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从前慢
对门屋里,雨水跟她男人坐下喝茶,英子热情招待俩人,杨建国却没陪同,人在里屋书桌前跟志怡讨论工作。
志远旁听,时不时插上几句,对生物学他了解不深,可一些前沿课题与方向还知道几分。
毕竟,他现在主要负责化工领域的工作,也要时常了解相关领域的动向,再说自家妹子就在这一行业,想不关注都难。
“目前,最欠缺的就是算力,可想要突破封锁,自己走出一条路太难了。
进口的话,对方要求我们开放相关及时专利,说是为了对设备参数进行调整,配合我们工作。其实都是狗屁,那些老外没一个老实的。”
提起老外,志怡就是一肚子的火,天天就会搞技术封锁,趁火打劫,打压他人的研发积极性,一旦出现威胁到自己的技术,不是用价格压死对方,让其无利可图,就是威逼利诱将它占为己有。
这些下作的手段,志怡不是第一次经历。曾经她以为老外是讲规矩,心思耿直,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
可当她真正工作,接触的人多了,才明白这世上就没什么新鲜事。
全世界的生意人,都是一个样儿,再纯洁的学术人,沾上利益这两个字也会变成乌鸦.
第八百零五章 知己,挑明来意
“爸,咱是不是也该招呼下客人?大过年的人来了,这样传出去,人家该说咱不懂礼数。”
父女三人在这边聊的高兴,坐在堂屋里的何雨水和谢红旗却尴尬了。
那满脸的迫切,想说什么又不敢打扰的犹豫挣扎,给志怡看的心里刺挠。
杨建国抬起头,无奈又慈爱的看了眼拆穿自己的闺女,“说的也是,走吧!”
“雨水,不好意思…好不容易碰见孩子们都回来,这一聊起各自的工作,突然就来了灵感,收都收不住,倒是怠慢客人了。”
何雨水受宠若惊,哪敢接茬,连说他太客气,是自己来的不巧,打扰他们谈工作了.
“坐,别这么见外,喝茶。”请俩人重新落座,杨建国主动问起她的近况。
既然都出面了,也就没必要顾左言他,该来的还是得来,躲也躲不过去。
“家里都挺好的,就是红旗这个工作,整天没点正事还不着家,愁死人了。”
何雨水委婉表示,别的都好,就是自家男人的工作不太顺利。
“红旗,现在还是在老地方工作?”
谢红旗五尺七的硬汉,被杨建国看的像未出门的姑娘,“是,每天其实没什么正事,都是瞎忙。”
“不对吧,红旗叔。”志怡笑着插话道:“对你们来说,没事不就是天大的好消息,这要天天忙的脚不沾地,怕是麻烦大了。”
皇城根的刑警,忙的脚不沾地,那得有多少大事儿发生,惹出多大动静。
“是,志怡这话说的也对。”谢红旗也发现,自己这话容易让人误会。
要是被有心人知道了,非得惹出事不可,“到底是留学生,就是不一样。”
“红旗叔,这可跟留不留学没关系,外国可不教这个。这叫耳濡目染,都得感谢我爸。”
“是,能够日夜待在杨部长身边学习,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杨建国呵呵一笑,打趣道:“那是外人,自家闺女多说两句都嫌你烦。”
提起孩子,谢红旗算是打开话匣子,他家那两个才真让人头疼。
闺女拿他当透明人,好不容易见一面,说的话她也不听,说多直接进屋不跟你说了。
儿子…
比闺女还不如,就想跟他这个当老子的对着干,凡是他说的、赞成的,这小子必然反对。
好像不反对,就不能显示他的个性独立,“一天把他能耐的,狗屁不是。”
吐槽完自家孩子,再看志远和志怡,谢红旗那是真羡慕,打心眼里不作假的。
奶奶的,自家要能有人孩子一半…
不,五分之一,他就得回老家给祖坟翻新上香,感谢祖宗保佑。
提到孩子教育,杨建国其实也没太多经验,更多是以身作则,言传身教。
从小要树立良好的观念和习性,夫妻配合也很重要,像他也是成天不着家,可英子总拿自己的事儿,还有她自己工作上的事激励孩子。
在他们还是白纸的时候,就给孩子种下一颗种子,当孩子通过双眼观察,发现从母亲口中所知与自己看到的一致,这颗种子就发了芽。
后来两人去了国外,想管也管不着,可凭借小小的幼芽与相互鼓励、督促、竞争。
如今的兄妹俩,早已成为口口相传的别人家的孩子,小当自己当年就是听着长大的,现在又被拿来教育下一代。
对此,兄妹俩也习惯了,志远在西北也没少被老师傅、同志们拿来做例子。
瞧见他俩聊起孩子没完没了,越说越亲,雨水既高兴又着急,‘这个红旗,你倒是趁热打铁说正事啊!’
此时找到知己的谢红旗,哪儿还记得自己是为什么来的。
看他是彻底放飞自我,雨水也顾不上难为情,不难为情,主动插话道:“建国哥,其实,我们这趟来是有事儿相求。”
绕来绕去的,怎么都说不到像上,何雨水也不藏着掖着,索性直接挑明了说。
她这趟,就是相求杨建国给自家男人调动调动工作。
“红旗,你对现在的工作不满意?”
杨建国没接话茬,而是问起谢红旗来,他是当事人,要听也该多听他的意见。
谢红旗左右为难,也不知该怎么开口,看好不容易的机会就要让他浪费,何雨水恨铁不成钢的拍了他肩膀下:“你倒是说啊,平常在家里不是挺能说的,说啊!”
在何雨水的催促下,谢红旗总算是开了口:“不是不满意,是……太闲了,闲的我骨头都发酥,浑身痒痒。再这么下去,我怕自己还没老呢就得先打退休申请。”
这话谢红旗没撒谎,他是真闲的发慌,成日里就想找点事儿做。
何雨水能说服他,找上门来求杨建国,那也是戳到他的心尖尖,想他一片警,不攀不靠的成为刑警,全靠自己本事,怎么可能是个闲得住的主。
要真那样,当个片警多自在的,凭他的为人和口碑,走到哪片都吃得开,小日子过得不要太滋润。
“我啊,就是个闲不住的命。当初那么拼命想要转岗,也是为了能够接触大案,抓贼保护老百姓,为社会稳定奉献一份力量,可现在……”
现在,谢红旗对自己的工作状态极为不满,还不如直接让他退居二线算了。
“你这个心呢,是好的,可想法就不对了。”
杨建国笑呵呵端起茶,抿了口慢悠悠道:“怎么,只有抓住大贼,悍匪,立功出风头才叫贡献。那些维护一方和平,几年、十几年没出过错的,难道就没有贡献了,他们整日里都是无所事事,尸位素餐之辈?”
“不是,杨……部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诶,我这个人脾气火爆,又是个急性子,真坐不住办公室,哪怕让我出去巡逻也比现在强。”
谢红旗没那么多大道理,可他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真要再这么下去,还不如出去巡逻来的痛快,至少自己不用担心在办公室里憋成废人,成天光想着退休了.
第八百零六章 思想才是关键,谦虚的傲慢
谢红旗想下方,杨建国个人是赞成的。
帝都的资源堆积过剩,下面又缺乏能干实事,敢打敢拼,思想前卫的领头羊。
实际上,内陆的发展一直存在巨大的断层,帝都和直辖市与下面的省会及城市,从思想、认知、敏锐性,再到人力物力资源的调配,有着巨大的差异。
这种差异起初看仿佛十分巨大,可其实还未彻底脱钩,等进入新世纪,真正的鸿沟才正式拉开。
杨建国一直在想,下面的改制工作进展不顺,到底是差在哪儿?
近期,随着与下面加强连续,多次与改制小组进行沟通,他觉着最大的问题就在思想上。
思维僵化,想法依然是过去那套大锅饭时代的脑子,这样怎么可能搞得好改制,更别提未来需要应对的经济转型和新危机.
想要改变这种局面,必须先将这种固化的思想转变过来,让他们跟上时代的节奏。
年轻干部的选拔,也是重中之重。
虽然工部一直扶持年轻人上位,走在所有部门的前列。
力度不可为不大,杨建国也曾为这项决策暗暗自得,可事到如今来看,成果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好。
再者,一味地提拔新人,也不是全然没有坏处。
一些投资分子趁势而起,对下属企业和部里造成巨大损失,老人们的宝贵经验,也需要时间与合格的接班人来过度传承。
杨建国先前的脚步是快,可他也在反思,是不是走的有些太快,跳过一些必须经历的流程。
“建国哥?”
发现他走神,雨水小心翼翼的探头叫了声:“建国哥你别生气,红旗他就是太憋屈,说话才没轻没重,你可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回过神来的杨建国笑了笑,心说‘最近,思想跑毛这毛病越来越严重了。’
“不会,我能理解。”
理解归理解,可该批评还是得批评,都要是像他这样,对自己目前的工作环境不满就撂担子,满心怨气,工作还要不要开展了,还讲不讲组织纪律了?
有情绪,也要把工作做好,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能力,再争取新的机会,这才是正确的做法。
像他这个态度,确实要不得。
谢红旗也知道,自己刚才失态了,好在这是家里,要是放在工作场合,挨个处分都不为过。
工作哪容的你个人挑三拣四,但谢红旗也是真的让逼急了。
不是自己工作不努力,实在是没有表现的机会,这些年都让领导按在位置上动弹不得。
想做点什么,上领导不许,下无人可用,就这么让他在自己的位置上安生坐牢,他都快让磨成一条老狗,只剩苟延残喘。
“这个话,放在外面就不要说了。”
杨建国先把丑话说在前面,今天的对话就是两家邻里间拉拉家常,出去再这么说就不对了。
“明白,明白。”
“嗯~”
杨建国看他意识到严重性,这才继续问道:“说说吧,领导为啥要这么干。”
听他这么问,谢红旗表情坐蜡的看了眼自家媳妇儿,何雨水也是眼神闪烁,不知这话该不该说。
最后,还得是谢红旗自己拿主意,‘反正该说不该说的都说了,也不差这最后一刀。’
就算情况再糟,还能糟的过他现在……
之所以被领导按在位置上,是因为他从不听招呼,办案只讲法律和证据,“再就是……有时候抓犯人的时候难免磕磕碰碰。”
瞧他左顾右盼,杨建国就知道情况没他说的那么简单。
磕磕碰碰?
怕不是重拳出击,不守流程,仅凭个人喜好给犯人揍个半死,因此吃了不少亏,说不定连领导都跟着吃瓜落,挨批!
“行,情况我知道了……这还过着年,工作就不聊了。”
杨建国结束话题,告诉雨水晚上邀请她跟傻柱一块儿来家吃饭,大伙儿好好高兴高兴。
何雨水欢天喜地答应,心里却是叫苦连天!
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自家男人说那么多,他是当听故事,听过就算完了?
不能吧!
何雨水觉着不太可能,一秒后又推翻自己的判断,放他杨建国身上什么事做不出来。
他这个人看似对任何人都和蔼可亲,谦虚有礼,实则骨子里才是真的傲气凌然,之所以表现的彬彬有礼,归根结底并非尊重,而是不屑。
他根本不屑于去和外人争论,谦虚、有礼,都是为了避免和愚蠢的人发生冲突。
这样的冲突哪怕对他而言,轻易就能解决,可浪费的依旧是他宝贵的时间,并且他不会从中得到任何收获。
起初,何雨水也不懂这中间的道理,直到她接触到一些类似的人。
当然,这些人的层次和杨建国比差远了,表现的‘谦虚’也很有限,轻易就被自己察觉到其中的真相。
但也正因如此,何雨水才会突然发现,原来所谓的‘谦虚’才是真正的傲慢。
一个小小的刑警,何至于让他这样的大领导浪费时间。
走出门去,自认为相通一切的何雨水回头再看向杨家,心里难免充满怨气。
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么多年的邻居,自家傻哥这些年也帮衬他不少,自己也常常来给李英嫂子聊天解闷,这么点事儿求到他头上,怎么也该考虑考虑。
哪儿有像他这样,一句话就把事儿给揭过去,当没发生一切的把人给打发了。
“站着干啥,走吧,别看了。”
瞧见雨水表情不对,谢红旗拉了拉她的袖子催促道:“事情已经这样,咱们也努力了。大不了,这活儿我不干了,也下海闯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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