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00mm
时间伴随着白骨巨人的拳头开始了流动。
急促却又沉闷的声响自空气炸起,紧接着便看到全身覆盖着浅紫浊色的饿兽自祂的头颅处开始崩裂开来。
空洞自它的头颅位置朝着四周散去,大半个身躯被一拳打穿,紧接着这道空洞顺着饿兽臃肿、却又畸形的身躯表面蔓延开来。
似缓又急,饿兽的半边身子爆散开来。
只不过,这并不意味着结束,自周遭浅紫色的果冻大地,组成饿兽躯干的怪诞物质仍旧在不停地产生,那些浮于大地表面的身影们被饿兽尽数吞没。
饿兽被打爆了半边的身躯在这些怪诞物质的帮助下,重新凝聚,身躯硬生生扩大开来。
白浅安静地望着变大的饿兽,她身后的白骨巨人只是迈步往前。
它的面上带着慈悲,白玉般的手掌却不停地往前伸出。
虽然身躯庞大,但双掌却以一种意外恐怖的灵巧和速度朝着还在生长着的饿兽砸来。
祂的脑袋顷刻间化作肉泥,怪诞好似果冻般的物质虽是源源不断地聚拢到一起,但还只是刚刚聚拢,就像是沙堆一样被白骨巨人一巴掌拍碎。
饿兽恢复的速度远远没有此时白骨巨人破坏的速度快。
她一脚踩在了果冻般的地面上,白骨巨人所象征着的阿修罗如是踩在了饿兽的域中,域与域之间相互碰撞起来。
它每走一步,浅紫色的大地便被月白悄然覆盖。
饿兽仍然在生长,仿若是永无止境。
但无论祂生长到了如何的地步,无论祂变大到了什么程度。
对白浅而言都没有任何区别。
域与域之间的战斗并不简单,但对此时的白浅来说,这反而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此刻的白骨巨人便是她的域,倘若说之前所碰见儃的莲母是利用祂的域来进行侵蚀敌人的话。
那此时的白骨巨人就已经是表现出来了白浅的态度。
域在白浅看来并非是什么需要重视或者说小心翼翼对待的东西。
这就是一种武器,和[酥糖]、[元宵]、[年糕]并没有任何区别,而既然是武器,那理所当然就是要去使用的。
正是抱着这个想法,白浅才操控着白骨巨人肆意地在饿兽的域中破坏。
祂刚刚复生的身躯被撕碎,祂的头颅被打碎、祂的四肢被那只月火所萦绕的拳头打断,祂的疯狂似是火焰碰到了冷水在逐渐被浇灭。
一具、两具、三具......就像是对待过往所遇见的任何妖魔一样,白浅很公平的。
饿兽复活几次,就杀几次,一直到祂没办法复活为止。
白浅在这件事上,向来都是极其公平的,不会有任何的偏心。
一拳能打死,就一拳打死,一拳打不死就再来一拳。
复活一次,那就杀一次,复活多少次,就杀多少次。
直到祂死了为止。
公平而同等的死亡。
当然,对方也可以攻击白骨巨人,也可以攻击她,倘若祂做得到。
安静地站在原地,看着身侧的白骨巨人在代表着饿兽的域中肆意破坏。
若是让莲母见着了,恐怕只会感觉到惊异和畏惧,因为白浅此时的行为在莲母看来或许就和自杀没区别。
域本质上代表的是一位神明或者妖魔从踏入初境以来所有一切的集合。
既可以称之为道果之种,也可以视为本命物。
可以说是与拥有者一损俱损的存在,倘若域受到损伤,那么其本身的修行必定是会随之一起受到妨害,而倘若域破损得过于严重,那甚至于会连累神明跌落于四境之下。
对于几乎所有的四境而言,都会尽一切的力量来保护自己的域,哪怕是战斗展开时,也并不例外。
但此时白浅的做法,却完全违背了这一原则。
把域捏做成这种东西,好像是完全不惧怕域会因此受到损害。
白骨巨人踏入饿兽的域中,就好似此时两座不同的域碰撞到了一起,似是两枚鸡蛋剧烈地撞击。
无论是哪一方撑不住,域都会干脆地像是鸡蛋般炸裂开来。
白浅望着对面的饿兽无动于衷,她身旁的白骨巨人依旧是在行动,一拳接着一拳把饿兽砸成肉泥和酱。
身上洁白的装甲因为浅紫色的鲜血被侵蚀了几道小孔。
没有意义,白骨巨人的动作没有哪怕一丝迟滞。
反倒是饿兽身躯凝聚的速度在慢慢地降低。
祂开始知道怕了。
祂都好像明白了。
对面的人要更加恐怖。
仅存的一点理智疯狂地思考,像是找到了办法。
世界凝固起来,数不清的浅紫色果冻靠拢,它们萦绕在饿兽周遭不停地压缩。
白浅见状歪了下脑袋,蹙了蹙柳眉,清冷、可爱的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看着饿兽的身躯化作了一张庞大到无法计数的混沌巨嘴。
巨嘴刚一凝聚,便迫不及待地朝着白骨巨人冲去。
仅是短短一瞬,巨嘴已然张到了无法想象的程度,只是一口便把白骨巨人吞下。
白浅蹙了蹙柳眉,发现自己和白骨巨人失去了联系。
并非是没了,而是被什么东西隔绝了。
对面只剩下了缩水了好多倍的饿兽站在那里,虽然缩水了好多倍,但依然需要白浅仰起脑袋才能够看清楚祂的全貌。
纯粹的抵消,让双方的域同时隔绝,这便是饿兽的能力。
祂的眸子直直地望着白浅这边,混沌的脸庞好似出现了一抹怪诞的恶意。
倘若之前是靠着那只白骨巨人,那么此时没有了那只巨人,也就是没有了域,此时的少女在祂眼中没有丝毫的威胁了。
这是祂孤注一掷的办法。
不打算和白浅废话,打算一口把少女吞下的时候。
看着白衣少女袖口慢吞吞地钻出一把月白色的长剑。
下一刻,千丝万缕的剑气若莲花般绽开,吞没了整座世界。
纤弱、窈窕、优雅而致命。
没有域,就杀不了你了?
她仿佛如此疑惑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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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这么晚才更新非常抱歉(磕头),白天出了点事情,耽搁了时间,晚上状态也不太好,战斗情节一直写得不太满意,才一直拖到现在,非常抱歉(磕头)(磕头)。
后面还有两更。
每天喜欢大家一次ヾ(?°?°?)ノ??
求追读??
第一卷 : 266、无慈悲
千丝万缕的剑气在这座空寂的世界中游荡。
饿兽是拥有理智的,倒不如说都已经来到了现在这个阶段,只存在于想象中没有任何理智的野兽,显然是不可能的。
但这个所谓的理智却不能说是足够真实,因为此时的祂是有主导的。
此时此刻操控这具躯体,或者说控制饿兽潜在力量的是年澄。
在年祈把所有的一切都交出来之后,年澄便已经自事实上复苏了。
倒不如说,她从来就没有真的死去。
身体虽然是没了,被受到了饿兽侵染的年祈啃食殆尽,但并不代表她的魂魄就不存在了,因为一开始的准备,魂魄存活下来了。
之后因为年祈做的这些事情,此时才成功地接管了这具躯体。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年祈的行为和一开始预料的几乎一模一样。
不过虽然接管了这具躯体,也能够勉强驭使这疯狂而恐怖的力量。
但也只是勉强,勉强到感觉随时随地都会失控。
正是因为如此,年澄才想要拿见面的白浅两人练手。
在计划施行完成后的春风得意,此时的年澄完全不把任何人放在了眼中。
在她的眼中,此时的自己便有这种资格。
况且按照此时自己手中所掌握的力量来看,此时此刻的她在整个泰衡乃至整个梁国,都该是上层了。
她确实是这么想的,认为白浅两人可以任由自己拿捏才对,这是因为骤然得到力量之后的膨胀,也是一种理所当然,得到力量之后的必然。
况且,她也并不喜欢这名身着白衣的矮个少女,那张白净、娇美的脸上那种淡漠、傲慢的神色实在让人厌恶,从被白浅带回去开始,年澄就不喜欢她了。
所以,在见到两人之后,她毫不犹豫地发起了攻击,用这足以把半座泰衡拖入无底深渊的力量。
然后,她就被打懵了。
在被追杀,被那无穷无尽的剑气追着,倘若说一开始在域的对决中,年澄落入了下风,还可以借口说自己对于这一层次的对决不熟悉,那当双方都没有了域之后。
她悲哀地发现,自己更打不过对方了。
无边无际的剑气肆意地穿梭,白浅双手垂在修长的袖子中,连动一下都懒得去动,发丝随着剑气在飘舞,此时此刻的饿兽完全是被剑气撵着跑,无论是跑到哪里,无论是怎么跑,剑气都是慢悠悠地跟在祂身后。
如网般笼罩着祂,让祂完全没有办法逃脱。
像是温水煮青蛙,这些年饿兽所存续的力量终有尽头,而一旦来到了尽头,大概会被少女瞬间抹杀。
年澄并不怀疑这件事。
甚至说,她很肯定。
只要自己稍微露出哪怕一丝破绽,她都必定会出手。
剑气慢慢地蚕食着身躯,和最开始比起来,大概是已经被削弱了至少二成。
双方的域也马上要被放出来了。
焦躁的心情已经影响到了年澄的动作。
没有来得及躲闪前方的剑气,身躯再次被削去一成。
白浅站在远在望着年澄,没打算用其他招式,甚至说这些剑气都还只是[酥糖]自己激发的。
没有要用[皆尽]的打算,毕竟[皆尽]的副作用不太好,用一次、两次还好,倘若用多了,白浅也不确定这个副作用会不会变成永久的,到了那个时候,昨天的身高就变成了今天的目标了。
长高了也是白长高。
所以哪怕是为了避免这种几乎微乎其微的可能,白浅也不会随意使用[皆尽]。
况且现在这样挺好的。
葱白的手指勾动了两下,想着让[酥糖]直接结束的时候。
柳眉微蹙看向了饿兽的旁边。
一抹沉沉的虹彩色悄然出现在了饿兽旁边,浑浊而深沉的虹彩色和饿兽身上的浅紫色相互映衬。
一名身着绿袍的中年男人自饿兽旁边出现,他背着双手,自高空俯视着地面的白浅,他的身材并不是很高,还有些佝偻。
“废物。”应当是去骂旁边的饿兽。
年澄听到中年男人的骂声没回应,宛若野兽般的紫色身躯重新变作了人样,只不过依然还是分不清各处器官,不管是脸还是其他部位,都是一副混沌的紫色,祂听着中年男人的话没敢说话。
中年男人在骂完年澄之后,才把视线投向白浅,眸子中还是出现了一抹惊异。
他也还是第一次在这种穷乡僻壤里见到四境。
整个长和郡能称得上是四境的也就只有莲生教供奉的莲母,不过莲母的本坛又不在泰衡,再加上他可以回避的原因,自然是碰不上,他也不会没事找事去找莲母。
而除了莲母之外,长和郡也没有四境的存在了,最接近的青浪只是接近,并且听说前些日子还没了,惹得都城的那位发火,也不知道是怎么栽跟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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