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偶像就是用来压榨的！ 第188章

　　“先等等，让我再考虑一下……”

　　星川拓没有马上回应，而是低下头，右手食指轻轻敲着桌面，眉头微皱，仿佛陷入了极其艰难的权衡之中。

　　办公室内一时静得只剩下秒针转动的声音，空气仿佛也凝固了。

　　坐在对面的素世不自觉地绷紧了身体，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星川拓的神情，生怕下一刻就会听到星川拓的拒绝。

　　然而，素世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星川拓精心编排的“PUA”套路。

　　他的每一次沉默，每一个犹豫的眼神，甚至连每一个“为难”的表情，都是精心设计的。

　　他前面说了那么多苛刻的话，就是为了打击素世的信心，压低她对自己的评价，让她觉得自己不过是个“负资产”，甚至连签一份正常合约的资格都没有。

　　一旦她开始自我怀疑，自愿降低自身条件，那星川拓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提出他的“黑心合同”。

　　在素世紧张的注视下，星川拓脸上犹豫，挣扎了好久，然后才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用一副下定决心的表情道:

　　“素世，其实我对于资源并不在意，只要能够让你们火起来，我不介意去多消耗资源，毕竟我一旦签下你们，就代表着要对你们负责，当然不能够让你们一直当底边。”

　　“我可以让你们签约，但是为了保证我的权益，保证我的这些资源不会被浪费，你们的合约年限可能要比其他人长上‘一点点’。”

　　“那是多久？”

　　“也就二十年。”

　　二十年！？

　　素世闻言都不禁瞪大了眼睛，哪怕她早有准备，却也想不到星川拓竟然会要求这么久的长约。

　　素世这些天来也跟仁菜，安和昴她们混熟了，也打听到她们所签约的合同年限是十年。

　　二十年跟十年之间可是相差了一倍，那是长“一点点”吗！？

　　她们现在都是十六岁左右，十年后刚好是二十六岁，也就是普通人大学毕业后刚工作三四年的样子。

　　这个时候也已经对自己的人生有了具体的规划，不管是继续玩乐队，还是就此退圈相夫教子都是可以选择的出路，自己可以决定自己的未来，不至于后悔。

　　但如果是二十年的合约的话，就相当于是必须要在事务所工作到三十六岁了。

　　一旦签下这份合约，就等于将自己人生最黄金佸的岁月全部交付出去。

　　即便她再怎么想和大家并肩努力，这样的代价也太沉重了。

　　而且，哪怕是她愿意，其他人也很难会同意这种过分的合同。

　　看到素世犹豫了，星川拓故意激将道:

　　“素世，你们不是说好了想要组一辈子乐队吗？这才二十年啊。你们连组二十年乐队都没有信心，还谈什么一辈子？”

　　“既然没有下定决心，那你们还是别再想着组乐队了，这不合适你们。”

　　话音落下，素世的脸色明显地变了。

　　她的眼神闪动着，像是挣扎在某种痛苦的抉择之间。

　　“如果说……”

　　素世咬了咬牙，忽然低声道，“如果说……只有我一个人呢，可不可以？”

　　“我愿意跟你签下二十年的长约，而其他人，让她们签下普通的合同，这样如何？”

　　素世的语气低缓却坚定，她的目光不再躲闪，而是带着某种决绝的执着，迎视着星川拓的眼神。

　　星川拓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随后感叹道:“素世，没有想到你这么有担当啊……”

　　其实，星川拓本就没打算一口气让素世答应他的全部条件。

　　在交易的过程中，有“压价”就会有“还价”，一来一回，一拉一扯，这样，双方都才会满意，都认为自己占了便宜。

　　哪怕素世不愿意答应签二十年的合约，星川拓也会找各种理由说被素世的诚心打动，决定做出让步，给她一次机会。

　　而现在，素世真的答应了，反倒是意外之喜。

　　“算了，谁让我很相信你呢……”

　　明明是他占了便宜，此刻星川拓却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嘴角微微下沉，眉头轻蹙，一副“肉痛”又“不得已”的表情仿佛自己做出了多么艰难的让步。

　　“那就按照你所说的签下合同吧，算是给你们一次机会。”

　　“星川先生，真的太谢谢了！”

　　素世顿时眼睛一亮，像是终于在绝望中看到了光。

　　她站起身来，连连鞠躬，脸上掩不住的兴奋，语调都变得轻快起来，眼角眉梢尽是由衷的感激。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份感激并不代表毫无防备。

　　她确实赌上了自己未来二十年的人生，把一切都交付给了这个男人，但这并不代表她真的就没有任何后手。

　　她不是没考虑过最坏的情况。

　　如果哪一天，她发现星川事务所并不能给她想要的东西，或者星川拓的信任与承诺不过是玩弄感情的空话，那么她也不会委屈自己困在这份合同里。

　　哪怕是交付高额的违约金，她也会换取到自由身。

　　家里有钱，就是有这种底气。

　　第二百七十八章拱火天王星川拓。

　　星川拓和长崎素世在一番极限拉扯后，终于达成了共识。

　　素世本人将签下5％分成，20年期限的合同，而其他人则是5％分成，10年期限。

　　没有底薪。

　　当然，说是没有底薪，不过长崎素世说，到时候她会补给其他人生活费，让星川拓不用操心她们的生活用度。

　　毕竟素世是富姐，几万日元的底薪对她来说都只是随手能够拿出来的零花钱，说不定也就是她去豪华餐厅吃一次饭的饭钱。

　　她愿意掏钱补贴乐队，星川拓也乐得如此。

　　“星川先生……关于我们之间的交易，请不要告诉其他人。”

　　素世沉声道，“你只需要说，我跟别人的合同是一样的就好了。”

　　“明白，明白……”

　　星川拓笑着比出“Ok”的手势。

　　哪怕素世不说保密，星川拓也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

　　要是让高松灯和椎名立希知道自己是靠着素世的让步牺牲才被带进事务所，她们反倒是会心生愧疚，拒绝签约。

　　两人谈妥之后，素世带着星川拓来到了事务所楼下的这家甜品店，见到了椎名立希和高松灯两个人。

　　这也是星川拓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两人。

　　高松灯双手捧着杯子，不安地看着面前的星川拓，身形微微缩着，有点像一只坐在冰上的小企鹅，局促又小心。

　　椎名立希则是挺直了背脊，坐姿端正，眼神像警戒线般扫向星川拓。

　　就好像生怕他会做些什么会威胁到高松灯的举动一样，时刻的准备保护着她。

　　“哎呀，不用那么紧张的。我跟爱音一直都是以朋友相处，我也不会对你们太过严苛。”

　　星川拓笑着坐到两人对面，和素世并排坐下。

　　他双手交叉放在桌上，不紧不慢地道:“事情我已经从素世那里了解得差不多了。你们想签约事务所是吧？这个嘛……也不是不行。”

　　“不过……我们事务所最近资源确实紧张，再加上你们几个都属于是没有多少演出经验的新人，而且也没有在舞台之上展现出自己的实力，所以，你们的薪资合同这方面会稍微低一点。”

　　他伸出五根手指:“你们的艺人分成是5％，合约期是10年。”

　　“……5％？”

　　话音刚落，椎名立希的脸色当场变了。

　　椎名立希也算是业内人士，对这方面的知识内幕知道不少。

　　在RING打工时，她听过不少从Livehouse熬到签约的乐队故事。

　　即便是最基础的新人合约，分成比例也通常维持在10％左右。

　　而5％这分明就是在告诉她们，你们不值钱。

　　她下意识地瞄了一眼高松灯。

　　让灯拿着这种分成？开什么玩笑！

　　她们是一起练习，一起演出，一起跌跌撞撞地走到现在的。

　　高松灯或许在外人眼中沉默寡言，但却是她见过最纯粹的主唱，是她心目中“最棒的Vocal”，就算别人不认可，她也不能接受这样的“贱卖”！

　　“这是不是太低了？”

　　她声音冷了几分，皱眉不悦道，“现在连地下偶像团体都不至于只拿5％的分成吧？你这是看不起我们吗？”

　　“我倒不是看不起你们，而是觉得你们就值这个价。”

　　星川拓轻笑了一声，然后慢条斯理地将之前在素世面前的点评再次说了出来，素世脸色微变，但却也没有阻止。

　　毕竟，这些话如果不说出来的话，立希还会自我感觉良好，对自己和灯有不切实际的认知。

　　就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原本以为自己能够轻轻松松拿到月入上万的工资，结果找工作的时候才发现，四五千的工作才是常态，甚至还没有双休和五险一金。

　　说什么“整顿职场”，实际上只是认清现实，被现实给惨痛的上了一课。

　　星川拓针对立希以及灯的点评，毫无疑问遭到了立希的怒视。

　　他看不起自己也就罢了，竟然还说灯是在那里“咕咕嘎嘎”的企鹅！

　　虽然企鹅很可爱，灯也总是会说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但是他当着灯的面说出来就是不对！

　　她目光如刀，狠狠地瞪着星川拓。

　　星川拓早就预料到立希会因为自己这番话而甩脸子。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脸上带着不以为意的笑，双手一摊，语气依旧轻松:

　　“你再瞪我也没用，我说的就是事实。当然你可以觉得这个价格低，也可以选择不签。”

　　“我只是提供一个客观的选择。毕竟……是你们‘主动’提出签约的，不是我去挖你们的，对吧？”

　　说完这句话，他看向了坐在一旁始终低头不语的高松灯。

　　他的眼神柔和了些，语气也比刚才放缓几分:

　　“灯同学，关于你的事情，我已经从素世口中听说了。你想要跟爱音当同事，和她重修友谊吧？这一点很好，我也支持你跟爱音和好。”

　　“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理解归理解，现实是现实。事务所一旦签约你们，就需要提供平台和资源，而平台成本本来就高——宣传，场地，制作，对接资源，运营人员……没有哪个环节是免费的。”

　　“5％虽然少，但至少是你们拥有的一扇门。不签这份合同，你们连门槛都够不到。”

　　立希咬了咬牙，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她无法反驳这套说辞。这个人说得滴水不漏，甚至连她反击的理由都已经提前设好了。

　　但就在她心里愤愤难平时，高松灯却轻轻开口了:“……我同意。”

　　立希一脸惊愕的扭头看向灯。

　　高松灯依旧是那副柔弱紧张的模样，但此刻她那双眼眸中，却透着一股令人意外的坚定。

　　她低声道:“我们不是为了赚钱才来签约的。只要能继续站在舞台上，只要Mygo还在，我们就还可以组‘一辈子乐队’。”

　　“5％也好，1％也好……对我来说，都没关系。”

　　她的声音很轻，却仿佛在那一瞬间融化了椎名立希所有的愤怒，将那团即将爆炸的火焰，化作了一抹无奈的叹息。

　　立希她其实也准备签约的，她所表达的这种态度，其实是“砍价”的方式。

　　此刻的灯就像是在妈妈为了砍价而跟商贩拉扯的时候，觉得价格砍不下来，就答应了一口价的清纯大学生一样。

　　让立希感觉有点无力。

　　而就在这个时候，星川拓还忽然“好心”地插话道:

　　“立希同学，如果你不愿意接受的话也没关系，毕竟这可是相当于一辈子的事情，慎重一点也没错。一旦选错了对象，那可就是把整个人生都绑定在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家伙身上了哦……”

　　星川拓这话表面是在替她考虑，实则暗藏“拱火”意味，就好像在说，椎名立希她根本没打算要和她们组一辈子队伍一样。

　　若是在其他时候，立希还能够保持冷静，但现在可是在灯佥的面前，立希一下子就“急眼”了。

　　她可是忠诚的“灯卫兵”，她可不希望灯怀疑她的忠诚心，导致好感度下降。

　　立希手指指着星川拓，着急解释道:“我当然想要组一辈子乐队了，但我觉得这家伙在故意压价，故意打压我们的价值！”

　　立希虽然怒火中烧，但还是清醒的，没有陷入自证陷阱，反倒是开始攻击起了星川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