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渚教
能不知道吗！你都和我表白过了诶！
哥谭颂歌其实面对第一红宝石心情的时候，反而是有些手足无措的。
和目白家的那些人不同，那些是亲人，是本来就建立了亲密羁绊的人，哥谭颂歌做不到逃避，也不可能逃避，她无论如何都会选择坚定的面对到底。
但是在面对第一红宝石这样温柔而坚定的告白，甚至相当包容的摆出了一副你随意，我任君采摘的形象的时候…她反而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甚至于还因为突发状况而茫然到有些头脑发昏的样子。
可不是吗？
第一红宝石也在事实上帮助过她不少了吧？而且还是第一个直接表白的马娘，额…而且就算是在马娘之中光看自己的条件也应该是相当让人心动的那种存在才对…！
反正就是在多方的情绪暴击之下，哥谭颂歌少有的产生了一种平时很少会有的想法。
反，反正露比也说了她不会主动要求我的回应，对吧？
抱歉露比，我还不知道该怎么样做出回答呢。
哥谭颂歌这么想着，耳朵一垂身子一躺，就这么沉沉的落在了柔软的床铺之中。
应付光明姐的善意也花费了很多的精神呢，这么想的话，倒也的确是有些疲惫困顿了呢…
哥谭颂歌如此思考着，她看向了身边的第一红宝石，然后最后沉沉的吐息出了几个拉长的符号。
“我只是…有些…困了……”
然后，近乎是话语落下的同时，哥谭颂歌就失去了响应，陷入了沉眠之中。
第一红宝石倒是没有丝毫的意外，或者说，她并没有期待会发生什么，该说是温水煮青蛙呢？还是说，势在必得而不急于一朝一夕呢？
总之，露比其实很有耐心，或者说，她很有自信。
她觉得哥谭颂歌接受自己只是早晚的事情而已——她其实已经在行为上开始接受了不是吗？不然就算是还没有急于做出回应，但告白过的两个人都靠的如此之近了，要说不会产生暧昧的火花那说出去也没人会相信才对吧。
至少，第一红宝石其实觉得哥谭颂歌的表现相当可爱，是那种尤其在…“恋人”眼中会被一直铭记下去的可爱。
当然了，两个人此刻还不是那样的关系，但第一红宝石很有耐心…她绝对不会缺少耐心。
就好像现在，虽然说还穿着家居服，但是第一红宝石却相当静悄悄的爬上了哥谭颂歌的床，然后她凑近注视着在暖阳之中沉眠到睫毛轻轻扑闪的哥谭颂歌，一点点的停在了自己心爱人儿的身侧。
所谓贵族的优雅到底是什么呢？大概是对于责任的承担，而第一红宝石贵族长女的责任之一当然是考虑家族的延续，所以在这样的重压之下，她其实大部分时候都对于个人的情感相当克制。
但是，在遇到了哥谭颂歌这样强大而温柔的人以后啊，她才算是完全的压抑不住了自己那样的心情。
或者说，只要目标是哥谭颂歌的话，那责任和个人的情感是不是就完成了统一呢？
她强大而优秀，在赛场上肆意而狂妄，可是平时却温柔而笨拙，就好像被人捏着脸拽几下都只会稍微的抱怨一声而已。
老实说，第一红宝石觉得哥谭颂歌是看不到底的深渊，当她凝视上去第一眼，或者说下定决心发出邀请的瞬间，自己的沦陷就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呢。
但如果这样的行为就是所谓堕落的话，第一红宝石倒是明白了自己曾经那些眼中不上进的，沉迷于享乐之中的人们到底是因为什么而会像是那样纵情声色了。
因为所谓堕落啊，能够得到的说不定就是自己人生之中觉得最美好的东西，而如果那个引诱堕落的深渊是哥谭颂歌的话？
第一红宝石觉得，自己成为那样可怜而又可悲的人，好像也不算是什么让人意外的事情了呢。
哥谭颂歌雪白的肌肤在阳光的照射之下此刻显得像是闪烁着神圣的光，第一红宝石抱着双臂蜷缩在了她的身边，然后就那么注视着，一点点的，一点点的…也合上了眼睛。
如果是哥谭颂歌的诱惑，或者说引诱唆使啊…
她第一红宝石无法拒绝。
稍微的，一起休息一下好了，享受此刻的贪心和贪婪…也可以的吧？
哥谭颂歌倒是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又好像回到了凯旋门的赛场上面，那她最后肆意燃烧而狂乱奔跑的时候。
只不过，这一次的梦中她却站在了观众席上，而不是回到了草地的雨夜之中。
她第一人称的注视着薄暮流歌飞过了终点线，看着那个娇小的身影带着泥泞的血水躺在目白高峰的怀里，然后…就是最后的阖眸不在睁眼。
雨过天晴，可是梦却没有结束，让哥谭颂歌有些维持不住表情管理的是，她清楚的看到了自己的葬礼，和…
一道熟悉的黑色幽灵。
“呦，你醒了啊小东西。”
“所以，这是什么情况。”
周日宁静露出了奇怪的笑容，她只有看到了相当好玩的事情才会有这样的咧嘴。
“没什么，只是第一家的那个小姑娘有事被叫走的，而换班的那个人正在你的身体旁边坐着。”
周日宁静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远处的棺材，和最后送别的目白高峰。
“你应该知道是谁了吧？而且，这也就是那家伙诞生的瞬间了。”
能是谁呢，让周日宁静会出现的家伙，居然是麦昆啊…
然后就是，那家伙诞生的瞬间…额，不会说的是麦昆身上的那个幻影吧。
哥谭颂歌难以置信的环视了周围，然后才看向了周日宁静。
“别这么看着我，我也很好奇为什么她会在你的葬礼上诞生，不过说到底…那个家伙的存在形式其实很让人好奇吧，到底是为什么会在目白麦昆身上呢？”
“就在你刚才睡着了的时候，那孩子来到你身边坐了一会而已，然后嘛，你就在梦里了。”
黑色的幽灵倒是心中也有一个猜测，这个状态只要两个人距离靠近一段时间可能就会触发，之前没有纯粹就是要么够远要么不够久吧？
周日宁静这么说着，然后看着被黑影萦绕了的目白麦昆。
“从感觉上来说，那个家伙的存在形式，你应该自己感受到过吧？”
“和你很像的，或者说，刚才那个雨夜的凯旋门里，最后给人的感觉非常相似，但是又截然不同的……”
这真的是梦境吗？不，恐怕是曾经的你缺失了的东西，在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归，想要证明，想要告诉你吧。
毕竟，这也是曾经你的一部分啊。
第一百零二章，幻影流歌
“你是说，麦昆身上的那个，和我有关的东西现在又和我产生了联系？”
哥谭颂歌多少还是有些难以想象的，老实说曾经她其实一直觉得赛马娘世界除了三女神以外就没有太多的超自然元素了才对。
直到后面遇到了新宇宙和周日宁静，嗯，该怎么说呢…？
其实知道“幻影流歌”的时候，她就一点也不意外了，倒不如说比起幽灵和跨越平行宇宙来说，这样的事情已经算是相当简单的事情了吧？
不过，现在真正让她感到意外的，是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等等，如果现在是那个家伙的记忆之中的话，那我们在这里真的不会被发现吗？”
“嗯？你会这么觉得也理所应当吧，不过，其实有一个前提。”
周日宁静倒是显然对于这方面的事情要了解的多，或者说，作为幽灵的她能够更加简单直接的参透“幻影流歌”的存在形式。
然后，她就算是给哥谭颂歌狠狠的科普了一番。
一般来说幽灵其实和人类的存在形式是很相似的，除了没有肉体以外。
但是！首先也要形成为幽灵才行，也就是要能够完全脱离活着的人类行走在这个世界之上的情况。
而幻影流歌这样的情况呢？显然，她完全是没有办法自主活动的样子吧，只能够凭依在目白麦昆的身上才能够以自己的意志去影响这个世界。
不过，哥谭颂歌倒是在这个时候问了一句周日宁静，她不也一直在自家表姐身上吗。
然后，额，哥谭颂歌就狠狠的吃了一个暴栗。
“你怎么会觉得我不能离开你这个表姐？只是我觉得留在她身边很好玩而已，明白了吗。”
“哦，哦……！”
哥谭颂歌赶紧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总之，那个小家伙这样的情况就证明了一件事，她是个还没有完全形成的，或者说有缺失的幽灵呦？”
哈？有缺失的幽灵？
哥谭颂歌倒是有些意外，或者说是因为被这样的事情而冲击到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做出怎么样的反应。
也就是说，幻影流歌是个有缺失的孩子咯…可是，为什么呢？不对不对，这一点抛开不谈，到底和眼下的场景有什么关系啊？！
“关系就是，你仔细看就知道了—”
周日宁静倒是神秘一笑，她双手钳制住了哥谭颂歌的肩膀，然后让她看向了身后的场景。
时光随着在流淌，哥谭颂歌看到了从葬礼结束后，回到了目白城的大家，也看到了在执着的训练时候见到了幻影流歌的目白麦昆。
然后便是不断在快进的场景，一直到…又回到了那个雨天。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不已经看过一遍了吗。
哥谭颂歌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自己失速坠落停在地上，然后哑然的想要抬头。
但是老东西一号的回应只是趴在了头顶，用自己的下巴限制住了哥谭颂歌的行动。
“仔细听，如果是按照我知道的，我想到的那样全部一致的话，你应该能够听得到吧…怒吼之中的心跳。”
怒吼之中的心跳？那又是什么意思……等等，老东西一号可不会说一些无聊的话才对啊。
眼下的情况到底都和谁有关呢？首先，是自己和……这个“梦境”真正的主人，幻影流歌吗？
哥谭颂歌猛然惊诧，然后她紧紧的闭上了眼睛聆听着完全应该能够捕捉到的声音。
那是夹在她站起以后，全场那汹涌咆哮和雨滴落下声音之中的，并不震撼世界，但是新生儿一般蓬勃有力的心跳。
“哦呀，看来你发现了啊小东西，那样的场景不觉得很像是吗？在你的生命走到终点的时候，新生的力量蓬勃有力而迸发心跳，而那个时候真正被引发出来的，或者说第一次面对这个世界的是什么呢？”
“是…”
是——
嘻，果然，在你的身边就是不缺少好玩的事情啊，颂歌呀，原来是这样的事情吗，所谓领域的本质居然在你的身上能够燃烧的如此巨大，甚至死亡以后还能够留下能够复燃的灰烬！
真是让人挪不开视线啊，哥谭颂歌。
“是什么呢？”
“是，我的领域？”
是真正属于哥谭颂歌的领域，是真正的在哥谭颂歌的奔跑之中被引发的，心愿的奇迹，是真正的，能够跨越一切物理限制超越世界的法则，完成一切可能引发奇迹的领域！
“是啊，是你的领域，是你身上发生的，巨大的，无比巨大的，甚至三女神在那个瞬间都要颔首的奇迹啊。”
周日宁静在哥谭颂歌的耳边低语，就好像是伊甸园的毒蛇那样窃窃。
“老实说，在亲眼目睹以前，我是说用这样的方式亲眼目睹以前，我可没有想到一个马娘的领域能够膨胀到如此大的地步。”
是因为赛马娘在退役以前，本来不存在“死”这样的可能性吗？
作为唯一一个例外，哥谭颂歌…不，薄暮流歌的情感混合在一起，不管是求生欲执念还是更多别的东西…美味啊，简直是美味啊。
周日宁静庆幸哥谭颂歌此刻看不到自己的脸颊，因为黑色幽灵清楚自己的表情现在有多么的狰狞。
好想撕碎能够再次拿出这样意志的你，或者…被你撕碎啊。
“总之，你应该清楚赛马娘的领域就是心愿奇迹的这个概念吧？也就是说，一次的情感越是爆裂，带来的奇迹也就越大，超越的现实也就越大，而甚至能让女神都颔首的你，领域会一次爆发出多么耀眼的光辉呢？”
“答，耀眼到就算是战胜了死亡和时间的你失去以后，就算仅仅只是剩下的残渣都能开出花来，然后形成一个新的存在…或者说，一个胚胎。”
想到这里周日宁静就想笑。
“某种意义上说，原来幻影流歌也算是你和那位麦昆的结果啊？毕竟，你提供了胚胎，而那个懵懂而倔强的意志吞噬着目白麦昆对你的执念，直到自己能够形成人形，开始自己行为的瞬间。”
我和麦昆的，额…结果？不对不对老东西一号，你想表达的意思根本不是这个吧？是，是…子嗣？
哥谭颂歌不懂，她在这个瞬间大为震撼。
而在远处的奔跑和燃烧，也到了最后的瞬间。
只不过，在意识到新生的心跳以后，哥谭颂歌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眼睛捕捉到了什么新生的东西。
那是萦绕在自己…额，薄暮流歌尸体周围好奇看着这个雨天世界的幻影。
她的情绪是什么呢？欣喜，分享，寻求，或者说…渴求。
哥谭颂歌觉得自己在这个瞬间和她建立了情感的通道，她能够清楚的意识到幻影的想法。
是什么呢…？是第一次能够清楚看到这个世界的喜欢，开心，和寻求那个温暖的，或者说让她诞生了的人的认可的期盼。
只不过，好像是很久很久都没有等到的样子呢。
没关系，幻影是个很有耐心的孩子。
她等了很久很久很久，真的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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