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连必保底
“我……我也会尽力的。”
素世咬着牙，低声说。
她抬起头，那双眼睛虽然有些发红，却比之前更为坚毅。
“很好。”
星川拓终于开口，目光落在两人之间，“那就开始比试吧。”
“内容很简单。”
他缓缓地说，“两个贝斯手每人有半小时时间练习演出用的新曲，随后各自与‘有刺无刺’成员合奏一遍。最后由‘有刺无刺’的成员投票决定，谁更适合站上正式演出的位置。”
这个规则对于素世来说格外偏袒。
因为素世已经提前和乐队的众人练习一天了，而八幡海玲却只是刚来，甚至连乐谱都还没有看过。
然而，八幡海玲却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只是淡然地点了点头。
“好，我同意，把乐谱给我吧。”
她的眼神中没有半分紧张，似乎对自己有着足够的自信。
八幡海玲是被称作“乐队雇佣兵”的存在，她同时担任着三十个乐队的贝斯手，各种曲风，各种风格她都可以完美驾驭。
她手里拿着刚刚分发下来的乐谱，扫了一眼，没有多余的话语，便直接背上贝斯，轻轻弹奏了几个音。
指尖与琴弦接触的那一刻，练习室里顿时静了下来。
不是因为她用了什么炫技技巧，而是那种自然流淌出来的节奏感和律动，不需刻意表达，光是一个拨弦动作，音符就像在空气中自由跳跃起来。
她的演奏随性洒脱，节奏精准却又带着令人兴奋的张力，就像是一匹野马，在舞台上奔驰却不失控制。
桃香，仁菜，爱音，还有祥子，四个人几乎是同时睁大了眼睛。
“就是这种感觉！”
桃香低声惊叹，脸上满是惊艳之色。
没错，她们要的就是这种随性中带着激／情的感觉！
素世也意识到自己可能比不过对方心下一沉，不过，她还是抱着贝斯，拿着乐谱认真地练习了起来。
半个小时一晃而过，很快便到了比试的时间。
在练习的时候，八幡海玲就表现出让众人都惊讶的节奏，而在正式演出时，八幡海玲更是将这种感觉发挥的淋漓尽致。
仅是第一次磨合排练，五个人就宛如是心有灵犀一般配合出色，仿佛他们已经排练了数周。
这份默契，不是磨合来的，而是凭借八幡海玲她超凡的适应力与理解力瞬间建立的“共振”。
素世站在一旁，手心微微出汗，不过她并没有放弃。
她深吸了一口气，走到舞台前，默默拿起自己的贝斯。
尽管内心如铅般沉重，手指也微微发颤，但她仍旧调整了呼吸，跟着众人进行了演奏。
乐谱她早就熟记于心，她努力让自己屏蔽掉周围的杂音和情绪，演奏得极为认真。
然而，那份认真却成了桎梏，让她缺乏了最关键的“激／情”——音色缺乏变化，节奏也很是呆板。
尤其是在八幡那份浑然天成的演奏之后，她的表现更像是生涩的模仿者，被无情放在天平上比对，碾压。
即使是最温柔的听众，也无法说服自己忽视这其中的差距。
一曲终了，空气一时间沉重得可怕。
没有人开口，哪怕一句礼貌性的夸奖也没有。
素世缓缓放下贝斯，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那个……”
桃香终于站了出来，她眼神里有挣扎，也有歉意。
“我真的觉得素世你已经尽力了。”
她顿了顿，咬了咬牙道，“只是……乐队之间也确实讲究适配度，素世你表现的其实很好了，但……我们就是不合适。”
这是她能说出的最委婉的“拒绝”了。
素世低下头，不让人看到她泛红的眼眶，声音轻得几乎要被空气吞噬。
“……我知道了。”
她缓缓地转身，临走前，眼神却下意识地看向了那个自己在磨合中一直试图接近，却始终产生隔阂的丰川祥子。
而祥子此刻也正看着她，但神情依旧是那副冷淡而平静的样子，看不出喜怒。
素世的心里涌上一股酸涩，像是某种未能说出口的情绪，就这样卡在了喉咙中，最后也只能化作一句:
“祥子你……加油。”
她低声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练习室。
她的背影落寞而孤独，如同在聚光灯外行走的影子，逐渐消失在众人眼前。
练习室内安静了很久，没有人再说话。
八幡海玲静静地调着自己的贝斯，面无表情，但眼神略显沉思。
在两位贝斯手进行比试的时候，星川拓和爱音两人并没有进去，而是等在门外。
因为爱音担心自己的存在会影响素世的发挥，就像是等待考试结束的家长一样在考场外来回焦急踱步着。
虽然早有预料，但当素世失魂落魄走出来的时候，爱音还是心中猛地一痛，有些为她难过。
“抱歉……是我没有抓住机会。”
素世强颜欢笑道。
“不，不是你的问题，只能说是不适合！”
爱音连忙上前宽慰道。
“别安慰我了。”
素世苦笑着摇了摇头，垂下眼睫，情绪低落得几乎透不过气。
“我知道自己的演奏是什么样的……爱音，你加油。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着她转过身，似乎是打算离开。
“星川先生，你再想想办法嘛！”
爱音再次焦急地搂着星川拓的胳膊求情起来。
在关于自己的事情上，爱音几乎都没怎么麻烦过星川拓，这几天因为素世的事情，她反倒是接二连三的找星川拓求情。
“等等，你这就准备走吗？”
星川拓叫住了素世。
倒不是因为爱音撒娇，而是星川拓真的并不想就这样放素世离开。
素世一愣，停下脚步，略显茫然地回头:“……我还能做些什么？”
“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本来目的，本末倒置了？只要能够和她和解，组不组队其实无所谓的吧？”
“是这样没错……”
素世愣了一下，点头回道。
“那你现在放弃就太早了。”
星川拓顿了顿，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哪怕当不成她的队友，你也可以当她的助手。”
“……助手？”
“助手，后勤，临时经纪人……怎么称呼都行。每个乐队总得有个管理队伍的人，负责沟通团队，协调排班。”
“原本是卢帕在做这事，但她现在要在【延长线】乐队演出，没法兼顾这边。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当这个负责后勤的人。”
星川拓蛊惑道:“你不是想要和祥子近距离接触吗，这个职位可是更方便呢，你甚至可以找到和她独处的机会。”
看到素世的眼睛越来越亮，越来越心动，星川拓顿了顿道，“当然，我不可能因此而给你付出报酬，你这份工作是完全义务劳动……”
素世毫不犹豫地道:“没关系！我愿意自费上班！”
“这可是你说的哦。”
星川拓满意地点头，终于又白嫖一个免费的劳动力了。
“这样也不错啦。”
爱音也为素世感到高兴。
虽然素世没有应聘上祥子的队友，但和她接触交往的机会反倒是更多了，而且……素世也会有更多来事务所的机会，自己也可以更多的见到她了！
“素世，加油，我也会替你出谋划策的！”
爱音笑着鼓励道。
“谢谢。”
素世眼中闪过一抹柔和，真心实意地道谢。
如果不是爱音帮自己求情，星川拓也不会给自己第二次机会。
“如果你同意的话，就跟我去办公室签一个临时的合同，我提醒你，我不阻止你接近祥子，但是，你必须要做好本职工作，不然的话，我会毫不留情地把你开除的。”
“那是自然。”
素世点点头，“关于乐队的运营我也是知道一些的。”
素世有过在CRYCHIC和Mygo的经验，处理这些事情也算是“专业对口”。
……
正面击败了长崎素世后，八幡海玲顺利的应聘上了【有刺无刺】贝斯手的职位。
星川拓给她付报酬，而她则需要每天放学后准时准点的来到事务所进行排练。
虽然她已经是音乐圈中久负盛名的“雇佣兵”了，但实际上，她还只是花咲川女子学园高中1年级的学生，上学还是她的主要任务。
不光她是高一生，目前星川拓所接触的这些还在上学的乐队少女们，基本上都是高一生。
哪怕喵梦看起来成熟妖娆得像个大学生，但事实上也才十六岁，仍在照常上学，每天还需要写作业。
不过，尽管她们一个个都很年轻，也都至少年满16岁，可以进行独立租房和打工，也达到了可以发生“性生活”的年纪。
当然，八幡海玲她没有任何的性生活，她的放学时间基本上都被乐队的打工所填满了，连周末都没有多少休息的时间。
而与她生活节奏类似的，还有她的两个同班同学。
一个是椎名立希，还有一个是三角初华这位大明星。
海铃和三角初华的关系一般，但和椎名立希是算得上亲密的朋友，一直有在关注着她的乐队，也知道她们的乐队如今正在“解体边缘”。
她犹豫了半天，终于是在课间时间走到立希桌边，轻轻敲了敲她的桌面。
“立希，我最近……加入了一个新的乐队，当了支援贝斯手。”
“这不是挺正常的吗？”
立希头也不抬地翻着课本，声音冷淡，“你参加的乐队又不是只有一个，至于有特别和我说的必要吗？”
立希的语气有些烦躁，甚至带着些刺意。
因为Mygo虽然还没有解散，但已经名存实亡了，只剩下了她和高松灯。
一个鼓手和一个主唱，根本没办法演出，这段时间以来，她们连见面的次数都很少了。
立希都有点后悔，早知道如此，她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把长崎素世的“阴谋”公之于众。
如果她把素世强行留下来，MYGO也许还能继续。
至少……她还能每天看到灯。
现在的她很烦躁，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直到海铃缓缓开口道:“我去这个乐队的时候，见到了长崎素世，还有……丰川祥子。”
这番话让椎名立希格外惊讶。
同样惊讶的，还有着悄悄竖起耳朵的三角初华。
什么情况，祥子要组乐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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