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渚教
仅仅一年的成绩已经是所有传奇都梦寐以求的成就了,甚至于将薄暮流歌称之为传奇中的传奇都当之无愧。
她是毫无争议的,历史级别的马娘。
应该说,菊花赏的优胜不是薄暮流歌,这一年的日本三冠得主不是薄暮流歌,是对这些比赛荣誉含金量的一种莫大嘲讽。
菊花赏无权为薄暮流歌授勋!
而薄暮流歌,才是日本三冠含金量本该有的最大体现。
但是那最后的加冕仪式所有人都见不到了。
以至于菊花赏的赛场上出现了很奇怪的一幕。
明明最开始出闸的时候所有马娘都拼尽全力拿出了自己的最快速度,然后全部十五位参赛选手不管自己是什么跑法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大逃。
为了争夺荣誉?
不,她们是在和那个不存在于这里的幽灵比较。
如果是薄暮流歌的话,如果是她在的话,这场比赛会是什么样的节奏呢?
完美的出闸!我的天哪,凯撒在最开始就拿出了最大的实力,好快的速度,第一个弯道!第一个的弯道速度不减!后方马娘集团能够发起挑战吗?能够追赶吗!
全员大逃!菊花赏上的较量,到底能够拿出什么样的结果呢?
赛马娘们现在是为了荣誉在战斗吗?
不,菊花赏的选手们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和这个传奇做最后的较量,她们的对手可不是彼此和自己,而是那个风中回荡着威压而来的,本该存在于这里的对手。
赛马娘们在用自己的方式送别这位踏碎了这个时代其他天才的新王,用她们的方式。
“所以,这样的结果你就满意了吗,阿尔丹。”
目白高峰就在场边,她声音沙哑,少见的满眼都是血丝,几天几夜没有睡好以后的她状态糟糕到可怕,但即便如此还是前来了菊花赏的赛场。
陌生的马娘们都尚且能用自己的方式和风中的流歌最后决一胜负,而目白高峰又何尝不会想要在最后看着这里呢?
本来是薄暮流歌比赛生涯最大终点的菊花赏赛场啊。
“是的,我很满足,是的,我…”
目白阿尔丹和目白高峰之间留下了很大的间隙,但今天的的确确只有她们两姐妹着来到这里,而同样的,浅蓝发色的马娘一样显得疲惫,可是她却相比起来会在不经意间露出掺杂着痛苦和满足的复杂表情。
“我不接受,明明如果放弃的话,哪怕只是参加日本三冠的话,流歌现在还活着才对。”
她还活着,就绝对还有希望!
她,她哪怕想要奔跑,那只在日本三冠的赛场上化作流星不就好了?这也能够留在自己的名字吧,也足够了吧?
目白高峰想要这么咆哮,可是她却压抑着自己都不想说出口。
这是不对的,薄暮流歌不会这么满足的,她…
“那样就好吗?你自己也知道那样不好吧,高峰姐姐,流歌生来是属于赛场的,她为了赛场而在努力活着啊。”
目白阿尔丹的话是尖锐的刀,刺破了目白高峰最后的挣扎和犹豫,但锋芒的寒霜划过以后露出的可不只是真心,还有留下来暗红色的血啊。
“我开始恨你了,目白阿尔丹。”
恨你的包容,恨你能够那么早走进薄暮流歌的心理,恨你能够得到她的支持和倾诉,恨你能够那么早明白薄暮流歌到底在想什么。
为什么不是我?
为什么不是我!
为什么不能是我!
为什么共犯会是你?
为什么,为什么!
目白高峰嘶哑的咆哮淹没在周围人群的欢呼声之中,比赛终是有结束的,尽管所有人都清楚本来的胜者应该是谁,尽管所有参赛选手的眼中早就有一个对手拉爆了她们。
可是!
可是她早就不在这里了啊。
菊花赏的胜者,最后的结果是一脸失魂落魄的八重无敌。
目白阿尔丹甚至没有和目白高峰对视的勇气,她早就预料到了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甚至于薄暮流歌都猜到了可能会有这样的情况。
但当时是她自己说。
“不会的流歌,高峰姐不会介意的,主要我说明白,她会理解的,不用担心,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老实说,目白阿尔丹还是花费了不少心思才让薄暮流歌不会担心这样的事情来着,但实际上,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家的长姐会表现出什么样的反应。
只是呢。
哪怕会被讨厌,可是有些事情就是要比现在这样的走向更加的崇高,目白阿尔丹躺在病床上仰望过外面的蓝天,她羡慕过能够奔跑在赛场上的那些马娘,她喜欢赛场上的风。
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更加清楚一件事。
薄暮流歌不会是脆弱的琉璃,她不会接受自己的软弱,那孩子的心中潜藏着野兽,一头不知疲倦追赶厮杀着薄暮流歌敏感神经的野兽。
她比所有人都要害怕死亡,所以比任何人都想要在死亡之前闪耀于赛场!
薄暮流歌她想要告诉所有人,她曾经活过啊。
正是能够共情这样的情绪和感受,目白阿尔丹才毅然决然的成为了共犯,才会承担起现在这样被怨恨的未来。
这是她身为姐姐的责任。
这是她…
答应成为共犯的重担。
“我知道,高峰姐,但我不会道歉,绝对不会。”
道歉就代表否定了流歌的执着和生命的燃烧啊,绝对不能,绝对不可以。
哪怕这是代表姐妹关系的决裂。
可是目白阿尔丹无论如何也不会折断薄暮流歌的觉悟。
谁也不行。
第五十五章,“嘘,不要告诉其他人呦”
目白家的草场已经空无一人很久了。
或者说,在这么大的范围之内,如果没有太多人使用的话,那么哪怕是经常有一个稳定的人在光顾,那么大部分时候其实也不能够造成什么太大的痕迹。
当然了,没有其他人并不是不来的理由,至少对于逐渐长大的目白麦昆来说完全不是如此。
直线,加速,然后完全,不能减速,要更快,更快…
如果是流歌姐姐在这里的话,她能够像是贴地飞行一样灵巧的冲锋过去…
是的,如果她在这里的话。
视野随着身体的行动而摇摇晃晃,但是汇聚的视线中心却一直凝聚的看向前方。
看到了,她看到了!
目白麦昆看到了那个白色的身影,看到了她跑在前方一往无前。
“呀,你又找到我了小麦昆,要来比比看吗?”
当然了,和流歌姐姐一战什么的,我求之不得啊!
目白麦昆用凌冽的战意作为了回应,她骤然的加速想要靠近过去,但是却被很轻松的拉开了更多的距离。
的确呢,她的对手可是流歌姐姐诶,那个铭刻在历史之上的传说。
就算是输掉了也完全没有所谓吧,对手太强大了。
可是,可是!
可是目白麦昆就是不甘心。
每次她想要放弃的时候,每次她想要软弱的时候,目白麦昆总是会回想起那个雨天,总是会想起她和薄暮流歌一起奔跑的瞬间。
她大概是喜欢薄暮流歌的。
应该要怎么样形容这样的感情呢?
薄暮流歌是她所见到过的,最强大的马娘,即便是目白高峰都难以匹敌的勇舞者,可是在流歌姐姐拿出实力以后却也破裂的易如反掌,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可能。
即便是整个时代的天才都把薄暮流歌认为了是最大的对手,可是她们加起来所得到的也就只有一个又一个的失败。
这份强大!
只是对于外人那么强大,总是拉爆而践踏那些马娘们自尊心的流歌姐姐回来以后总是会温和的露出笑容给予陪伴,哪怕在家的时间并不算多,可是目白麦昆能够感觉到!
她是特殊的,她得到了薄暮流歌所能给出的近乎全部!
当意识到了这一点以后,越来越崇拜仰慕的情感就和亲情混合了起来,她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自己这样的内心。
只是等着她汹涌成长,汹涌,然后再成长。
快要到极限的时候却迎面遇上了一个狂暴的雨天。
从巴黎回来以后,目白麦昆颓废了有段时间,直到她又一次的回到了草场,直到她又一次的回到了这个曾经和薄暮流歌奔跑过的赛场之上以后!
目白麦昆才在周围所有人的惊讶之中突然的振作而执着了起来。
原因是什么呢?
“真是的,不许勉强自己哦小麦昆,累了的话就赶紧休息吧,要吃点点心吗?”
目白麦昆已经慢慢的停下了脚步,她浑身颤抖近乎摇摇欲坠,但最后却还是摇了摇头。
点心什么的,不可以,她现在还没有懈怠的资格,等什么时候能够追上流歌姐姐…
为了这样的事情,她还需要变强,更多的,更多的!
目白麦昆看着眼前的人,在多次旁敲侧击的确认以后,聪明的小马驹早就意识到了一件事。
要么是她的级精神出了问题能够看到幻觉,要么就是…
她的流歌姐姐在死去以后放不下心陪伴在了她的身边。
到底是哪种可能呢?
目白麦昆不知道,她不想知道,她现在只想变强。
强大到能够在巴黎拿下又一次的那个荣耀,然后想自己眼前的这个“薄暮流歌”发起挑战。
她要赢。
她要拿下荣誉,她要让世人再次知道薄暮流歌的强大,她要在那之后在只有自己知道的情况下向着薄暮流歌发起挑战!
在那之后才是眼前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
“还要勉强自己啊,真是个固执的小家伙,不许哦,绝对不许。”
目白麦昆面露难色,但最后却还是点点头选择了顺从,的确,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呢…
这样的话,也就只能到这里了啊。
“乖孩子乖孩子,好了,去休息吧,对了小麦昆,可不许和别人说呦。”
我还在你身边这件事。
好像每一次目白麦昆就要离开的时候幻影都会这么提醒吧,是因为什么呢?不想被别人知道?不愿意被别人知道?还是说担心目白麦昆这么说出去以后会被怀疑是精神出了问题呢。
在目白流歌死在赛场上以后,每一次赛马娘的比赛结束以后都多了一道定时体检的程序,当然了,费用从奖金之中抽成,如果不足够支付的部分则全部抹除,由当地赛马娘协会进行支付。
也就是说,无论如何幻影这么说的目的其实都是处于欢心,对吧?真是温柔呢…
目白麦昆没有做出回答,她只是离开了草场,末了出门的时候回首看去。
薄暮流歌正冲着她摆摆手,然后随着风消散在了空中。
不管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至少有着一样的温暖呢,至少一样的在关心她呢…
目白麦昆迷茫的想着,感情和逻辑交织在一起不断碰撞。
哪怕不是,但稍微的这么想一下安慰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呢?毕竟你清楚的吧目白麦昆,流歌姐姐已经不在了。
已经不在了啊。
而且,其实她只能出现在自己眼前不是也很好吗?
小马驹的脸上有着明显的笑容,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样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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