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从前慢
昨天是去研究院,领导体恤给放了天假,让他有时间回去陪陪媳妇孩子。
小半个月没能好好坐下说说话,再这么折腾该离婚了。
“是,昨儿我没在,怎么回事?”
几个人脸上的为难,让他大致猜出点什么来。
“又下派任务了。”朱浩这一说,众人就成了苦瓜脸。
不是非得来这叫苦,实在是任务太重,大伙儿撑不住了。
这么多的高精密单子,要的还这么着急,你换了谁也不是说办就办的。
听众人诉了会苦,朱浩沉吟道:“我觉着,咱们还是该优先考虑怎么克服困难。
这困难总是会有的,没有今天这个,明天还得有那个,领导们说是不是?
不能一有困难,就来找大领导喊委屈,喊冤…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这套在咱们大领导这可吃不开。”
都不是第一天在体制,道理都是明白的。
可人就这样,瞧见板子就怕疼,遇上困难就想躲,挨了批就想喊冤。
朱浩说了几句委婉的话,有两个打退堂鼓的就回去了。
剩下三人,这是打定主意得跟大领导见一面。
看他们铁了心,朱浩也不勉强,客客气气的告了声罪回办公室去。
五分钟后,准时出现在门口,杨建国紧跟着就出现在楼梯间。
“今天的安排。”看了眼远处的接待区,杨建国步伐稳健的进了办公室。
朱浩也习惯领导的风格,将今天的安排说了遍,跟着提了句刚才的事。
“说是要找您汇报工作,很紧急。”
“让他们回去吧!”杨建国都不用问,就知道是来诉苦的。
实验小组要的材料、零件多,生产任务重,标准又那么高。
确实不怎么好搞,这是实情。
可自己当年在特送车间的时候,哪次来的任务比这个轻松的。
如今条件好了,待遇好了,反倒把吃苦耐劳的精神给丢了。
觉着自己可以躺在前人的功劳簿上,享福了?
做梦。
溜须拍马,以为搞关系可以替代能力的那套,在他这不管用。
他没那么多时间听人诉苦,当官也不是让他们来享福的。
觉着太苦太累,干不来,那可以选择辞职不干嘛!
没有人逼着你,非要干这份工作。
下海不是也挺好,正好给有能力的人挪挪位置,后面有的是人愿意顶上。
在内陆这块土地上,最不缺的就是人…特别是进体制,搞郑智的人。
一点小小的困难都克服不了,遇到事儿就哭爹喊娘。
不想怎么搞好事情,先想的是怎么推卸责任,把自己摘出去。
干什么,以为到这来是镀金的。
“诶,我知道了。”
朱浩正好出去,杨建国又把他给叫住:“告诉他们,谁要觉着困难真干不了,把辞职信递上来,我现场就批。”
朱浩默然,静静关上门出去了。
看见他出来,等着的三位连忙起身,把目光投向他。
都在想着谁是第一个,能不能见着大领导。
跑多少趟,都未必能见一面是常有的事,大领导一天的安排太多了。
朱浩没怎么犹豫,也没必要措辞,想着怎么说好听。
自家老板都发火儿了,这话再怎么委婉都不好听。
反倒有可能让对方,领悟不到其中的意思。
所以,他也实话实说。
不能干,可以辞职不干,谁要想辞职现场就能批。
这话一出,仨人脸都绿了。
夹着包灰溜溜的,从工部大院儿里面消失。
这一俩月里,怕是再也见不着了。
没点成绩再来,那不等着挨板子嘛!
“小朱,请政委来一趟。”
杨建国觉着,最近外界的不良风气影响到内部,某些人的思想出了问题。
心思已经乱了,忘了自己的本职是干什么的。
思想工作不能偏移,更不能乱。
是时候组织学习,重新领悟组织精神,给大伙儿心里敲一敲警钟。
会议安排在下午两点,杨建国没让人临时感稿,当场脱稿进行发言。
“有些人已经忘了自己的职责,更忘了党的初衷与使命。
在最艰难的时候,饿死的都是管粮食的,冻死的都是管棉衣的。
什么是干部,有困难、有危险,冲在最前面的才是干部。
而不是让你躲在后面享清福,喝喝茶,看看报纸就能糊弄过去的。”
“在待遇方面,工部在第一梯队,这点我没说错吧!”
“是,跟外面做生意发了财的不能比,但这不是让你来发财的地方。”
“我知道,随着经济开放,大家有诸多的不满与怨言。
想要赚钱,没有人会拦着你,你完全可以辞职下海,去经商,去赚钱。”
“我不光不会拦着,还全力支持,这是促进经济发展的好事。”
“可只要你选择留下,干一天,你就得尽到一天的责任,你得对得起自己的职务,组织和老百姓的信任。”
“近两年有些人,一遇到困难,首先想的不是怎么克服,而是怎么样跟领导哭可怜,把责任甩出去。”
“这是什么,典型的尸位素餐,这种风气要坚决扼杀。
接下来几个月,我会亲自到下面去走一走,看一看,各个厂都要跑。”
杨建国打定主意,这次要把下面的重要企业都跑一跑。
一来稳定人心,二来也该摸一摸实际情况。
有些日子没下去考察,下面到底是什么样子,全都是些字面上的了解。
他可不想做四九城里的皇帝,让一群大臣给忽悠瘸了。
别哪天真以为,有天下太平这一说.
第七百零二章 下放地方,朱家的权衡
得知他过两天又要下基层,英子从前院儿屋里带回个崭新的行李箱。
“这哪儿来的?”杨建国看见,好奇问一嘴。
“孩子给你买的,我还正想用不上浪费了。”.
英子在床上给他收拾衣服,头也不回的说:“还说自己不出差了,这才歇了几天。”
杨建国尴尬笑了笑,说:“这不都是为了工作,如今社会动荡,人心越来越浮躁。今天早上,都有人因为有任务稍微重了点,就先跑来诉苦抱怨,在这么下去,风气怕是要坏了。”
英子回头看了他一眼,嗔笑道:“就你有理。”
道理她都懂,也不是真生气,主要还是心疼男人身子,舍不得他走。
夫妻三十几年,早已习惯彼此的陪伴。
他一走,英子又得整夜整夜失眠。
下回志怡去复查,顺便开点安眠药好了,要不自己没法睡了。
“辛苦你了。”杨建国抱着她轻声呢喃,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么多年夫妻,彼此间早已有了默契。
英子到底怎么想的,他咋可能不知道,心里都门清呢!
只是这世上,根本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所谓的两全其美,不过就是自我安慰罢了。
“行了,你路上当心点,厚衣服在下面,薄的在上面。
到地方上勤换着点,别一搞技术就忘了,整天弄得一身油脏兮兮的。
还有,这药给你放侧边了,贴身的用塑料袋包着,自己洗,别让招待所女同志帮忙,都是些小姑娘,多害臊啊!”
“牙刷…剃须刀…”罗里吧嗦说了一通,箱子硬压着给合上了。
“放心吧,又不是第一次出去了。”
英子想了想都收拾妥当,在他身边坐下问:“这次带谁出去啊?”
“小朱吧!”杨建国其实也没想好。
朱浩跟自己有四年了,也是时候该放下去历练历练。
是不是带他再跑一趟,还是直接临走前给安排了,杨建国也在斟酌。
“老大不小了,该安排就安排,一路上照顾你的又不少他一个。”
杨建国笑了笑,说:“不是为了让他照顾我,主要是想让他再跟着看一看。”
“四年,还没看够啊!”英子轻声道:“再说,你一下午就扎进车间,人家又不是要当职工,看那么多有啥用。”
这话倒是点醒了他,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行,那我明天问问他。”杨建国合上手里的书,起身打算去泡个澡。
这一下去,怕是再没时间好好泡个澡歇歇了。
翌日,杨建国照例踩着点上了楼。
朱浩跟着进了办公室,正要跟他汇报今天的安排,被他抬手制止。
“小朱啊,我呢要下去一趟,下周的安排能取消就取消,取消不了的就请常务代为主持。”
“另外呢,有件事想要问问你的意见。”
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朱浩只觉头重脚轻,整个人都是懵的。
巨大的喜悦感,让他完全不知如何自处。
领导征求他的意见,决定要给他安排下放了。
听意思是要给他送到县里,直接进领导班子。
常务,还是副职,再往上朱浩不敢想。
要真能上县太爷,以他对领导的了解,肯定得是贫困偏远地区。
是块硬骨头,丢给他啃。
啃得下,这位置你担着,啃不下,那就是你自己没本事,怨不得别人。
朱浩心里七上八下,是又惊又喜。
既希望能直接入正职,又怕能力不足啃不下硬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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