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从前慢
“师傅,师娘,主任,各位师傅。”先给人都打了招呼,秦淮如这才问“师兄咋样了?”
“小指头没了,正在手术。”瞧了她一眼,杨建国说:“等着吧!”
秦淮如本就是来看他俩的,这会儿瞧见他没事,可还是关心几句。
至于张潮,得知他少了根手指头。
秦淮如神色暗淡,这个师兄对她挺好,平日里时常点拨、关照她的。
如今,遭了这档子事儿。
秦淮如要能高兴起来,那可真是狼心狗肺了。
这一等,就是一多钟头。
等医生出来,一群人围了上去。
“医生,人咋样了?”
“手术顺利吗?没伤着别的吧?”
对于众人的疑问,医生回答简洁明了:“手术很成功,后面只需静养就可以了。”
“病人家属在吗?”有些事,还得给家属交代。
相互看了眼,杨建国站出来说:“我,我是他师傅,有什么事跟我说。”
医生皱了皱眉,问:“家属联系不上?”
“您也知道外面的情况,这会儿是真没时间。”杨建国苦笑。
听他这一说,医生也不再强求。
虽说不合规矩,但这时候的规矩弹性很大。
再说,这不情况特殊,遭了灾了。
师傅还是半个爹呢!
跟他交代要注意的事项,后续药物的使用,如何加强恢复。
缺失手指造成的影响,该如何去适应,调节,一口气交代清楚了。
人医生这才向几人点头致意,缓步离开。
张潮,也让护士从里面推了出来。
局部麻醉,见着人就是醒的。
看见门口等着的大伙儿,张潮竟还笑了笑,问:“咋都来了,我这要不了命。”
命是要不了,可人就没那么好受了。
脸色白的像精白面儿蒸的馒头一样,煞白无光。
还有说话那声儿,有气无力的。
“别说话,好好养着。”杨建国叮嘱了句,跟着护士一块儿推车往病房走。
俩人这治疗,都是厂里安排的。
病房也给安排在一块儿,就他俩还带卫生间。
这待遇,往常只有高干才能享受的到。
等人护士走了,杨建国拉了个板凳坐在床边,问:“有啥想吃的没?”
“想吃啥就说,让你师娘给你做。”杨建国一开口,英子就配合点头答应着:“吃啥只管说。”
张潮认真想了下,笑道:“烩菜,肉,白菜,土豆,粉条烩一块儿,再来俩馒头。”
咕噜~
杨建国肚子叫了,他这出来可也没吃呢!
让徒弟这一说,竟给他说饿了。
“成,我这就回家做去,等着。”英子抓起外套就要走,叮嘱杨建国好好待着别乱跑。
墙边站着的秦淮如上前一步,说:“要不我回去做吧,家里还有些肉,够吃。”
“师娘都忙活一夜了,肯定累了。”
英子翻正领子,回道:“行了,你在这看着,我去就成。”
“这一晚上我也没跑几步,倒是你,跑了那么些路也够累的,歇着吧!”
秦淮如这回是真出了大力,一点都没歇着。
给她推了把坐在沙发上,英子又跟杨建国说了声儿就走了。
这回去烧个烩菜,馏几个馒头,看看孩子。
正好再给他拿身衣服,吃饱也好有个换洗的。
那来医院时穿的衣服,可是脏的没样子了.
第二百二十零章 大无私,为时代而自豪(求全订)
英子回去做饭,杨主任上前关心他的情况.
看他的心情还不错,没因为少了根手指陷入沮丧,也没啥怨恨痛苦的表现。
安慰几句,让他先专注养伤,其余的等伤势好了再谈。
厂里不会亏待他的,巴拉巴拉就是那些车轱辘话。
说完了,才带着人一起离开。
医院里,俩人的问题倒是解决了。
可厂里头还有一大摊麻烦在等着呢!
就光说那俩没了的工人,如何处理后事,赔偿,安抚家属。
这些个工作,就够让人头疼的了。
更别说厂里的损失,复工重建可是个大麻烦啊!
看人离开,张潮这才问道:“是没活了?”
他瞅杨主任眉头上的愁容,该不是好事。
杨建国点了点头,说:“张潮,这次是师傅连累了你,你要是有啥……”
“师傅。”张潮给他打断了,杨建国还有点不太适应。
往日里,张潮可是最注重礼节教养。
从跟着自己,这还是他头回打断自个儿说话。
“您这话说的不对,什么叫您连累了我。”
张潮自顾自的说着:“虽说是您叫我跟着去的,可救人是我先表的态。”
“何况,您就是没叫上我,那我也得跟着师傅您不是?”
张潮咧嘴笑笑,笑的有些奇怪。
麻药劲儿过了,这会手指正疼着呢!
“再说了,三车间当时那情况,换谁也不能干看着啊!”张潮说的真诚。
跟着杨建国,张潮学到的不只是技术。
还有更多做人的道理,他的思想,为人处世的方式及道德。
这些东西,足够张潮一辈子消化。
在他心里,那也是比技术更宝贵的财富。
人,这一…个字。
何其复杂?
这辈子能从别人身上学到一二,实属不易!
张潮不后悔提议去救人,更不后悔跟着他再返回车间。
反而,因自己的选择感到光荣。
这个年月,人真的是可以大无私奉献,不记个人得失,无畏艰难险阻。
张潮为自己,为师傅。
为每个在困难面前,迎头直上的人感到骄傲,为自己生在这样一…个伟大的时代而自豪。
他张潮做不了英雄,干不成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儿。
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工人,老百姓。
可他至少也要做到,不给大伙儿拖后腿,跟上时代的脚步。
这次,他没给自己,没给师傅杨建国丢人。
更没给特种车间,自个儿爸妈抹黑。
要是自己没这么干,就站外面看着工友去死。
让二老知道,他在危险面前做了逃兵。
张潮这辈子,都别想再踏进家门半步。
就他那个爹,真敢登报跟他断绝父子关系。
“师兄,你那手指疼的厉害吗?”
在一边听着俩人谈话的秦淮如,突然关心起他的伤势。
因为她发现,张潮说话的时候。
嘴角直往后抽抽,皱眉的频率也是越来越快。
这些小动作看着不起眼,可却逃不过秦淮如的眼睛。
要不怎么说,女人心更细呢!
让她给拆穿了,张潮尴尬笑道:“是挺疼的,不过忍忍就好了。”
秦淮如起身说道:“我去问问护士,你等着。”
等人出去,杨建国眼神古怪的看着他。
张潮让他看的有些别扭,心里也是无奈后悔。
自己当时,怎么就把心里话说了。
压在下面漆黑不见五指,动也动不了,手又让什么东…西给压着。
恐惧包围下,张潮觉着自己可能是活不了了。
这才放松了内心的警惕,把心里话倒给他听。
可这会儿,他是一万个后悔。
早知道能出来,打死他也一…个字都不会说。
“师傅。”张潮把头转向窗外,就这么背着他叫了句。
杨建国“嗯”了声,语气含笑。
张潮刚一开口,他就猜到是要说什么了。
“我跟您说的那些话,您可千万别告诉谁,成吗?”跟他想的是一模一样。
杨建国点头,问:“那你是啥打算?”
看他答应了,张潮松了口气,装作无所谓的笑着:“我啥打算啊,过一天算一天呗!”
“家里也该急了吧?”杨建国。
他跟自己一般大,今年也有虚二十三了。
这个年纪,自己都是俩孩子的爹了,他还没个对象,家里头肯定得着急。
可张潮笑笑,说:“我家情况特殊,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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