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00mm
好像是赖以生存的空气都已经是被换做了身前少女的幽香了。
白浅抬着双臂,任由裴环帮自己换衣服。
“等下要吃什么?”她问道,和裴环现在这种几乎是要幸福到昏死的状态不一样,她一点感觉没有。
对新衣服的话,倒是没太多的想法。
“爷要吃什么?”裴环轻轻深吸一口气,勉强抑住了要从鼻子中淌下来的忠心。
“面?火锅怎么样?”白浅问道。
“好。”裴环一口答应。
不过火锅的话,长承府也没多少,这种食物好像是从西面传过来的,现在还没流行起来来着,至少她这边都还没怎么吃过几次。
“有鱼吗?”
“有的。”
裴环最后帮白浅把身上的衣裙整理好,看着此时的白裙少女。
光着若珠玉般的脚丫踩在地上,身着的月白色长裙彷如是一朵于深夜中悄然开放的梨花,淡雅而明艳,配合白浅那张清冷、没有丝毫情绪的绝美脸庞,应当是没有画师或者文人可以来描绘这一景象了吧?
“那直接过去?路上再买些那些肉串吧。”白浅动了两下,稍微有点不太习惯。
“还有这个。”裴环从旁边取出一双白色的靴子,靴子的表面绣着同样的青白色纹理,看起来异常小巧。
“之前爷您那双鞋子应该还是穿了好长时间的,我让人专门给您准备了一些鞋子,您试试?”
“嗯。”白浅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坐在椅子上。
裴环先是帮白浅把白袜给套在那双小巧、白嫩的玉足上。
如珠玉般圆润的脚趾头在轻轻摆动,在灯光下泛着白里透红、晶莹剔透的质感,捏着柔弱无骨的脚踝,清香幽幽地传入鼻尖,裴环小心地把白袜给白浅套上。
温热的液体悠悠滴在脚趾上,在白色上泛起淡淡的鲜红,白浅疑惑地歪了歪脑袋,看向蹲在自己面前的裴环。
裴环此时正小心地捂住鼻子和嘴。
忠心流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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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浅踩着鞋子走出房间,跟在她身后的裴环脸色稍微有些不自然。
甚至何止说是不自然,都可以说是羞耻到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太丢人了。
都想两只手掐死自己了。
“去吃饭吧。”白浅没什么感觉,也没什么感触,她对这些东西确确实实无所谓,甚至都没法理解裴环在想什么。
“好。”裴环连忙点了点头,刚想要带着白浅走出屋子。
旁边的女人小心地拦住了她。
“裴大人,我这边有个事情想要和您说一下。”裁缝女人苦着脸道。
裴环闻言,这才停下脚步,眨了下眸子。
没有拒绝,毕竟这处裁缝铺是自家的产业,裁缝也是自家的人了,帮她处理问题也算是自己这边的任务。
“最近的话,这一带是失踪了几个人。”裁缝小声地说道。
“听说是搬过来了几只妖怪,但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我认识的一个朋友都失踪了。”
裴环闻言皱了皱眉,这种事情在长承府也是有时候会出现,一般都是家族出钱雇一些通脉武者去解决。
能直接除掉,自然最好,但如果除不掉的话,就会驱赶。
“我也知道家里最近有些紧张,所以我也就是想先搬走,等之后要是情况好些了再回来了?”裁缝倒是不指望裴环会让人解决那几只妖怪,单纯就是想要搬走。
裴环闻言思索了一下,刚想要回答。
“在哪?”清脆的声音传入耳边,她一下子就释然了。
自己想这么多,担心这么多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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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名身穿灰色紧身衣的男人坐在一起,喝着酒水聊天。
“现在怎么说,就按照那只蟒妖的意思?不去做咱们自己的任务,当它小弟?”其中一名满是胡子络腮的男人略微不满地道。
“那还能怎么办,不过倒是听说白家那丫头也来这边了,倒不如想办法把她抓走得了。”
“她不是在白奉城,由其他妖负责吗?”
“没了,跟着白奉城的白凤娘娘都一起没了,不知道什么情况,那白家丫头倒是平安逃出来了。”
其中一名消瘦男人闻言用力拍了下桌子。
“我看行,把她抓回去,咱们也有理由回梁都了,整天在这个破地方,天天下雨,毛发都没法打理。”
“那就这么定吧,我晚上看看情况,明天就动手得了。”络腮胡子男人闻言点了带头。
拿起酒盏,刚想要灌一口酒。
见着从楼道上,走上来一位身着白裙的少女,这层都被他们包了,上来的估计就是酒楼的伙计了。
他挑了挑眉,这家酒楼倒是挺有钱,能让这么漂亮的姑娘当跑堂?
心里还在这么想,见到她轻轻把一把比她自己还要高很多的锤子拎了上来。
黑色的眸子幽幽地望着正在喝酒的三人,漆黑而不见底。
三人同时感觉到了一种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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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四更
第一卷 : 160、死人而已(第三更)
什么叫做头皮发麻,男人三人现在是确确实实地很好理解了这个成语是什么意思了。
作为梁都派过来的使者,又或者说是作为百妖阁在全国各地的密探、延伸而出的手掌,它们对于危机这种东西的嗅觉很敏锐。
为什么心会发慌,不停地在跳,它们自然是不清楚其原因,但可以肯定的就是,这一定是和此时刚刚走到白裙少女有关。
络腮胡子男人先是沉默了一下,瞥了眼身旁同样警觉的两人,而后下一秒猛然抬手。
纤细宛如针一般的毛发自它的袖口飞出,朝着白浅急冲而来,以常人完全无法想象的速度穿过空气。
不知这位是从哪里来的,那就先试探一下。
面对危险,最不能做得就是什么不管,就先跑,这不应当。
况且,对方也不见得就有多厉害,说不定就只是错觉。
它也碰见过不少这种情况,看起来厉害,但实际上就只是中看不中用的纸老虎,一戳就破。
心中这么想,看到她随意地伸手,纤细的手指信手一捏。
和针一般的毛发被手指轻柔地捏住。
白浅看着手中这根毛发,轻轻打量了一下,手指随意地揉搓两下这根如钢针似的毛发。
看似坚韧的毛发就被轻易地揉搓到一起。
“什么人?”消瘦男人一脸惊疑地望着白浅,脸上出现了略微有些丑陋的猫脸,死死地盯着白浅。
三人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作为猫妖的特征,褐色的毛发一簇一簇地长出来。
白浅看着这三人,若有所思地点了下脑袋。
她对于这三只猫妖,也还是有些印象的,之前在白奉城的时候,就有碰见过,虽然说就是和走路时碰着的蚂蚁一样,踩着就死了?
其中一个男人全身已经被棕褐色的毛发覆盖,此时与其说像是一只猫,倒不如说像是一只张开利齿的老虎。
那双兽眸紧紧地盯着白浅,猛然前冲。
身躯化作离弦之箭,朝着白浅激射而来。
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力量,就只有这几乎达到了极致的速度。
五指伸展出锋利的尖爪,朝对面那张俏丽的脸庞抓去。
白浅安静地看着不断靠近而来的爪子,轻轻眨了两下眼睛。
像是时间静止般,她慢慢往前走,白裙轻柔地摆动着,靠拢过来的男人像是被放缓了很多倍,又或者说此时的白浅加快了无数倍。
像是达成了时间静止般的效果。
白浅走到它身前,稍微想了一下,之后才随意地抬起鞋子。
男人呆滞在原地,被一脚踹倒。
白浅没有用炉火或者说其他的力量,单纯就是依靠这具身体的力量。
或许对于神意阶的妖魔,它们还有机会抵抗,但对于神意之下的妖魔而言这基本上就是等同于没有办法抵挡的庞然巨力。
踩中他的身躯,轻轻一踩,仿若是踩中什么烂水果一样,血肉像是果肉似的碎裂开来,骨头像是饼干。
它张开嘴,想要发出尖锐的哀嚎,只不过才只是刚刚开口,洁白的鞋子就踩中了它的脸。
头骨先是凹陷下去,随后就被轻易地挤压、踩扁,白和红争相自脚下迸溅而出,像是画卷似的涂抹在地上,白浅就这么一步接着一步地把男人踩成了贴在地上的画卷。
裴环送的这双鞋子穿起来很舒服,或者说很合脚,并没有硌脚的这种情况,看得出来裴环应当是很用心的,鞋子也是专门挑选的。
往前继续走,拖着锤子往前面继续走。
剩下的两名男人彼此对视了一眼,眼中的惊悚浮现而出。
也不算是迟疑,在彼此对视一眼,迅速朝着旁边的窗户冲去。
没有再去尝试和白浅对抗,在瞬间破开纸窗,分成两个方向跑去。
没有对抗的必要了,刚刚这位可不比它们俩差,但结果它们连这位是怎么败的都不知道。
只看到,眼睛一睁一闭,它就倒在地上,然后变成了贴在地上的画。
肯定是死了,在第一脚踩中它身子的时候,连化形脱逃都办不到,被一脚踩死了,后面的这几下单纯就只是折磨罢了。
这种情况下,它们可以说是连一点对抗的心思都没有办法升起了,能想到的大概也就是跑了。
无论如何,先逃了再说,要不然留在这边的话......
消瘦男人在破开纸窗之后,化作了一道轻盈的阴影在街道上疾驰,此时的它已经是露出了真身,是一种全身棕褐色的猫妖。
猫妖其他的方面或许并不出众,但在隐匿和潜行方面,可以说是在所有的妖魔中都是极其出众的。
外面的街道外还有很多的人,都可以当做是自己的掩护,不管那人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至少就现在的情况来看,至少也要先......
它看了看不知何时缠绕在它腰际的月白色丝线,丝线呈现出一种透明的色彩,它愣了一下,还没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刚刚在地面上落脚的身子被轻轻抬起来。
而后随着空中那道轻柔的弧度和轨迹,它被拉了回来,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
像是被原路给拽了回来。
它的脑袋还有些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抬头往前看了一眼。
看着白裙少女站在不远处,站在络腮胡子男人身前。
单手拎着那把银白色的锤子,是风声、是气流声、是血肉炸裂的声音。
酒楼的地板被砸了个窟窿。
络腮胡子男人的脑袋也消失不见,消失在这个窟窿中,鲜血的碎片贴在地面上,只剩下无头尸体摆在地上,半个身子都已经因为锤子落下的冲击,变成像是碎末一样的玩意了。
银白色的锤身上有鲜红色的血液滑落,也包括那一身洁白的裙子上,一样多出了些许血点。
她转过身,拎着那把比起这具小巧的身子来说,有些过于修长的锤柄,洁白的脸颊上带着星星的血点,那双漆黑色的眸子抬着望向自己。
她仰着姣好的脸庞,发丝垂在额间和脸颊两侧。
冰冷的眸子中好像是没有自己的影子,又像是......
她在看一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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