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从前慢
同时，也会让员工和工人更具归属感。
当然，前提是自己的工作不会比他们差太多。
就算是有‘铁饭碗才香’的顽固理念，可一旦差距拉到‘中档’层次。
人们必然会想，为什么我还要留在这里过着每天缩衣节食的生活。
为什么不能像他们一样，去私营或合营里大把赚钱。
中档，是杨建国自己的定义。
并没有什么固定的标准，只是一种概念。
就像这时候的万元户和百万富翁一样。
你身边有个万元户，你会嫉妒他，窥探他成功的秘诀，会想要有天去超越他。
再邪恶点或是有所矛盾，你会希望有天能赚的比他还多，把他踩在脚下羞辱。
可如果你对面的是个百万富翁，你能想到的只有两种：要么巴结他，要么不理他。
因为你内心深处的理智，很明确的告诉自己。
百万，对你而言是个多么遥不可及的数字。
就像前世没人会去嫉妒百亿富豪一样，太遥远了。
他们就像是神话里高卧云霄之上的神仙，和自己的生活没有半点干系。
而人们也会清楚的意识到，拿自己和对方做比较不存在任何有价值的意义。
所以，他的一切与我何干！
那时互联网已经发达到何等程度，人们的想法依旧如此。
何况是在这个信息流通极慢，受到各种限制的‘反差’年代。
走在街上，你可以随处可见穿工装和中山装，面色严肃的守旧派。
但也可以见到穿着喇叭裤，夹克衫，肩上扛着卡带机，脸上带着蛤蟆镜的潮流青年。
女孩子的裙子越来越短，健美裤正逐渐兴起。
在帝都举办的比基尼健美比赛，令广大群众的意识受到强烈的冲击。
原来，美是可以表现出来的。
美，不是一种羞耻。
就像是眼前的韩曦一样，草绿色的碎花半身裙，肆无忌惮的展示着主人的美丽。
“建国，你觉得我的提议如何？”
发现他有点走神，韩老敲了敲桌子来加强自己的言辞重量。
“很不错！”
杨建国淡然微笑，道：“我想我们可以谈谈细节。”
哪怕他一个字都没听到，但他表现的一点不慌。
杨建国逐渐发现，自己越来越像一个郑客了。
也许是好事，也许是坏事。
现在，他也无从得知。
他只知道，自己有必须要守住的底线。
而这份底线，就是他所要的坚持。
只要不丢掉这份底线，那么他就还是他。
只是一些成长中必然的变化，人总是会有一些变化。
水滴石穿，哪怕是块顽石。
在海浪无休止的拍打下，也会变的圆润且光滑。
这并不是什么坏事，可以让他做起事来更容易，更稳妥。
但同时，这也是一个不好的信号。
有棱角的顽石，可以将海浪阻挡在海岸线以外。
而光滑的顽石，则会本能的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情况。
放任海浪掀过头顶，淹没到海岸线。
不会顾忌，岸上究竟是否有人。
“那么，让我们来谈谈细节吧！”
趁热打铁，韩老可不想错过这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当然。”
杨建国起身微笑，向韩曦说道：“还要麻烦你，继续带我的夫人逛一逛后花园。”
韩曦开心灿笑，道：“我巴不得英子姐一直呆在这。”
“那可不行，我可不想独守空房。”杨建国说。
韩老爽朗大笑，搂着他的肩膀向客厅走去：“来吧，建国，让我们好好谈谈。
对了，我这里还有点好茶，我想你一定不会想错过的。”
“是吗？不会是那几颗母树上摘下来的吧？”
“诶，你也喜欢喝茶？”
“还好……”
从韩老家出来，已经是深夜11点了。
往日里这个时间，韩老早已经睡下。
可今天，他的精神头很高。
站在门口目送车子远去，韩老才转身回房。
迎面就看到孙女哼唱着小调，开心的收拾桌上的茶杯。
韩老轻笑道：“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韩曦还正处于开心中，根本没察觉到爷爷语气里的疑问。
“没事，难道就不可以开心吗？”
“当然不是，但你今天的开心可不是因为没事。”
韩曦愣了下，这才察觉到爷爷脸上满含深意的笑容。
“爷爷，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吗？”
韩老点点头，道：“不是就最好了，我承认他是个有才华，有魅力的人。
看起来还很年轻，真让人羡慕。”
发现孙女默认的态度，韩老有些担心的叹了口气：“但他已经结婚了，你永远要记住这点。”
“……我知道了，爷爷。”
多日后，杨建国在办公室里见到了离开许久的前秘书。
现任的改制办公室组长，唐有水。
和上次离别时相比，他看起来更黑，更强壮，更沉稳了。
也更像个能够有足够担当的领导人，这正是杨建国想要看到的。
“有水，我已经看过了巡查汇报，你的工作做的很好。”
听到杨建国的夸赞，唐有水谦虚道：“没有，领导，我做的还不够好。”
也不仅是谦虚，实际上他确实有很多方面没有做到尽善尽美。
但，完美不能成为一种标准。
如果将‘完美’作为标准，这个世界上百分之99的成功都将被重新定义为失败。
所以，他做的已经足够好了。
“对自己的要求别太苛刻。”
杨建国将一份计划书交给他，说：“看看吧，这是你接下来工作中的重心。”
“是什么……这个？”看到标题，唐有水的表情就不太好了。
军工产能过剩的应对及精尖项目……
名头很长，但重点只在‘军工’‘产能过剩’及‘精尖’这几个要点内。
“领导，委员会怎么说？”
这可不是他之前做过的工作，但凡牵扯到‘军’这个字，问题就会复杂的多。
“会有一部分的企业重新规划为民用型，我们负责的是这一部分。”
听到他这么说，唐有水的表情才好了些。
他可不想和那些大头兵打交道，这时候能当上首长的，可不是什么文绉绉的知识分子。
两句不对说骂娘就骂娘，说揍你就揍你。
比工人阶级还要暴躁，可想要打动他们也很简单。
只要能说服他们，这些人就是最坚定的盟友，绝不会在你背后耍心眼，使绊子。
所以，杨建国才会把它排在首位，让唐有水优先来解决。
“优先解决这个，你确定吗？”
唐有水手里还有别的工作，他原本已经订好了下一站的目的地。
南部，那里是改革的前沿，他有必要先去解决那里的乱局。
“你该像我信任你一样，去信任你的手下。”
杨建国给他一个中肯的建议，放权。
越是把权利下放，杨建国就越是明白一个道理。
放权与信任，对上位者来说是多么重要。
工作，一个人是做不完的。
永远如此！
所以，唐有水如果想要成为一名优秀的领导。
那他首先要学会的，就是放权。
“放权懂吗？”杨建国再次强调。
想要让你手下的人帮得上忙，有时候你不得不亲自去调教他们。
一点，一点的，教会他们规矩和方式。
贵人。
没错，杨建国就是唐有水的贵人。
只要他能跟得上节奏，那么杨建国教给他的会让他受用终身。
“你手底下有什么能用的人吗？”
既然是放权，杨建国当然是充分给予他足够的人事自主权。
也不会对他小组内部的情况，有细致的了解。
起码，不会了解到每个人的特长，能力及性格等等。
他所要做的，只是掌握全盘。
确保改制办公室的运作，处于自己的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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