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从前慢
一天到晚,就会‘阿巴阿巴’的乱喊。
上次听人说,都快把家里头烦死了。
“谁知道,等人来了再说吧!”
这两家倒是处理好了,可最后还有个老大难。
咱这院儿里最爱算计,自以为最精明的一家子猴儿。
前叁大爷那一家子,光是想想就让人头疼。
这一家真要来了,那可有的热闹了。
“建国人呢?”
“上班去了,人最近正忙着,你又不是不知道。英子请了假,在前面帮我招呼呢!”
“唉,这叫什么事儿。”
单份的白事,办成双份,本以为还得给老易再养几年老。
傻柱都有点担心,易大妈不在以后,这老头又开始作妖。
没曾想,嘎~
没了。
有伤感,也有轻松,这心里头的压力仿佛瞬间去了大半儿。
不过,老易也算是成了他一辈子的名声。
过去发生在大院儿里的龌龊事儿,都随着他‘用情至深,接受不了老伴儿离世的打击,当场就跟着去了’的感人故事烟消云散。
这辈子就活个‘德行,’如今也算是求仁得仁。
老易啊老易,你这辈子……值了。
“忙完就别在屋里待着,赶紧出来帮忙,中午还得招待人呢!”
办白事儿是个冗长复杂的麻烦事,在这儿不光生前熟悉的人要来。
街坊邻居,附近住多少年的住户,那都有可能来上一炷香。
但凡来了,你就得把人招待好了。
有一点招待不好,这事儿就算是办砸了。
说出去不仅里面儿躺着的没面儿,下面跪着的,里外操持的都是一样儿。
老易这辈子,到这画下句号。
后面儿让人想起,怎么评价,能让人记多久。
白事儿办的好不好,风不风光也占很大一部分因素。
老易还在的时候,就给自个儿老两口把钱攒够了。
傻柱也答应,给他风光大葬,一定把事儿办敞亮了。
这不,好烟、好酒。
一日三餐的流水席面,是傻柱从天下庄调了一组厨子过来。
专门负责做菜,那花里胡哨的颠勺、翻炒,跟炫技似的。
嘿,瞧着真热闹!
等夜里杨建国下了班回来,远远的人还在巷口,就已经听见里面敲锣打鼓的喧嚣声。
“来了,里面请。”
“您慢走,有心了。”
“白师傅,哎哟,您怎么亲自来了。”
瞧见站门口,里外张罗,迎进迎出招呼的傻柱。
杨建国快了几步,站在傻柱身边。
他不是来给老易做‘孝子贤孙’的,而是见到几个红星厂里的老师傅。
当初,这些个师傅都亲自教过他,带过他。
没师徒的名分,可有师徒之实。
没有他们给杨建国打底子,让他尽快适应当时的工作环境,了解整个生产的规模及运作方式。
也就没有后来的他,年纪轻轻组建特种车间,就此一飞冲天。
如今在红星厂里,提起他的名字。
人们怀念最多的,就属他当时带领的特种车间了。
可惜啊!
现在,车间名义上还属于红星厂,可实际管理权已经归到上面所有。
红星厂也就挂了个名,在外人眼里赚点名声。
还是过去好啊!
“建国,见到你可不容易。”
“李工,您也来了,身体还好吗?”
“这不建国小子嘛!”
“爸,人现在是大领导,您别乱称呼。”
“廖工…没事,廖工叫我一声小子应该的,当年我可是追在他屁股后面,缠着他教我绘图,那时候您特别头疼吧?”
“哈哈哈……”提起当年,跟廖工差不多年纪的老师傅们。
眼里仿佛多了些新的生机,连笑声都洪亮几分。
当年啊,这把老骨头正当壮年,干起活儿来一个顶仨。
当年啊,十多斤的大锤抡起来,就跟麦秆一样。
当年啊,一口气咱能吃六个馒头,还得再压一盆米汤。
当年啊,咱们,工人,有力量……
一时间,老师傅们心头满怀伤感,低下头用袖子抹了抹眼角的泪。
属于他们的时代,终究是过去了。
如今,只剩一把人嫌狗厌的老骨头。
“师傅们,咱可不能这么说,看,看那……”
杨建国指着远处的高楼大厦,指着巷口外转交主路上的车水马龙。
“这新社会,这些高楼大厦,这脚下的路,里面都有你们的热血与汗水。
咱人是老了,腿脚不利索,走路慢了,耳朵背了,眼也花了。
可这钢筋水泥,这脚下的路,高楼大厦、桥梁铁轨,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开的都记下了咱年轻时的样子。”
“哪怕有天,咱让人给忘了,可这大地不会忘,人民不会忘,共和国的历史更不会忘……”.
第六百三十三章 这场面,生前死后
门洞上挂满白布,写满悼词的花圈摆满前后三个院子。
四合院大门外的房檐上,也挂了两盏白灯笼。
唱戏的戏班,驻扎在后院儿里,要足足唱满七天七夜。
中院里,两张桌上摆着散烟、瓜子、糖.
进出的客人,都能随意抓取。
“诶,老易这辈子……值了。”
“是啊,这事儿办的,比亲儿子办的都要漂亮。”
“这老易,命是真好啊!”
前来参加葬礼的老家伙们,一個个是满腹感慨。
傻柱给办的白事,实在是漂亮。
就是再讲究的,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不过,好在这两年政策放开,大肆操办也不再明令禁止。
傻柱又不是体制内的,不必担心。
不然,这么大肆操办,肯定得惹来不小的非议。
“建国,不会影响你吧?”
院儿里正迎来送往的傻柱,忙的不可开交。
可这时候,还不忘关心老邻居。
就说这人,这么多年过去了。
喜欢多管闲事的臭毛病啊,还是改不了。
不管怎么说,发生多少事儿。
还是一副闲不住的架势。
要不,也不会到现在还管着天下庄的后厨。
钱,他现在该是不缺了。
“害,其实要那么多钱也没用。”
傻柱一脸的无奈,“你说,要那么钱干啥?吃,后厨就管了,住,这么大的屋。”
“衣服能穿,暖和就行,出门有自行车,再不然挡辆面的,上哪儿不行?”
杨建国笑了笑,说:“别忘了,你可还有俩儿子呢!”
“嘿嘿~”傻柱咧嘴一笑,挠头道:“那倒也是,总得给儿子把婚事操办了。”
“建国,你说现在结个婚,咋越来越麻烦了?”
什么四大件,三金,有些家里还讲究房子在哪儿,多大。
“你说的那是高门大户。”杨建国说。
傻柱一咧嘴,梗着脖子道:“什么高门大户,过着过着又回去了?”
宗亲世家,那是花了多大的代价才打倒的。
这才过了多少年,就又讲究什么门第高低。
要是让导员他老人家看见,非得再来一场十年风暴不可。
而且,怕是他老人家得带头‘造反。’
既然这天地变了样,哪怕是带头造自己的反,也要拨正烦乱,还它一个朗朗乾坤。
听傻柱小声嘀咕,满腹的抱怨。
杨建国也有些心烦,点了支烟深吸一口:“呼~这事,他老人家还真会干。”
……
忙了一天,英子疲惫的掀开帘子返回家中。
正在夹紧书写文件的杨建国,放下笔站了起来:“回来了,水烧好了,先去泡个澡歇歇。
面我和好了,现在就做,等你洗完正好吃。”
看着他匆忙走向厨房的背影,英子疲惫的身心仿佛一瞬间变的轻快起来。
泡在温热的水桶里,英子用毛巾擦拭着身体。
不仅想到这几天发生的事。
老了,真的是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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