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00mm
青衣老者瞪大了眼,本想要说的话都被堵死了。
什么情况?
心里想这么说,但话到喉咙边说不出来,和那双漆黑色的眸子交错,心寒涌了上来。
看着白浅一次又一次地和这些尸体交错,明明什么都没做,但尸体偏偏就崩解开来,什么怨气,都像是被冰碰着阳光,顷刻间融化开来。
尽管感觉不太对劲,但还是鼓起全身的力气。
宛如钢铁似的肌肉鼓起,青衣老者看着逐渐靠近的白浅,全身肌肉胀起,身躯再次拔高几寸,俯视着逐渐朝它走过来的白裙少女。
化作拳头砸下来,气浪随着青衣老者的动作而朝着四周肆意地冲散开来。
少女的青丝随着狂风飘舞,那双眸子淡然地看着砸下的拳头。
抬起衣袖。
拳头砸着了少女抬起的手臂。
庞大的冲击以二人为中心扩散开来。
青衣老者感觉自己像是砸中了一块精金,手掌好似没了知觉。
身前的少女垂着眼帘,看不太清她是什么想法。
青衣老者咬了咬牙,只是拼着力气,举着手臂再次砸下来。
左臂和右臂轮着抡起来,砸向它身前,和它比起来,矮小而纤细的身影。
白浅只是抬起手,不管它如何动,就只是用手臂亦或者手肘挡着。
那一身白裙甚至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损伤,足以开山毁街的力气,在这里却如银针没入大海,掀不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双爪合拢在一起,重重击打在那道白袖上。
白浅依旧是站在那里,好似本就该如此。
什么都没做,青衣老者却被它自己掀起的冲击冲了个踉跄,不由得后退了几步,摔倒在地上。
还想爬起来。
看到走到自己身前的黑发少女,她踩着白鞋,拢着雪白的衣袖走到面前,倘若说,之前是它俯视着她。
那么现在轮到了她来俯视它。
那张洁白无瑕的脸庞轻轻仰着,只能够看到光洁、小巧的下巴,她只是如此地垂着衣袖,垂着眼帘看着身下的青衣老者。
平淡如水的眸子中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波澜,她像是在看一个死物。
说是高高在上也好,说是不在乎也罢,她就只是如此看着。
看着它,但眼里又没有它。
青衣老者现在是明白了,自家帮主所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好像明白了,也晚了。
不想死,它站起身想跑。
看着白裙少女抬起脚,那只白鞋转了下方向。
一脚踩碎了五脏六腑,踩着了三魂七魄。
她慢慢蹲下身子,看着地上这只妖,那双眸子中依旧是没有它的倒影。
拈起纤细、修长的手指。
手掌平静地落下。
放在它的头颅上。
看着它爆开。
洁白的衣裙上沾染了一丝血迹,血珠呈现出尖锐的形状溅在少女的脸颊上,还慢慢滴着血珠,白鞋点缀着鲜红色。
这才重新站起身,裴环看着这一幕怔了下,小心地跑过来,跟在白浅身后。
白浅走到房间的尽头,推开这扇满是血迹的门。
昏暗的灯光下,露出狭长的甬道,而在甬道中。
数不清的灰色小蛇在里面涌动,嘶嘶的声音不绝入耳,跟在白浅身后的裴环见到这一幕,下意识脚步停了停。
任谁见到这一幕都会怕。
白浅抬起衣袖,随意一甩。
狂风灌入其中。
甬道中没了声音,只剩下了血。
第一卷 : 176、爷,等等我!
留着灰红色短发的女人站在一帮青衣人面前,焦虑地转着圈。
也由不得她不焦虑,毕竟这外面开始有个活阎王要过来了。
自家帮主不担心这件事,因为它压根就不在总舵这里,它只需要发了命令就行,之后要做什么,都是她们这些下属做。
像是现在,抢整个长承府钱这么大的事情,它就只是吩咐了个命令,但全靠着她们这些手下来做事。
倘若说,只是这个样子,那倒是也没什么,问题是,这不知道怎么回事,招惹了个活阎王出来。
那位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女人也不知道,反正她就觉得,它们青浪帮应该是没招惹过这种人吧?
总舵外面的场景,谁看了不害怕,现在这位活阎王就在这边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闯进这里来。
能不能打过?粟渠不是很确定。
她和其他那些没脑子的妖不一样,手里有点力量,就觉得天上地下,老子最大,连自家帮主都开始瞧不起了。
虽然之前在梁都那边的帮助下,她晋阶成了除妄,但这个除妄有多虚,她可是很清楚的。
指望自己来对付这个活阎王,还不如指望梁都那边派人来。
脸色如沉水般望着身前这群青衣人,又看了眼这些青衣人身后搬过来的财物。
银两、黄金堆得满满当当,除了这些财物之外,还抓了些人过来。
此时这些人就在这边瑟瑟发抖。
粟渠看着这些人就感觉烦躁。
这个时候抓人有什么用,平时当做血食倒是无所谓,但现在的话......
皱着眉望着她们,粟渠突然想到了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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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涂满了鲜血的甬道中,时不时还能够看到剩下小半截尸体的蛇。
裴环是觉得有些吓人吧。
当然,说是吓人,但因为自家浅爷就在旁边,只是感觉恶心,害怕是一点都没有的。
害怕这种情绪,只有说,站在自家浅爷对面的东西才应该有。
自己矫情着,害什么怕。
“爷,等把青浪帮解决的话,您打算做什么?”跟在白浅身后,小心地望着那张无暇的侧颜,裴环小声问道。
白浅闻言没反应,不过裴环也是习惯了。
“是要留在长承府吗?”
“不会。”白浅听到这个问题,才随意地回答道。
不知道未来的打算,但肯定不会留在长承府。
长承府的妖魔清理完了,自然也就没必要留着了。
对白浅而言,有价值的东西,就是妖魔和诡异了。
一个地方没了妖魔和诡异,那自己留着也没意义。
这倒是可以确定的事情。
“嗯。”裴环闻言,脸色稍稍黯了一下,不过旋即还是提起精神。
“那我跟着您一起,您去哪我就跟着?”继续说道。
虽然说,白浅不会留在长承府,还是让裴环有点失望,但想想也还是无所谓吧。
“随便。”回答并不出意外。
“爷您需要什么?我好去准备。”裴环接着问道,姣好、娇美的脸庞带着一丝紧张。
有什么事情或者说焦虑,也还是就直接问了吧。
就算是想要跟着白浅,也该有个目标吧。
或者说,得看自己浅爷需要什么。
自己才好寻找目标,这种事情与其憋在心里不说,倒不如直接问出来。
白浅闻言倒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下。
“随便。”依旧是让裴环哭笑不得的回答。
“好。”虽然是让人哭笑不得的回答,但裴环只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从白浅那边得不到回答,就只能自己来观察了。
人可以没用,但总不能一直没用,这么下去,自己被浅爷抛弃就只是时间问题。
有些钱,但这世界上最不缺少的就是有钱人,之后浅爷只会遇到比自己更有钱更想要讨好她的人。
得找到属于自己的优势?
鞋子踩过地上一团接着一团的血泊,白浅看着视线中再次出现的大门,带着裴环往那边走着。
两道瘦小的身影自黑暗中露面,它们用阴冷的视线注视着白浅两人。
趁着阴影想要靠近白浅。
裴环对于这两道好似瘦猴的身影毫无所察,白浅的话则是无动于衷,只是朝着门口走去。
对于这两道身影毫不在意。
它们靠拢过来,想要对两人发起攻击的时候。
身影先是一顿,随后就好像是冰融化似的,化作水悄无声息地融化进了阴影中。
没有发出任何动静来。
走出甬道中,白浅眨了下眸子。
视线中,是一座昏暗的房间。
房间没有门这种东西利用了石块堆砌的房间满是暗红色的斑驳血迹,除此之外就空无一物。
甚至说,连门都没有。
仔仔细细地看了一圈,确实没找到门,甚至说连个洞都没有。
“可能有什么暗门或者机关?”裴环见到这一幕微微蹙眉道。
“咱们或许是可以......”
白浅点了点头。
或许是。
她想了下,找了个方向,来到墙壁。
葱白的手掌放在墙上,用力一按。
当然不是找到了什么机关、暗门,单纯就是恐怖到极致的力气。
只是如此一按,墙壁碎裂、塌陷开来,像是块饼干,被轻易地掰开。
露出了墙壁之后的另一个房间。
裴环想说的话没说话,望着已经走进下一个房间的白浅沉默了一下。
而后匆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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