背光的,长着和印象之中人完全相同脸颊,甚至仪态都完全一样的人在大声的对着你呼唤的时候更是如此。
不知为何,目白阿尔丹此刻就是呆呆的凝视着眼前的人,一点点的,黑色和白色头发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死去的人看到活着的人就这么伤害自己,她也会自责,也会难过的…啊!不许,不行,不能,绝对不要。”
不要再因为我而折磨自己了!
哥谭颂歌的声音嘹亮,尖锐的穿向了四方,这一次可没有雨天的落水而遮掩她的声调,虽然说一开始还想着遮掩自己身份的前提,但是现在的哥谭颂歌反而做不到那样的事情了。
就好像曾经在目白城对目白高峰所不能不做出的真心话一样。
眼睁睁看着自己重要的人这么难过而痛苦而什么都不去做?
哥谭颂歌觉得如果真的到了那样的时候自己做什么都无法挽回,还不如直接公开身份…
直面目白城能让自己重要的人都露出笑容的话,那就算是十次百次千次一万次…!
哥谭颂歌也绝不退缩。
目白阿尔丹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如果说薄暮流歌没有因为身体原因而封闭内心,如果能够活泼的奔跑下去的话,绝对会和哥谭颂歌无比的相似吧?
除此以外…
哥谭颂歌?此刻你那自责和难过的泪水。
到底是为什么而在流淌呢。
第八十六章,我不离开
你的泪水为何而留呢。
老实说,现在要是想要的话大概能够找到很多很多自我欺骗的说法,但是嘛。
但是目白阿尔丹现在心中的思绪却只有一个。
如果,如果是流歌看到了这样的自己,看到了这样的未来的话,是不是也会露出这样悲伤而痛苦的表情,因为自责和内疚而满是泪水呢。
目白阿尔丹想象着这样的场景,或者说…她真的需要想象吗?
不用,完全不用,只需要把眼前人的黑色头发看成是白色的,白色的…
那个熟悉的,像是丝绸一样曾经很喜欢捧在手里的颜色。
说到底,目白阿尔丹还没有想过如果薄暮流歌能够看到现在这个世界上一切的话,到底回事什么样的心情呢。
那个一直在封闭自己内心想法的孩子到底会怎么想呢?
首先,绝对是自责和内疚。
是因为她的关系才让目白城变成了这个样子,是因为她这个可怜的倒霉妹妹才让阿尔丹和目白高峰势如水火的彻底决裂。
她只留下了一个传说,一份荣耀,一个小小的坟墓,除此以外目白城没有任何别的所有,徒留的只是毁坏了往日气氛的悲伤而已…
所以,如果薄暮流歌回到了这个世界上面,如果说,假如真的有那样的奇迹让她能够重生了的话。
那么,她的第一步到底是什么呢?
答,那个笨蛋绝对会回到日本,然后尝试做点什么,所以一定会出现在目白城,尤其是她阿尔丹或者高峰姐的视野里面。
何其相似啊…
目白阿尔丹一直都在否定,或者说,她一直都在拒绝将哥谭颂歌和自己印象里面的那个马娘给对上名号。
哥谭颂歌怎么会是薄暮流歌呢?
她们是很像很像,但也只是局限于外貌上的很像是而已,除此以外,就算是习惯上也有一些小小的相似,可是在性格上完全不同啊。
完全不同的,一个活泼,喜欢将自己的心情吐露给别人听到,温柔可靠,会相当照顾别人的情绪,根本不会抗拒身边人们给她传递而来的温暖。
而一个则是冰冷封闭,努力的会抗拒别人的好意,因为身体的原因而总是尝试一个人,就算是被别人钻入到了可能靠近内心的位置,却也会尽可能的不去添麻烦。
但是——但是这两个不同的性格,真的是完全迥异吗?
目白阿尔丹无法确认,但是她清楚的意识到了一个事实,薄暮流歌那个时候的抗拒一切,也是一种温柔的行为啊,因为那样的怪病,她不希望更多的人能够和她建立亲密关系,换句话说就是。
她是在保护别人,是出于这样的心理才一直坚持…那么,假设,不,那么,薄暮流歌没有那样疾病的话。
她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或者说,她会拥有一个什么样的名字,换了一个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呢。
她当然会自责和愧疚到落泪啊。
我可爱的,笨蛋的,还搞不清楚原因的共犯。
哥谭颂歌。
虽然说并不是能够完全确定,但是嘛,但是目白阿尔丹可不会觉得真的巧妙到一个和自己妹妹长得完全一样的人,会因为自己的一段讲述而共情到这样发自内心的泪流满面。
你这样的表现,怎么会让人能够狠下心来呢,更何况…
我又怎么会是因为这样的事情而责怪你呢,流歌呀,我要告诉你我所沉浸的到底是什么。
是挥之不去的,名为骄傲的悲伤啊。
目白阿尔丹起身,她在哥谭颂歌反应过来之间上前一步,然后将面前的娇小人儿强硬的压在了怀中,完全的剥夺了一切行动的空间。
“在见到薄暮流歌之前,要更向前的一些时间,我还是未出道马娘的时候,那个时候所有人都在对我说一句话。”
“她们和我说,放弃吧阿尔丹,你不合适成为赛马娘,那可会有生命的危险啊。”
目白阿尔丹是带着诅咒出生的。
她是生在名门的马娘,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带着所有人的期望,可是在很小的时候目白阿尔丹就面对上了一件残忍的事情。
她是一位脆弱的,也许不应该站上赛场的马娘。
这个脆弱当然不是指内心和人格,而是身体,或者更加明确一些。
脚踝。
“玻璃脚”,对于赛马娘来说近乎是致命的胜利问题,对于赛跑上要高强度进击的马娘来说,近乎是会提前宣告没有开始的职业生涯结束的事情。
毕竟如果说按照赛马娘的速度和强度来说,一旦赛场上因为脚踝骨折而出现跌倒失速的话,甚至于直接丧命当场的都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
但就算是一直被人们如此评论着,可是“脆弱”的目白阿尔丹也还是随着时间的增长变的坚强了起来。
脚踝的脆弱是不能改变的,但就算是如此,能够阻碍住吗,目白阿尔丹的意志。
“但就算是这样啊,颂歌,最后我也还是站上了赛场,那个时候我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哪怕只有一瞬间也好,哪怕是燃烧生命也好,哪怕是赌上全部也好,我属于赛场,我要在赛场上疾驰。”
“即使这双脚脆弱不堪,我也要骄傲地奔跑下去......哪怕只有一瞬也好,我也想在比赛中大放光彩。”
赛马娘,是会为了胜利和荣耀,为了奔跑而献上一切的,对吧?
“所以,在当我退役很久以后,在当我成为了或许应该对别人说出你不要奔跑了,这样的身份以后,当我知道了那个可爱的小笨蛋说…”
“我想要奔跑下去,我想要拿下荣誉,哪怕是燃烧生命以后……!”
目白阿尔丹的手掌覆上了哥谭颂歌的脑后,她轻轻抚摸着一点点的传递着自己的温度。
哥谭颂歌明显还没有走出刚才的情绪,虽然说因为她的低语而逐渐的停滞了一些,但却还是会下意识的抽搐抖动。
真是的,如果很在那个时候就会这么脆弱的哭出来的话,说不定我也会强硬的不让你走上赛场吧。
“所以那个时候,我为她感到骄傲,我一直为她感到骄傲,我永远会为她感到骄傲。”
“我的悲伤不是因为失去,不是因为难过和愧疚,而是因为那么可爱坚强的孩子只是在我面前一瞬。”
“是因为这么让人骄傲的孩子我没有办法注视着陪伴她走的更远,这是骄傲的悲伤,是无法满足的悲伤。”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她永远不会离开我,永远。”
目白阿尔丹没有在多说什么,她只是撩开了哥谭颂歌的眼睛,然后温柔的注视着怀中的孩子,她深深呼吸,说出了那句近乎明示的话。
“所以,如果她回来了的话,不会在离开我了吧,以永远为期?”
哥谭颂歌呆呆的,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面前的人用格外温柔的眼神鼓励着自己,她只是注视,没有强硬的要求。
会离开阿尔丹吗,以永远为期?
其实啊,在刚才说出那些话之前,哥谭颂歌就能够意识到一件事,恐怕今天自己对于目白阿尔丹的伪装就要结束了,因为无论如何从那种视角上对目白阿尔丹进行宽慰的话,都会明显的暴露出一个事实吧?
哥谭颂歌和薄暮流歌的相似,或者说,实际上的如出一辙。
但是就那么安静看着什么都不做,以此来伪装下自己的样子什么的?哥谭颂歌做不到。
这本来就是属于她的错误,是她曾经为了满足自己而犯下的错误,所以说无论如何当此刻真正需要面对的瞬间就摆在眼前,哥谭颂歌的回答永远都只有一个。
我不逃避。
“我…”
“嘘,想好了,到底是谁,小颂歌。”
目白阿尔丹的表情依旧温柔,她抬起手来轻轻的压住哥谭颂歌的唇珠,然后说出了让怀中马驹感觉莫名其妙的话来。
到底是谁…?额,不对啊,总感觉莫名其妙的…
哥谭颂歌能够从面前这个过分宠溺的姐姐表情中看出来一件事,那就是她绝对已经确定了什么,可是为什么还会是这种反应呢?
明明,明明她自己已经决定了啊。
我不离开,以永远为期,这样的回答明明就要说出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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