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连必保底
喵梦是懂得该如何“折磨”一个人的，这些话她都是故意让素世听的。
素世此刻整张脸涨得通红，就像是那些被战败羞辱的女骑士一样，脑海里只想说一句话——
“咕，杀了我吧！”
还是卢帕注意到了她快要崩溃的表情，轻轻咳了一声，叫停了她们的“影像拷问”。
“好啦，我们快点开始练习吧，给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
“星川先生可是又给了我们一首新歌呢，如果不抓紧时间练习的话，在台上可是会出丑的哦？”
星川拓现在就是逮着《女神异闻录》系列薅，给她们乐队的新歌依旧是游戏中的曲子，这也是为了保持乐队风格。
光是《女神异闻录5》里面出名的曲子就有着十几首呢，等这一部的唱完了，还有着其他系列，足够她们用好几年了。
提起练习，众人情绪顿时一转，立刻进入状态。
爱音双手叉腰，仿佛是在分配家务一样对着素世道:“好了，在我们练习的时候，素世你就坐在旁边，看着我们练。记得负责给我们递水，递毛巾，调整音响，擦地板……还有帮我揉肩！”
“……什么？”
素世怔住了。
“怎么啦？”
爱音歪着脑袋看她，故意把语调拉长，语气软得像在撒娇，“不是说要表达歉意嘛？现在可是你展现‘诚意’的时间哦～”
“可，可是……”
素世张了张嘴，想找理由，却被喵梦抢先一步打断。
“身为女仆当然要全能啊，这点程度都坚持不了的话，可没资格服侍我们亲爱的爱音酱哦！”
众人哄笑一片。
素世脸颊涨红，耳根发烫，却还是咬牙低声道:“……知道了。”
于是，在练习室热烈而嘈杂的练习声中，角落里多了一道低眉顺眼，动作勤快的女仆身影。
在大家合奏的时候，她蹲在地上擦地；大家短暂休息时，她小心翼翼地递上毛巾和水瓶；甚至在爱音坐下喘气时，她还得半跪在后面帮忙揉肩。
爱音边享受着她的服务，边故作挑剔地点评道:
“力道太轻了啦，要更用心哦，跟星川先生的按摩手法比差远了，你是不是根本没把主人放在心上呀？”
说着，她还坏笑着歪头回望，用食指轻戳素世的脸颊。
素世低着头，听着笑声，忍着羞辱，几乎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熬过这一下午的。
在练习室的这段时间，对她来说，远比在涩谷街头的“游街示众”更为煎熬。
不仅是身体上的劳累，更是精神上的羞辱——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被众人调戏的小动物，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语都让她难堪无比。
可她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爱音看着她这副委屈又不敢说话的样子，嘴角微微勾起，眸光柔和了些许。
她心中那个曾经被素世伤得深深的小角落，终于是被轻轻抚平了一点点。
“只要忍过今天……只要今天撑过去就好。”
素世在心里默念着这句话，既是在说服自己，也是在给自己打气。
“明天……明天就能和祥子一起组队了。我只需要再忍一下，真的……很快就过去了。”
她低着头，膝盖跪地，裙摆铺在身下，双手小心翼翼地按压在爱音的肩膀上，一下一下地揉着。
素世从未以这样低微的姿态示人，她每一寸自尊都在发出抗议，可她一想到马上就可以和祥子组队后，还是默不作声，咬着牙撑了下来。
但就在素世以为这场羞辱快要熬到尾声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却推开了练习室的大门。
“卢帕，星川先生让我告诉你，他有点事情想要现在找你……”
清澈冷静的嗓音飘进来，令素世背脊一僵。
她的手停在半空，像被冻住一般，缓缓转头。
站在门口的人是丰川祥子，是此时素世最不想见到的人。
素世此时正跪在爱音的身后，给坐下来短暂休息的爱音揉肩捏背，穿着女仆服俨然一副仆人的低姿态。
祥子她事先并不知道素世在这里，只是过来普通的传下话而已，却没有想到看到这样的一幕。
而她的目光在与素世对上的那一刻，先是短暂的一愣，然后——如骤降的气温般冷了下来。
女仆装，跪姿，汗水，扭曲的表情，还有那双低垂到尘埃里的眼眸。
然后，她像看见什么脏东西一样，轻轻蹙了下眉，什么都没说，转身，干脆利落地关上了门。
那一下门锁回弹的声音，在素世耳里犹如惊雷炸响。
“——等一下！！”
素世一下子慌了，想要站起来追上去去解释，但长时间跪着腿麻，根本站不起来，她只是一晃，便跌坐在地，额前的碎发贴着脸颊，狼狈至极。
她来不及顾及形象，只能用双手撑地，奋力地，一点一点地爬向门口。
那爬行的可怜姿态，宛如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小祥，小祥，小祥……！”
“小祥，不要走，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只是……只是……！”
她的声音颤抖，破碎，甚至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她只知道，自己最不想被那个人看到的样子，如今全数暴露在对方的面前。
那个她想要站在对方身边的少女，如今却用近乎厌恶的眼神，将自己像垃圾一样扫出视野。
当素世爬到门口的时候，门外早已经没有了声音，仿佛祥子早已消失在走廊尽头。
素世在门边跪住了，手颤抖着伸向了门把手，但却没有勇气拉下。
她整个人贴在门边，轻轻地，一点一点地垂下头。
“……完了，真的完了。”
她眼中光芒黯淡，像是某根意志的弦“啪”的一声断裂。
这一刻，她才真正感受到，那种比羞辱更令人崩溃的情绪——
后悔。
“哇哦……”
这是千早爱音情不自禁脱口而出的第一反应。
她原以为星川拓口中那句“像条小狗一样跪爬着喊人名字”的形容只是夸张的戏言，没想到竟真真切切地在自己眼前上演了。
——虽然喊的那个名字不是自己。
爱音对素世并没有多少恨意，她的恼怒，更多是对方那副高高在上的态度，对于她从未重视过自己的气愤。
但那些情绪，早在上午的逛街时就烟消云散了。
她带着素世来事务所，本意也是不想再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进行“羞耻Play”了。
哪怕名义上是“惩罚”，其实已经点到为止了。
可爱音却没想到，竟然误打误撞让素世这最狼狈最羞耻的模样，暴露给了她最想隐瞒的人。
原本洋溢在心头的小得意，小恶作剧的愉悦在这一刻全数褪去，爱音此刻都有点同情素世了。
此刻的素世，就像是被女神发现，平日里一直给自己献花送礼，打扮的衣冠楚楚的追求者，一直竟然在暗地里为了赚钱给别人“卖钩子”一样。
不对……
爱音很快意识到，这并非是“误打误撞”。
星川拓他肯定也知道此刻素世就在练习室内穿着女仆服对自己言听计从，他如果想要找卢帕，完全可以叫别人来，甚至是可以打电话。
他却偏偏叫来了祥子，那个最能击溃素世情绪的人。
——他是故意的。
而星川先生这样做的原因，无非也是为了给自己“出气”，有意羞辱素世。
只是，这种“终极侮辱”爱音都觉得有点过头了。
“素世……”
爱音也没有了继续玩弄素世的兴致，小心翼翼地来到了她的身边蹲下，关切的望着她。
素世听见她的声音，慢慢转头。
那双眼里已经没有了昔日的骄傲和距离感，只剩下一层如雨后的玻璃般濡湿的光。
素世在眼神复杂地注视了爱音数秒后，嘴角竟然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主人……还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她声音沙哑地问道。
爱音怔住了。
那一刻，她心里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轻轻划过，带着一点刺痛，一点无法言说的难受。
爱音有些不忍心，轻声道:“素世，那个……我也不知道祥子会来到这里，你也不用再继续叫我主人了……你去追她吧。”
然而，素世却轻轻摇头，眼神残念，强颜欢笑道:“不了，不管怎么样，我该做的事情都还要做完……这，也是对我的惩罚。”
说着，她还继续爬到爱音的身后，继续用指尖轻柔地替她按揉肩膀。
只是，她的手掌已经再无一点力度，软绵绵的，还带着细小的颤抖。
“够了……真的已经够了……”
爱音再也忍不住，猛地转过身，抱住了素世。
“我原谅你了，所以，不用再这样做了！”
素世的身子微微一颤，整个人就那么瘫在她的怀中。
感受着爱音虽然平坦，但温暖的怀抱，素世她，终于感到了后悔。
后悔自己对爱音做的所作所为。
她终于在爱音耳边，用极轻极轻的声音开口:
“爱音……真的，对不起。”
第二百六十八章办公桌下也能藏人？
“星川先生……你就是因为这种事情找我？”
在星川拓的办公室内，卢帕微微扬起眉，脸上浮现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表情。
她本来还以为星川拓突然差人找她是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呢，没想到，星川拓却只是提醒她，前两天聚餐的时候开了发票，记得把花销报在公司账上，可以抵税。
卢帕很无语，这点事情至于现在把她叫过来问话吗？
她当然早就做妥当了，不管是平日的加油钱还是各种差旅，招待费，都走的是公司帐上，一直以来也都是这样做的。
而就在她点点头，说自己处理妥当后，星川拓便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回去了。
卢帕不是不懂人情的傻子，她很快就明白了——所谓“叫她过来问话”，根本就不是什么正事，而是星川拓故意找了个由头，让丰川祥子在恰当的时间出现在练习室里而已。
不过，卢帕也没有揭破，很懂事地说道:“既然没其他事情，那我就先回去练习了……”
她朝着星川拓微微鞠躬，一步步退出了办公室，然后一转身，便看到了一直在这里等待的千早爱音。
两人视线交汇的瞬间，卢帕朝她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神情像是在说“你猜对了”，随后轻轻点头离开。
什么话都没有说，但爱音已经了然于心。
她和卢帕是一起走来的，原本她只是打算等卢帕出来，确认是否真有紧急事务，结果果然如她猜测那般——这只是个幌子。
既然如此，她也不再犹豫，下一刻，推门而入，脚步坚定地走进办公室。
“星川先生，你这样做……都是为了给我出气吧？”
爱音径直走到办公桌前，双手按在上面，深深注视着坐在桌后的星川拓，用一种几乎肯定的语气说道。
星川拓正低头翻阅文件，手上还拿着一枚未盖的公章听见这话，唇角轻轻一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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